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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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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寻颔首道:“我叫顾挽之。”
从喜立刻明了,“奴婢见过白大人。”
“兄长怎么在此处,方才一拐弯就不见了人影。”身后过来一群人,为首者一袭绿裙,步履款款而来。
司徒寻瞥去一眼,果然……巧遇才是上策。
“转着转着不小心走岔路,绕了几圈还是没能绕出去。”白观墨苦恼说着,他这人其他毛病没有,就是这认路实在不行。
白观月没有如往常打趣他,反而将注意力放在庭中之人,“这位瞧着面生得紧。”
从喜立刻站出来道:“奴婢见过月妃娘娘,这是我家主子。”
“顾挽之见过月妃娘娘,娘娘万安。”司徒寻道,白观月立刻想起来,几日前收到的诗书,笑意上脸,“你送来的书本宫很喜欢,还未当面道谢,今日是巧了。”
从喜没想到主子送去的那两本书还真误打误撞。
“娘娘喜欢就好。”
“这是本宫的兄长。”
“方才已经介绍过了。”白观墨温和道,他眉眼生得温柔却并不女气,书卷气夹杂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今日是本宫兄长特地进宫来看本宫,不小心迷了路,倒是遇到顾贵君,莫见笑。”
这俩人当真是出自一家子,脾性温和,与人相交尽显善意。
可惜现在不是和白观月相谈的好时候,“那我就不打搅娘娘与白大人。”
双双见礼,司徒寻带着从喜离开,白观墨多看几眼他的背影,想起方才少年低首注目月季,少年看起来寡言少语,但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能让人平静下来的能力。
即便身处喧嚣之地,因他的存在也会内心安静。
有些人便是如此,虽模样不打眼,却能在人群中惹得旁人第一眼注目,而方才的少年便是如此。
“兄长,你在看什么?”白观月追随他的目光望去,唯有花园景色。白观墨收敛心神,又觉可惜,若他不是侍君,也是值得结交的。
他向来相信第一眼的感觉。
“主子,不好了……”从喜匆匆忙忙找到司徒寻,从喜没看到玉墨,立刻道:“玉墨呢,主子不是让你跟着的吗?”
“奴婢方才追过去,玉墨就跳上朱墙,无论奴婢怎么哄都不下来。”他急得脖子发红,忙拉着两人往那边去。
玉墨当真是个能跑的,司徒寻站在墙底下,问:“这是哪处宫殿?”
从喜跑去瞧了瞧,回来道:“回主子,是临水阁。”说完,从喜似想起来什么,关乎这处楼阁。他面色微变,“主子,陛下下令不得任何人进里面去。”
然而这句话一落,玉墨不知道受了什么召唤,从高墙跳下去,消失在三人眼帘中。
“主子,进去了!”从安苦着脸,当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司徒寻也想起来临水阁怎么回事,确实不能进,若是入了谁的耳便是大祸一桩,但玉墨不能留在里面。
“怎么办主子?”从安急得抠手,玉墨是太后所赐,自是当作祖宗一样供着,有什么闪失,他们都无法脱身。
“去找点儿熏鱼过来。”司徒寻道。
从喜立刻会意,玉墨最喜欢这个闻着味儿应该会跑出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从喜腿脚功夫比从安麻利,很快跑了回来,背后侵湿一片,手上端着一碟子熏鱼。
放在墙底下,从安去找了大片树叶在那儿扇,期望着玉墨能闻到。
“快出来呀,小祖宗。”从安念叨着。
幸亏临水阁偏得很,没什么人经过,若是被宫人看到他们主仆三人搁着儿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等了小半个时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从安彻底成了苦瓜脸仰首看着司徒寻,“主子,玉墨是不是跑远了闻不到。”
从喜焦急挂上脸,左右看了看,在司徒寻耳边附耳道:“主子,不如奴婢进去把玉墨带出来吧。”
“这里面一个宫人都没有?”
从喜也不大清楚,“据说是没有人,但有巡逻的侍卫。老早前一个宫人不小心误入,就被拖着打了几十大板,没熬几天就去了。”
从安一听,浑身打了个颤。
“这么……这么严厉吗?”
司徒寻抬首过了眼临水阁,仅仅在眼中一角,布设比其他宫殿精妙数倍。想是他当初打听来的传言不是假的,如今来看,那位姚公子在燕隋心里的份量难以估计。
“主子,天儿马上要暗了。”从喜提醒道。
司徒寻抬手阻止,“既然不能进去,便不进去。”
燕隋正愁着找他麻烦呢,“你去安宁宫一趟,把这事儿告诉太后娘娘。”他对从喜道。
“这样好吗?”从喜略有犹豫,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别无他法。”
从安懊悔的站起身,“是奴婢的错,怪奴婢没跟上。”他说着清秀的脸挂着两串泪水,可怜巴巴的。
“不怪你。”
从安憋着泪,悄悄擦掉,深觉自己的无能。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啊,自己埋怨着。
等了半响,从喜才带着人回来,身后跟着的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
“张嬷嬷。”司徒寻见礼。
张嬷嬷脑门挂着汗,“玉墨怎么跑这儿来了。”
“是我没有看管好。”司徒寻脸上无比懊悔。
张嬷嬷摆摆手:“罢罢罢,都已到这境地,再追溯前因,实在费时间。”
说罢,她带着三人往临水阁正门而去,守门的是两个侍卫,见着他们立刻站出来相拦,“没有陛下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大胆,老身受太后娘娘的命令来此把豢养的猫儿带出来。那可是太后的心肝儿。”
听到太后的命令,两个侍卫明显动容,可陛下的命令也是座大山,嬷嬷没给他们犹豫的时间,端着傲气冷言道:“猫儿跑进去你们都没有发现,是你们失职。若再因为什么缘故叫猫儿受了伤,太后娘娘也饶不了。”
听到这罪名,两个侍卫拦着的动作放下来。
嬷嬷昂首进去,两个侍卫拦着司徒寻他们,“嬷嬷一人进去就好。”
“我一个老婆子腿脚不便,诺大的临水阁你叫我找到何时?”
两个侍卫没话说,他们又不能跟进去,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
临水阁的布设不出司徒寻所料,即便无人居住,里面也是时常打扫的。显然每一处都是用了心思,从安一跨入就被迷了眼,“这……这宫殿也太好看了吧。”说完,就被从喜扯住袖子示意他莫要说话。
司徒寻望着一处,“玉墨从那里跳进来的。”
一行人往那边去。
”这里是书阁,后面是池塘水榭。”嬷嬷说道。
司徒寻站定一会儿,“你们……闻到什么?”他问。
从喜和从安反应过来,努力嗅了嗅,从安睁大眼,“有吃食的香味。”
嬷嬷微微挑眉,“这里根本无人居住,怎会有吃食的味道。”
“寻一寻便知。”司徒寻带着从安从喜走过木桥往水榭那边去,从安突然叫了声,“是……玉墨!”他忙的奔过去,在桥柱边找到小黑球,可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化为紧张,“主子,玉墨好像不动了!”
司徒寻忙地过去,玉墨窝成团无论从安怎么晃都没有动静,他仔细查看一番,又看到玉墨身边的肉食,明显是吃过的。
嬷嬷是老人,一眼看出端倪。
“去太医院把人叫来。”他对从喜道,从喜立刻明白他要的是那个小童。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把玉墨带回云华宫,嬷嬷留在临水阁追查那些吃食的问题。
苏越川小髻都是歪的,睡眼惺忪,明显是被人从睡梦中拉起来的。此刻嫩白的小脸上写着不满,“干嘛呀,我还以为生死攸关呢。”他把司徒寻从头看到脚,“没事儿啊。”
“就是生死攸关,小药童快来看看玉墨。”从安焦急的拉着他过去。
“猫?”他指着小榻上的一坨儿,司徒寻面色沉沉,“它若死了,我也活不了。”
苏越川受到威胁,立刻拿出大夫的架势,“好在我学过兽医。”
从安捏着手,也不知道小童到底靠不靠谱。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问他。”司徒寻开口,二人不敢多留。
苏越川专心致志的给玉墨诊治,“还好来得及时,这猫儿就是贪吃。”他口中责怪,可惜玉墨不能回应。
听他这么说,玉墨的问题算是稳住。司徒寻问他:“你送来的香丸为何对燕隋无用?”
“无用?怎么可能?”苏越川反应极大,可以说他人不好,但不说他的医术不行,更何况是他亲手所配的药丸。
“我肯定,他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