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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   “当年死的游客也叫赵大当,你说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吗?”颜怀一面跟室友组队下游戏一面跟左元白闲侃。

      “不然呢?”左元白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电脑,他正运用自己的专业特长搜索秦右的生平,可惜收获寥寥。

      “行行就算这是巧合,那你怎么解释咱学校这个赵大当发烧说胡话的时间正好是那个女生在泳池摔死的那晚?怎么解释水性那么好的人会在泳池里溺水,又怎么解释咱们遇见那个女生之后赵大当就创造了医学奇迹?”颜怀全身都在使劲,躲避着游戏里的对手。

      左元白噼里啪啦的手指顿了顿,目光扫向自己白净的手腕:“也许都是巧合吧。”

      颜怀一个用力过猛,连人带手机摔到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还得忙活手上的操作。

      左元白终于舍得看他一眼:“就好像你游戏里的人物掉坑里了而你掉在地上,这也算是某种巧合。”

      不幸被队友挤掉坑摔死的颜怀瞅瞅接连扑街的坑货们,仰天长叹:“我以后再跟你们打游戏我就是个狗。”

      两分钟后,颜·狗·怀斗志昂扬地跟随同一批队友重新登入游戏。

      左元白见惯不怪,继续忙活自己的事,突然他再度停住,问道:“你猜救下学姐一家的人是谁?”

      颜怀靠在床头,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晃来晃去:“谁知道,反正梦里是我救的,但当年肯定不会是我。”

      左元白点点头,在他的梦里,救人的是他自己,但他从水面的倒影看到的却是淹死的游客。那张脸,与医院里躺着的学生赵大当非常像。

      有些事再怎么深究也不会有结果,倒不如将其当成填补人生遗憾的一个又一个巧合,这样,生活便永远都有惊喜。

      偶尔也有惊吓——

      “你们这群坑货!”颜怀一声惨叫,再次连人带手机滚下床,游戏里的小人绝望地躺在坑底,眼睁睁看着队友们一个个扑街。

      历史总有相似,是巧合是必然,谁又说得清呢。

      ~

      老楼里的毕业生走光了,颜怀趿拉着拖鞋端着盆,忧伤地走进浴室。

      “咱是不是该庆幸手印没有了,不然咱俩想洗澡都得去外面的公共澡堂。”颜怀把涂了洗发水的脑袋探到莲蓬头下,足够湿后猛地一甩,白色泡沫糊了隔壁的左元白一脸。

      “幼稚。”左元白嫌弃地开大水流,把自己冲得干干净净。

      颜怀还想再甩,可惜他的动作慢了一步,被左元白兜头倒了盆凉水,白沫顺着颈项流满全身,跟正在融化的雪人差不多。

      “我去,”颜怀的牙齿都打哆嗦了,“用这么凉的水,你这是谋杀亲夫。”

      左元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四个字都能说错顺序。”然后就走了。

      颜怀品了品这话,哟,这是想当他的亲夫啊。

      学霸说话都这么拐弯抹角吗,喜欢他就直说呗。

      自以为春去春又回的颜怀吹着骚气的小调蹦跶回宿舍,一抬眼,左元白已经衣衫整齐地坐在桌前摆弄电脑了。

      颜怀撇撇嘴,学霸的人生都这么单调吗?

      他正琢磨怎么调侃两句,左元白转过头,朝他招招手。

      “你突然这么主动我还挺不适应的,”颜怀笑嘻嘻扑过来,却瞧见左元白的手里躺着张名片大小的白纸板,“这是什么?”

      他拿起来一瞧,正面白纸黑字写着:七年二班左元白。

      颜怀看向左元白:“这不会是学生卡吧?”

      左元白从他还在滴水的手里抢回卡片,宝贝似的擦干放好:“应该是吧。”

      颜怀“哼”了一声,转到自己的桌子那找半天,郁闷了:“我怎么没有?”

      左元白也有点好奇:“我的是刚才回来时就摆在桌上了,你的……会不会还没做好?”

      颜怀无语:“一张白纸板做起来有那么费劲吗?再说我还比你少个字呢,比你的省事多了。”

      左元白想了想:“可能我名字笔画少?”

      颜怀面无表情瞪他:“你能换个我爱听的理由吗?”

      左元白又想了想:“可能七年二班听从了你的主观意愿,把你除名了。”

      “这个我爱听,”颜怀一拍手,“不过他能不能先把毕业证和学位证还我,我还等着去重新找工作呢。”

      “两证可能有点遥远,”左元白开抽屉找东西,却抽出了一张纸,“这是……课程表?”

      颜怀接过来一看,和普通大学的课程安排差不多,上面标注了在哪栋楼哪个教室上课,却没写上什么课。

      “明天上午就上课了,我却连自己要学什么都不知道,”颜怀把课程表往门后一贴,“你说搞笑不?”

      左元白也没想到“开学”来得这么突然,所以第二天上课时,他只随身带了一支笔一个本子,以及那张“一切从简”的学生卡。他还想带考试通知,可怎么都找不到了。

      颜怀左手包子右手豆浆,忙得不亦乐乎。

      左元白看看校园:“人有点少。”

      “不是少,是除了咱俩就没别人了,”颜怀把包子往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说,“你没发现卖早餐的大妈都换人了吗。”

      左元白一愣,这倒是他没留意的。

      颜怀吸溜着豆浆,感叹:“我感觉这所学校只是看起来和过去一样,可它已经不是我熟悉的九弓大学了。”

      左元白“嗯”了一声,他也有同感。

      两人来到课程表记录的教室,里面空空荡荡,没学生也没老师。

      “这个班不会真就咱俩吧?”颜怀小声说。

      “当然不会。”回答他的却不是左元白。

      两人同时扭头,正瞧见一个身形偏瘦的男子走进来,看脸还是个老熟人。

      “秦右?”颜怀没控制好音量,这一嗓子有点猛。

      秦右推推无框眼镜:“我很喜欢和学生打成一片,不过现在是上课时间,这位同学最好叫我‘秦老师’。”

      颜怀张了张嘴,被左元白抢先叫了声:“秦老师您好。”

      秦右手心向下摆了摆,意思是让他们坐下。

      颜怀人生头一次坐第一排,望望不远之外讲台上的男人,紧张得心都跳飞了。

      秦右看看他俩,笑得很和蔼:“自我介绍下,我叫秦右。”

      他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没课的时候你们可以叫我名字,如果看得起我,也可以叫我一声秦哥。”

      颜怀迫不及待举手:“秦哥……”

      秦右稍稍收敛笑意:“现在是上课时间。”

      颜怀从善如流:“秦老师。”

      秦右满意地点点头。

      颜怀锲而不舍:“您刚才说这个班不止我俩?”

      秦右点头:“待会儿会有其他同学过来。”

      还有其他倒霉蛋?颜怀的内心平衡了些:“秦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秦右笑着看向他,等他发问。

      颜怀也是真不客气:“秦老师,您不是死了吗?”

      左元白:“……”千算万算忘了给颜怀买个嚼子,这破嘴。

      秦右还是笑着的模样,没有生气发怒,也没有来个突然变身:“你说得是六年前那场大火吧。其实校历上的记载有误,我当时逃出了火场,在医院休养了大半年。后来整理校历的人发现弄错了,可校历已经印好了,没必要为了我那几行字再重新印刷,再版的人不晓得其中缘由,也按照错误的版本编排,最终形成了你们如今在图书馆里看到的那样。”

      颜怀看向左元白:这话能信?

      左元白轻轻摇头。

      校历每年都会更新再版,第一年第二年出错可以解释为秦右重伤无暇顾及,可后面这几年呢?秦右今天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没有被九弓大学除名,一个舍己救人的教师,即便他自己无所谓,认识他的人会无视校历一年又一年的错误吗?

      见两人没再追问,秦右自觉划过了这个话题:“两位同学也做下自我介绍,让老师认识一下你们。”

      颜怀挑挑眉梢:“您不认识我们?”

      秦右一脸天真:“今天是老师第一次见你们。”

      颜怀:呵呵。

      左元白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您这个“今天”和“第一次”强调的真是非常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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