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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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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和薛恺之连跳了两支舞,虽然两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但他们的谈话还是不得不随着舞曲嘎然而止。因为,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做什么都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特别是白苏。那怕她和薛恺之根本没什么,但还是得杜绝流言蜚语的可能,试想象一下他们连跳三支舞会是什么结果?说不定第二天的报纸就会出现——太子妃与某某某当着太子的面公然调情的艳色绯闻……毕竟,眼睛是长在别人脸上的,而言论在当今社会已超出皇室的控制。
可是尽管白苏如此“小心”,但舞池内与薛恺之的谈笑风生仍然让某人窝了一把火,这个女人从宴会一开始就对他视而不见,现在,竟然公然无视他到这等地步!
于是,当第三支舞曲的靡靡之声刚刚响起,萧恪便拉了白苏进入舞池,这一幕让一旁先邀请白苏的军官、公子们则讶异不已,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太子殿下有这样的时候。
“你可真是急不可耐啊,白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但他控制不了他自己。
但是白苏只专心地跳舞,对于萧恪的话仍然充耳不闻。一步,二步,三步,接着一个华丽旋转,他把她紧紧地掖在怀里,她捏着他的手仰看他冷峻的面庞,这都是舞蹈的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秒钟之后,萧恪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吻上她!
而白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唇覆上她的,因为一开始舞步位置的劣势,使得她不得不再一次承受他对她的“侮辱”!
是的,这一点都不罗曼蒂克,尽管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舞池外人们的抽气声,可是天杀的,那一夜他对她的羞辱她还记忆犹新,而现在他居然再次故技重施,这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有那种花痴的想法呢?!
一个吻匆匆结束,他们的双人舞仍在继续,但沉默的她终于爆发——“萧恪,你到底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很好,你终于知道说话了。”
“你!”
“还是那一句话,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白苏,我已经说第二次了,不要让我对你说第三次!”
“哼,你以为你可以威胁到我吗?我也是那句老话,我的生活只是我自己的事!”
当两个炸弹在一起会是什么结果?嘭……
这厢舞池中的两人唇枪舌战,而舞池外的宾客们看了还以为他们是在甜蜜温存,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无奈又面目全非。
终于,舞曲在绵长悠扬的歌声中结束,两人毫不留恋地分道扬镳,萧恪就近取了一杯白兰地在舞厅的一角独酌,而白苏则兴冲冲地一个人到了舞池外的露台上,她只是想透口气,当下自己濒临爆发的样子可不适合和任何人寒暄。
果然,露台上的凉风让她清醒不少,但胃里翻滚的热浪使她不至于在这已经有些寒重的夜里着凉,如果手里有一杯葡萄酒就更完美了,她这么想着,但她又不想进去取,于是就只得作罢。
白苏在露台站了一会儿,眼睛毫无目的的看着总督府修剪得愈加精致的花园,还有,去年自己离开前才筑起的篱笆墙。那是一个巨大的绿色迷宫,她亲自请园艺师绘的图,并在数次修改后才动工的园林工程。
那时,她还以为自己会在这里住很久,她甚至想象着她、他,还有他们的宝宝能在这美丽的草地上,藤蔓的迷宫中里捉迷藏……那是多么美好的一副画面啊,她曾经一度以为她的憧憬唾手可得,但现实却残酷的告诉她那只是自己的白日梦,如此而已。
“哎……”她不由叹了一口气。
但叹气并不是她的作风,她很快意识自己又到做了一件蠢事——叹气有用吗?没用。她应该往前看,而不是站在这里触景伤情。
最终白苏决定还是离开这里,一个人呆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可是就在她决定转身的一瞬,两个熟悉的影子步入她的眼帘——赵学谦和苏雅俐二个人居然亦步亦趋地在花园里散步!
这两个人自然是熟识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一个是萧恪的近臣兼秘书,另一个是她的内臣兼朋友,他们打交道的时间加起来怕是比她和萧恪相处的时间还要多,但是,为什么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不,他们只是散步而已,白苏阻止了自己的可笑想法,然后不禁嘲笑自己居然也有八卦别人的天分。天啊!自己近来是怎么了,雅俐如果真的有异动可能不告诉她吗?!
原谅她,胡思乱想是所有女人的天性。
白苏一个人步入大厅,喧闹的舞会似乎没有发现她曾经一度失踪,随手从侍者的托盘上取走一杯香槟,虽不是葡萄酒,但剔透的黄色液体也十分诱人,天气凉了,多喝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殿下,你在这里啊,总算找到你了。”也不知萧佟峰是从那里跑出来的,白苏刚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耳边便响起这位管家的“贴心传唤”。
“什么事啊?”
“殿下,五分钟前女皇陛下还问起你,让你到书房去一趟。”
“好的,我这就去。”看来又是谈话,也不知道女皇这一次准备出什么牌,她站起来理了理有些皱折的白色长裙,或许以后她应该多挑一些漂亮的修身短裙?总督府里的礼服除了老气端庄外,几乎将她多年的个性和美丽都快磨平了!
一个人踏上宽阔厚实的楼梯,再穿过铺满地毯的穿廊,她并没有花时间参观总督府内的一饰一物,这里的又有那一件东西不是按照她的要求摆放的?推开沉重的红木门,引入眼帘的依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书房,这里,她花在这里的时间不比萧恪少,她总是在这里等他回家,等他处理公务……
此时,萧瓴一个人坐在进门口对面最显眼的沙发上,她并没有看书,而是闭目养神地坐着,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一旁的沙发,声音不大却很有节奏,让来人知道自己的到来并不会打扰到她,女皇陛下很清醒。
“母亲大人……”白苏的声音不大,但却是两人都能听到的分贝。
萧瓴立即睁开双眼,似乎立即便充满了女皇独有的精光。白苏下意识便警觉起来,但她又怎么可能是陛下的对手呢?
“白苏啊,过来坐吧。”
“是。”她战战兢兢地坐下,也不知道萧瓴到底要对她说什么。
“你啊,准是又多想了,”萧瓴双手也不闲着,捏起白苏的手便像母亲一样搓着,“我还没老糊涂呢,今天下午我说过的话我可记得,但是如果我这会儿不说清楚,你肯定以为我有其他意思了,是不是?”
“没……没有。”
“放心吧,白苏,今天晚上我也是没有办法的,难道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欢迎我自己的女儿?那可太傻了!就算你以后和萧恪离婚了,我也还是会把你当自家人对待的。”
“母亲从来都待白苏很好,白苏又怎么敢不相信母亲呢?”
“呵呵,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现在想来你嫁进我们萧家都八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时间像一个沙漏,一点一滴却已然流走。
萧瓴一句“无意”的感叹,竟挑起了她八年前的一些回忆,“嗯,是啊,八年前母亲大人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我一定把你吓坏了,是吧?”白苏终于能说出来了,这之于她,也是一种释怀……更何况,八年前的这件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一年前萧恪还以此逼她回总督府。
“我想说没有,你一定不相信,但当时我的确很惊奇,不过还远没达到被吓坏的程度。在别人眼里我可是女皇呢,这么多年的风浪过来,什么意外事件没见过?没处理过?”
“但是一定没有遇见过比我更唐突无礼的,我第一次见你,就‘要求’你让你儿子娶我。”
“呵呵,是啊,我想我以后再也遇不到想你这么有意思的小姑娘了,当时我还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然后,你眼也不眨地回答我说‘周国的女皇陛下’……”
她接着萧瓴的话说道——“我希望太子殿下能娶我,陛下,我现在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你一定认为我疯了,或许我的的确确真的很疯狂,所以现在才会在你面前做出这么一件毫不理智的事情,但是,我无法阻止自己这么做,就好像我无法用言语形容我看到太子殿下的心情一样。我想我一定是爱上他了,所以脑子里才会不停地闪过无数美好的期望。因为我又不想走弯路,所以,请原谅我这么直接表达了我的想法。”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萧瓴讪笑着,“然后你分析了你的家世背景,恪儿娶你的种种好处,最后总结这段婚姻是如何的匹配,白苏,你不知道你几乎在当时就已经说服了我,只是我并没有马上同意。不可否认,你的出现让我眼前一亮。”
“是吗?那可真是一次成功的自我推销。”
“知道最欣赏你什么吗?自信。这种自信很少见,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就是自负自大了。但是,我喜欢你的这种自信,做事率真,没有很多所谓名媛淑女的扭捏造作之气,更重要的是你目标明确,在感情上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直接向自己的目标迈进。这一点比我儿子强多了,恪儿像他父亲,处理感情的问题总是很迟钝。”
“太子他处理什么事都很有条有理的,他只是不爱我而已……”或许,正是她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所以萧恪对待她,始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鄙视,或许,他更没想过她会提出离婚,因为这条路至始至终也是她自己选的。
佛说,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