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雪 续》韩破晓

25、第二十四章 番外-谈心

　　一人一罐啤酒，夏子谦和夏健宇在花坛前的石阶上坐下。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你和夏雪，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健宇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就算是吵架也不至于气那么多天吧。”
　　“停战这种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夏子谦仰头啜了一啖啤酒。
　　“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夏健宇望着他，好看的眉毛皱得都快打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让着她哄着她一些？干嘛非把事情搞到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可。”
　　“凡事都要讲道理。”夏子谦毫不为所动。
　　“女人可以不讲道理。”夏健宇耐心地劝着。“不要这么看着我，也不要问我这话是谁说的。这是公理，就跟‘两条平行线之间没有交点’一样，不需要证明。”
　　“歪理。”夏子谦评价得简单。
　　“你管他是歪的还是正的，能解决问题的就是好理。”夏健宇笑道，“说到恋爱经验，我也许不如你，可是哄人这方面我还是很有自信的。你呢，就是被女孩子众星捧月捧惯了，要你低个头比登天还难。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我不了解，但是，夏雪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女孩子。之前的那段感情对她的影响你我都看在眼中，她会患得患失，会闹脾气是因为她真的在乎你。你要真当我是兄弟，就听我一次，放下你的傲气，哄哄她，好好把问题说清楚。”
　　“你和韩璇吵架的时候，你都怎么救火？”夏子谦突然问道。
　　夏健宇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好端端转了话题，老实回答，“这得看情况。不过通常她闹脾气的时候，我不论对错都不出声。韩璇脾气躁，性格却很好，只要不在气头上和她较真，气头一过，她心里就能明白对错，若是理亏绝对会主动道歉。哎，你呢？我倒是很好奇，依你的性格怎么救火？”这回轮到夏健宇好奇起来。
　　“吻她。”夏子谦答得简洁干脆，毫不忸怩。反倒是夏健宇被他这直白的回答弄得十分尴尬，杵在一边愣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气氛尴尬了好一阵，夏健宇才再接再厉，“子谦，夏雪对你有多重要，你对这段感情多认真，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很明白。”依然苦口婆心，“不要让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成为横亘在你们之间的巨石。面对感情最容易却也最要不得的就是意气用事。不要等事情当真闹到不可挽回的时候，不然你会追悔莫及。不要急着反驳我，好好想想我的话。”
　　夏子谦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说得却是全不相干的话：“十六岁那年，我教夏雪打网球。那是我第一次面对她的时候有心慌意乱的感觉。”
　　已经逐渐习惯夏子谦无厘头的思维跳跃，夏健宇好脾气的顺着他，“哦？”明明是很浪漫的话，夏健宇总觉得他有言外之意。夏子谦在想什么，他总是能猜到七八分。
　　果然。
　　“你绝对想象不到一个人可以没有运动神经到什么地步。”夏子谦摇摇头，“她总怕被球打到，于是球一靠近，她就本能地闭上眼睛，举拍子乱挥，完全不管球被打到哪里去。可谓是招招出其不意，真是吓掉人半条命。”
　　“看起来很像她。”夏健宇脑子里构思出夏雪慌张接球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后来呢，经过你的特训，她有没有进步？”
　　“后来？”夏子谦苦笑，“后来我就只敢陪她在家打Nintendo Wii了。最少我不会担心被意外袭击。我要是被一颗网球砸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要心碎。”
　　夏健宇也跟着笑起来。
　　“这话，他也说过。你知道么，你真得很像他。”夏健宇说完努力观察夏子谦的反应。
　　夏健宇说得含蓄，夏子谦还是忍不住一僵。虽然只是极短的时间，夏健宇还是捕捉到了。
　　“当然，”夏子谦耸耸肩笑笑，“我是他播种出来的，不像的话他就该哭了。”
　　见夏子谦确实不若以往那么排斥提及，夏健宇心里轻轻舒了口气。
　　“怎么样，准备好见他了么？”夏健宇伸手摸摸玩累了跑回来的“球球”，语气轻松到像是不经意提起，“他下个月会带奶奶过来做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