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二班》火千九

21、第21章

　　非常敷衍地做完自我介绍，颜怀再次举手：“老师，我有问题。”

　　秦右微笑：“老师看出来了。”

　　颜怀：“……”我怀疑他在怼我。

　　左元白右手攥拳抵在唇边，掩饰住那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

　　被队友无情背叛的颜怀顽强地将手举过头顶：“老师，我看我们的档案上写着已经被七年二班录取，也就是说我们都已经通过了入学考试？”

　　秦右笑着点头。

　　颜怀眼睛亮了：“考试内容是什么？”

　　秦右微笑：“你猜。”

　　颜怀：“……我们是怎么通过考试的？”

　　秦右持续微笑：“你猜。”

　　颜怀：“……那您猜猜我敢不敢揍你？”他边说边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秦右的笑容丝毫不变，跟雕刻出来似的：“尊师重道，颜怀同学了解一下？”

　　颜怀：“……”

　　他求助似的看向左元白：你倒是上啊！

　　左元白假装没看见，等颜怀泄气皮球似的趴桌子上，他才举起手：“老师。”

　　秦右笑容的弧度有所加深：“左元白同学有什么想问的？”

　　左元白站起身：“我们有教材吗，需要我们去搬吗？”

　　憋足一口气的颜怀：“……”泄气了。

　　秦右看左元白的目光更柔和了：“教材我后面会发给你们，不需要专门搬运。”

　　左元白“哦”了一声，坐下来。

　　颜怀看他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恨铁不成钢。然而当事人并未成功接收他发射的信号。

　　见两人都不再提问，秦右轻敲两下桌子：“既然同学们都没问题了，下面我来宣布一下七年二班的安排。”

　　颜怀的耳朵竖得高高的。

　　“左元白同学，”秦右看向左元白，“从今天起，你就是七年二班的班长。”

　　左元白郑重地点点头。

　　“等一下，”颜怀再次举手，“凭什么让他当班长？”

　　秦右和左元白同时看向他：你还想竞选一下？

　　颜怀脸皮何其厚，自动屏蔽了他俩的注视：“班委选举必须公平公正公开，您这样指定班委容易让同学认为你们之间有不道德的交易。”

　　左元白：“……”什么交易？

　　秦右认真思考片刻：“颜怀同学说得有道理，是老师唐突了。那这样，现在我们公开竞选班委，可以投自己一票。同意颜怀同学当班长的请举手。”

　　颜怀噌地举手。

　　秦右点点头：“同意左元白同学当班长的请举手。”

　　左元白缓缓举起了手。

　　“切，”颜怀舔舔嘴角，“一比一嘛。”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秦右也举起了手。

　　颜怀：“……”你俩铁定有点不道德交易。

　　秦右笑得有点狡黠：“二比一，所以七年二班的班长是……”

　　“等一下，”颜怀拍案而起，“不是说班里不只我俩吗，要投就让所有同学投。”

　　秦右看看表：“嗯，是有一位同学快到了。”

　　颜怀抽空瞄瞄左元白：还真有其他同学？

　　左元白也挺意外，不禁对这位新同学充满了期待。

　　敲门声响起，一个长相平凡身材偏瘦的长发女生走进来，颜怀和左元白顿时绷紧了全身神经，这女孩不是他们那天在新校区碰见的要下水救人那位吗？

　　单看外表，她与颜怀上最后一节课时瞧见的长发女孩有八分神似。她，是前几年夜间在泳池里摔死的人。

　　同一天夜里，小同学赵大当发烧说胡话。几年后赵大当考入九弓大学，却在某节室外游泳课上溺水险些丧命，而救人者颜怀以及救了颜怀的左元白身上出现了疑似女孩的手印。

　　“她，她她她。”颜怀说话都不利索了。

　　秦右指指右边第一排的空位，女孩径直走过去，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仿若一具行尸走肉。

　　秦右看向颜怀：“你刚才提议重新投票？”

　　颜怀急忙摆手：“不了不了，左元白同学品学兼优，擅长团结同学，是班长最理想的人选，我投他一票。”

　　左元白：“……”

　　秦右很满意这个结果：“既然颜怀同学也这么认为，左元白同学，从现在起你就是七年二班的班长。”

　　左元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秦右朝他摆摆手，然后转向那个女生：“这位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钱小雨，九弓大学一三级研究生。”女生的声音清冷干涩，乍一听跟电子音似的。

　　颜怀扫扫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天在新校区没觉得她声音这么渗人呀。

　　他和左元白眼巴巴等半天也没等到钱小雨再开金口，这才意识到人家的自我介绍结束了。

　　秦右似乎也没想到钱小雨的介绍如此简短，掩饰般假咳两声：“时间差不多了，同学们，下课。”

　　颜怀下意识举手想把人留住，被左元白拦住了。左元白朝他摇摇头，颜怀听话地闭嘴。

　　秦右走后，教室里就剩下仨人，颜怀盯着钱小雨的侧脸，越看越冷。

　　“白，”他趴在左元白的耳朵上嘀咕，“你说她是人是鬼？”

　　左元白也皱着眉头打量她，说她是人吧，一点活人该有的气息都没有，可你说她是死人……死人有会说话的吗？

　　颜怀壮着胆子伸手冲钱小雨晃了晃，人家根本不鸟他。他乐了，逛大街似的溜达到钱小雨跟前，先是盯着她放在两腿上的手看了半天：“妹子，你这手，挺眼熟啊。”

　　左元白闻声看过去，虽然看不太真切，却也依稀辨得出那双手的形状与他们身上的手印差不多。

　　“你不否认的话，咱们可就是老熟人了。”颜怀自来熟地坐到钱小雨旁边，巧舌如簧拉家常，可任凭他说出花儿来，钱小雨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颜怀有点泄气，目光不自觉地从她身上移开，扫见了课桌上摆的一张白色卡纸，表面的污渍形状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我的吗？”颜怀拿过来里外一通瞅，所有特征都和他那张莫名消失的考试通知一模一样，可打开之后，里面的名字赫然写着：钱小雨。

　　颜怀扭头看向左元白，表情委屈得像个打架打输了的熊孩子。

　　左元白正要说话，去而复返的秦右从门那探出了脑袋：“刚才忘了说，请没有学生卡的同学尽快去教务处补办，补办截止日期为明天，过时会罚款哦。”

　　颜怀举着那张原本属于他的考试通知：“秦老师，这张不应该是我的吗？”

　　秦右眨眨眼：“你不是弄丢了吗？”

　　颜怀：“你怎么知道我弄丢了？”

　　秦右噎了下，半天没说话。

　　颜怀打算趁胜追击，结果秦右吐了吐舌头，溜了。

　　颜怀：“……”

　　他慢动作一格一格转向左元白：“他刚才是不是卖萌了。”

　　左元白沉重地点点头。

　　颜怀一拍桌子：“太过分了！”

　　不知是他拍桌子震动太大还是眼睛出现了错觉，左元白竟然看到钱小雨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左元白：“……”妹子，你的自我介绍能加一句自己是死是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