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偏执》墨北不吃虾

5、第 5 章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顾笙已经不知道被人偷袭过几次了，身体本能地做出动作，侧身躲过攻击，同时，一根钢管几乎是擦着他头顶抡了过去。顾笙不慌不忙，迅速转身，趁着身后那人怔愣之际，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一手按在那人头顶，猛地将人掀翻在地。

　　紧接着，顾笙一脚踏在那人的手腕上，用力地踩了下去，剧痛之下那人几乎是一下就松开了手中的钢管，顾笙见状，立即将地上的钢棍捡起，抡起棍子重重地朝脚下的人砸了过去。

　　一下又一下，重重砸在那人的身上，打得他两眼发黑，没几下就开始求饶。顾笙却当是没听见似得，用力地踩在他的身上，眼中满是阴冷，像是咬住了猎物就不松口的凶兽，轻蔑地说：“偷袭我的时候不是挺牛的吗？现在怎么知道求饶了？”

　　旁边的人看见这架势，便想趁着顾笙不备，将他手中的钢棍夺下来，再一起上。单打独斗斗不过，群殴总是没问题的，然而他们才刚一移步，顾笙便猛地转身，手中的钢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卷起一股骇人的风。预备偷袭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避，眼见着那一棍子就要砸到脑袋之时，顾笙又停下了动作。钢棍刚好停在那人的耳畔，再一用力，便要砸到他的脑袋。

　　顾笙轻蔑地勾起嘴角，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在他们之间扫视了一圈，说：“你们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这……”那些人互相对视一番，心里已有了答案，他们几个虽说是小混混，可也要讲规矩，一伙人群殴一个人这种事儿实在有违江湖道义。郭磊同其余人使了一个眼色，正决定出来同顾笙单挑之际，顾笙出手了。

　　毫无防备地，几乎是一出手便能撂倒一个，单论力气，顾笙或许不及这群人，但他胜在有技巧，专供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于是不费多大力气顾笙便扫清了眼前的障碍，他望着面露怯色的郭磊，眼中满是暴戾，他抄起钢棍朝着郭磊狠狠地抡了下去。

　　可就在钢棍将要砸到郭磊头上之时，顾笙停止了动作。

　　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街角走过，顾笙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于是满腔的怒火与暴躁便在此刻化作了一种心情，担心被叶浔发现。

　　他手一松，钢棍便掉落下来，砸在水泥地上，郭磊一见顾笙松开了武器，只以为他是手滑，便觉得自己来了机会，于是抄起一拳就砸在顾笙脸上。那一拳头几乎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顾笙直接被打得摔倒在地，痛苦地喊出了声。

　　叶浔手上拎着刚买的熟食正要回家之时，听见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而且听上去像是许多个人混在一块儿打架似得。

　　叶浔自己没有打过架，不过倒是见过别人打架的模样，他们下手又狠又重，且一出手就控制不住，此时若是上去劝架，反而可能被误伤。所以叶浔往往不会在旁劝架或是参与进去，最多也就是找个可以主持公道的人过来帮忙解决问题，以免生出事端。

　　于是听见打斗声时，叶浔也不过是在路边远远地观望，想着若是那些人下手太狠，要不要去附近找警察过来帮忙。可当他看见那个被围殴的人的面孔时，叶浔忽然无法冷静了。

　　顾笙自打被郭磊一拳砸倒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过，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就这样倒在地上任由他们对着自己拳打脚踢。其余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细想，尤其是刘诚，一周前被顾笙拍了一板砖后便将这个仇记到现在，此刻顾笙倒地不起任由他打骂，他哪儿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边虽然没有板砖了，但刚才那根钢棍还在，于是刘诚拾起那根钢棍，打算给顾笙来一下，刚要动手，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开了。

　　刘诚被撞得往边上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摔下去，他好不容易站稳，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看着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不知何时出现，还挡在了顾笙面前。

　　这人他们从来没见过，突然一下出现还把人撞了，刘诚可谓是满头雾水，冲着叶浔吼道：“你他妈谁啊！”

　　叶浔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小混混了，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还是喜欢以多欺少，霸凌比他们弱小的人，更何况他们打的还是顾笙，叶浔就更不能不管了，于是他说：“你不用管我是谁，但你们这么多人围殴他一个，我看不过。”

　　“放屁！”先前那个被顾笙踩在地上打的人出来说话了，“你都不知道这家伙刚才……”

　　“叶浔……”顾笙担心那个人将自己做的事做出来，连忙拉住叶浔的衣服，打断了他的话。叶浔一回头，便看见顾笙拉着自己的衣服，艰难地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有淤青，嘴角带血，手臂上还有许多伤口，似乎非常痛苦。

　　叶浔看他似乎连站着都有些困难，便想扶他一下，可又怕这样会冒犯到对方，于是还是忍住了，只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顾笙似是担心叶浔会担心，露出一个温和无比的微笑，眼中盛满了说不尽的温柔与懂事，好像一个自己在学校受了欺负。但害怕父母担心所以选择隐瞒下来的小孩似得。叶浔看了心疼得不行，边上的人看了一脸懵逼，这特么和刚才那位是同一个人吗？！

　　看见顾笙这样的表情，叶浔更加不能不管他了，只可惜他自己不会打架，于是叶浔又回过身，警告刘诚与郭磊他们：“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总之你们这么多人打他一个，我不能不管。看你们的样子，应该都已经满十六周岁了吧？这附近就有一个警察局，如果你们敢继续动手，我就会去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这群人到底只是普通的小混混，也就只敢对比他们弱的人耀武扬威，面对警察还是怂的一批。特别是刘诚，上次被那个年轻警察抓到警察局后他被迫在警局喝了一下午茶，之后那个警察还打电话给他妈，搞得他回家以后又挨了他妈一顿打，那可真是印象深刻，导致他现在一想到警察腿就软。

　　于是他们只是狠狠地剜了顾笙一眼，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接着便一窝蜂地逃走了。

　　看见他们那群人离开了，顾笙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同叶浔说：“谢谢。”

　　顾笙的眼睛有些湿润，眼角红红的，抬眸望向叶浔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就跟小兔子一样，叶浔倏地红了脸。

　　为了掩盖自己脸颊上的红晕，他侧过身，笑着说：“不用谢，大家都是同学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嗯……不过他们也太过分了。”叶浔弯腰拾起那根钢棍，说，“这么重的东西，砸到人身上一定会留下很重的伤，他们居然想用这个来打你，太过分了。”

　　根本没被钢棍打到一下反而一直在打别人的顾笙：“……”

　　“哦对了，”叶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说，“是不是就是他们那群人抢了你的钱。”

　　顾笙只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叶浔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浔以为是刘诚和郭磊他们抢了自己的钱。

　　这样可不太好，看着叶浔现在的架势，没准儿真会去找那群人，可如果是这样，自己就露馅了……

　　叶浔将顾笙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回想起顾笙上次因为没带钱而表现出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更加气愤，便说：“你等着，我去帮你把钱要回来。”

　　眼看着叶浔已经决定动身去找他们，顾笙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说：“不行！”

　　叶浔疑惑地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因为……”顾笙的眼神飘忽不定，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他微微蹙眉，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就算去找他们，他们也拿不出钱的。那些人总是抢了钱后没多久就花完了，没办法的。”

　　叶浔看到顾笙那复杂的神色，却以为他是在害怕刚才那群人，于是说：“那就报告给警察，让他父母还，抢钱不是什么小事，你放心，警察不会不管的。”

　　“也没用的，因为……”顾笙叹了一口气，说，“刚才那个头上绑着纱布的人，还有他旁边那个有点胖的男生，你看到了吧。他们家里条件都非常非常不好，尤其是那个头上绑着纱布的，他妈生了重病，此刻若是有警察告诉她，她儿子在外头抢别人钱，那她的身体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叶浔听到顾笙的话，微微一愣，他原以为顾笙是害怕被对方报复，可他没想到，顾笙会为欺负自己的人的父母考虑。

　　“你真的很会为别人着想。”叶浔感叹道。

　　顾笙叹息一声：“只是感同身受而已。”

　　“什么？”

　　“没，没什么。”顾笙摇了摇头，他小心地瞥了叶浔一眼，却正巧对上叶浔担忧的目光，于是立即避开视线，接着，他走到方才因打架而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旁边，将它扶起，看也不敢看叶浔一眼，说，“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推着自行车，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轻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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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打架这一情节居然写了整整一章，原本打算半章结束来着w
不过鉴于本人实在是非常非常不擅长写打斗戏（因为我不会打架），所以以后应该会尽量少写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