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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泪绑架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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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朱阮觉得自己头昏脑涨,这群毛贼手脚没个轻重,朱阮估计这迷药量再大点儿,自己就不用醒过来了。行动明显被限制了,脚腕手腕上被绑了绳子,头重得睁不开眼,鼻子里都是恶心人的奇怪味道,好容易把眼皮撑开了一些,看见的一片漆黑把朱阮吓得手脚打滑。
这是瞎了?
惊慌了不到十秒,脖子上麻赖赖的触感才让朱阮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头上是被套了个头套。
这是怎么了。
她挣扎着坐正了身子,喉咙一片酸麻,嘴巴上贴了胶带自己没法喊出声,挣扎过程中又忽然撞到个什么软软东西,朱阮尝试着又撞上去一回。
软软的还感觉有温度,这应当是个人。
但是谁啊。
她尝试着又用肩膀轻轻撞了几回,对方依然没有反应。
朱阮压下“这该不会是个死人吧”的可怕想法气定神闲挪着身子远离了对方一些。
她现在很没有力气,浑身酸溜溜的,就算只是单纯的坐在地上移动身体也很费劲。
不知道现在是晚上还是白天,周围的环境莫名的比起白天时候在学校里要凉得多,竖着耳朵仔细一听好像还有鸟叫的声音。
朱阮深吸一口气,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油漆的味道。
干涩的油漆味混杂着灰尘的气味飘散在周围,朱阮闻得鼻子发痒,不一会儿就支撑不住再次晕过去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朱阮是被人踹醒的。
踹人的那人穿了一双硬质皮鞋,一脚接着一脚的踹在朱阮左边的肋骨上,朱阮抽着冷气惊醒过来,下意识曲起双腿挡在左肋骨上,那人接着踢了几脚在朱阮大腿上,终于消停下来。
“这小子不醒啊。”
迷糊中,朱阮听到有人这样说。
“拿水来。”另一个声音响起来。
一阵脚步声过后,朱阮身旁的位置好似被泼了桶水,自己也被殃及鱼池,冬天就快到了,朱阮被多余的水流击中冻了个激灵。
这水真是好冷...
耳朵里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哎!哎!臭小子!”
隐约有呻吟声传来。
紧接着,朱阮的头套终于被拆开了。
头套外面的依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朱阮下意识转头往旁边看,眼睛都快瞪出血了才看出刚刚被打的倒霉蛋居然是刘光炳。他看起来很不好,额头上被敲了个洞,流出来的血黏呼呼粘在头发脸颊和衣服上,活像个血人,他这样脏兮兮的样子朱阮还真是第一次见,新奇到足以抵消一丝恐惧。
正前方有三个男人。
适应了黑暗之后,朱阮才看清楚对方的阵势:两个坐在椅子上的,站着的一个看起来不怎么高,不过周围没有参照物朱阮不敢确定,光线太弱了导致有些近视的朱阮看不清他们身上穿的衣物,只看得出来都是深色的,坐着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很悠闲。
让朱阮松了一口气的是,三人都戴了头套,这就意味着,从很小的程度上来说,他们可能不会把自己和刘光炳杀了。
不过刘光炳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朱阮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坐直了身体。
对面的三人没有说话,从那以后就基本上只用肢体语言交流,其中站着的一人拿出手机在上面敲打着什么,接着就走过来竖起手机给朱阮看。
是国产的杂牌手机,黑色的,朱阮不认识,她甩甩脑袋,好容易对准焦点才看清了上面的字。
是发信息的界面,上面写了几个字——
给你们父母写一封信,照我们说的做
朱阮悄悄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七点二十八,看来她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一个晚上了。
那人紧接着又给刘光炳看了手机,刘光炳已经醒了,但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看了一眼朱阮,又转眼看手机。
但是为什么要写信呢,把两人的照片发过去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可能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抹除自己的地址,怕使用电子设备会被发现,这几个坏人说笨也不笨,但学识水平肯定也不高。
朱阮看见刘光炳的同时,就大概明白自己被绑在这里的原因了,看来他们是把自己当成刘光玫绑架了,这又说明一个问题,绑匪对刘家了解程度不深,很有可能是流窜作案,不过既了解刘家有两个孩子,又不知道小女儿长什么样子,看来绑匪周边有认识或者知道刘家的人给绑匪透漏了信息,导致绑匪没有经过仔细观察就绑错了人。
朱阮头疼起来,自己的确经常顺路坐着爸爸上班的车来着。
这时候,绑匪把笔和纸递给刘光炳,三人都站起来守在他身边,刘光炳手上被松了绑,却很识趣的没有反抗,乖乖在纸上写着什么,紧接着轮到朱阮了,手腕一松,朱阮见到自己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也识趣地照着绑匪说的做,等重新上绑之后,绑匪还给两人拍了张照片。
这居然是朱阮和刘光炳第一张单独的合照。
朱阮下意识笑出声来,好在声音很小,绑匪没有听见,刘光炳倒是听见了,他糊了一脸的血废力转过头来莫名其妙瞥了朱阮一眼,回头叹了一口气。
又被套上头套。
不过还好的是,两人都被栓在同一个柱子上,并且离得很近,一阵脚步声过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等房间里没有丝毫声音了,朱阮开始慢慢挪动起自己的身体来。
背后的柱子是石头做的,众所周知,方形的柱子是拥有粗糙的棱角的。
朱阮看到希望了,用力撞了一下刘光炳,开始上下移动自己的身体,过了几秒,刘光炳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
身上绑的绳子紧得要命,背后的水泥柱子又质地粗糙,朱阮把绑在身后的手在只是摸着就很扎手的水泥表面上下滑动,一开始是火辣辣的疼,后来磨破到了麻木,稍适休息了一番之后感觉到旁边刘光炳的动静,心想这不是该休息的时候,又接着行动起来。
被下了药的身体晕沉沉的,双手蹭在石柱表面的痛感却疼到提神醒脑,不知道这样昏沉并疼痛的状态中过了多久,绑在两人身上的绳子明显松动起来了。眼看着胜利在望了,正准备再加把劲儿的时候房间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准确说来,是被踹开的。
两人不约而同停住不动。
朱阮有些紧张,她害怕松动的绳子被发现,手脚开始哆嗦往后缩了一缩。进来的好似只有一人,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绕了一圈以后停驻在两人面前。
停了有二十秒左右的样子,朱阮的头套忽然被拆开了。
朱阮第一反应是,这人没有关门,门外泄进来的光线刺得朱阮眼睛一痛,过了半晌才看清楚来人好像是刚才坐着的两人的其中一个,这人身高略高,长得也略强壮,因为离得近光照也较强,朱阮能看出来这人穿了身黑夹克和深色牛仔裤,身上有浓重的酒味,连糊了一脸的络腮胡都在叫嚣着我是坏人四个字。
他们居然在外面喝酒?
朱阮咽了口口水往门外望了望,见到一张木桌子和几个酒瓶子。
她没有出声。
估计这人是喝多了忘了顾忌,开口就说:“小姑娘胆子还挺大。”
紧接着就俯下身来开始脱朱阮的衣服,这时候朱阮手脚都被绑着,浑身的力气却不知道往哪儿使,只能做无谓的挣扎,那人力气很大,朱阮挣扎间还顺势给了朱阮一巴掌把她半边脸打麻了。朱阮反抗的动静很大,旁边的刘光炳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被封住的嘴巴里发出不知名的音节。只见刘光炳忽然把绑在一起的脚往男人身上狠狠一踢,朱阮身上的男人动作明显一滞,目露凶光起身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就把将两人绑在一起的绳子松了,男人将刘光炳拽到一边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呸!臭小子,敢踢老子!看老子不搞死你妹妹。”
朱阮此时已经被吓呆了,眼看着刘光炳被男人踢的渐渐没有反应,眼泪唰唰往下不停流着,她忽然难受得不得了,嘴巴上贴的胶带把她想嘶吼出来的东西一股脑重新灌回她肚子里,就好像有一颗石头正拽着她的心脏,紧接着心脏就拉着她自己不停往下掉。
估计是男人打刘光炳动静太大,门外有人探进头来,看到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死的刘光炳,门外的两人急匆匆跑进来拉住喝醉的男人,不由分说地把男人先往外拽。
男人打人打累了又烂醉如泥,也没什么力气反抗,直接被拖出去了。
混乱中门重新被关上了。
朱阮喘着粗气把脸转过去水泥柱子的一面,指望着这粗糙的水泥面能把嘴巴上的胶带磨蹭开一个口来,这过程漫长得宛如在刀片上舔血,她把嘴唇正面贴在墙上,沿着纹路反复来回终于听到塑料破开的声音,一张嘴就用力把胶带顶开了。
朱阮愣了愣,空落落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刘光炳躺在地上没什么动静,朱阮忍住呜咽手脚并用地往刘光炳身边爬去。
她低下身子,一张口听到自己破碎的声带拼不出完整的字眼,就咽了咽口水,张了两回嘴巴,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才好不容易凑到刘光炳耳朵边轻轻唤道:“刘光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