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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燃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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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放开楚公子。”思卿挣扎了好久才过来,他不知从那找来一个木棒,此刻正高高的举着。
李翊乾眼中的火刹那间有了燎原之势,手将楚南风按得更紧,生怕他跑了,微侧脸对着思卿,冷道:“滚!”
“我······我······”
思卿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好像被夜风一吹,随时就会倒,手里的木棒却始终不肯放下。
他舌头打结,半天才续上自己的话:
“我不走,你你你放了公子。”
李翊乾不再理他,收回目光,眼神锁定楚南风:
“你听我说。”
思卿见李翊乾不肯放人,鼓足一口气,闭着眼双手握住木棒举过头顶,哆哆嗦嗦的喊着给自己鼓劲儿。
“啊~~~”
眼看棒子就要碰到李翊乾的头。
“思卿。”楚南风开了口,盯着李翊乾,嘲讽的笑意不减,“你先回去。”
“嗯?”思卿停住手,眼中水光闪烁,语凝噎,似在落泪:“我不走,公子跟我一起回去。”
“听话。”楚南风温柔下来,转眼冲思卿笑:
“三皇子身份尊贵,不会对我怎么样,你先回倚春坊把床暖好,等我一会儿,这边事了了,我就去找你。”
热得人都像是要被蒸发般的天气,还需要暖什么床?
再说,楚南风夜宿时,不管老鸨怎么热情安排,他也从未和谁同床,都是单独开房,自己一人晕乎乎睡去再醒来。
但他就是要这么说,有意或是无心,想让李翊乾知道他这几年美人在侧,过的好得很。
话听到思卿耳里,便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以为公子终于要······,思卿耳边仿佛有无数只小鸟,愉悦的叽叽喳喳,脸瞬间红得滴血,木棒也掉了,羞涩的说:
“那我,回去等公子。”
然后在楚南风脸上流连的看了看,才一溜烟跑了。
李翊乾眼神慢慢冷却,直至冰点,双手撑着墙放在南风耳侧,艰难的开口,:“你要去倚春坊做什么?”
“呵。”楚南风冷笑,“三殿下这么纯情吗?不知道去倚春坊那种地方做什么?”
楚南风故意停下来,凤眼瞟着李翊乾,旖旎回转。
李翊乾气结,手掌紧握成一个拳头,“你!”
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口,只好一拳锤在坚硬的石墙上。
应该是很用力,嘭的一声响,墙面簌簌掉下些许粉尘。
楚南风不受自控的心揪着疼了一下,面上却始终是无所谓的笑:
“三殿下才回京,可能有所不知,回头可以满京城的打听打听,我楚南风这些年包过多少男倌儿,养过多少男伶,像我这样整天招猫逗狗的人,殿下还是少招惹为妙,免得······”
句句字字都是在自我贬低,仿佛要把自己摔进泥里才罢休。
心尖儿上的人啊,如此妄自菲薄,李翊乾只觉得有千万颗针同时扎他的心,不愿楚南风再说出伤己的话,双手从后面握住他纤细的脖颈,微凉的薄唇贴了上去。
这一吻不算温软,甚至带着惩罚的力道。
楚南风先是愣住了,而后立马回神,挣扎的要从李翊乾手中脱离。
他愈是反抗,李翊乾愈不放手,整个人欺身上前,紧贴住楚南风,握着脖颈干燥温暖的手重了几分。
楚南风不满的皱眉,所有委屈全转成了怒气,齿间上下四颗小虎牙同时发力,狠狠的咬住了李翊乾的唇瓣。
丝丝血腥传来,楚南风终是不忍心,微抖着收了力气,只留下一道小小浅浅的伤痕。
“嘶——”
李翊乾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放开,整个如同被点着了般,热烈得像是要和楚南风一起燃烧殆尽。
知道逃不了,楚南风干脆破罐子破摔,发疯一样的回吻。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把他深深埋在心底的思念怨恨全挑了出来,这一刻若要死,他也要拉着李翊乾同归于尽。
有风从小巷穿过,逼仄狭小的空间,偶尔飘过的烛光,两个身不由己的人,两个心中满满都是对方的人。
街上酒楼的酒桌上正热闹,楼下小摊的摊主急着收摊儿回家,没人注意到他们。
若上天是仁慈的,那便是这一刻吧。
给他们在现实世界之外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缝,容纳他们的情不自禁,肆无忌惮。
楚南风胸口起伏,呼吸不均的喘气,李翊乾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有些沙哑。
“走的那天。”
久违又遥远的声音在耳侧逐渐清晰,楚南风心中一顿,不是痛,是沉,沉得他人都要站不住。
他不想听,什么原因都不再想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发生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已经选择了,而他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楚南风欲走,李翊乾却不给他机会,一手撑墙,一手环住他的腰让他靠在墙上,继续说:
“走的那天,我不敢同你说,怕见了你就不想走了,也怕事情进展的不顺利,牵连你。
进宫后每天提着心面对各种不同的事情。”
李翊乾像是怕一不小心楚南风就会消失,紧了紧怀中的人,声音哑得更厉害:
“还是想你,每天每夜都想。
想给你写信,可是后来知道去万佛寺的兵都被杀了,送我进宫的太监也死了,就不敢再联络你。”
他将事情说的还算轻松,没说的却更多。
比如才进宫的时候,皇帝都有几分疑心,何况其他人?
没有一个人信他,每日都有不同的人盘问,周而复始的问题,不分昼夜的逼问,根本不让他睡觉,天知道他怎么每每在奔溃边缘坚持下来的。
比如起了怜悯之心,将饭菜喂给宫中的小野猫吃,结果没几日就发现了小猫的尸体。
他不敢再吃,只能靠贺弢去宫中倒剩下餐食的地方,捡些勉强能吃的东西回来度日。
后来可能是有心人发现他还活着,来送饭的人不再放下就走,而是要看着他吃了再离开,他只好每每先把明知有毒的饭食吃下,等人走了,再逼着自己全吐出来。
之后,他狠下心,在母妃忌日的时候,一把火把自己住的宫殿烧了,他却没离开,楞是等着人来救。
出来时,命都快没了,皇帝这才真正的信他,抱着他落了泪。
身体好了,他就被送去九华山,期间刺杀不断,凶险万分,当时他真怕一个不小心,命就交代在那里。
好在从小就是刀口求生,他才次次都能死里逃生。
现在总算尘埃落定,他全须全尾儿的回了京城。
李翊乾没提自己的难,淡淡的笑,在楚南风耳边问:
“你也想我吗?”
楞了楞,想吗?楚南风一脸冷漠:
“不想,有什么好想的?”
他捏了捏自己的袖口,自嘲的笑笑:
“我是个蠢的,到今天才知道你是谁。三皇子身份尊贵,我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玩乐的纨绔而已。”
顿了顿,勾唇斜眺着李翊乾:
“三皇子最好不要与我有牵扯,于你心中的大业不利啊。”
语毕,他以背推墙站直,转身要走。
李翊乾拉住他,楚南风不管不顾的甩开,李翊乾上前拉住,又舍不得太使劲弄疼了楚南风,只好挡在他身前。
怎么都走不了,楚南风火气上来了,重重的靠回墙上:
“三皇子到底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李翊乾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让南风就这样生着气走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好好。”楚南风抵着头轻笑,笑声中透着一股邪劲儿。
再抬头,两手竟是把衣服往两边一扯,露出清瘦的肩膀,挑衅的看着李翊乾怒笑道:
“殿下缺人伺候是吧?行,我来伺候,想怎么艹,你说了算!”
李翊乾先是一惊,然后看着楚南风衣服上的盘扣,和五年前在罗湖的守墓小屋一样散落一地,胸口又闷又疼。
他笨拙的像个孩子似的,把楚南风衣服拉上来。
楚南风倔劲儿一起就收不住,又把衣服扯开,整个领口可怜的耷拉着,温热的夏风拂过他肩胛,留下点点红晕。
李翊乾又给他穿上,楚南风寻衅般迅速扯落。
如此反复许多次,李翊乾怒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往巷更深更黑处去,楚南风想逃,却无法抽出手来,只得跌跌撞撞的跟着。
直到再看不见巷口的光,李翊乾猛地捏住楚南风的两只手腕按在墙上,充满威胁意味的在他耳后道:
“你再勾我,我就忍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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