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风漪

13、Chapter 13

　　女皇萧瓴访问安溪

　　本报讯（东元1920年11月12日）讯，女皇萧瓴于今晨抵达安溪，进行为期两天的民间访问。军镇民众夹道欢迎，截至目前为止，这是五十年来周国最高级别领导第一次亲自访问安溪，各界人士反响热烈。另外，素食主义组织发言人表示，近期将会举行游行示威，以此引起更多人对食用素食的关注。

　　——第N-1则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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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元1920年11月12日 18点30分 GMT+8
　　大周国安溪军镇总督府府邸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安溪笼罩在深沉与绚烂交织的迷人夜色里。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一天的结束，亦是另一场奢靡的开始——女皇萧瓴于总督府宴请军镇要员及政经界代表人士……
　　白苏极不情愿地站在萧瓴身后与她一起迎接来宾，当然，站在萧瓴一旁是她的无上荣耀，但如果萧恪也在的情况呢？简直就是一场折磨！
　　此时此刻，萧恪和她一左一右站在萧瓴身边。她故意视他不而见，他也同样将视线投向门口。不断涌入的宾客他很多都认识，而贵妇淑女们她也并不陌生。萧瓴在安溪虽也有熟识的人，但更多时候，则轮流由萧恪和白苏为她引荐或介绍一二。
　　白苏暗忖女皇的心思缜密，白天她几乎真的以为萧瓴是支持她的了，但结果呢？虽然她和萧恪什么都没说，但现在他们的行为几乎是向所有人暗示他们和好了！可是，他们什么时候关系缓和过了？和好？呵呵，绝无可能！
　　因为是今晚是举办宴会，而不是酒会或舞会，所以用餐自然而然成为第一个重要环节。当所有人就坐在巨大的长方形餐桌上，整个大厅早已被华丽剔透的水晶灯照得灯火通明，白色的桌布嵌着繁复的花边，上面依次摆放着细腻如白玉般的瓷器，铮亮镂花的银餐具被内侍固定在同一位置，其次是酒杯亦是一丝不苟，喝水的、喝酒的、还有喝饮料的，每一个位子上都摆放了三个大小不同的高脚杯，和着富丽锦簇的红色牡丹花……宴会还未整式开始，已让人感受到非同一般的皇家气派！
　　终于，当所有的人都坐好，萧瓴才沉稳地就坐。所有人都看着她，等待女皇开席致辞，这是整式宴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此来表示对主人的敬意。
　　萧瓴笑着站起身，手里已端了一杯香槟，“呵呵，首先，再次欢迎各位前来参加今晚的宴会，能在这样迷人的夜晚与各位宾客聚首，是朕初次造访安溪的荣幸。当然，也请各位不必多礼，抑或太‘介意’朕、太子及太子妃在场。今晚将会是一场轻松愉快的晚宴，大家畅所欲言，把酒言欢……在晚餐之后将会有一个小型的舞会，请各位随意。最后，祝大家过得愉快！”
　　随后，萧瓴举杯邀酒，众人纷纷也站起来举杯……

　　达官贵人，衣香鬓影，宴会终于拉开帷幕。

　　白苏坐在女皇的旁边，而萧恪则被远远地安排在长桌的另一头，这样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作为总督府的主人，就必要考虑而不至于怠慢了每一位客人，所以，宴会这样的座次安排是一种礼节。
　　而因为宴请的宾客实在很多，所有人在各自位子上三五成群形成圈子并聊着各自的话题。这样的气氛，热闹又不失活跃，时不时因为某人一句妙语如珠，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汇聚起来。
　　白苏和一旁的某军士夫人说起了最近的流行发型，而女皇陛下则与另一边的内务大臣白涉白大人聊得起劲。
　　“太子妃殿下，其实刚刚我就想说了，你头发的颜色可真特别，衬着你的皮肤简直漂亮极了。”某夫人指着她前几天才染的一头深紫色卷发，这要是在从前，她可是从不敢这么做的，因为太艳丽，太张扬不是太子妃身份允许的。
　　“呵呵，谢谢。”她微笑称谢，一抬眼不经意收到一束幽远的眼光，萧恪似乎并不是刻意的，她想他也许和她一样，只是无意间便造成了四目相对。果然，她看到他慌忙地别看眼，她亦状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前几日看报纸才知殿下已与太子言好，这消息对我们周国来说简直太好了。”
　　也不知道是这位夫人的音量过于大声，还是她说的话题过于敏感，总之，她的话音刚落便立刻招来无数好奇的眼光，于是，坐在远处的人们也随着众人的侧目向她投来打量的眼神，一些没听到的又纷纷问旁边的人问话的内容，最后，竟演变成了所有人等待她的答案！
　　“呵呵，”她讪笑着，这倒实在是为难了她。毕竟，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只是她和萧恪的私事！当然，她也不介意把这个事拿到台面上来说，但如此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如果她真的诚实相告，那岂不是拆陛下的台？！不可不可，但又让她笑着附和那个新闻的真实性，她就是在自打自己的耳光，拆自己的台！不行不行。
　　“承蒙吉言，我和太子殿下今后都会十分慎重地对待我们这段婚姻。”
　　她说了什么吗？她什么都说。
　　不一会儿，大厅的气氛又喧闹起来，大家很快有找回各自的话题。白苏不大想理会那位抽筋的军官夫人，端起高脚杯小酌了半杯葡萄酒，那是1915年的拉菲，艳丽迷离的深紫色液体映着她倾泻直颈间的紫发，醉人极了……
　　放下杯子，她习惯性地扫视大厅，萧恪如鹰隼般的利眼正瞅着她，白苏莞尔，她想他一定听懂了她的回答，于是大方地用眼神“回敬”他。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复合在即的时候，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白苏和萧恪胶着的对望，让他们身边的人很快感觉到了某种暧昧的情愫，要不是萧瓴一声干咳，也许白苏还会持续凝视。其实，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僵持只是因为两个人谁也不想先认输，他们都是争强好胜的人。
　　侍者为她再次斟上美酒，并为她上第七道菜……但是她实在没什么胃口，每样只勉强吃了些，倒是葡萄酒喝了不少，转眼已经第五杯。不过，请不要小觑她的酒量，就是白酒她一次喝上三四两也是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这种低度数的葡萄酒，她完全把它当饮料。
　　她并不知道自己莹白的皮肤已经染上几分绯红，白色的无肩礼服勾勒出她瘦削的香肩，连同脖子上反复缠绕的白珍珠亦折射出酒红色的醉人光泽，眼波流转之间，顾盼生辉……毫无疑问，她是一个迷人性感的女人。
　　萧恪不想承认白苏的个人魅力，但这种魅力很奇怪，因为在以前，他似乎对此一直没有丝毫察觉，亦或者，是麻木？也许吧。
　　所以，当她轻盈地转身，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后，他却发现她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而这些痕迹多到无论自己怎样的回避，怎样的抹杀也始终无法做到的！就好像现在，他也无法让自己不去关注、不去在意她。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萦绕他在心上久久不愿散去。也许，她已经驻进他的心里了？
　　认识到这一点让萧恪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几分，赶紧就着杯子灌一大杯葡萄酒，嗯，他喜欢今晚的葡萄酒……

　　有人说，女人的心思太过纤细，那男人呢？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过，晚餐也在愉悦地氛围下顺利结束。随着女皇陛下移驾舞厅，宴会的第二个重要环节亦有条不紊地进行。第一支舞由宴会的主人领舞。但问题紧接着就来了——应该是女皇与太子母子跳呢？还是太子和太子妃夫妇跳？
　　太子最终邀请了女皇，他的母亲，这无可厚非。于是，人们又将目光投向太子妃，白苏那时正和内务大臣白涉聊天，对众人的瞩目则完全视若无睹。
　　不一会儿，众人也纷纷步入舞池，白苏本来并没打算跳舞，但不意好几位男士居然同时向她邀舞，她觉得自己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的满足，仅仅在两秒钟之后她就挑好了舞伴。
　　那是一个长相明朗，气质英挺的男子，尽管他穿着一身深黑色西装，但那沉重的布料依然无法掩盖他的阳光之气。是的，这种特制很吸引人，与萧恪冷峻完全不同，白苏承认她选他作舞伴，完全是被男色所迷！
　　“我以前好像没看见过你。”她率先打破缄言。
　　“在下薛恺之。”
　　“薛……恺之，薛恺……之，”她不自觉地念叨着，在迷离的歌声下，那声音极小，但还是足够人贴身的人听得清楚。“你是大辽蓟南薛氏的后人？”
　　“噢，何以见得？”薛恺之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便是隔着舞池旋动的人们，亦能看得清清楚楚。
　　“薛家人低调，不过如今薛氏能人恺字辈居多，呵呵，刚刚你算是自报家门了。”
　　“太子妃殿下果然不同反响，不过恺之今天只作为嘉宾做客总督府，不敢代表蓟南薛氏。”
　　“过奖了，周国一向欢迎各国友人，你不必担心。还有，你可以叫我白苏，不过或许你还是更愿意尊称我殿下？”
　　“呵呵，白苏。”几乎想都没想，薛恺之便直呼了她的名字。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人愿意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