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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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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来送贺知年的线索,楚南风激动的拉着来人,不断询问。
“你认识贺知年吗?他在哪里?你和他什么关系?”
一连好几个问题,贺弢连连后退,缩着身子挡在不归身前,满是疑惑的看了看他。
“你快说啊,贺知年在何处?”楚南风走到他跟前,眼里的期待都快溢了出来。
“我······”贺弢被步步紧逼,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他······”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不归端着早食放到灶台旁的小桌上。“先用饭。”
楚南风堵着贺弢,没移动半步,他现在一点不饿,只想赶快问出贺知年的行踪。
无法,贺弢只得指了指不归道:“我是他的朋友,你快去用饭吧。”
这回轮到楚南风满腹疑问了,喃喃道:
“没听说过他有朋友。”思索一会儿,又狠盯向贺弢,“说,你姓甚名甚,家住何处。”
贺弢瞬间举起了双手,“鄙人姓贺名弢,住在芝麻胡同。”
“这么巧,你也姓贺?”楚南风虚着眼问道。
这一问,让贺弢措手不及,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到底咽了咽唾沫,谨慎的说道:
“是,是姓贺,我与不归孩童时就是,就是朋友,之前好多年没见,他没提过我也不奇怪。”
“好多年没见?那你怎么知道他做了守墓人,怎么会到这里来找他?”
“这,这。”贺弢有些结巴,关键时刻他想起了昨天探知的事,便道:
“昨日去醉风楼瞧热闹,看见了不归,才知道他现在是守墓人,回家后甚是想念儿时挚友,今日便赶着过来看看。”
楚南风不肯轻易放过他,继续问:
“那怎么以前不想,单单今日便想了,还拿着我写的寻人启事想?”
他问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贺弢手心直冒汗,求救的看着不归,对方却安然自若的吃着东西,根本不理这边的两人。
贺弢心里一急,拍着脑门直接蹲下了,又自责又懊恼的说:
“诶,我以前见不归只是个和尚,哪里会想去找他,现在看他又是去醉风楼又能拿出百两白银,才想过来看看,有无利可图。”
听上去,很像那么回事,毕竟,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楚南风被说服了几分,瞟了贺弢一眼,“这么说,你真不认识贺知年?”
见对方点头,他才嫌弃的同不归道:
“这么个唯利是图的货色,真是你朋友”
如此直接,贺弢倒被堵得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期盼的望着不归,希望他别介意自己不守约定前来相见,赶紧出言解围才好。
可能不归听到了他的心声,简单道:
“嗯,是我朋友。”
得了不归的话,楚南风才算放过贺弢,走到小桌前坐下,
本来刚刚还满怀希望,此刻知道只是遇上个来占便宜的人,楚公子周身的气儿都不顺。
端起白粥,扒拉着小菜,不满道:
“怎么全是素的。”
“你昨天饮酒太多,吃清淡的才不难受。”不归道。
这句听上去是解释,实际是关心的话,楚南风很受用,立马气消了大半,笑染上唇角道:
“说得也对。”
两人正吃着,忽然听见旁边的贺弢试探道:
“我······我也饿了。”
“过来吧。”楚南风还没来得及开口,不归先道。
三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气氛很诡异,没有一个人说话,楚南风还时不时横一眼贺弢。
贺弢觉得楚南风肯定是宫里派来追杀他们的人,每被看一眼,都吓得他往不归身边靠一点。
“好好吃饭。”不归看着贺弢害怕的样子,忍不住低声斥责楚南风。
楚南风不理他斜眼瞧着贺弢,咬了咬嘴唇,想到了什么般,不甘心的问道:
“你真的不认识贺知年那个大胖子?”
贺知年?大胖子?贺弢眼珠子在不归英俊的脸和挺拔的身姿上转了一圈,嘴角突然抽动起来,好像在忍耐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
“不认识,不认识。”又攀着不归的肩道:
“你认识这个叫贺知年大胖子吗?”
“······”
有什么不对的吗?楚南风很是迷惑的看着对面两人。
不归没有回应,反而借给贺弢夹菜的机会,深看了他一眼,很有些警告的意味。
贺弢立马老实了,坐得规规矩矩。
两人间的互动,瞧在楚南风眼里,就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手里的木勺,把一碗清粥搅得翻江倒海。“你们还真是好朋友!”
“千真万确。”贺弢连忙接上。
楚南风:“······”
这才多一会儿?不归竟然为了个看上去唯利是图,又胆小如鼠的人,惹他不快了好几次。
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桌边。见不归没有与他解释的意思,便更是径直回了旁边屋子。
厨房只剩下不归和贺弢两人。
贺弢忙焦急问道:
“此人是谁?为什么找你?什么居心?你怎么能把在找你的人放在身边?”
提问方式,和刚才的楚南风简直如出一辙。
不归没有回答,而是开始收拾桌上的饭菜。
“你快说啊。” 贺弢催促着,人朝门外伸长着脖子,随时注意着会不会有人进来。
以前刀尖上逃命的生活,让他一刻也不肯放松,总想把所有事一次性问清楚。
不归却只是答道:“他可以信任。”
只这一句话,多的他不愿再说。
贺弢闷头从不归手里抢过碗碟清洗,他是相信三皇子绝不会莽撞行事。
而且以从前在各地逃亡发生的事情来看,三皇子心思缜密,远超于他。
可是他已经习惯战战兢兢的生活,提着久了的心,是不可能轻易放回原处的。
“放心。”不归对他道。
贺弢随即道:
“我怎么能放心,满大街都是这张寻人启事,我看我们还是先走为妙。否则······”
他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不归早已走了出去,从窗口侧看另一个房间。
楚南风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他怎么不知道不归还有朋友?不归唯一的朋友不就是他吗?
“怎么刚起又要睡下。”不归进来在床沿坐下。
“你管得着吗?”楚南风恢复了公子哥的态度,转身侧睡,背向于他,才又玩世不恭的诵读:
“郎骑青梅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猜疑惑。”
而后嬉笑着说道:“你这是青梅太酸,跑我这来调剂一下口味?”
“都是竹马,哪来的青梅。”不归坐在他身后道。
“······”
算你狠,楚南风冷笑一声,难得的再没有动静。
不归为人谨慎行事克制,可他生来聪敏,甚至可以说心思有些敏感,当然能感觉到楚南风为何不快。
想要哄劝的冲动,从心底蔓延到指尖,如同有几根线在上方牵引着他的手臂向身前人肩上去。
他的指腹已经和楚南风的衣裳离得那么近,近到他只要稍稍放开一点儿力量。
放开那么一点微弱的力量,他的手就能覆上楚南风。
可是不归忍住了,他将手收了回来。
初日从窗口照进屋,不归和楚南风的剪影映在墙上。
楚南风感觉,两个人影在这面墙上,紧紧靠在了一起。
当他看见,不归纤长的手影无限靠近他的人影,又离开时。
他突然觉得这两团黑影有了缠绵之意。
便什么恼怒都抛开了。
楚南风喜欢一个人时,就是这样,瞧着对方什么都好,任何事情都能联想到风花雪月。容易生气,更容易哄好,或许不用哄自己就好了。
就像现在,不归还纠结要不要哄他,他自己便已经好了,转过身勾住不归的肩,直愣愣的盯着他的唇。
直到不归的脸微微发热,楚南风才很是认真的问:
“你嘴角怎么破了?”
原来昨夜的事他已经完全忘了,不归便很严谨的回答:
“被狗咬的。”
“······”
楚南风扒着不归的脸,想研究一下什么狗能跳这么高还能咬到嘴。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从破败的院门口穿过重重杂草,到了小屋内。
“哪来的铜铃声?”楚南风不解道。
“有尸身要收。”不归往院门前走。
说是门,其实只剩了几根木头凑成框架,在门右上角,有一个与周围环境很是不符的,做功极为繁复的铜铃。
铜铃下面是一个缀着铁环的镂空小木方。
将书写无名尸所在地点的纸系在铁环上,同时拉动它,铜铃便会响,小木方随之变成红色,也就说明收尸人有新的活计得去做了。
铜铃一响,裹尸布一丈,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不归将铁环上的纸拿下来打开,上书:槐花村,后山北坡,女尸一具。
“槐花村?”楚南风皱眉,“没听说过,这地儿在哪?”
“离罗湖不算远,几十离地而已。”不归道。
贺弢凑上来,谨慎的说道:
“你可别小看这几十里地,路虽不远,却实实在在是往深山里去,这个村儿怎么会有无名尸?”
“如何不能有?就不兴村里有没人认领的尸体?”楚南风道。
贺弢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个槐花村在几座山包围的山坳中。
因为交通闭塞难行,村里的人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外边的人也不去村里。
既然没有人进出,又何来的无名尸?”
“说不定是有人去了槐花村,突然发病死在那了。再或者有乞丐去了,死在了那里。”
楚南风手握成拳头放在唇间,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贺弢一笑道:
“那不会,普通人就算去了死在那里,也应该往家里去报信。
别说槐花村穷得连乞丐都不去,就算去,若死了,也必然是埋在村中坟地里。
怎么会有人为了个乞儿,跑这么老远,到咱们这儿来送信儿?”
作者有话要说: 给宝宝们享用。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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