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4 守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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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玲君的办事效率绝对毋庸置疑，正月十六日就在雅室召集了家族各掌事和教习安排新年的事宜。蓝思追和蓝景仪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他们也终于明白泽芜君与碧玲君所说的云深不知处不太平是什么意思了，内忧与外患接踵而至。
每个家族领地都是设有结界的，云深不知处也不例外，通过结界是必须要有蓝家的通行玉令才可通过。除非像当年岐山温氏兴兵莲花坞的阵仗，结界是很难被攻破的。然而近日蓝家的结界时不时的会出现漏洞，等级较高的通行玉令皆有示警，虽次数不多，且漏洞很小，维持时间不长，但也足够让人心惊。因为能做到这点，不仅要有较大的修为，而且必须精通阵法，甚至需要蓝家知晓布阵的人帮助才可完成。再者就是姑苏各地爆发的邪祟，虽有姑苏蓝氏镇守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但这些邪祟出现的并不偶然。蓝景仪曾经只是想过会是有幕后黑手继续作乱，却没有发现更让人心惊的事。叔公蓝启仁在碧玲君上述其他的事情的时候只是坐在身边静听，当讲述到带回来的邪祟时，居然开口分析起来。据蓝启仁的分析，这些邪祟不出意外应只是实验品，是有人有意识的做一些事情要达到一些目的。然而现在并没有指定的线索，只得步步为营加倍留心。
比起这些更让蓝景仪头大的是今年的安排。蓝思追被安排跑外，除了奔波倒也是有明确的目标。蓝景仪那边被安排的东西却是又小又杂，比如因为蓝启仁需要休养，蓝曦臣在闭关，蓝忘机和蓝思追都在外出状态，因此完成的巡夜人员空缺都要由蓝景仪补齐。还有各地上报的邪祟情况和送回来需要招魂的邪祟的记录都要由蓝景仪完成。似是为了配合蓝景仪的招魂记录，碧玲君特意将蓝景仪列入招魂东首位名单的第一个，也就是说，除非当时蓝景仪必须要做其他的事，否则东首位就非他无异。想想就没评过几次甲的夜猎报告，招魂记录着实让他头疼。还有就是蓝景仪和蓝思追的通行玉令被升高了等级，也就是说结界的漏洞也要时时照应。就看此次雅室的一年安排，说他和蓝思追要聚少离多确实所言非虚。
从雅室出来，蓝思追和蓝景仪并肩而行，却没有说一句话。这也难怪，被安排了太多的事情，需要好好筹划一下。直至走到了一条岔路口，岔路的两边分别是通往寒室和竹室的路，蓝景仪终是忍住不叫住了蓝思追。
“思追，你大概何时出发？”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吃过早饭后就走。”
“一路小心。和你一同出行的虽比我们年长不了多少，却都是师叔。说是由你带领，却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托大。”蓝景仪道，“如果他们不听你的安排会很麻烦。”
“无妨，既然碧玲君将事情安排给我，我就要努力做到。”蓝思追道。
“思追一定可以的。”蓝景仪道，“那你何时回来？”
“这个不清楚，因为此次不是普通的夜猎，没有限定归期。”蓝思追回答道。
“这样。思追，你要去处理的事情我之前都有看过。山塘的邪祟虽然出没于背水的地方，但我直觉水底一定有问题。虎丘虽然看似是剑灵作祟，实则剑灵是在保护着周围的人。还有……”
“景仪，”蓝思追打断了蓝景仪的话，向蓝景仪靠近，蓝景仪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靠在一颗参天古树上，“你明天不打算送我吗？”
“对不起，”蓝景仪逃避着蓝思追的眼神，“有些事，我想不通，也没有想好。现在的我不敢离你太近，我怕，真的很怕。对不起思追，昨天没有和你打招呼就跑回来。因为当时那里不应该有我出现。”蓝景仪说的很平静，就好像害怕的不是他。
“我等你，”蓝思追道，本想安抚眼前之人，却又怕他拒绝自己的肢体接触，收回了手，“景仪，有些话我现在无法和你说。但是你相信我，我不曾欺骗过你。”
“我相信你。”蓝景仪道，“思追，我回寒室去了。你的任务很繁重，回去好好计划一下吧！”
“嗯，你也一样。多注意身体，没有我每天叫你，早课不要迟到了。”蓝思追向后退了两步，给蓝景仪让开了去路。
蓝景仪道了声“放心”，就向寒室走去，没有迟疑，也没有再回头。
蓝思追在岔路口静静的注视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白色的飘逸的身影。
竹室之中，少了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蓝思追本是好静之人，一个人安静的看书抚琴是经常的事。蓝景仪则是一个喜好热闹的人，即便竹室之中只住了他们两人，也能让这里热热闹闹的。然而蓝景仪不在，蓝思追突然觉得竹室静的可怕。心如同空荡荡的竹室一样，因为一个人的不在而空旷。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误会，或者做过什么让他误会的事？”
蓝思追想起来金凌对他说过的话。在脑海中不断的回忆与蓝景仪的点点滴滴，时而嘴角上扬，时而唉声叹气，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能让蓝景仪误会的事。
“莫非是两次醉酒的时候我说了什么？”蓝思追对自己道。
蓝思追自认为记性很好，对蓝景仪更是样样精心。和蓝景仪的事情蓝思追记得都很清楚，尤其是在发觉自己倾心蓝景仪之后，唯独记忆不清的也就是两次醉酒了。第一次醉酒之后的事蓝思追的确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不久之前的一次蓝思追些许记得，印象中自己告诉景仪想和他在一起。他记得当时景仪似乎说了认错人之语。
“傻景仪，我想相守一辈子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啊！”蓝思追看着墙上挂着的兔子灯，默默道。不自觉的，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唇，似乎在怀念蓝景仪的味道。“似乎是不太像样的吻，不过没关系，下次会补一个像样的。”说着静静的望着窗外寒室的方向。
蓝景仪回到寒室不久就被拉出去巡视后山了，带队的是先生蓝启仁和碧玲君。对于蓝景仪来说，后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存于心中。
“你说这里就是第一次出现漏洞的地方。”蓝启仁问道。
“叔父，正是这里。”碧玲君道。
蓝启仁掐了一个诀，金色如缦帐的结界显现眼前，仔细看可以看到细微修补过的痕迹。蓝启仁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是温氏的升龙诀。只是使用此诀之人灵力低微，不然这一片的结界早就碎了。”
“难道岐山温氏还有余孽存活，前来报仇了？”蓝家的部分客卿议论着。
“不可能，温家的人早就死绝了。射日之征之后，除了逃去乱葬岗的一支，其他的岐山温氏不是被虐待至死就是秘密处决。即便是逃去乱葬岗，也在第一次围剿乱葬岗的时候通通被杀。除了温宁，这世上已经不存在温家的人了。”碧玲君冷冷道。
“难道不会是温宁做的？”又有人问。
“不可能的，”这次回答的是蓝景仪，“温宁是凶尸之体，受结界克制。他虽力大无穷，但无法使用灵力。想破蓝家的结界没有灵力是做不到的。”
蓝启仁和碧玲君一同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
“可升龙诀是温家的不传之秘，除了温家的人谁会啊？”
“也不一定，射日之征之后，温家的典籍被各家瓜分，有可能是他人所为。”蓝启仁道。
蓝启仁一语，碧玲君的眉头皱的更深。虽没有直接参与伐温之战，但是一直在后方的她很清楚，当年岐山温氏的财宝和法器被抢的各家都有，但典籍只有少部分家族抢到了，比如现在的四大家族。并不是大家都不想抢，而是岐山温氏对典籍保护的极为重视，要经过重重机关阵法才能进入，并非修为低微的人可以到达，虽说最后这个阵法被修为高深的修士联合破坏了，让更多的人能进入藏书之地，但是重要的典籍已经被那些修士瓜分掉了。
“叔父，”蓝叶君向蓝启仁行礼道，“此事有异，我想去查一些东西。”
“去吧。”蓝启仁摆了摆手道。
“景仪，你跟我一起去。”蓝叶君走到蓝景仪身边道。
“娘亲，去哪？”
“藏书阁。”
蓝景仪随着蓝叶君一路向藏书阁走去。春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替走了冬天，半月前还是挂着积雪的树枝已经有翠绿的嫩芽钻出。小麻雀在树枝间跳来跳去，欢快的鸣叫着。和煦的阳光照在脊背上，即便身着单衣，蓝景仪也觉得热热的要闷出汗。将至藏书阁，蓝思追的身影翩然而至，蓝景仪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现。若是往常，蓝景仪应该早就向蓝思追挥手打招呼然后蹦蹦跳跳就跑过去。
“碧玲君。”蓝思追行礼道，“景仪。”
“思追可是要去藏书阁。”蓝景仪站在蓝叶君身后问道。
“正是，在竹室中翻阅邪祟的资料，有些是不太了解的邪祟。想到藏书阁看看有没有线索。”蓝思追回答道。
“是什么邪祟？”蓝叶君问道。
“一个是枯骨画皮，一个是九尾的猫。”蓝思追回答道。
“跟我来吧！若不是遇到我，你今天是找不到你要找的东西。”蓝叶君说道。
进入藏书阁之后，蓝叶君走到一排书架前，打开了地板上的暗门，引领着蓝思追和蓝景仪走进暗门之下的一间石室。石室中林立的书架不比地上部分少，只是长期没有人打理，上面铺满了一层灰尘。
“思追，你要看的东西在这个书架上。”敲了敲书架的隔板，蓝叶君继续带着蓝景仪向室内走去。
“多谢碧玲君。”说着，蓝思追从书架上拿了几本，走到石室里唯一的书案上细细翻阅。
“想必你们现在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蓝叶君道，“你们原本是没有权限借阅这里的书，所以这里的书只可以看，不可以带出。做笔记抄写的部分须经我过目才能带走。”
“是。”蓝思追和蓝景仪齐声道。
蓝景仪被带到一个书架前，被要求找到关于升龙诀的一切记载。于是蓝景仪也拿下了几本，记住了书的位置，准备到书案前查找。由于忘记了书上有很厚的积灰，一不留神掀起了厚厚的尘土，呛的蓝景仪一阵咳嗽。尘土从鼻腔进入咽喉，似有浓痰脱口而出，蓝景仪立即的在身上寻找承载之物，只是越着急想翻到，越翻不到可用之物。旁边递来了一块小方巾，蓝景仪不疑有他的接过，吐出的口中的秽物，才转头道谢。原本以为递物的是蓝叶君，一句“谢谢娘亲。”差点说出口，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蓝思追。
“你没事吧！”蓝思追走近蓝景仪问道。
“我没事，”蓝景仪回答，“就是被灰尘呛了一下。”
“小心一点。”蓝思追轻声轻语道。
“嗯，知道。”蓝景仪道，“思追，你快去查你的东西去吧！时间有限的。”
“好。”蓝思追也没再说些什么。随着蓝景仪走出排排书架，做到书案旁。
书案本来不大，三人共用也略显拥挤。桌上只有一盏小纸灯，但也足够亮到可以看清书籍上的字迹。石室中很安静，除了翻书的声音再无其他。蓝景仪翻着翻着书，眼睛就不自觉的看向对面的蓝思追。只是这个目光未敢在蓝思追的身上作太多的停留。翻完一本书，大致是记录温家暗器的，各种机簧精巧，应该是与升龙诀无关。蓝景仪又拿起来另一本，名为《温门菁华录》。没看两页，蓝景仪就忍不住偷笑了。不过就是岐山温氏历代先祖的经典语录，居然把有些平淡的大白话也写了上去，写了也就算了，还被反复的剖析个中深意，将这句话吹的天花乱坠。蓝景仪心中一直在反复这一句话，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想不通，一群这样的人，当初是如何凌驾于百家之上，让百家如此忌惮甚至惧怕。虽知此书应该不会出现升龙诀的相关信息，蓝景仪还是憋着笑看了下去。
蓝思追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东瀛异事录》，其中记载着很多未见过的妖魔鬼怪。无意间瞥见对面嘴角上扬的景仪，好奇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开心。自从沁芳园匆匆归来，蓝思追一直没有看到蓝景仪发自内心的笑容。蓝思追仔细的看了看蓝景仪看的书名，觉得应该是记录岐山温氏的书。比起好奇为何碧玲君和蓝景仪为什么要查关于温家的书，蓝思追更好奇他家到底记录了什么事情能让景仪如此开心。
“娘亲，我这里没有相关记载。”蓝景仪沮丧道。
“我这里也没有。”蓝叶君合上书，与蓝景仪翻遍了所有从岐山温氏收的书，并没有与升龙诀相关的记载。不过蓝叶君对这个结果似乎很满意，道，“我要的就是没有这个结果。”
“为什么呢？”蓝景仪疑惑道。
蓝叶君让蓝景仪收齐了身边的书，放回原处，道：“岐山温氏对自家典籍保存十分重视，能进入他家藏书之地必然要通过重重阻碍。因此当年最先到达藏书之地的都是修为极高的修士。当年蓝家派出的修士是你叔公。叔父他没有跟大家抢助益修为提升的典籍，除了乐和医相关的书籍，就是拿了一些记载阴狠术法的典籍。所以如果我们在蓝家找不到关于升龙诀的记录，也就意味着这个术法并不是阴狠的术法。同时也相对的排除了破坏结界的是蓝家高层修士单方面所为。”
“那娘的意思是破坏蓝家结界的是外人所为？”蓝景仪问道。
“差不多。”蓝叶君道，“虽不排除有里应外合，但我很好奇，谁有这么大胆子动蓝家。”
“碧玲君可是怀疑是温家人所为？”一直在一旁听着的蓝思追问道。
“不是。”蓝叶君笃定道，“现在温家只剩下你与温宁两人，这点我敢肯定。”蓝叶君吸了一口冷气道，“当年的伐温之战虽说是一场反抗之战，各家都是为了生存才一同讨伐岐山温氏。可并不是每个人行的都是正义之举。当时温家不要说是成年人，即便三尺以上的孩童都未能躲过这场灾难。若不是魏无羡当时把师姐这一支带去了乱葬岗，恐怕你也早就成为一抔黄土。因为当时的温家人除了死在战场，被俘虏的人都逃不过折磨至死的厄运。”看着蓝思追露出的愤恨的神情，蓝叶君继续道：“思追，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就是战争，不是所有人都能与蓝家一样有所为有所不为。欺善怕恶的人数不胜数，对于这种懦夫行径我虽然唾弃，但我却根本阻止不了。我只能告诉你，当年的蓝家除了正面战场上的交锋，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温家的无辜之人，即便后来的围剿乱葬岗，蓝家人见魏无羡已被反噬而死都撤了回来。”
蓝思追感受到自己的失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好心情之后，向蓝叶君道：“刚刚是思追失礼了，还请碧玲君见谅。谢谢碧玲君愿意和我说这些，也感谢碧玲君对宁叔叔和我的信任。”说罢，又恢复了往日和煦的神情。“当初阿婆把我放进树洞里要我好好的活下去，自然是希望我能远离这纷争。如果我为此掀起杀戮岂不是辜负阿婆的一片苦心。”
“人情冷暖，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事情。毕竟思追，这世上也并不都是肮脏龌龊的。有样东西是忘机把你带回姑苏时在你身上的，为了隐藏你的身份我一直收着。”蓝叶君说着，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对玉佩，放到蓝思追手中。
那对玉佩双面皆有纹样，组合在一起，一面是一完整的花蝶图，另一面一半是卷云纹和一个情字，另一半是太阳纹和一个君字。
“这个玉佩是师姐定做的。花蝶图是玉虚峰的纹样，意为我与师姐同出自玉虚峰。我当年下山的时候，师姐对我多番照顾，当时总想做着什么报答师姐，但师姐总是觉得做的都是举手之劳，推辞掉了。后来被我问得烦了就做了这个玉佩，我与师姐各留着有自己名字的一半，说他日如果需要帮助，就着人带着这块玉佩找我，就算要我赴汤蹈火也不可推辞，我了解师姐的秉性，也就答应了。”蓝叶君道，“当年忘机带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怀里就揣着卷云纹的那半。想来应是师姐决心赴死之前特意放到你身上的，以防不测。”碧玲君轻叹一声，继续道，“这世上除了人心险恶，还有其他，比如亲情，除却我们，还有在天上你逝去的亲人，我们都在以各种方式给予你亲情。人生在世，不要只看着仇恨，因为它会一直拖累你，甚至拖累你的后人。”
“思追明白了。”蓝思追道。
蓝景仪静静的听着娘亲和思追的对话，没有作声。有些话其实在蓝思追告诉他的身世的时候蓝景仪就想对蓝思追说。但毕竟他没有背负着灭门的仇恨，终归无法体谅思追的感受，听起来也像风凉之语。
蓝思追将抄书记录交给蓝叶君检查后，三人出了石室。走出藏书阁，才发觉已是傍晚。蓝叶君以向先生蓝启仁报告结果为由先行走了，留蓝景仪陪着蓝思追。
“思追，你明天的行程都交代好了吗？”蓝景仪和蓝思追并肩走向饭堂时问道。
“嗯，已经安排好了，辰时出发。”蓝思追道。
“小师叔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的，他们表示愿意配合的。”
“那就好。思追，我明天早晨应该不去送你了。你一路小心，早些回来。”
“好。”
之后两人便无话，直至从饭堂吃过晚饭后告别，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蓝景仪躺在他寒室的床上胡思乱想。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与蓝思追分别了。虽然他知道蓝思追还是会回来的，只是这次不知归期。蓝景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下意识的疏远蓝思追，也许是怕蓝思追知道自己的心思，也许是怕蓝思追嫌弃他太过纠缠，更是怕面对一直温柔甚至宠溺的对待他的蓝思追，蓝景仪会忍不住对他告白，哪怕明知道自己与他已经不可能了。想来蓝思追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未变，无论是魅妖结界中令他无法自拔的深情一吻之后，还是沁芳园匆匆离开，亦或是藕园的不告而别，蓝思追都没有因为这些对他疏离，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失礼之人，自己又在赌什么气。
“蓝景仪，你是不是傻！思追都没介意你，你躲什么。”蓝景仪拍着自己的额头对自己说着。
是啊，自己不应该是就算蓝思追嫌弃自己都要凑上去，以儿时答应一直陪着思追到他成亲时为由一直黏着他吗？本来能陪思追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自己还在浪费什么时间！蓝景仪如是想着，不禁狠狠抓了几下头，然后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觉。
翌日清晨，蓝思追早早的起床，有条不紊的去吃早饭，然后带好行囊和众小师叔们集合准备出发。只是他的每一步都有意识的放慢速度，因为在刻意等着一个人的出现，只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蓝思追轻叹，心道他果然还是没有来送他。蓝思追向众小师叔行了一礼，便带着他们向山门走去。山门前，一名少年依靠在门旁，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蓝思追在见到这名少年的时候呆住了，摇摇头，生怕这是幻境。
“思追，”蓝景仪看到蓝思追走来，立即跑到他的面前，站定，道：“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来送你的。处理好事情早些返回。我等你归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4 守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