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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本钱 ...


  •   “多谢了。”陈雍屈膝、娇娇滴滴行礼,却又故意装作崴脚样子,眼看着要摔。

      持刀的打手见状,心都悬着,生怕这美人摔了,想上前去扶,却手里持着刀,真是让人懊恼。

      “不必、不必。”陈雍连连道,一脸惊慌。

      那一群手持刀剑的打手,见着这么美腻的小娘子,早就迷迷糊糊、心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他们原以为,这么大阵仗,来几十个打手,以为会有一场厮杀,却不曾想,这个美人不仅好看,还识趣非常,这次的差事,可算十分简单、万分顺利。

      “姑娘,还是让奴婢去取回府上的东西吧。”眀棠阻拦道。

      这些人安的什么心,人尽皆知。

      自家姑娘主动送上马车,分明羊入虎口,她实在不明白,主子为何还要这样做?

      “无妨,既是卢家公子辛苦送一趟,怎么也得当面道谢。”陈雍回眸浅笑,宽慰道,不上马车,怎么解决这一祸害?

      嫣嫣一笑,摄人魂魄,难免不引人想入非非。

      持刀打手任由陈雍往前走,丝毫没有防备。心想着能和这等美人一亲芳泽,死也值了。

      “不知马车内是卢家哪位公子,小女在宴席上掉了个东西,有劳公子送还。”陈雍在马车门前。

      “东西就在车内,小娘子上车来取吧。”卢九郎悄悄揭开窗子一角,瞥见马车外女子的绰约风姿。

      “咚!”

      “咚!”

      陈雍提起裙子,一下下鞋子踩到车凳子上,那脚步声,全都落到了卢九郎的心坎上,听的他心痒痒。

      “美人儿……”

      陈雍这才上车,就被卢九一把揽入怀中,一双手不安分的游走着。恨不得马上将美人吞入腹中。

      “公子这是何故?”陈雍轻轻推开卢九郎,娇羞的用帕子掩面而笑,俨然一副欲拒还迎模样。

      她这表现,非但没引起卢九郎的反感,反而兴趣更浓了。

      “一见姑娘芳容,实在是……实在是情难自抑……还望姑娘……成全则个……成全则个……”卢九郎说着,欲再次朝陈雍扑过来。

      “公子若当真仰慕,上门提亲不好?”陈雍说着,轻轻推开卢九郎,从鬓发间取下一个簪子,在手里把玩片刻后,拨弄着卢九漂亮的喉结,“为何非要在这半路截下?莫非在公子看来,小女子的出身配不上这八抬大轿?”

      “哎?小娘子你有所不知,三媒六聘……终究是耽误功夫,人生在世,自然是要……及时行乐。”卢九郎攥住陈雍的手,摩挲着,露出一副老色胚模样。“姑娘放心,小生日后定不负你……定然明媒正娶,迎你进门。”

      说着,就要朝着陈雍下手。

      “公子且慢,若是公子哪日忘了今日所言,岂不是……要害我性命?”陈雍将手抽出,却并没有收回,反倒是将卢九郎外袍剥开一半,灵巧的玉手,在他身上四处点染。

      闹久了强抢之事,却遇到美人如此主动,反倒让卢九觉得新鲜,再看美人娇艳可爱,心中暗叹,不愧是娼妓生的,服侍人都一等一的好。

      美人乖顺,卢九反倒不着急,而是缓缓闭眼,享受着美人服侍。

      “公子,今日小女子若委身于您,他日若有辜负……”陈雍故意说道,那拿着发簪的手,已经游走到卢九郎的脊骨上。

      “若有辜负,我定遭天打雷劈。”卢九郎捏了捏陈雍的脸,懒洋洋的说道。

      这种赌咒发誓,是个男人都能手到擒来。

      “哎?若您对小女子不是真心,公子就行走不得,有口难言,如何?”陈雍说笑似的道。

      这是什么话?

      卢九郎眉头一皱,刚想表达不悦,却突然感觉到背后一疼,然后……浑身上下就失去了知觉,想要张嘴说话,已是口不能言。

      怎么回事?

      是这个女人!

      卢九郎心中生出一丝不妙。

      他动不了,看着这个女人用还在他身上游走,簪子戳着他都脊背,他能感觉到疼,却无力反抗。

      陈雍的举动,让卢九感到一丝丝绝望,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公子别怕,一点都不疼哈。”陈雍温柔的手指把玩着发簪,认真的剥开卢九的衣裳。

      若是以往,有这种弱柳扶风的小妮子给自己宽衣解带,卢九郎会觉得是无上的享受。

      但此时此刻,他只想逃。

      你……

      你……

      卢九郎的心在颤抖。

      这个女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再看陈雍,眼神早不似之前那般意乱神迷,他如今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怕,这个女人非常可怕!

      这个女人像是阎罗王,想要毁掉自己。

      “公子,您好像动不了?”

      “口不能言、行动不便?”

      “公子?您这,该不是遭报应了吧?”陈雍惊呼,嫌弃的吐了吐舌头,整理完自己微微发乱的衣裳行头,厌恶的给卢九郎整理好衣裳。

      “来人?”

      “来人呐,你们家公子中风了!”

      “你家公子刚刚正在找东西,结果口吐白沫、一直抽搐、我以前听府医说过,这个样子,好像是中风!”

      陈雍慌慌张张出马车,眼角还挂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担惊受怕的样子。她说话的样子,既担心又诚恳,活脱脱像个受惊的兔子,无助又慌乱。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漂亮女人,会是辣手无情的人?这个一个柔弱女人,会三两下将一个男人给弄残?

      “什么?”方才拦人的小厮最先一愣。“公子!”

      小厮冲进马车,却看见卢九郎靠在马车旁,张着嘴合不上,四肢僵僵的、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此人还有呼吸,并且疯狂眨眼睛,他们都以为,这马车里面,是一个死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家公子好像病了……”陈雍委屈巴巴的和围在外面的一群打手、小厮道。“刚刚他要给我找东西,但好像没找到,突然就腿脚抽搐,变成了这样。”

      “你们赶紧给他找个大夫……”陈雍道。

      找吧,找吧,找也没用,陈雍暗笑,一条筋脉折损,或许还能修复。但是多条全断,那就不同了。

      周姨娘房中,不仅有拆马车的书,还有防身的。姨娘出身艺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真传”。这技艺,一开始,当然不是杀人,是为了应付一些难缠的恩客,让他们吃点苦头。

      将人弄残的方法,是一个院子里出来的姐妹研究的。那个姐妹嫁了无子的富商,三年无所出,当日甜言蜜语不复,处处责骂其出身,那姐妹也不是善茬,先与人珠胎暗结,而后用这法子将富商弄成中风,多少名医看了都摇头,那姐妹一边亲侍汤药、一边生下儿子继承家产,一生顺遂。

      这手法,便是那个姐妹传授给周姨娘。当年周姨娘临死前,思虑再三,还是将这一招教给了陈雍。

      原话便是,若是日后嫁人,夫婿能过日子就好好过日子,若是不给活路,也不必……不必留情,弄残了,自己守着儿子和家产过日子。

      没办法,周姨娘知道,陈雍只是庶女,万一嫁错人,根本无法和离。

      却没想到,陈雍还没嫁人,这一招却先用上了。

      陈雍给那些围上来的小厮仆役们绘声绘色描述着刚刚“意外”的场景,这些话,全都一字不差传入躺在马车里卢九郎的耳中。

      这个女人!

      贱人!

      杀了她!

      卢九郎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陈雍,疯狂的给进来的打手使眼色。

      可惜,那些围上来的小厮打手,要么围着卢九郎一通鼓弄,要么注意力全在陈雍的美貌上。

      在场的人,竟无一人为难陈雍。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大家闺秀,能把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给弄残。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明棠见陈雍出来,连忙迎上去,上下打量着。

      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陈雍的衣裳整整齐齐,发髻丝毫不乱,还是刚刚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再加上那满眼的泪痕,简直是更惹人怜爱了。

      “没事,只是卢家公子突然中风,不知如何是好?”陈雍说着,满脸担忧,“你带两个家丁,赶紧去卢家报信。”

      “是,姑娘。”明棠连忙道,“只是姑娘既已经取了东西,也该早点回去,免得夫人担心。”

      明棠虽不知卢九郎是怎么变成这样,但主子的安危,最为重要。

      “陈三姑娘,我们家公子这般……”为首打手见陈雍要走,上前阻拦道。

      “这是何意?我们家姑娘去取回府上掉的东西,如今东西已经拿回!”明棠怒斥道。“你们这般阻拦,所为何故!”

      并且很聪明的将“陈雍掉的东西”替换成“府上掉的东西”。姑娘家的私物,被外男捡到,也是对名声有碍。

      “不、不、小的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家公子突然变成这样,刚刚也只有陈家二姑娘在……”小厮纠结的看了一眼陈雍。

      这小厮乃是卢九郎的贴身服侍的,看着陈雍,这小厮是打心底里怀疑,毕竟,在卢家庭院中,陈雍打人的模样,那小厮是见过的,他实在不想轻易将人放走,又怕卢家主人问起来,他不好回答。

      “烂了心肝的,胡说什么?分明是你家公子突发中风,我们家姑娘心善,好意提醒你们早些带他看大夫!”明棠怒骂道,“我们家姑娘一片善心,你们竟敢污蔑我们家姑娘名声!”

      “难不成,你们卢家也与那赵家一样,尽知道泼脏水不成?”明夏接着呵斥道,骂人的样子,中气十足、威风凛凛。

      “这……”

      除了为首的那个,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眼见着那拦着的陈家马车,不敢放行、也不敢不放。

      他们家公子这次本就是来抢美人,但现在公子弄成这样,就算抢来了,也无福消受啊。

      这陈家就算陈天桥病的不死不活,只要有一口气,还是河南通判——封疆大吏。

      “你们这般,看来是不需要我们帮忙了,若无其他,我们家姑娘姑娘还要回家侍奉汤药!”明棠见还要阻拦,呵斥道。

      陈雍方才既扮作弱柳扶风,索性一直装下去,骂人的事,这次就让给明棠吧。

      “这……”小厮还在犹豫。

      “总管,依小的看,公子的病才最要紧,左右那小娘子也跑不掉。”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厮凑上前,嘀咕道,“而且,就算是咱们现在把人弄来,公子这个样子……咱们也不好安置。”

      “还不让开?”明棠怒道。

      这些打手面面相觑,又见远处好像有别的人来,终究还是给陈家马车让开了一条道。

      陈雍轻笑,任凭明棠扶着她,上了马车。

      巷子另外一边,谢蕴带着知书火急火燎的赶来,却见陈雍已经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

      “公子,咱们还要过去吗?”知书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询问道。

      打探到卢九郎那个纨绔想要对陈雍下手,谢蕴匆匆和太子殿下告辞,便骑马狂奔而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却没想到,竟遇上卢九郎“中风”一事。

      刚要强抢民女,正好中风?换谁都不信,尤其是知道陈雍有点手段的谢蕴。她能不动声色拆马车,是不是别的。。。

      可要怎么找到机会呢?

      以身为诱!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式。

      莫名的,谢蕴胸中生出浓重的难受。不是生气,而是心疼。

      他以为,自己能够护着她,却没想到,她的日子还是那么艰难。甚至,如果不是自己,不是自己让太子看到她,是不是就没有今日的帖子。

      想到这里,谢蕴无比自责。

      “不必了,她既然无恙,我们也该回去了。”谢蕴道,说话时候气压很低,能听出隐隐的难过。

      眼看着自己就要离开河南,临走之前,给她安置两三个会武艺的丫鬟吧。

      陈家马车内

      “你,你回来了。”陈瑞抬头,哭的像个泪人。

      “哈哈,吓着了吧?”陈雍摸了摸陈瑞的头发,竟突然觉得这个三妹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才没有!”陈瑞嘴硬道。

      “哈哈!”陈雍笑道。

      “那个卢九郎……”马车走了一会儿,陈瑞擦干眼泪,抬头问道。

      “不知道啊……突然中风,估计是命不好吧。”陈雍拱了拱手,说道,“我本来想跟他拼命的,谁知道老天爷先收了他!”

      “真的?”陈瑞表示疑惑、不相信陈雍所言。

      “不然呢?”陈雍道,“我还有本事让他中风不成?”

      哈哈,就算她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告诉别人!

      陈瑞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再问,一路战战兢兢的往家里走。

      谁也不曾想到,不过赴了个普通的花宴,却遇到这么多惊险刺激的事。直到撩开帘子,远远看见陈府的大门,这姐妹二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二姑娘……三姑娘……”

      “二位姑娘,不好了!”

      陈雍和陈瑞才下马车,就见一个婆子连滚带爬的过来。

      “二位姑娘,老爷他……他……”

      “通判大人病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还望姑娘速去主院。”

  • 作者有话要说:  1.阿雍最大的金手指,是周姨娘
    2.谢蕴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纯粹是因为他长的好看
    3.周姨娘教女儿的,全都是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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