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He Dong T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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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饶早晨才走的，倪语把手机关成了静音，吃了半片安眠药才有了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下午三点，她醒来后头痛欲裂，手机里多了很多消息，她先点开季延发来的，然后回复。
随后去洗漱，然后赶去医院。
季延陪了奶奶一夜，在中午的时候把特助喊过去接替他，倪语知道，这已是他做出的极限努力。
她现在已经不怪他了。
回完消息，退出时才看到贺东庭发来的。
她翻了快二十秒才看到自己上次的回复。
而从贺东庭的消息来看，她都能看出来对方情绪变化。
从理智到崩溃，只需要几天不联系。
他后来都是发语音，倪语开了蓝牙耳机边下楼边听，上了车才回复他。
【你在忙么？】
去医院的路上没等到他的回复，倪语就没再等了。
发那么多消息都没回，某人指不定要发疯。
病房里季延的特助在，见她进来冲她微笑点了下头。
见她来了，特助跟她交代了几句季总嘱咐的话后就拎包离开，倪语也不想外人在，点了下头就算是听到了。
她爱的人在病床上躺着，她没什么想说话的欲/望。
孟饶过了十几分钟过来，手里拿了份鸡汤和一些吃的，这个是带给倪语的：“你先去吃饭，我看一会。”
倪语神情很呆滞，久久没应，好半天后才拎着东西出外边吃。
孟饶接过她的位置，看着病床上的老人，他十分愧疚，但却更加心疼倪语的处境。
季简绵又在给他打电话了，还往家里打，孟饶烦了，把座机线也拔了。
都什么年代，谁还用座机。
这几天对季简绵来讲同样煎熬。
那晚对她家而言是从未有过的，所有的谎言都被掀开，她变成了倪语的妹妹，争执之下，简柔撕心裂肺让季延的脖子挂彩，她心里充满了害怕，能够想到的就是向孟饶求救。
而他却那么冷淡告诉她，你不该这样。
换成倪语，他说的出这种话吗？
门被狠狠拉开，季简绵哭红了眼向守在门口的保镖甩过去抱枕和一切能扔过去的东西，“滚开，我要出去。”
没人让路。
没人听她说话。
他们只听季延的。
而季延，现在在想办法让失态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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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
中午饭点。
这次的交流学习的位置定在了一个度假式庄园里，怪不得那么多人心动，贺东庭来了，林宴清也来了。
中午自助餐，贺东庭吃的不多，一直拿着手机在看，林宴清给他拿了许多，催促他快点吃：“你少联系几天她又不会跑？都成年人了有必要每天联系？”
别人要不要每天联系他不知道，但贺东庭是要的。
电话一直在打，她一直都没接。
贺东庭没放弃，继续给她发消息。
短暂的午休后就要进入下午的学习，晚上还有聚餐，他忙的停不下来。
这次的主办人是贺爷爷生前的好朋友，对贺东庭也是格外关注，科室非要他过来，也是为了这个。
林宴清拿下巴点了下旁边：“田老可往你这边看了好几眼了，你不过去跟他聊聊？”
贺东庭敛神，视线望过去，随后端着餐盘起身。
“我先过去，你等会先回房间吧。”
“好。”他还想睡会午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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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庭一共去了一周，而在这期间能联系上倪语的次数只有一次，他们通话两分钟就被挂断，倪语的声音很疲惫，回复他的也是“嗯嗯”的单字。
挂断电话，倪语看了眼病房里的人，古香玉还没醒，但听医生的意思她在慢慢好转，只要不出岔子。
倪语去找孟饶，才走近就听到他在低声打电话。
“都说了不去了，谁爱去谁去呗。”孟饶懒洋洋夹着烟：“我陪女朋友呢，她奶奶生病了，我得在啊，不然她可怎么办。”
那边的孟母听着就笑了：“那要不我跟你爸爸也过去看看人家？需不需要找医生帮忙？”
“不用，我早就联系过了。”
这几天陆续有专家过来。
原来都是孟饶帮的忙。
“妈，你别担心我，反正我就要她了，她要是不跟我结婚，我就去出家，也省的别人笑话你们。”
孟饶话音懒散，倪语忽然想起他之前跟她说的。
家里逼婚的事。
难道是真的？
挂断电话，倪语才走过去：“你妈电话？”
“嗯。”孟饶笑了下：“烦着呢，每天催我结婚，谁说到了点就要结婚啊，又不是烤鱼呢。”
“你的条件应该很好找。”倪语说。
“是好找，可我心里被人占满了，没地了。”孟饶意味深长看着她，他向上天保证，他做这一切绝对不是想要趁虚而入，他只是——
想在她需要的每一个时间点，都像超人一般出现。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倪语避开了。
“我回去了。”
她顿了下，轻声道：“下次你如果被逼去相亲，我不介意帮你一次。”
“互帮互助嘛。”
她说完就走了，孟饶呆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剧烈的喜悦充斥在他心底里的每一寸，他恨不得在这一蹦三尺。
“诶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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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庭出差的最后一天，倪语在孟饶车里休息，她想中午睡一会再上去，孟饶帮了她不少的忙，这会正替她值班，她才能偷个懒。
还没闭眼两分钟，手机震动。
“倪语，对不起，奶奶走了。”
倪语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脑里所有画面一齐涌了上来：“你、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孟饶很冷静，“抱歉，季总出面让季简绵跟奶奶说话，我没立场阻止他。”
倪语一走，季延就带着季简绵进来，他在季延面前就是个晚辈，季延都开口挑明跟倪语之间的关系，他有什么立场拒绝？
他同意了。
可却让所有事情急速骤转。
奶奶走了。
很快没了心跳。
他不信，让请来的好几个专家一起救，无力回天。
倪语在医院当场晕倒，她晕过去半个小时，古香玉已经宣布死亡，她见到了盖在白布下的老人。
她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滑下去，然后放声痛哭。
没有一个人来扶她。
孟饶挡在季延面前，他带的人扣住了季简绵。
季总不让了。
电话被打到孟总那边，孟饶还是不肯放人。
半小时后，倪语从里边出来，除了眼睛红着，她的状态跟平常无差。
她对季延只有两句话：“第一，奶奶的丧事由我来办，她跟你没关系了。”
“第二。”她看向季简绵，快步走上去一把抓着她头发，没等她尖叫，倪语哑声开口：“你不是觉得当我妹妹很可耻吗？放心，死之前我也会解决你。”
她手上力道更重，怒意让她更加冷静。
倪语甩了季简绵一个耳光，她还想甩第二个的时候被季延从后边推了一把，她哭太久了，身上力气用了大半，都是在强撑，孟饶接住她，倪语倒在他怀里，让他带她回家。
“季叔叔。”孟饶把人抱起来，话却不留情面：“下次你再对她动手，就别怪我不把您当长辈了。”
季简绵躲在季延身后发抖，眼泪鼻涕都挂在脸上。
她被倪语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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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她被孟饶送回了家，而这个充满年代感的房子里以后也只会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孟饶发现她醒的时候，她正在床上呆坐着，他不敢靠近，就站在门口那儿等了她一会。
“你…别太难过。”孟饶低声开口，收敛了所有嚣张，他不安地走近，试图安慰她。
紧接着，她撞到了他怀里。
低声压抑地哭着。
孟饶心里像被车轮反复捻过一般，疼得不行，排解不了。
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以前根本不知道要这么安慰人，上次回家见孟文就是这么安慰她小孩的。
“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但是奶奶她一定不想看你难过。”孟饶说，“对不起，是我让他们进去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倪语趴在他肩头，她声音哑了，一说话就疼，“是季简绵。”
她一定说了什么来刺激古香玉。
有的病人就算是昏迷状态，可却能听到外界说的话。
季简绵一定是说了什么。
孟饶叹了口气，除了季延，谁也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而季延是不会出卖她的。
这事难办。
可他又害怕倪语走向绝路。
“倪语，我想办法帮你讨回公道，你别做傻事好不好？”
孟饶忐忑的望着她，倪语明知故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想让我重新跟你在一起？还是想让我欠你。”倪语说：“我不欠人情。”
孟饶：“那就把我当朋友，互帮互助不行吗？”
倪语没说话，只睁着一双清澈哭红的眼定定望着他，“不行。”
她凑近，唇贴上来，很快离开。
“谢谢你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在我身边。”
孟饶彻底懵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倪语去开门，很长时间都没回来，孟饶回过神以后过去看什么情况，结果——
跟站在门外的贺东庭正好碰上。
孟饶没什么可尴尬的，他心思本来就很明白，倪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贺东庭竟不出现一次！
倪语听到脚步声，跟贺东庭说：“你先回家吧，我还有事。”
他被她气笑，箱子被仍在一旁，贺东庭推了下门，倪语被迫退后两步，她穿的少，男人视线一瞥落在她锁骨处的红痕上。
“你想跟他旧情复燃，不得问问我的意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He Dong 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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