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主，给你一朵小发发》就渡

36、在爱恨情仇中黑化的女主

　　“前辈——”靳无渭拖长尾音，听起来有几分无奈，“我知您是这世上最关心我父亲的人，但生死之事，又岂是我们能够左右的？自母亲离开后，父亲便是我最亲的亲人，他离世突然，连我都来不及应对。您说我不曾祭拜父亲，但家中小祠堂中，我每日都会去陪陪父亲的灵位，不敢让他觉得孤单。”
　　此话讲完，连屠夫的表情都缓和了几分。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父亲能健健康康的，我也想，留在他身边，陪伴他，让他安享晚年。”
　　屠夫沉默，又抬头看他，“我并非不相信你，也不愿再掺和到这是非之中，只是事关大哥和二哥的心血，总不能放任不管。”他拿出一封书信，在众人面前递给靳无渭，姿态坦荡，“你父亲这一生都希望朝廷与江湖能够握手言和，甚至奔波辛苦了一辈子，我日前截获了一封书信，是你身边人与花涧坊的密信。信中谈到，朝廷如何与江湖合作，继续追捕反对朝廷的江湖人士。”
　　此时，整个局面又一次走向了不可控。
　　谢青衫转换气息，将竹筷掷在桌上，语气吊儿郎当，十分不快，“我说老头儿，你想用这一封不知名的书信，证明盟主和朝廷勾结？第一，你如何证明，这封信不是你伪造的；第二，你如何证明是盟主或者他身边的人想要和朝廷合作，而不是盟主遭到了背叛；第三，你行踪诡异，目的不明，你怎么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
　　身旁的欧阳若用衣袖拉了他一下，像极了贪生怕死的家仆。
　　“我说你这人，简直就是没见识，盟主都认可的大侠，这可是我们在场所有人的前辈，你还列个一二三，就跟放屁一样！”
　　将自己抛在“所有人”之外的少林方丈轻声说道，“诸位不要吵了，想想解决方法才是正道。”而后满脸信任的看着靳无渭。
　　花涧坊本就是靳家的产业，与朝廷联合，生产、贩卖一些女子的胭脂、饰品。因着这些年的倡导，这些产业也无可厚非，谁知这花涧坊摇身一变，变成了捕杀武林人士的根据地，真相如果被查出，必然对靳无渭不利。
　　“各位前辈，靳某在此发誓，靳家从没有参与过这些阴谋。不论是真是假，我都会一并查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也给大家一个交代。”诚恳地表态之后，靳无渭看向屠夫，“您看，可以吗？”
　　“我不要什么真相，也不关心什么理由。”屠夫微笑着看他，“我的大半辈子已经过去了，只是不想到九泉之下，被你父亲责怪。”他说完，突然腾空而起，只留下一句回音，“孩子，别忘了你父亲的心愿。”
　　风起烈烈，枝丫骤然晃动起来，嫩绿的树叶也随之飘落。
　　靳无畏低头，余光撇着那封信，指尖用力握紧，书信的一端起了几份褶印。
　　屠夫这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除了成功扰乱现场的秩序，还让在场的武林人士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多年不曾出现的异性兄弟，表现异常的武林盟主，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找了那么多块遮羞布，每一块都是好质量，没想到老前辈随便一扯，就找打了了一块儿有猫腻的。”马车里，谢青衫懒散倚着，言语间尽是唏嘘。
　　“我在考虑要不要再去找一趟屠夫。”欧阳若思忖片刻，谈起自己的顾虑，“他现在还是我们很重要的筹码，我害怕靳无渭会对他不利。”
　　谢青衫摆摆手，觉得头有点疼，又缩回手，没出息地揉揉太阳穴，“不必，屠夫现在风头正盛，一旦出事，靳无渭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他保护对方还来不及，不会太早对他下手。”
　　“好，那我们就静观其变。”欧阳若掀开帘子，看到外面崎岖的山路，颠簸之余，有些担心谢青衫的身体，“我看您好像身体不适，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出发？”
　　“没事，早点回去就能早点休息。”谢青衫不甚在意地笑了，“这里紧挨着楚国，楚奕夫那小子说不准正磨刀霍霍呢，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
　　楚国与庆国一向不和，前两年谢情衫和楚国太子签了合作条约，后来又突然反悔，为了及时止损想尽办法毁掉契约，还杀了好几批对方的谋士。谢青衫这么做，无异于和楚奕夫撕破脸皮，大有鱼死网破的想法。所以在外出时，谢青衫都会避免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一来保命，二来省去很多麻烦。
　　“我一直不懂您为什么突然中止了和他们的合作。”
　　谢青衫合上眼，看起来萎靡不堪，“原本想不择手段达成目的，后来想想，怕我爹娘泉下有知，知道了不太开心。”她叹了口气，“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不愿做得太绝。”
　　轿子一颠，欧阳若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喃喃自语，“您觉得不对吗？”
　　谢青衫还未说话，在树叶清香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睁开眼，大声喊道，“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轿子已经向后倒去。
　　“你在里面，不要乱动。”
　　谢青衫安抚好对方，从帘子出跳出。一把剑迎风而来，刀光剑闪，火花四溅。一脚踢开身后的暗器，谢青衫挑了一把轿夫的佩刀，和几个黑面人对打起来。
　　此次的回程，她只和很少几个人说过。为了避免麻烦，谢青衫决定与欧阳若从小道回去，再与良叔他们会合。没想到，还没出发几天，就遇到了考验生死的大事。
　　乒乓之间，只看到鲜血飞溅。黑衣人武功高强、配合密切，处处充满杀机。谢青衫刚反手捅死一个，回头便看到两个黑衣人挟着欧阳若跳出轿子。她将佩刀扔出，正中左边黑衣人心脏，拖拉之间，又是一番打斗。
　　“抢劫抢到我这里来了？”谢青衫不怒反笑，变成一道掠影站在那人身后，一拳将其击中。
　　此时两人才发现，树上、岩石后面，竟然都藏着一众黑衣人。
　　“谢阁主，好久不见。”为首的黑衣人带着面具，走到她面前，“最近可好？”
　　楚地有自己的口音，谢青衫对这些细节十分敏感，只一瞬间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楚奕夫的人？”
　　黑衣人颔首，似是考虑。
　　“都杀掉。”他挥挥手，“将尸体带回去。”
　　谢青衫扯出一根带子，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拍拍欧阳若的手背，“没事，我带你出去。”
　　她往天空撒下一片烟雾弹，在一片迷雾中抱紧欧阳若，向林间跑去。
　　身后，依旧是紧追不舍的黑衣人。欧阳若回过神来，有些语无伦次，“谢青衫你把我放下吧，你自己走吧。”
　　凭着谢青衫的本事，杀出一条血路并不是没有可能，欧阳若毕竟身体虚弱，如今只会变成拖累，而不会对对方有丝毫帮助。她想解开带子，谢青衫又握紧她，一个侧身避开后面的追击，“你别说话，我带你出去。”
　　两人转折之间，被逼到一片空旷之处，四周都是悬崖，崖下隐约有水声欢腾。
　　“我看你怎么跑。”
　　谢青衫背后有血迹渗出，欧阳若扶着她的时候，正好摸到粘稠的血液。鲜血顺着手掌流下，沾湿了快要断掉的带子。
　　黑衣人的眼睛闪烁不定，“时间还有很多，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他指向欧阳若，十分期待地看着两人，“如果阁主愿意将这位姑娘留下，我可能会考虑，放你离开。”
　　谢青衫笑了，“我说过，我不会自己走。”
　　“你不走，就会死。”
　　“我走了，她会死。”
　　欧阳若似是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局面。她想解开那条带子，奈何血迹和汗液混合在一起。“阁主，我没事的，您走吧，真的……”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将武器甩出，与铁链连接的枪尖擦过谢青衫的肩膀。她抱着欧阳若旋转几圈，用刀将对方的枪挡开。
　　欧阳若觉得后背一禁，应该是什么武器插到了自己的腰上。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谢青衫突然变得僵硬，甚至连呼吸声都急促了几声。她还没反应过来，谢青衫就抱着她，跃下了悬崖。
　　峭壁之上，一把刀凿入岩石。谢青衫的右手握紧刀柄，试图控制不断下沉的身体。
　　欧阳若此时清醒过来，看着不断弯曲的刀身不禁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离开？”
　　“我说过，我不会丢下你的。如果能一起活就要，一起活。”
　　欧阳若咬住嘴唇。她自己也受了伤，重力挂在谢青衫身上，身体也努力蜷缩在一起。她做事一向周全，从没遇到过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窘境。更可怕的是，看着咬牙坚持的谢青衫，她不能再多说一句话。
　　其实欧阳若一向了解对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永远不会放弃，这才是谢青衫。
　　“啪”一声，刀柄断裂，两人终是跌下悬崖。
　　欧阳若感觉自己的头发炸裂，直至头皮发麻。这一次的风，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残暴。谢青衫抱着她。她的脸上、手上都是血，力气却大得出奇。
　　欧阳若听到她很用力地说，“娘，我会带你走的。”
　　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