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鬼》曲色

10、10

　　搁了许久了，前面写的都快忘记了。有时真想弃坑了。有时又怨自己干吗要重写。
　　不过，写了这多了，放弃真有点舍不得。换了个人称写，好象更容易写点。
　　先写完吧。以后再修改前面的。

　　相携回到家中。
　　她卷起袖子，拿出电饭褒，学母亲做饭的样子，把带回来的水饺放在锅里煮。
　　小夜蹲在一旁，无比感激地望着她。她觉得有些羞愧，说实话她也不会煮。只是看过母亲煮过几次。好像是水煮开后把水饺放在锅中，然后一直煮到饺子浮在水面。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本《运筹学》。那是明天要考试的科目。平时上课较少，许多内容比较深奥。他想努力钻研，可是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她披散着长发，额角的汗水润湿了一簇刘海，就那样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厨房里水饺溢出来的香味飘满了整间屋子。
　　他合上书，闭着眼睛，想起以前的日子。
　　冬至刚过,腊梅已盛开了。细小的，黄色的花苞在树尖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往年打从旁经过，好远就能闻到扑鼻的清香。那年却没什么香味。好像是冬天的寒冷掩盖了那股味道似的。
　　朝见天帝的日子。
　　和往常一样，他先路过那片梅林，然后沿着那弯小路一直走到大华殿。
　　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他停下脚步，侧耳听着。
　　梅林那头，有两个女子。一个穿着紫色上衣，下身穿着拖地的长裙，有大大的裙摆。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是小公主。他在大华殿见过她几次。另一个穿着棣棠色的侍女服，年纪稍微大些。她捂着脸，抽噎着，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玉石。
　　她拣起地上的碎片，说，别哭了，不就是块玉石吗。我去跟父皇说，没人会怪你的。
　　不要，小公主，天帝知道了一定会贬我下凡的。
　　要敢做就敢当。她有些傲慢地说，我现在就去跟父皇说。
　　她不顾女子的苦苦哀求，径直跑向大华殿。

　　好傲慢的公主。他伸出胳膊拦住她的去路，教训道，你真想要她的命吗？
　　关你什么事，她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开。
　　他站在原处，尽情的数落着，年纪这么小就铁石心肠，不要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别人的生命。
　　我就是要，怎么样。她瞪着他，冷不防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痛地要命，一下子摔开她。单薄的身子像纸片一样飞出去，狠狠地跌落在地上。
　　他以为她会哭泣。
　　可是，她没有。眼神里没有一丝妥协。
　　他有些后悔，伸出手去拉她。
　　她拒绝了，临走时，她说，你给我记着。

　　等在殿外。天帝宣他进殿的时候，他看到她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泪水盈满眼眶。他以为她故意撒娇，装出楚楚可怜地样子，数落他刚才的行径。
　　可是，天帝并没有提及此事。
　　反倒是细细地骂着她，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卤莽，你知道那块玉有多珍贵吗？那时女娲补天时遗漏在人间的其中一块，集几千年灵气于一身。你就那么轻易地摔碎了。你呀你，天帝指着她的头，就罚你到冷寒池思过几天。
　　哦。我知道了。她叹了口气，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水，我这就去。
　　原来她自己揽下了过错。他开始有些不忍。竟想开口未她脱罪。
　　她给了他一记白眼，经过他身旁时，小声说道，别坏我的好事，否则我给你好看。

　　好多年来，他一直不知道她给他好看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从大华殿出来，他去了冷寒池。那是一个很大的湖泊，常年湖泊里结着冰。厚厚的一层。极为寒冷。
　　他去时，她抱着一个烤炉，穿着很厚的袍子，手里拿着钓鱼杆。冰面上，已凿破了一个大洞。
　　那样子，感觉很滑稽。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你来干什么？看笑话啊。她望着前方，没看他一眼。
　　恩。他点了点头，反唇相讥道，我来看你冻死没。你死了，就不会有人向天帝告状，说我欺负你，玉石不是你打碎的。
　　哼！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飘在冰面上的线突然动了下，她飞快地提起鱼杆，一条小鲫鱼被悬在了半空。
　　她熟练地捞起鱼，放在一旁的木桶里。

　　为什么要承认是你打碎玉石的？他很好奇地问道。
　　我高兴。她将冰装在锅里，生起火来。
　　没过多久，水烧的滚烫滚烫。
　　把这些鳞弄掉。她把鱼扔给他，对他说，以命令的语气。
　　为什么？他问道。认命的去掉鳞片。
　　因为我是公主，我救过你，使你免除责罚。
　　他笑了笑，我不和小女孩一般见识。
　　别一副长辈的样子，你多大。她守在炉子旁边，细心地照看着锅里的鱼。
　　总之总之比你大。他好笑地说着，你经常来这里吧。
　　看她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这里是人间的天堂。
　　恩。她苦着脸说，笑什么笑，没安好心。
　　那是他们第一次谈话。

　　后来，慢慢熟了，他知道她总是口是心非。常常替宫女顶替一些罪过，然后借机逃到这里煮东西。可是，她和他碰在一起，总是摆着一副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