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南桢

4、第 4 章

　　彭招招还是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傻乐，不过很快他就乐不起来了。
　　学校上午有一段课间操时间，彭招招是转学来的，并不会做。所以李老师一再叮嘱他不必到操场上去——尽管彭招招一再表示自己会边学边做，但还是被坚决的拒绝了——课间操是要评分的。
　　然而这次受挫并没有击垮彭招招，在被拒绝的下一秒，他立志要自学成材。
　　不过，教体育的沈老师并没给他自学的机会，反而在每次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单独教彭招招做操。还不厌其烦的规范纠正他的动作。对此，彭招招感动万分。
　　“喂，人家沈老师多重视你呀！努力呀！”
　　“喂，标准！要标准！！不要怕苦，把手抬平。嗯，对，齐肩高。”
　　“喂，怎么又惹沈老师急了？别开小差呀！！怎么又忘动作了，哎呀！”
　　他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个不停，一边笨拙地学着早操。但他并没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一直随着他对自己说的话而改变，以至于沈老师说“彭招招，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哪来这么多表情，怪模怪样的”时，他觉得十分诧异，乃至委屈不已。
　　但他很快调整了心情，他把自己安慰了一番，又把自己鼓励了一番，再把沈老师肯定了一番，于是得出个结论：沈老师还是为自己好的——老师怎么能不好呢？！当然，自己也蛮努力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自己的脸，怎么能不声不响的自己换表情呢！
　　虽然过程复杂，但他毕竟还是学会了做操。于是他认为自己是时候去争取做操的机会了。
　　彭招招去找李老师争取机会的那天，正好是李老师烦恼彭招招反应迟钝的那天。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觉得让他去做做操也好，说不定锻炼一下他的协调运动能力有助于促进思维运转。
　　“敏捷”的层次，李老师就没敢指望了，但还抱点希望，想着彭招招是不是能“应变力脱贫”——至少不能在被叫到名字的时候，还看着其它人傻笑吧？！——当然，在这以前，她已经和沈老师交换过意见，她大致能够放心彭招招可以正确地做完一套早操而不至于出丑影响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