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云雀]大猫竹马的青梅成长史》墨小北MoMo

71、Chapter 03

　　一大早起来，沢田音子就发现今天的天色有些昏暗，连空气也是湿热而粘稠的，一副大雨将至的景象。
　　大概正是因为这一点，虽然今天是周末，但咖啡屋内的人却并不多。
　　沢田音子提早了十分钟到达咖啡屋，随意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杯卡布奇诺刚刚端上来，雷娅就出现在沢田音子对面的座位上。
　　“一杯拿铁，谢谢。”雷娅对着前来送餐的服务员吩咐道。
　　待服务员离开后，雷娅脱下墨镜，一改之前在基地中表现出的利落精英模样，一手托住脸颊，歪着脑袋，整个人显得分外慵懒魅惑。
　　“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吗？”沢田音子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倚靠在椅背上，姿态一派的放松和随意。
　　“是啊。”雷娅没有丝毫遮掩和否认的意思，表情很是无所谓。
　　雷娅的反应让沢田音子有些意外，这和她昨晚与家川由纪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令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恰好，雷娅点的咖啡被送了上来，这让她有时间能重新理顺思路。
　　待服务员走后，她决定按自己的节奏发问：“你不喜欢自己吗？为什么要装出另一个模样？难道保持自己不好吗？”
　　“不，我很喜欢自己。但是，我更喜欢钱。”
　　“什么意思？”
　　雷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开始了这次下午茶的主题。“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我这次约你出来的原因。我想请你离开云雀恭弥。”
　　“扑哧！”沢田音子轻笑出声，“雷娅小姐，你真的很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会觉得你要我离开，我就会离开？”
　　“因为你爱他。”雷娅的语气十分认真，她不等沢田音子发问，径直说了下去，“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装成别人的样子吗？我也不怕告诉，我模仿的对象就是你。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待在彭格列云守身边的女人。
　　“至于效果……想必你也看到了？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不排斥我的存在了。”
　　沢田音子唇边的笑意消失不见，脸色渐渐苍白。她挺直后背，盯着雷娅的脸庞，直觉告诉她不应该继续听下去，但雷娅的声音却像是有了某种奇特的魔力一样，直直传入她的心底。
　　“你能和他并肩作战，我也能；你能为他端茶倒水，我也能；你能陪他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我也能；你能为他出谋划策，我还是能……
　　“你会的，我也会，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替代了你在他身边的位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不是非你不可。他需要的，只是有这么一个人待在他的身边，至于这个人是你还是我，对他而言没有区别。
　　“我要的，是财富、权利和地位，是彭格列云守夫人这个位置，我不在乎他是否爱我。那你呢？你要的是什么？是爱情吧？你能不在乎他可能不爱你这个事实吗？”
　　……
　　接下来的谈话内容，甚至连雷娅是什么时候走的，沢田音子都记不清了。
　　不知何时起，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瓢泼的大雨将玻璃窗冲刷得光洁亮丽。
　　沢田音子望着玻璃窗中的女人，看着她空洞无神的双眼，就这样对望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雨停。踏出店门的那一刻，一股微风夹杂着最后几缕雨丝抚过她的脸庞，冰冷的雨水淋在她的脸上，让她一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变化。下一刻，一圈红色出现在她眼眶四周，迷茫而令人心碎的绝望情绪渐渐从她的眼底里溢出。
　　雷娅真的很聪明，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沢田音子要的又是什么。
　　雷娅戳中了她内心深处最害怕，也是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件事——云雀恭弥可能根本就不爱她。他给予的“特别”只是因为长久以来的陪伴，只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而不是因为沢田音子这个人。

　　深夜，一身笔挺西装的云雀恭弥出现在街角的一家酒吧里，他一眼就发现了坐在吧台上的沢田音子。在她的手边，摆放了十几个已经空了的酒杯。
　　“音。”
　　沢田音子低着的脑袋动了动，半晌才找到云雀恭弥所在的方向。她的两颊绯红一片，双眼已经无法聚焦，只能模糊看出来人的轮廓。
　　“恭，恭弥，你来啦？”沢田音子大着舌头打招呼道，随即她用力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来！坐！喝酒！”
　　“酒保！再，再来两杯！”
　　酒保一脸为难地望向云雀恭弥。
　　然而沢田音子这次的反应却很快速。她狠狠瞪向酒保，恶声恶气地催促道：“我让你拿酒你看他干嘛？
　　“老娘早就成年了，老娘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除了那个人，没人能管我！哦，不对，现在他也管不了我了……我告诉你，他能管我，是因为，我、我愿意被他管，可是现在，我要收回这个权利，谁都阻止不了我……谁都阻止不了我！”
　　说到最后，沢田音子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体也随着她越来越激动的语气而开始左摇右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管我！他又不是我的谁！不、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啊？”沢田音子猛然伸出一根手指，差点戳到酒保的眼睛里，“你说！他凭什么管我？
　　“酒！拿酒来，我要喝酒！”
　　差点被戳瞎的酒保显然被吓得不清，他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双眼与沢田音子的手指慢慢拉开距离。在这之后，他这才抖着声音劝说道：“小姐，你已经喝醉了……”
　　“醉？我才没醉！你当我这些年的酒会都是白参加的吗？”沢田音子还要再说，却是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朝一边倒去。好在云雀恭弥及时伸手拉了一把，沢田音子这才没摔到地上，但这也让她整个人摔进了云雀恭弥的怀里。
　　沢田音子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她闭着眼静静地靠在云雀恭弥的胸前，好似睡着了一般。但云雀恭弥知道她没有。
　　“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回哪儿？你家吗？”沢田音子闭着眼，双手却慢慢环上云雀恭弥的腰，紧紧地攥着他的西装外套，“呐，恭弥，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这件事……六年前我就说过了，可是你一直都还欠我一个答案……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
　　话出口的那一瞬，四周的喧闹声仿佛瞬间被抽离了一样，一道无形的隔膜出现在两人周围，自成一界。此刻的两人仿佛置身于空旷的大峡谷里，哪怕是再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沢田音子原本就被酒精侵蚀得差不多的脑袋此时更是一片空白，只听到两道心跳声异常清晰。
　　“砰、砰、砰、砰”，急促如鼓声，这是沢田音子的。
　　“砰咚”、“砰咚”、“砰咚”，平缓而有力，这是云雀恭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沢田音子慢慢松开了手中攥紧的衣服。直到她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沢田音子始终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
　　“啊。”
　　男人终于开口，却听到耳畔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一扭头，他便看到了沢田音子的安静睡颜，以及一颗小小的透明水珠正从她的眼角滑落。
　　男人伸出手指轻柔地抚过音子的眼睛。他面容沉静，黑眸深邃，看着怀中人的目光十分专注，但任谁也看不出其中究竟蕴藏了怎样的情绪。

　　沢田音子酒醒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她躺在风纪财团基地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她出门时穿的外套被搭在椅背上，鞋子被整齐地摆放在床边，被子也被掖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是出自云雀恭弥之手。这也是沢田音子这几年的调|教成果之一。
　　沢田音子掀开被子，爬到床的另一边努力伸手去够椅背上的外套，想要翻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她调出手机通讯录，找出神月柚子的名字，快速打下一行字：明天早上来云雀的基地接我回去。
　　沢田音子看着屏幕右下角表示“发送”的图标，脑中不自觉地回想起昨夜她醉酒彻底失去意识前男人的沉默。她咬咬牙，眼一闭，手指狠狠一按。
　　“叮”的一声，绿色的小勾出现在那句话的左边，证明信息已经被成功送出。
　　沢田音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不管这个决定下得有多痛苦，有多艰难，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要再动摇了。
　　“嗡……”、“嗡……”
　　手中的振动感将沢田音子的思绪拉回。是神月柚子的电话。
　　“音子。”电话一接通，神月柚子饱含关切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出，“发生了什么吗？”
　　神月柚子和家川由纪都知道雷娅邀请沢田音子喝下午茶这件事情。现在沢田音子突然改变行程，她们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嗯……也没什么，就是突然看清了一些事实，然后……就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沢田音子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轻描淡写道，“嘛，无论如何，老这么待在别人家也不是一个事啊！所以，明天就麻烦你啦！”
　　“音子……”神月柚子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
　　“好吧！”沢田音子不再试图假装不在意，只是平静地道，“我想你们早就有所察觉了吧？不然，你也不会不提醒我雷娅的存在……”
　　“……嗯。”
　　以一个外人的角度，神月柚子一直以来都对沢田音子和云雀恭弥之间的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持保留意见。因为她看不懂云雀恭弥，看不出他对音子的爱，但同时，她也不是沢田音子，体会不到音子所能感觉到的东西，因此，她虽有疑问，却只能保持沉默。
　　而雷娅的出现，在她看来就是一个很好的测试。如果雷娅影响不了他们，那么她就可以放心的祝福音子了。反之，这件事也能让音子清醒，并意识到她和云雀恭弥之间存在的问题。无论结果是什么，从长远来看，对音子都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所以，她说服了家川由纪，没有提醒音子，雷娅的存在。
　　“柚子，我想，是时候该结束了……”沢田音子的声音徒然变得沙哑，“结束我这场，臆想中的恋情……”

　　第二天清晨，沢田音子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趁着众人还未苏醒，悄悄走出房门。神月柚子的车已经到了，就停在基地门口。
　　经过庭院时，沢田音子看到雷娅披着一件单衣，正站在庭院的中央，似乎在等她。
　　“要走了吗？”雷娅听到沢田音子的脚步声，转身看她，脸上是尽在掌控的从容和优越，“你的反应和我猜的一模一样。”
　　沢田音子没有回应，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停下。
　　如今的雷娅在她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与之争斗的意义。
　　“看来，获得最终胜利的人是我。”雷娅见沢田音子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地从她身边走过，终于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沢田音子，你输了！”
　　沢田音子突然停下脚步，回身看向雷娅。明明是平视的回望，却令雷娅有种沢田音子在俯视她的错觉。“我走，不是因为我抢不过你，而是因为，我不要他了。是我，不要他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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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云雀恭弥（疑惑）：你们这是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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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非常感谢在我时隔二十多天后，还有小天使在关注我的文，感觉很激动！
其次，对于大家一致要求要虐云雀的这个要求，我也不知道后面的安排算不算虐……总之，倔强的我还是决定按大纲继续走下去（虽然我越发的觉得当初大纲订得那叫一个粗糙）
最后，要再次说一声抱歉啦！原本是打算日更到完结的，但是昨天刚刚被告知，今天要被拉出去串门顺便来个两天一夜游，所以明天有可能不能更文了，sorr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