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主，给你一朵小发发》就渡

35、在爱恨情仇中黑化的女主

　　武林大会为期一个月，先是新上任的武林盟主发表就任感言，而后展开半个月的武林比试，评出各门派的佼佼者，并进行门派之间的“友好切磋”。在此期间，攀谈与往来、相识与分别、光明与黑暗都会成为某种常态。据谢青衫所知，大前年靳景然召开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后，光是蝙蝠山庄庄主娶回的小老婆们就超过了她的十根手指。
　　“真不知道那些姑娘是怎么想的。”船头之上，喜月扇着扇子，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那你是真的不懂。”谢青衫笑嘻嘻开口，点着对方额头说道：“这些姑娘其实聪明的很，老庄主一死，少庄主可就是她们的了！”说罢还十分做作地晃晃脑袋。
　　喜月捂着嘴，“噗嗤”一声笑起来。扇子应声落在地上。
　　欧阳若上前捡起扇子，瞪了对方一眼，“您天天和喜月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喜月可是好孩子。”
　　谢青衫耸耸肩，吐着舌头，转过身看着远处的江面。清风徐徐，水面微微荡起涟漪。“真是怕了，一个个这么正经，好像只有我是反派的样子。”她的屁股半撅着，青色衣衫遮在上面，看着莫名喜感。
　　欧阳若恍惚觉得这景象在哪里出现过，但终究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对了，屠夫进场了吗？”谢青衫不紧不慢问着欧阳若。
　　“他会随着我们安排的人进场的。但是……”她皱起眉，“您觉得屠夫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
　　“……”谢青衫笑了，“我不知道他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但是我始终觉得，让他作为一个活人开口，要比他死了以后再想办法有用得多。再说，江湖已经这么乱，随便搅和两下都能让他们难过几天，而我，就喜欢看着皇帝难过。”
　　她说这话的时候，喜月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冷战。待众人走后，谢青衫接过扇子，抬起小侍女的脸，半是冷笑半是斜睨，“怎么，你不会心疼那个老头儿了吧？”
　　“喜月没有。”喜月低下头，表情变得不真切起来。
　　“我有时就在想，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可以相信，那就应当是喜月；如果有一个人还能骗得过我，那就应该是欧阳若。”她偏过头，声音低沉，“我没有怀疑过你，但我还是不喜欢你难过的表情。”
　　“但他毕竟……是喜月的父亲。”许久，喜月终于出声。
　　“你的父亲杀了我全家，我只允许你选择一方。”谢青衫抚着她的脸，“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如果想反悔的话，可以从这儿跳下去，我不会拦。”说完，谢青衫扫扫袖子，也回了房间。
　　喜月坐起来，看到水面依旧平静，似乎与刚才没有什么区别。

　　“你刚才……真是酷毙了。”系统像个苍蝇一样兴奋地说道，“如果你能这样对待女主就更好了！！”
　　程侑把书扔在桌上，找了个枕头靠在一旁，左脚进行着无意识地摆动，发出舒服的喟叹，“酷你妹啊酷，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没有？”
　　系统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有。”
　　“你这幅鬼样子是什么情况？”程侑警惕地望着上空，“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啊……”
　　“都有的，亲。”系统缓缓说道，“好消息是，你冬天生病的事情确实和这具身体本身有关，你的猜测没有错；坏事是，可能因为这个世界是重生世界，所以自动屏蔽了你的记忆。”
　　“那个，说人话，谢谢。”
　　“你之所以会出现情绪和心智的反常，是因为这具身体本身也是重生体，而且，不止一次。所以，世界会自动将你的记忆锁住并导致反复，而破解它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去……”程侑愣着神，不知用什么词语形容内心的感受。“还有救吗？我想知道之前的故事是什么。”
　　“预计可以，没有问题。”系统乖巧地回道，“这个世界有些复杂，你要尽量隐藏好自己。”

　　转眼间，武林大会缓缓拉开了序幕。按照武林惯例，主持人先介绍了参加大会的各个帮派及领导人，接着欢迎盟主上台讲话。
　　那日正好细雨绵绵，谢青衫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往左探过身子，压低声音问欧阳若，“对面有你觉得好看的吗，我帮你介绍一下。”
　　欧阳若微微抽动眉毛，不知怎地突然说了一句，“没有阁主您好看。”
　　谢青衫觉得从内到外，从头到脚都舒坦的不行，绷着脸转过身子，维持着自己的端庄形象。
　　各家帮派轮流介绍自己，到谢青衫这边时，欧阳若站起身来，“碧云城，杨若云，这位是我们少主，杨青。”谢青衫点头示意，换来众人的不屑眼神。
　　当初参加武林大会时，谢青衫和欧阳若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是用留梦阁的名义还是换个壳子？正值风口浪尖之际，两人找了一个小城主的名号，顺便将阁里的人安插在城中。欧阳若如今十分了解对方的毛病，听到那些名字好听的小帮小派，她就会忍不住用各种不入流的手段将其收在自己阁下，当想要参与什么热闹事时，便用各个壳子包装一番，以此光明正大地看着别人往火坑里跳，且对此乐此不疲。
　　快要介绍到最后时，体格健壮、表情严肃的男人站起来。他没说话，只是脱去自己的上衣，露出满身的伤痕和青色的文身。雨水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那年我见盟主时，您还是个小娃娃，如今，已经这么大了。”男人说完这句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知您还记得我这个莽夫吗？”
　　“他是屠夫文章明……”人群里不知有人说道。
　　靳无渭眉头皱起。
　　“从前，我是杀人的屠夫，现在，我只是个杀猪的屠夫。”屠夫叹了口气，“自大哥去世，二哥也病逝，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
　　“请叔叔上座。”靳无渭打断对方的话，声音铿锵有力。
　　“盟主，我看不可，这人什么来头，万一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呢？不若先将他绑起来，盘查一番再作打算！”靠近靳无渭座位的位置，有个男人跳起来，正义凛然道。
　　谢青衫只是瞟了他一眼，记住了他的门派。
　　“我看你是狗眼看人低，当年和靳盟主结拜的殊荣，在座的能有几位？他身上明明白白刻着三个人的名字，还能有假？”那人抱拳看着屠夫说道，“前辈，不知您出山，究竟为何？”
　　当年，屠夫和靳无渭、卫绍宁是江湖上出众的异性兄弟，肝胆相照、义气当先，不知让多少豪杰羡慕，然而自从这两位都做了盟主之后，他便消失了。现在重新出现，让人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屠夫只是摆摆手，将目光转向靳无渭。“当年大哥走之前，让我和二哥相互照应，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托他们的福，这些年江湖风平浪静，我也如此。只是不知道，二哥一向身体健康、武功高强，这次怎么走的如此着急？”
　　靳无渭听完这话，脸上舒缓了一刻。他沉声说道，“父亲这些年来忙于事务，是突发疾病，也与旧疾有关。”
　　谢青衫心里哼哼了两声，白天忙着管理江湖，晚上还得回皇帝那里报到，老婆不是老婆，儿子不是儿子，兄弟不是兄弟，劳心劳力还心力交瘁，过劳死也在情理之中。
　　屠夫没什么变化，他知道，就是这样，整件事才更加奇怪。他继续问道，“二哥去世将近两年，盟主可安好？”
　　靳无渭继续规矩答道，“尚好。”
　　“你身体不曾有过不适，每逢过年过节，我却从未见过你到父亲坟前尽孝。”屠夫看着他说道，“我没有亲人，每逢清明节都要陪二哥整整一天，我从未见过你到二哥和二嫂坟前。”
　　此话一甩，众人的眼光已经发生了转变。原先，靳景然病逝的消息就很突然，靳无渭又顺利接替其父亲的位置，很多人都心怀不满，屠夫的诘问，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推到了高潮。
　　“您如何证明您说的是事实？”靳无渭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坦然。尽管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真的。自师父去世后，他从未去祭拜过。因为，皇帝没有这项指示。
　　“我不需要证明我说的就是事实，我只想让你回答我。”屠夫走上前，又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下，“我那年看你，你与你母亲尚有几分相似，现在静距离看看，你既不像你的父亲，也不像你的母亲。”
　　靳无渭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成一团——因为他原本就不是那个孩子。
　　当年那个在襁褓中的孩子，只是安排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下的道具，时间一到，就要被无情抛弃。他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只有师父和皇上。他本就是个暗卫，是机器，是没有感情的，但不知为何，靳无渭还是觉得愤怒。这是因为，他发现对方说的这些，自己丝毫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