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语音吗》九面

17、第 17 章

　　一顿晚饭倒是吃的很快，饭量和两人的食量完美匹配。
　　碗和盘子在她们吃完就被收拾进了洗碗槽，而现在楚楚刚结束它们的清洗工作。

　　【我到家了。】
　　一个震动再加一个猫咪摇动着尾巴的表情，就这么跳了出来，霸占了楚楚电脑屏幕的大半。

　　六点五十五分，楚楚勾了勾嘴角，这个时间点倒是刚好，她都能想象此刻正在倒计时参加帮会活动的陆颖的模样，她倒是会掐时间。
　　【好，知道了。去玩儿你的天龙吧。】

　　她把聊天框收起来，网页上的界面正是和她午饭前看的相关内容，是小凰和清君一起考核当时还是新人的七夜。
　　标题很有意思【老司机七爷的纯真第一次】，她当时看到这儿的时候差点儿没想歪，还重新确认了一下自己进的不是什么奇怪的网站。

　　已经是祁墨最后一首带伴奏的流行歌了。
　　舒缓，还有些淡淡愁绪的背景音乐响起，这首歌楚楚听过，在她印象中是一首有些孤单的歌。

　　本来就很低沉的男声，却偏偏靠最后一个字中略微上扬且拉长的尾音，划破了孤寂让人找到了一丝期待，像是又一双不停寻找的眼。
　　楚楚不自觉勾起了唇角，歌曲依然是熟悉的歌曲，而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唱这首歌中带上了笑腔，有些匪气的声音加上了风流的韵味，像是唱歌的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等待的人向他走来，那感觉越往后越强烈，他的声音真的唱出了“任性”的感觉。

　　不管你何时来，几时你来，几时就是吉时。
　　那种等待却又不绝望的感觉。

　　最后明明是唱出来一小句，可是现在唱歌的这个人偏偏不愿意这么干，压低了的声音，合着伴奏的节拍，直接将歌词念了出来，变成了诱惑性的问句，就像他的问候声就出现在身边。

　　楚楚的唇角微动，而又一次笑意还没有展开，却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时的祁墨和最近几次听到的祁墨的声音的区别。
　　他的声音好像更稳重了，但，好像声音中能够让人失控的情绪也随之这稳重熬干了。

　　这种感觉楚楚非常熟悉，她一时间神色有些迷惘。

　　直到耳机里传来小凰有些婉转柔软的声音，祁墨的面试毫无疑问的通过。

　　后面半段跟着的是不知哪一次的剪辑，姚佑言在跟小凰和弹幕吐槽着祁墨：笑腔？你们不知道，这人唱歌不管唱什么其实都是个面无表情脸，我觉得他肯定是个性冷淡。

　　而七夜只留下了几声轻笑就这么直接下播了，在弹幕一片【？？？】中，视频的最后是从姚佑言那里发出的声音，熟悉的轻笑和略带威胁的语气：
　　“面无表情性冷淡？”
　　“哥你怎么过来了，回你自己房间吧我错了。你性狂热，性狂热好吧。”
　　然后姚佑言就闭了麦。

　　姚佑言和七夜的同居cp就这么，从某一次暴露了两人是三次元好友后就建立了起来。
　　但从那以后，好像七夜就很少再暴露三次元相关的信息了。

　　楚楚想，这样看，他和姚佑言直接从对面来拜访，祁墨愿意直接在社交软件中让她备注真名，真的是对她很大的信任了。
　　她不自觉地握紧了鼠标。

　　楚楚把网页关掉，不知怎么就点开直播登了进去，进入了已经还算熟悉的直播间。
　　房间里只有姚佑言和今天面试的新人留城，两个人应该是刚唱完了一首歌还在聊天，楚楚犹豫了一下，没有开麦克风。

　　两个人好像正在聊什么吃的，就在金融中心旺城大厦附近，离这里还不算近。
　　留城居然是在那附近工作吗？

　　“真的，太好了！”姚佑言的声音有些兴奋：“下次我去那边买的时候找你面基。”
　　姚佑言和祁墨真是完全不同，可能是身为老板的意识，海川本地的面基组局基本都是他。

　　“嗯，好的呀。”
　　那声‘呀’不像是刻意说出来的一个字，反而像是跟在前一个字后面的尾音，明明又轻又低偏偏很清晰，异常撩人。

　　留城的声音很温柔，嗓音是很醇厚的那一种，明显是成熟男性的声音，就和此刻坐在电脑面前带着微笑着扶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的男人的温润形象一样。

　　“楚楚？”本来默默不出声的她，就这么突然被这样的声音点名：“你好啊。”
　　他好像很喜欢在句末加一些轻轻的尾音，‘呀’也好‘啊’也是，而这样的尾音让他本就温柔的声音更加多了几分亲和。

　　说起来留城在等待面试的时候是听了楚楚面试的全过程的，倒是楚楚对他不算熟悉，毕竟留城面试的时候楚楚还在被视频验证中。

　　楚楚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弹幕上飘过的【我看到了楚王】【今天的新人爬麦很勤劳啊】【楚楚别窥屏了我们看到你了】。

　　“楚楚？”姚佑言显然也注意到了沉默的某人：“诶，你开麦啊，来一起唱歌，随便聊聊天也行。就我和留城在麦上多没意思。”
　　姚佑言说话的声音不小，面对面的两间卧室门都敞开着，对面卧室正看着手机的祁墨耳尖微动。

　　【留城，他说和你两个人没意思】
　　【清君，上一刻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大猪蹄子】

　　“去去去，少挑拨离间了。”姚佑言瞄了一眼弹幕，这才发现留城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了麦。
　　/留城：不好意思，有点儿事儿/

　　倒是弹幕抓住机会开启了对姚佑言的疯狂嘲笑模式：
　　【翻译一下：留城：我自闭了】
　　【翻译一下：留城：清君告辞了】

　　这边的楚楚有些无奈，本来只是想来看看，然后潜水到八点钟再出现的，既然都被看到了，还是直接开了话筒。
　　七点和八点好像是没有多大的差别。

　　“晚上好。”

　　【楚王晚上好】
　　【楚楚好】

　　不自觉的微笑爬上楚楚的脸颊，她平日略低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不明显的柔意，像是有些害羞了似的：“大家好啊。”
　　她的音调里都染着笑意，还有不自知的温柔，像夏日的微风冬日的暖阳。

　　姚佑言轻笑了声：“完了，我觉得我要失去南笙第一的地位了，喜新厌旧差别对待，我要投诉了。”

　　【你什么时候第一过】
　　【放心你就是喊破喉咙都投诉无效】
　　【破喉咙】

　　“嘭。”
　　不小的关门声传进了直播间。

　　【这是老板的摔门抗议？】
　　姚佑言侧耳听到祁墨房门关上的声音，这声音当然同样也通过他的麦传到了直播间里。

　　他探着脖子往对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房门紧闭：“什么？那是你们七爷关的，你们七爷现在要么要做成年男人的事，要么五分钟后会到达直播间。”

　　【你有没有失去我们的爱不知道，但是你大概失去留城的爱了】
　　【男人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成年男人的事’】
　　【……】

　　大概平日里南笙的直播间，一群大老爷们也经常这样荤素不忌的拿成员打趣，楚楚虽然有所了解，但此刻还是有些微微脸热。
　　她拿过空调遥控器又调低了一度，她突然想起来陆颖走之前还在吐槽的：“那天我回去把那个成人用品还回去的时候就是给的七夜。”

　　虽然“成人用品”之前只是两个人开玩笑的说法，但是说得多了好像他买的真的是成人用品一样。

　　“成年男人的事你们都不知道——”姚佑言拖了尾音，补充道：“当然是刮胡子了。”
　　“你们以为呢？”姚佑言笑着起身：“我去倒杯水，楚楚你先唱着，我们刚刚唱完。”

　　【赌一包辣条，去哄留城了】
　　【赌两包，去哄七爷了】
　　【一包辣条的等等我，我愿意为清城赌五毛钱，不能再多了】

　　楚楚觉得才离开半天，就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什么时候有的“清城cp”？
　　“诶，好。”她看了看麦上除了自己全部闭了麦的两人，打开网页搜索着自己歌单上歌曲的伴奏：“你们想听什么？”

　　第一首纯音乐伴奏搜索失败，她直接点击播放当做了背景音。

　　弹幕上刷了些楚楚陌生的歌曲，但是一些画风妖娆的歌曲名称还是被楚楚收入眼中，她的声音带着点点无奈：“少骗我，现在可不是新人活动时间。”
　　【那也就是新人活动时间会唱吗？】
　　【啊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听霸气的声音唱娇软的歌】
　　【……】

　　鼠标停在了刚才视频里听祁墨唱过的那首歌的歌名上，下一刻果断复制粘贴，伴奏搜索成功。
　　“好，就这一首吧。”

　　十几分钟前响起过的背景音又一次出现在楚楚的耳畔。

　　同样的歌曲，不变的略显孤单的歌词。
　　而楚楚的声音在唱这首歌时音调上扬，声音也显得很清，倒是把这首歌唱出了另一种空灵的味道。

　　祁墨刚点进直播间，耳边就响起了她的声音，唱着这首有些熟悉的歌曲。

　　他的记忆并没有瞬间跳回自己面试的那一天，但是弹幕的记忆显然要比他好的多。

　　【我记得我上次听还是七爷的版本】
　　【姐妹们求一个录音】

　　祁墨现在才被提醒到，男人眉间微动。
　　他第一次有一种想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的冲动，干脆直接开麦和她一起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