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培养专业户》解一

13、后果

　　于曼：你记错了吧，说的是不是程宪学长，不过我还真没有他的电话，你要是急用的话，我帮你问问班上的其他人。

　　果然如此！

　　苏小妹腿一软，往前踉跄一步，犹自不死心地问：那大二的时候和高旻一起参加辩论赛的是谁？
　　于曼：也是程宪学长呀，我们俩还一起去现场看过呢，你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苏小妹苦笑，就是因为现场看过，所以她的印象才这样深，但她明明记得另一个主角是聂迦南,到底是她记错了还是他们记错了。

　　苏小妹：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吧，最近健忘得有点厉害。
　　于曼：那怎么回事？你还年轻呢，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小妹忍不住笑了笑，她怎么还当真，真是憨到不行。

　　没事，还有你上次说一起出来聚聚，你什么时候有空。
　　于曼：这周周末家里走不开，要不下周周末吧。

　　两人约好时间，于曼那边直接就离开了。

　　苏小妹叹了口气丢开手机，乱七八糟的念头像搅在一起的线团，掰扯不清。她先换好睡衣，用吹风机把头发弄干，才给聂迦南拨了个电话。

　　“喂？”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

　　苏小妹挠挠额角，也不知从何下手，纠结了一秒，突然语出惊人，“你是人是鬼啊？”
　　话筒那边陷入诡异的寂静当中。

　　苏小妹恨不得把刚才的自己掐死，“就是......我记得......”

　　聂迦南闷闷地咳了一声，“你都知道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大学的同班同学都说没你这个人，这到底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们记错了。”
　　“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明天正好是周末，你到我家来吧。”说完，聂迦南又咳了一下。

　　苏小妹捏紧手机，轻声应了下来，注意到了他的咳嗽声，又问：“你感冒还没有好吗？”

　　“好了，没事我就挂了。”聂迦南直接挂了电话。
　　苏小妹握着手机，走神了片刻，回过神来便揿灭台灯，早早地上床睡了。

　　天蒙蒙亮时，苏小妹就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好不容易捱到六点多，她下床洗漱，客厅里没有人，主卧室的门紧紧关着。
　　苏小妹去了厨房，在里面忙活半天，做了简易三明治和白粥，这是她一个人住的时候经常用来应付的早餐。

　　苏长清下来看到桌上的早餐，很是欣慰地把苏小妹夸奖了一番，薛馥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不过也没过多挑剔，默默把自己那份吃了。

　　苏小妹收拾完餐具，便背着包出了门，坐了两个小时的地铁加公交才到了聂迦南居住的小区。

　　“坐。”聂迦南进厨房倒了杯温开水给她。

　　苏小妹捧着与上次一模一样的水杯，觉得这可能是他可以释放的最大善意了。

　　聂迦南在她对面坐下，苏小妹从把随手拎着的一袋子感冒药放在茶几上，“我给你带了点感冒药，你要按时吃。”
　　她抬眼瞅他一眼，从一进门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聂迦南惨淡的脸色和发白起皮的嘴唇，又说：“感冒拖久了不行的，转成肺炎就麻烦了，光吃药不行的话，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聂迦南颤了颤睫，意味不明地盯她一眼，哑声说：“我在吃药。”

　　没等苏小妹反应，他又说：“你这次来，是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苏小妹垂下头，“心里的疑惑太多，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聂迦南静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以前是和你一样的身份，是账本持有人。”

　　苏小妹豁然抬头，一脸惊诧。

　　“你应该知道，我以前家庭条件很好，我父亲开得软件公司，在我高中时就成功上市，我母亲也经营了好几家连锁酒店，虽然平时忙得脚不沾地，但他们感情很好，对我也很好。”聂迦南眼神悠远，像在一点一滴地找回很久之前的记忆。

　　苏小妹迟疑地说：“晨曦软件是很有名，但好像一年之前破产了。”

　　“就在我大二那年，晨曦软件突然陷入财务危机，公司高层卷款而逃，不过几个月，公司就面临破产危机。而我母亲那边的酒店突然被举报，警方在总统套房里抓到一伙人聚众吸毒，她自身难保，也很难施以援手。”

　　苏小妹皱眉，“这是不是被人陷害的，怎么会这么巧？”

　　“我当然也想过这点，但是知道又怎么样，我当时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聂迦南自嘲地笑，“就是这个时候，我当时的经理人找上我，说可以帮助我把家里的企业重新振作起来。”

　　“我毫不犹豫地就允诺了，通过账本，情况确实在一点点变好，晨曦软件渡过了危机，我母亲那边的事情也解决完毕了，而且在我的努力下，规模和影响力都比以前更大。”

　　“但是......”聂迦南咬牙，两腮紧紧绷着，眼露狠戾，像是恨不得把心里想到的人挫骨扬灰，“经理人背叛了我。”

　　苏小妹眼睛一瞪，“为什么？！”

　　她心里一慌，要是经理人可以背叛的话，那他......

　　聂迦南像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想，说：“我至今也不知道理由，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见，经理人和账本持有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你应该知道失败的后果了，”聂迦南沉沉地看她。

　　苏小妹那颗心刚刚松开，却又狠狠一缩。

　　苏小妹下意识想捂住耳朵，但手脚发麻，只能一动不动地听他的下一句话。

　　“不会被抹杀，但会被抹灭。”
　　冷漠至极的嗓音。

　　“什、什么意思？”苏小妹指甲使劲掐着手心，以克制身体不住的发抖。

　　聂迦南居高临下俯视她，眼底似有怜悯一闪而过，细看却只是深深的无情，“就像我一样，成为经理人，过往的痕迹都被抹消，没人会记得你的存在，就连路上的行人都会当你是个隐形人。”

　　“为什么.....”牙齿上下磕个不停，“为什么刚开始不告诉我？”

　　聂迦南偏过头，愧疚之色一闪而过，“经理人守则第一条规定，签订协议前不得告知后果。”

　　“你们这是欺诈！！”苏小妹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吼道。

　　聂迦南面无表情，“你又能怎么样？”

　　是啊，我又能怎么样。

　　苏小妹颓然弯下背，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

　　屋里像被沉寂的尘土覆盖，聂迦南垂眸，茶几上装着感冒药的塑料袋蔫蔫地垂下头，成了软塌塌的一块，视线一点点往上爬，最后落在面前这颗黑色的脑袋上。

　　聂迦南默不作声地看了会儿，突然起身，用一只麻雀栖息的力度，手掌罩住了她的头顶，揉了揉，苏小妹轻声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

　　抓了满手温热细软的发丝，那触感直从指尖传递到全身，心尖颤了颤，他几乎要叹息出来。
　　多久没有感受到人的体温了？

　　不过是短暂的一瞬间，聂迦南就收回手，坐回沙发上，看着面前像受惊的动物一样蜷缩起来的人，开口道：“不用太害怕后果，只要你不失败就可以了。”

　　苏小妹沉默着，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拿通红的眼睛问他：“你会帮我吗？”

　　她更想问的是，你会背叛我吗？

　　聂迦南点头，坚定温和的目光逐渐让她平静下来，苏小妹低头用纸巾擦擦眼泪，心里还是恐慌，但是却也明白事已至此，害怕、逃避已经没有用了，唯有迎难而上，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苏小妹回家时，苏奕已经从学校回来了，三个人正围坐在沙发上，说笑的声音在门外都能听得见。
　　注意到门开的动静，三人的目光一齐向她投过来，苏小妹尴尬地停住脚步，强笑道：“小奕回来啦。”

　　苏奕淡淡收回视线，没有理她。

　　苏长清立马冷了脸，没好气地斥责他：“怎么这么没礼貌，姐姐和你说话呢。”
　　苏奕梗着脖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苏长清站起来，问：“今天去哪儿了，晚饭吃了吗？”

　　“出去见了个朋友，晚饭已经吃过了，那——爸，你们聊，我先回房间了。”苏小妹拔腿就想走。

　　胳膊却被苏长清一把捞住，他笑眯眯地说：“这么早回房间干嘛，一直呆在里面不好，小奕正好从学校回来了，就在底下和我们一起聊聊天，怎么样？”
　　苏小妹感受到钳在胳膊上强硬的力道，只得乖乖坐下。

　　她一坐下，苏奕就不说话了，自顾自地拿着遥控器换台，屏幕跳来跳去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

　　苏长清说：“你看你香姨身上的衣服怎么样？”
　　薛馥正在扒拉着手机，闻言看过来，苏小妹没和她对视，目光轻轻在薛馥身上一刮而过，见他穿了件厚实的海蓝色毛衣，下意识说：“挺好看的。”

　　“这是小奕买的。”苏长清嘴角含笑，很欣慰地摸了摸苏奕的头。

　　苏小妹一愣，真心实意地夸奖道：“小奕很厉害的。”
　　苏奕烦躁地站起身，把遥控器一扔，丢下一句有事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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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作者，在线苦逼.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