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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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在箭要射出之前，低声对箭说道：“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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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其实宇智波朔开写轮眼是迟早的事。所有人都这么想。毕竟她天资聪颖又肯努力，竟然在短短几年里一跃超越了一众族里的同龄人，成为了仅次于族长家兄弟俩的最强者。
当年，她刚刚被带回宇智波族地的时候，总是有些闲言碎语的。七八岁了，也没系统学习过忍术，弱得可怜，经常被一群无所事事的孩子堵在巷子里。
阴暗逼仄的角落里，他们尽情羞辱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用手扯她那一头漂亮的黑发，把她恶狠狠推出去，摔在地上，红色的新衣服沾上了斑斑点点的尘土和血迹。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的恶意像粘稠滑腻的附骨之蛆，缠绕上来，肆意交谈着，把她踩在脚底，“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也配冠有宇智波之名吗！”
“咳咳咳……”她吃力地匍匐在地上，低着头，伸手用袖子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牙齿大概已经磕断了，嘴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浓重的腥味，那股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淌了下来，划过锁骨，慢慢在衣襟上晕染开来。
凌乱黑发在脸上投下交错的明暗界线，阴影里的那双眼睛深处，忽然闪过一丝黯淡阴冷的血色，浮现了淡淡的单勾玉形状。
不——！
……不行。父亲说过，绝对不行。
她指甲深深扣进大腿里，咯咯地咬紧牙，眼睛瞬间恢复了漆黑。
她已经要去做忍者了，背叛了父亲的一个期望，所以仅剩的这个……这个绝对不行……
忍耐。
一定要忍耐，现在还不是时候。
混血……母不明……
这些是平庸的人排挤欺辱宇智波朔的理由，她当然愤怒过，然而单纯的愤怒是没有用的。她只有依靠自己，努力站起来，把他们都踩到地上，踩进肮脏的泥里。
这些可恶的声音才会彻彻底底地、在她生命里消失。
于是终有一日，她假装耗尽了力气倒在地上，叫对方放松了警惕，只顾着冷笑与同伴自吹自擂。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咳嗽，一边手指却微微抽动，悄悄摸出了藏在衣襟里的一支手里剑。
利器闪烁着寒光，被暗暗掩在了袖子里。
然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本以为这家伙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谁知道一道银光猛地暴起，下一秒，手里剑狠狠刺进了欺凌者的肩膀，对方吃痛条件反射松开手，杀猪般的惨叫随即响起。
她以不可思议的灵活速度闪到了对方身后，使劲一脚把他往前踹去，捂着血流如注肩膀的人跌跌撞撞往前扑倒，带倒了一片手忙脚乱的人。
脑海里闪过银发少年冷淡的脸，他双手抱臂站在树上，居高临下俯瞰她：
“说到底，速度要快，你看我。”他竖起手掌，头顶有一片树叶打着卷儿好似要落在他鼻尖，但下一秒那里已经没了人影。
她伸手去接那片叶子。
银发的身影又无声闪现在她身后，他皱起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当然有啦！”阿朔用指尖小心翼翼捏住那片叶子，接着对着扉间笑了笑，像模像样地催发查克拉，感觉身体瞬间轻盈了起来。
她拔出短刀，跃上去与扉间交起手来。
“你看看，怎么样？”
“……嗯。”
“怎么勉勉强强的！麻烦对新手友好一点好吗！”
“要我说谎话，就太难为我了吧？”
“滚啊——！”
从骤然闪现的回忆片段中挣脱出来，她抿紧嘴角，眼神一厉，一蹬地面，用手肘狠狠撞飞了一个人，像一道快得不可思议的红色闪光，在狭隘逼仄的巷子里弹射折去。她冲上去的瞬间，单手结印，
“水遁——水乱波！”把几个还有行动能力的家伙冲得一路滑了出去。
最后，躺着一地哀嚎着的人，只剩她站着，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咧开嘴冷笑，把领头的踩在地下，使劲捻着他的手，听着他的惨叫，语气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请问，你以为你是个纯的宇智波，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吗？你是狗还是马，只有畜生才是血统越纯越值钱的。就你这种垃圾一般的实力，也只能欺负欺负当初没学过忍术的我了，真是丢人！”
阿朔当然是漂亮的，她五官形肖母亲，一眼就能看出的美人坯子。此时她用脚尖牢牢踩着对方的胸口，以指代梳，慢条斯理地把凌乱头发都整理好了，这才施施然低下头，凑到对方耳边，轻声道：“真是可惜，现在，我比你强了。”
“什么宇智波血统，也不过如此罢了。你瞧你，一点本事也没有，连写轮眼都没开，就敢在这里吠得厉害，给宇智波一族丢尽了脸面。”
报仇雪恨结束，也舒服了，她又狠狠踢了一脚对方的□□部位，亲耳听到哀嚎声，这才拍拍手上的灰，满意地扬长而去。
今天晚上加个餐吧……炸几个天妇罗？
“……可恶！”她背后的一片死寂中，有人使劲锤了下地面，露出阴冷愤恨的表情，“别在日后让我逮到她！”
蓦地，他们头顶突然飘来一个声音。
“这是最后一遍警告，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对宇智波朔出手。”
抬起眼来，有个人轻巧地蹲在墙壁上，他一头标志性的炸毛，神色冷淡。
“斑斑斑……斑大人！？”
他们刚才的行为，难道都被看到了！？
顿时都抖如筛糠，两股战战，扑倒了地上，“我……我们……”半天没说出话来。
本来就是不入流的手段，被他发现了，这么害怕也不出奇。但斑就是看不上这些人，他的神色越发轻蔑，目光也懒得投下去，“听见了，就快滚吧。”
那些人如蒙大赦，赶紧连滚带爬地溜了。
等到终于只剩下斑一个人了，他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天际黄昏最后的光柔和地笼罩在大地，有些烦躁地抓了抓支楞着扎手发尖的后脑勺。
他不由得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懦弱怯卑的小姑娘，他想劝慰，但不管怎么说，都只会哇哇大哭。
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呢，能让她的双亲回到身边吗？斑当时非常讨厌她，因为她会让自己想起早逝的母亲与弟弟。
在那个黑发黑眼的小姑娘身上，他看见了自己早已忘记的懦弱。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也是同样的如此恐惧着，恐惧亲人的逝去。这样深深的惧怕，早已生根发芽，藏在他的心底。
他只剩泉奈一个弟弟了。
绝对……绝对不能再放任他死在战场上。
从那天起，年幼的宇智波斑心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一个清晰的信念。
他要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弟弟！
后来，宇智波朔开始向他和泉奈学习忍术，她很努力，也很聪明，体术和幻术都在飞快进步着，但就是怎么也学不会火遁忍术。
斑很欣慰于对方的勤奋，对她的印象慢慢改观，决定对她更好点，却直到今天才发现她在族中的尴尬处境。
他有一些自责，但又有一些微妙的不可明说的愉悦。
暗暗忍耐着，不惜把自己踩到泥里，一点点地积攒力气。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一击，务必达到一击必杀，叫对方无法翻身，这样的可怕觉悟。
不得不承认，他欣赏极了。
……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懦弱，她只是没有力量而已。没有力量、对现实无力改变的弱小的人，才会用眼泪解决问题。
那么如果她拥有了力量，会给宇智波带来怎样的改变，他居然开始有一些些期待了。
斑看向阿朔离开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嗖的一声，也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