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歌》tiji

57、该亲征了

　　“我呼唤，圣神劝诫我一切愚顽贪逸之责。”
　　“我惊恐，圣神宽慰我一切恶灾受难之苦。”
　　“我微笑，圣神怜惜我一切不安不平之心神。”

　　“敬——伟大圣神，吾之圣父引领我等和平之天下净土——拜——”

　　大言祭司辛妮阁下直身立站在高台之上，随着她话音落下，大广场黑压压一大片的白衣人群，纷纷跪地叩拜，与此同时，东边梯形站立的几排童子，也齐声唱起了教歌。

　　乐队的音响与歌声融汇在一起，整片天地只能听见这响彻天际的音符传递进千千万万人的耳里。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里的少女，单手拖着腮帮子，面无表情。

　　时年十六岁的圣子已经长成得亭亭玉立，她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教皇纳琪丝冕下还站在前方安抚信众，相比之下她倒是有些无所事事。本来，圣子只要能安静的坐在宝座上接受着他人的觐见和朝拜，就足以安抚人心。

　　她也没有真正的闲着，侧旁的青年俯身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圣子侧耳倾听，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他所说的一切都听进了。在约雅报告完所有事项之后，圣子轻慢的扫了一眼周边，其他人顿时心了，垂头退开许远，给与二人安静的空间。

　　“约雅，圣使军现在有几人？”圣子轻声问道。

　　这话题偏得有些远，约雅倒是很快反应过来，这么些年他早就习惯了圣子跳跃性的话题，若是还不能反应过来怕是得换个人当首领了。

　　“回尊尚，圣使军有两百四十名教士，点亮白晶的有一百二十三人。”白晶原名是光钻，也是圣子冠冕上用得最多的宝石，被称为大陆最坚硬的一种石头，它透明无色，在日光下闪烁着璀璨的七色光芒，是只有圣子才能使用的宝石。

　　比起有色的宝石，光钻除了象征地位上比较高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可比性，因为它独特的地位，尽管出产并不少，还是被教廷给垄断，更因为贵族们也没有资格使用，无市便无价，它的尊贵只存在于人们的口舌之中。

　　直到近几年陆续有信徒觉醒了魔法，光钻的作用才显现出来，这来历源于圣子某天戴着冠冕出现在大众面前时，光钻在日光下绽放出显著的白光，晶体中心凝结出一块如雪花般六角的精华，世人在震惊之余也得知了光钻的作用。

　　此后，光钻被冠名为白晶，也被称为魔法石，它们以纯度划分为六个等级，能够点亮白晶凝聚出结晶的人，也有资格踏入魔法师的行列。如今白晶被分发到所有的教廷管辖区内，每年都会有不少人企图点亮它，若能成为魔法师，便能一步进入教廷，略过重重严苛的各种限制，为教廷所用。

　　在此期间，圣子对白晶的开禁，跟魔法师的制度条例和出路等都制定了一系列详细的方案，她推广了这些条例，也加大了她在民间的声望，更让自己在教廷里拥有着更大的自主权和话柄权。

　　若是以前，还未亲政的圣子尽管受人尊崇，教务却也不是她能随意插手的，如今的转变，弱化了教皇的权势，才是让她走进教政的主要原因。

　　已经掌握了实权的圣子，也让她麾下的圣军及依塞罗宫的祭司们都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约雅自然是站在圣子这边的，他心神微动，道：“尊尚，点亮白晶的教士已经登记在册，被封为魔法师预备役，其中有四名潜力巨大，他们拥有着操弄自然之力的能力。”

　　如圣子的冰与水之魔法，约雅口中的四名潜力者，分别有控制土、水、木和与植物沟通的能力。只是约雅有些纳闷，这些事情他早就报上去了，详细的内容写入文函之中，以圣子的性格应该早早就看过，为何要多此一问？

　　圣子摸了摸约雅的头，因约雅是单膝跪地且俯身在侧，与圣子视野差了一个半头，摸着他头的动作有些不顺手，转而抓住他的下颌，摩挲他光滑的唇角。

　　今日是圣子十六岁的盛典，随着她年岁的增长和在大陆的声望的增长，她的盛典一年盛大过一年，今年更是有六万名信徒在大广场朝拜，在大广场之外，更是有十数万的信徒不远万里的跪在外面，只求离她更近一些。

　　也是因为这样，这次的盛典被安排在主殿外的大广场，而不是以往的在大殿内进行。人多有人多的好处，比起大殿里稍微做点动作都会受人关注，因为如今人多且互相监督，反而谁也不敢去注意她这里的动静。

　　圣子喜欢热闹，喜欢被人关注，却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眼珠子底下，受他人心中揣摩。

　　约雅习惯了圣子的亲近，他比她大了足足五岁，如今二十一岁的他身材高挑，体型硕长，拥有大陆第一美男子之称，虽然不是大多数人青睐的阳刚之美，也是另一种层次的无人敢亵渎的美丽。

　　他享受着圣子的亲近，甚至依赖的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圣子咦了一声，问：“约雅，脸上依旧很光滑。”

　　这又是圣子再一次的跳转话题，约雅的动作一顿，身形微僵，嘟囔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而是略微委屈的看着圣子。她说到了约雅最在意的一件事情，正常的少年在十四五岁就已经开始长胡子，体毛也开始旺盛，唯独他多年来体毛稀疏，胡子更是一根都没见着。

　　起初还以为是出了毛病，结果营地里所有人都见怪不怪，原来每任的圣军首领都是这个样子的，这种洁净被认为是他们高贵的象征之一，很多人争先模仿。

　　但约雅还是说不出的在意，他轻轻的哼声道：“尊尚您又岔开话题了。”

　　“是关心约雅哦。”圣子轻笑道，淡漠的眉眼也慢慢地软化，“约雅这样很好，就算再笨也足够赏心悦目。”

　　仿佛听到他心里的抗议，圣子道：“你提议将未点亮白晶的教士流放？”

　　约雅点头，低声道：“当年寻找觉醒者时，可疑的人数太多，人品恶劣的就地处决，不堪重用的也被看管起来，余下的被封为教士，他们已经在营地里受训了很长时间，营地内有些事情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若是处决了不免太过无情，但要遣送回故土又怕他们走漏消息，因此菲尔德他们提议将人流放到荒地开垦田地。”

　　想了想，约雅又道：“他们能编入圣使军，本就是恩赐，枉顾了尊尚的信任，这种结果也是心甘情愿的接受，若不是菲尔德他们看得紧，有些人已经羞愧自绝了。”

　　可约雅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圣子的神情。其实流放是他自己的一意孤行，菲尔德等人都认为这些教士应该秘密处决，对于这些非正规性入营地的教士，在营地里本就受到多方人的孤立，他们的处境极为不好。

　　尽管约雅也并不是十分喜欢这些人，但也不希望那般绝情，毕竟这些人也是他的下属，圣使军是由他直接管制的。

　　他也不是十分怕圣子生气，不是他有恃无恐，而是圣子确实不会因为这些动怒，只是摸不准圣子对那些人是什么态度，尽管她一直对这些人不管不问，却也不是能任由他们随意做主的。

　　也正是因为约雅这种忐忑的心理，圣子反而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她略沉默了些会，命西莎传话给教皇。西莎听令过去，在教皇耳边耳语几句，教皇点了点头，给大言祭司递了个眼色。

　　大言祭司有条不紊的吩咐了接下来了事宜，圣子起身接受了信徒的又一番朝拜，命人送下圣水。如今的圣水，与以往的圣水出处是大不相同，以前虽说是名圣水，其实是圣地一处活水泉眼出的甘泉，因受过洗礼而被人为夸大了用途，其实说穿了就是普通的泉水。

　　而如今的圣水，却是加入了圣子凝聚出的水，是否有什么功效无法鉴定，是否被民间心理性夸大效用也不知，众人认为喝过圣水之后，精神饱满一些小病小痛也在痊愈。

　　这些圣水每名信徒都能分得一小杯，无不感恩戴德，圣子懒得听他们的漫漫夸谈，带着约雅等人回了依塞罗宫。

　　依塞罗宫本就占地广阔，前年圣子让改了规制，分出了内外两宫，外宫用于处理教务和接见来客，虽说还未亲政，处理的政务也是直入核心，与亲政不过是一纸之隔。

　　不需要等待许久，处理政务的外殿就已经来满了人，以圣军和宫内祭司为一列，以教皇及其党信为一列，泾渭分明。

　　圣子挥手让他们免去了行礼，以她一贯简洁明了的方式道：“约雅，你与纳琪丝分别在圣地以西的柯步达镇建立两座学院，一座不问出生来处，以培养强武者为重，最低要求是能点亮目白晶。”目白晶是白晶里最差一等的晶石，而能够列入魔法师后备役的，大家采用的都是第三等的四色晶。这里的色并非是指颜色的色，而是被破解的聿文里‘法’字的通用语化音。

　　不等大家明白圣子的意图，她又吩咐纳琪丝。“纳琪丝，你建立一座魔法师学院，至少要点亮五色晶的觉醒者，教导他们如何高效的使用魔法。”她顿了顿，道，“吾望觉醒已有三年，这两年来觉醒者也逐渐露出水面，能力参差不齐，出身来历跨越阶级不等，任由他们自主开发能力，不知多久才能派上用场，还不如由教廷出面来规整。如何教导之后再谈，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这两座学院，魔法师学院至少要求来历清白，平民出身，奴隶及后代不可入。与此同时……”

　　她看向了穆萨拉，仅仅任她一天导师的大主教，道：“穆萨拉，你与白卡基斯一同，无论用什么方法，说服王室出面，建立一所专门供贵族的魔法师学院。”

　　约雅眉头一跳，其他人脸色不一，唯有站在最后首的白卡基斯面有喜色，他不等穆萨拉开口便出列谢恩，圣子打断了他的话，道：“王室那边的学院在明年初必须落成，教廷下的两所学院，明年年底落成，余下纳琪丝与圣军，其余人退下。”

　　等其他人退下后，教皇先行说道：“尊尚，白卡基斯阁下不堪此任。他与贵族交往甚密，大错没有，偏袒贵族的小错频频，且他若是开办贵族学院，他直辖的波马赛城又该由谁管理？”

　　“不是他主办，穆萨拉阁下为人机警，行事稳健，他不会任由白卡基斯阁下犯糊涂。”黄金军军长艾萨出言反驳。

　　“话不能这么说，穆萨拉阁下一个人，可抵不过白卡基斯阁下身后那么多的贵族。”卡莱夫就看不惯艾萨那榆木脑袋，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一根筋，信奉一力降十会。虽说他也是莽夫，却自认为比艾萨要强一些。

　　圣子任由他们去吵，对约雅吩咐道：“那些人充入学院，他们也能点亮目晶石罢？”

　　约雅点头。他不认为圣子是为了那些准备流放的教士才决定建立一个武学院，尽管摸不准圣子想做什么，但他向来习惯了听令行事，自然是乖乖领命。

　　圣子抬手让其他人安静，道：“接下来，纳琪丝开展军备，第一支教军入驻波马赛城，波马赛城领边的野陆，异教徒的声势近年越加扩大，之所以让白卡基斯回来，也是因为他压不住这些异教徒。吾望会亲征，踏平异教徒主巢。”

　　这才是圣子最开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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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些不想写，什么学院啥的本来就该有啦
可是不写又不行，觉得是在水
emmmm……最近忙着找工作，忙得飞起了，要转行实在不知道转那一行业，准备工作太多
还有搬家啥的……
白晶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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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等：四色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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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等：次色晶
第六等：目白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