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苏越川沉默着没有答话,等把玉墨解决好,盖上小帕子,回过头来认真道:“那就是燕隋用了类似解百毒的药,这就跟他以前经历有关了。”
燕隋的经历对于司徒寻来说没有意义。
他不语的模样让苏越川产生误会,“既然他没中招,那昨夜……”他想着想着突然狡黠的笑起来,立刻打破孩童般的单纯无辜。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苏越川瞪大眼如铜铃,“没发生?他不举?”
司徒寻叹了口气,“这是在北昭皇宫,你最好慎言。”
苏越川捂住嘴,“行吧,那些事儿我也不掺合,你自己小心点。”
“玉墨如何了?”
“再过几个时辰就好,仔细养着,别喂什么大鱼大肉。”
走之前也把这话同从安从喜叮嘱了。
一场惊险总算化解,从安现在回想,当真一身冷汗,从喜趁从安休息的时候,来到司徒寻身边,“主子,有人对你不利。”
司徒寻颔首,“太后也知道了。”
“太卑鄙了。”从喜想来极为憎恶,这等手段实在卑劣。
“害人的事儿哪有不卑鄙的。”
“那咱们日后该怎么办,想来这次没得手日后会变本加厉。”从喜的话说得在理。
说实话,明知有人陷害,司徒寻却无从防备,因为害人者只会出其不意。
他想了想,“接下来你和从安谨慎些,对云华宫的人好生看着。”
“是,奴婢定当尽心。”
没多久,太后那边来了人唤司徒寻过去,显然是因为玉墨的事。
太后躺在美人靠上,只手撑着脸颊,神色恹恹。张嬷嬷已经把来龙去脉全然告知,姚太后微微抬手,张嬷嬷将其扶起身来,司徒寻被人带到跟前,“顾挽之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姚太后半阖着眼,“玉墨的事儿哀家已经知道了。”她叹口气道:“就到此为止吧。”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司徒寻怎会听不出来,怕是牵扯的人……不好追究。
他乖顺道:“是。”
“好孩子,过来些,哀家瞧着你就分外投缘。”姚太后对他的识趣是满意的。
宫人放了凳子在姚太后跟前,司徒寻过去坐下,姚太后睁开眼扫去方才的睡态,“几次三番,你心底终究是有疑惑的。”
姚太后缓缓说着,“哀家对你没什么企图,就是想着陛下身边没什么人,后宫那些不过是堵住前朝大臣之口,这么多年哀家觉着陛下是孤独的,头一回见你哀家就觉得你这孩子不错。”
如果姚太后这话是真心实意,司徒寻当真觉得雷雨顶在他头上。
“挽之愚笨。”
“愚笨的话就不会遇到事知道来找哀家。”
“是太后高看挽之了。”
姚太后摇首,“先前便说了你是个聪明人,你的家世哀家知道,在元都也没有什么亲人。宫中呢若是没有依附,就会过得比狗都不如。”
“挽之好像没有选择。”
“哀家也是为你好。”
司徒寻微微颔首,“便多谢太后提点,只是陛下喜欢与否难是挽之控制。”
姚太后笑笑,“这等事谁又说得准呢。”
待司徒寻离开后,张嬷嬷尤感疑惑,“太后为何独独看中他?”
姚太后起身站在池畔,垂目瞧着水中鱼儿嬉戏,好不惬意,她低声道:“感觉。”她忽而眉眼涌上笑意,“再说,这一个废了,不是还有吗?”
张嬷嬷明了。
太后的目的在司徒寻看来不算什么,但绝不会是什么所谓的为了燕隋好。这个女子若是没有手段也不会傲立于此。
然而回到云华宫更头疼的事也随之而来,燕隋那边差人来,今夜还是他。
从喜急得跺脚,“不会还让主子弹一夜琴吧?”
事实上很难说。
司徒寻摸着已经醒过来的玉墨,少了平日的活泼,蔫儿蔫儿的窝在他怀中也不胡闹了。
“世上最难猜测的就是帝王的心思。”他一句话如冷水浇给从喜。
再不愿到了时辰,司徒寻还是得去,只是这次换了地方——雍和宫。
燕隋的寝宫,这里的守卫比双栖阁严格数倍,得了命令,司徒寻随着高闻进去,龙涎香蔓延在整个宫殿,他踩在花砖上,高闻在前一句话也不说,跟着他东拐西拐,直到水雾弥漫,暖意袭来。
浴池宽大,冒着浅浅云雾,大有仙气缭绕的错觉,璧上雕刻着精致的画儿,是古来的神话故事,其中装饰镶嵌着硕大名贵的夜明珠,夜明珠的光辉在黑夜中独树一帜,叫暗暗灯烛失去了颜色。
高闻停步,抬手示意他穿过围屏,“奴婢就先告退。”
“公公好走。”
司徒寻依稀能听到水声,浴池里有人。
他移步上前,腰间的玉佩随之动作微微摇移。穿过围屏,靠在水岸边的男人正是燕隋,他上身尽褪衣衫,黑发尽散落于肩后,身畔摆着美酒佳肴,却没有宫人伺候。
“顾挽之参见陛下。”
燕隋是背对着他的,他伸手舀起一汪水,水流从指缝滑落,滴在水面上,发出叮咛的清脆。
“来给朕按按肩。”
司徒寻觉得燕隋对自己可能有什么误会,他是打算每晚来挖掘自己的才能吗?
还偏偏他说的,自己恰巧会。
压着步子走近,他净完手单脚退后一步搁在地上,取了备好的香膏。推开燕隋如墨的发,露出精壮流畅的背部,上面还有水珠蜿蜒,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猛兽。
“挽之不大熟悉,下手轻重若有误还望陛下见谅。”
燕隋闭着眼睛,“嗯。”似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言毕,司徒寻不再废话,上手开始,他的确许久未做这事儿,刚开始的时候力道重了些,叫燕隋微微蹙眉,后来才渐入佳境。
“你手指碰不得水吧?”
碰不碰得也问晚了,昨夜的口子自然不会在一日之内愈合,他只能道:“陛下觉得不适?”
他说着手中的活儿停下来,燕隋睁开眼,雾气蒙蒙,一片漆黑。他微微往后伸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