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妻》兮木萧萧

15、小老虎罪恶

　　第十五章

　　褚清珏确实喜欢君黎，可能是性格的原因，他天生鄙夷弱者，爱慕强者，是以他小时候喜欢黏着褚清辞，长大后，却毫不意外地被君黎吸引。

　　君黎虽只是褚丞相义女，却在相府受褚清辞的喜爱，又因读书天分极高，在书院得夫子青睐。

　　近几年，君黎长相更是越发出挑，褪去了孩童的天真，带有少女的青涩。

　　褚清珏喜欢君黎专心认真的模样，又暗想自己可是和君黎打过架的人，每每想起自己竟然喜欢君黎，便觉得不可思议，可又不受控制地想在她面前晃。

　　但他没想到自己是在用最没用的方法追求君黎，那便是惹君黎不高兴，吸引她的注意力，只是君黎的注意力往往都在褚清辞身上。

　　君黎近日终于开始画一幅从来没画过的画，从前她画艺不精，怕画出来的人与褚清辞不像，如今她画功勉强过关，也是时候开始了。

　　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君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画褚清辞，她在丞相府便闭门不出，在书院就做完功课后偷偷画，却不想褚清珏会来看她作画。

　　“这画的好像是姐姐。”

　　“关你何事？”君黎本能地反驳道。

　　褚清珏道：“我只是觉得你画艺不精，把姐姐画丑了，你看姐姐的眉眼应该是冷峻的。”

　　“那是你没见过姐姐笑的模样。”君黎起身褚清珏推出去，警告道：“男女授受不亲，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之后褚清珏还是会频繁出现，可能是从小受到的就是万千宠爱，莫名自信，君黎越是见不得他，他越是要贴上来。

　　君黎越来越觉得褚清珏奇怪，回府后便向褚清辞告状，她很少告状，觉得告状是不成熟的人才会有的表现，因此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在褚清辞的追问下，才把褚清珏近日做的好事都说了。

　　褚清辞缓缓道：“你不知他喜欢你？”

　　君黎吃惊道：“喜欢我？”

　　褚清辞道：“嗯，阿黎可有喜欢的人？”

　　君黎想都没想便道：“有啊。”

　　褚清辞饮茶的动作一停，道：“是谁这么有幸得阿黎喜欢？想必是个特别是的人，姐姐竟不知道。”

　　君黎笑道：“阿黎当然只喜欢姐姐。”

　　这话褚清辞自小听到大，终究是明白她还是不懂何为喜欢，突然释怀了。

　　君黎见褚清辞有外出的迹象，问：“姐姐是要出门么？”

　　褚清辞道：“长乐公主今日有茶会，会宴请京中闺秀，我去去就回。”

　　“我也要和姐姐去。”君黎不喜欢褚清辞外出，不喜欢她和别人见面，她知道这是不对的，所以只会在褚清辞外出时争取一起出去。

　　公主府果然热闹，君黎一去就先寻小狐狸，小狐狸已长成了大狐狸，皮毛透亮光滑，身量也增了近一倍，她已经抱不动了，君黎想若她还是老虎，应该也成大老虎了。

　　公主府便是驸马也得有旨才可入府，所以萧庭蕤便和没成亲一般，潇洒得很。

　　“阿黎怎么只爱阿源，今日来的好看姐姐不多么？”见君黎每次都跑去找小狐狸，萧庭蕤打趣道。

　　君黎煞有其事道：“正是因为今日好看的姐姐太多，阿黎看得目不暇接，只能继续缠着阿源了。”

　　萧庭蕤转头去看褚清辞，道：“油嘴滑舌，定是清辞教得好。”

　　褚清辞淡淡一笑，君黎见此很开心，她喜欢别人把她和褚清辞联系到一块去。

　　宴会散去，褚清辞和萧庭蕤在内室有事要商量，君黎就抱着小狐狸在外间院子里，小声抱怨道：“阿源，你家公主殿下又和姐姐说悄悄话了，我不开心。”

　　她原本只是无聊说一句，褚清辞每次都会和萧庭蕤有事商量，她已经习惯了，没想到这次小狐狸竟然炸毛，还能听到扑哧扑哧的呜咽声，想来和她还是小老虎时生气差不多。

　　君黎忙歉声道：“是我的错，公主姐姐最好了，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我们一起玩滚雪球吧。”

　　雪球其实是一个类似蹴鞠的布团。

　　小狐狸仰着脑袋看都不看君黎，迈着高傲的步子，兀自把雪球叼过来，在地上玩耍了一会，便觉得无聊，头枕在双腿上盯着君黎。

　　君黎非常上道地跑过去把雪球捡起来，一人一狐追着雪球跑，好不热闹。

　　褚清辞和萧庭蕤出了内室，君黎已经满身是汗，而小狐狸抖抖身上的皮毛，乖乖地立在萧庭蕤脚边。

　　萧庭蕤习以为常，道：“我带阿源去清理一下，你们自便。”

　　“姐姐，阿源可真聪明。”君黎以前与小狐狸玩时就发现异常，小狐狸过于聪颖，有时竟如人一般，如今更是验证了这一想法。

　　褚清辞道：“阿源出身不凡，我认识殿下时，殿下就随身带着她，原以为狐狸寿命不会长久，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她只是长大了，其他的没有变化。”

　　“这么神奇？”君黎奇道。

　　褚清辞淡然道：“皇家内苑多珍奇异兽，如此想来也不足为奇。”

　　君黎沉默不语，却是想到了旁的原因。

　　自打发现褚清珏对君黎有意之后，褚清辞只要发现君黎和谁比较亲近，便会让人去查查那人的秉性，以看是否合适嫁娶，却发现君黎鲜少和人往来亲近。

　　最近褚清珏依旧常去打扰君黎，褚清辞为了尽到一个姐姐的责任，把褚清珏叫到跟前，道：“按辈分算，她算是你二姐，不可妄想别的。”

　　两人从小打到大，勉强算是青梅竹马，褚清辞却觉得褚清珏并非君黎良人。

　　“她就比我大一岁罢了，我就是喜欢比我年长的。”褚清珏执拗道，“况且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姐姐从邴城捡回来的，我娶她怎么也乱不了礼法。”

　　“你还知阿黎是我从邴城带回来的，如此，她便是我的人，她的事我皆可过问。”褚清辞冷笑道。

　　褚清辞不明白褚清辞为何这般反对自己喜欢君黎，也知自己说不过她，便以沉默表明自己的立场。

　　褚清辞又道：“你只说你喜欢她，可知她可曾中意你？阿黎不是寻常女儿家，会娇羞会腼腆，她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褚清珏自信道：“她定会喜欢我的。”

　　他是相府公子，又与君黎青梅竹马，这天底下没有比他更配得上君黎的了。

　　君黎今日得了一本奇书，书中道有一豪商嫌弃妻子年老色衰，便在走南闯北时纳妾无数，奈何经常外出做生意，一年半载才回来，回来后家中竟是一团和谐，如此几次都是如此，豪商便怀疑家中小妾不安分，以为头上带了绿帽，经查探后，原是小妾间耐不住寂寞，互相上手了。

　　君黎愣愣地看着书中内容，还在想这手是怎么上的，褚清珏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这一次意外地懂规矩。

　　君黎忙把书收起来藏好，对褚清珏颇为警惕，道：“你来作何？”

　　“君黎，我喜欢你，我已与我娘说好，待我出书院便可娶你为妻。”褚清珏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燥热不堪。

　　其实马氏并不喜欢君黎，自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而褚清珏自认为能够搞定马氏，便直接对君黎坦白了。

　　“你喜欢我？还要娶我？”君黎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之前褚清辞对她说褚清珏喜欢她时，她想的是喜欢便喜欢吧，反正她不会喜欢他的。

　　如今褚清珏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竟然说要娶她，她将来是要娶姐姐的人，怎么可以会嫁他。

　　况且君黎自己都不知道喜欢是何种感觉，现在突然有人说喜欢她要娶她，她感觉有被冒犯到。

　　君黎冷声道：“喜欢一个人是如何的？”

　　褚清珏以为有戏，高兴道：“喜欢一个人便是她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都能记一辈子，一颦一蹙便能影响我的心情，而且看不见时总惦记着，看见了又总想上前逗一逗，那是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君黎恍然道：“这便是喜欢么？我也能记住姐姐的每一个小动作，姐姐稍微不开心我便能感受到，看不见姐姐时我也总惦记着她，不过等看见时，我只想乖乖的，不像你那般贱得讨厌。”

　　“……”褚清珏噎道：“姐姐自是不同的。”

　　君黎不以为然道：“有何不同？”

　　按照褚清珏这说法，她喜欢姐姐，她也可去求娶姐姐，但姐姐定是不答应的，因为这世间礼法不容许她娶姐姐。

　　褚清珏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红道：“喜欢一个人是会对她产生欲望的，你总不会睡觉时还想着姐姐吧？”

　　君黎觉得莫名，道：“睡觉时看不到姐姐，我自会想她。”

　　褚清珏知她没懂，昴着胆子道：“我说的欲望是指夜间做梦时会……会想做那事。”

　　君黎一听顿时脸黑了，褚清珏是相府少爷，十二岁时便有通房丫鬟送入房中，早就明白那男女之事。

　　“滚！”君黎狠狠踹了褚清珏一脚，便把人赶出去，只要想到褚清珏竟然想过对她不轨，她便觉得满身恶寒。

　　她对姐姐断然是没有这么龌鹾的想法。

　　她敬姐姐爱姐姐。

　　可脑子一放开，记忆便如逃脱笼子的饿兽，往她四肢百骸里涌，她想起每次与姐姐同睡时，姐姐都好好穿着里衣，她未曾见过姐姐身体，可却是想见到的。

　　难道她也和褚清珏想的那般龌鹾不堪？

　　君黎觉得自己罪恶极了。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连姐姐都不知道的问题，她会在褚清珏口中得到答案，喜欢是这样的么？

　　褚清珏肯定是弄错了。

　　她经常去褚清辞房里睡，可从没动过歪心思，也不知道竟然是可以上手的。

　　君黎心里一团糟，想继续翻看那奇书，却发现没了。

　　都是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