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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取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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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没想到美艳绝伦的小娘子,扮起丑来,这般妙趣横生,属实可爱!”
谢蕴看着陈雍的模样,笑的前仰后合停不下来。
“什么妙趣横生?”
“我都装扮成这样了,还不肯放过我!”
“你生的样貌极好,家室也不错,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我是如何招惹你了……偏偏可着我一个欺负?”
被谢蕴这样取笑,陈雍气的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又想起这些年她谨小慎微过日子,只求能为人正室,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如今倒好,婚事没定下,倒是一个个的全打她主意,让她做妾!
陈雍越想越委屈,眼泪汪汪,泪珠子止不住往下掉!
“别哭了?”
谢蕴看着女子哭泣,有点无所适从,他不过逗乐几句,她怎么就哭的这么厉害?女子的哭声,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笑了,你也别哭了,好不好?”
“我今天是给你送银子来的,”谢蕴取出一张一张的银票,在陈雍面前展示着,硬塞进陈雍手里。“你看,这么多银票,都给你了。这么多银子,能买好些东西。”
“看在银票的份上,不哭了,可以吗?”谢蕴俯下身子,认真哄着。
“呜呜呜……都要给人做妾了,要银票又有什么用?”陈雍呜呜咽咽的哭着。
哭的同时,还不忘看看银票的面额,每张银票都是一百两、一百两的,这若是放到以往,她肯定高兴很久。
可是现在她要么被送到太子宫、要么给眼前这个谢蕴做妾,两条路哪个都不好走、都不满意,又怎能不哭?
没有自由,要银子有何用?
“给谁做妾?”
“谁敢让你做妾?”谢蕴听的有点蒙,哄着美人道,“哪个敢让你做妾……敢跟我抢你,我这就拿着婚书,递状子到衙门里去!”
他有婚书,才不相信陈家敢再次出尔反尔!
而且这个小娘子这般可爱,又那么灵巧,他才舍不得!
“谁让我做妾?还不是你…”陈雍胡乱哭着,粉拳落到谢蕴胸膛,随即又反应过来,止住哭声,怔然道,“什么婚书?”
“当然是我和你的婚书。”见陈雍不再哭泣,谢蕴好言解释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在长辈那里过了明路,有婚书在,谁敢把你送进宫?”
“所以你?”
陈雍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眼泪,泪水合着脸上的胭脂,一坨一坨的,弄得满袖子都是。
“这桩婚事,你不知道?”谢蕴无奈道。
“又没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为了让你讨厌我……我还特意买了特别丑的胭脂,打算吓唬你。”陈雍再次用袖子擦眼泪,脸上的妆容,彻底丑的不能看。
“就这么不待见我啊?”谢蕴从袖子里面拿出帕子,递给陈雍。
“我生的那么好看,当然要为人正室。”陈雍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的擦着,那原本松绿色的帕子,没一会儿就黏上了胭脂、口脂、眉黛的颜色。
陈雍只看了那帕子一眼,便觉得……有点没眼看,就顺手将帕子还给谢蕴。没成想,谢蕴竟也不嫌弃,真将帕子给接过去,揣会袖子里。
“现在安心了?”谢蕴叹口气,又看见女子哭过的大花脸,真真的是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才没有,我要找母亲问清楚,才能安心。”陈雍将帕子收好,说道。
“好好好,怎样都随你。”谢蕴温言哄着。“回去将这装扮洗了吧,怪吓人的。”
“原来谢公子也是贪恋美色之徒。”陈雍道。
“难道阿雍不是?”谢蕴失笑道,“我是怕你吓到嫡母,又心疼你花朵一样的面容被这些东西糟蹋。”
不得不说,陈雍现在的模样属实有些难以让人接受——妆容化的丑、又被眼泪和汗水融了些、擦掉一些,奇奇怪怪些颜色融到一起,整个一大花脸!
“你真不怕嫡母见我容貌尚可,把我送到皇宫去?”陈雍不服气道。
“哈哈,送到东宫去?可惜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你是我的妻,又怎会夺人所爱?”谢蕴言笑晏晏道。
“难道那日?”陈雍一惊。
没想到,那日的金冠男子,竟然是太子。
谢蕴与太子关系密切?他到底什么身份?陈雍看着谢蕴风度翩翩,却不曾想会是东宫谋士。
“心照不宣。”谢蕴道,“如今你既知,你我婚约,可还安心?”
“啊?”陈雍有点懵的胡乱点了点头,“我院子里还有点事,哦,我要回去把这妆洗了……”
安心与否?这个问题怎好回答。
“等等……”谢蕴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盒子。“这是活血化瘀的伤药。”
“为你的腿特意寻的。”不等陈雍拒绝,谢蕴便把药盒子塞到陈雍手里。
“那你的腿呢?找个靠谱的大夫看了吗?”想起腿伤,陈雍马上想起谢蕴的腿伤。
“无事。”谢蕴说着,轻轻抚摸了下陈雍的头发。
“真的?”陈雍抬起头,美目望着男子漂亮的脸。
“噗……”
“哈哈……”谢蕴忍不住大笑。
他本来可憋住不笑,但是……她一个大花脸,抬头看自己的时候,真的是太……太有喜感!
笑声也越来越大!
“你笑什么?”陈雍气恼着,脸色更红,这使得原本粉白基调的大花脸,如今变成深红色基调。
“你这个样子,真的……真可爱。”谢蕴忍着笑……解释道。
他也知道自己笑,她会生气,可是他忍不住!
“真的很丑吗?”陈雍又擦了擦脸,那糊在一起的胭脂水粉一坨一坨的往下掉。
“没有,美……非常美。”谢蕴道。
他的夫人,什么模样都美。
“那?我下次还这样装扮?”陈雍试探着问道。
“啊哈,阿雍这么美好的一面,自然只有我才能欣赏。”谢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虽然知道自己面前之人,本身是个美人,但这装扮,属实太吓人了。关键是,吓人他还不敢说,怕她真生气。
“好啊,那就以后只装扮给你看。”陈雍一本正经道。
“嗯。”谢蕴应道。
“你想看,我还不装扮了呢!”陈雍变卦道。
“怎样都好。”谢蕴应和着。
怎样都好,只要是她,便怎样都好。
“我真的要回去了,你都笑成这个样子,估计旁人看了也会笑。”陈雍叹息道。本来自己是想弄这个妆容去让他嫌恶自己,好不再打自己主意。
这下好了,不仅没把人吓跑,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公子,二姑娘怎么走的这般快?”知书跑过来,气喘吁吁道。
“查的怎么样?”谢蕴负手而立,询问道。
这几日府里盛传的留言,他总要寻个的法子,不能让旁人伤了她。
“卢家主母程氏,前几日在安徽确实带了三四个族中女子进京。“昨日程氏来谢家拜访,给了二姑娘一个金丝阳绿手镯,连旁边的陈家主母都看惊了。”
“这个程氏还真是多管闲事,自己家姑娘还不够她挑,竟然打二姑娘的主意。”知书叫骂道。
“金丝阳绿手镯?”
“小的听说,那手镯底妆还是冰种翡翠,镯子种老颜色又够辣,不说要上万两银子但上千两还是有的。”
“她喜欢吗?”谢蕴问道。
“啊?您是说二姑娘?二姑娘当然不喜欢那个镯子,今早听说程氏要拉着她做妾,气的差点没把那个镯子给摔了。”知书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摔了?”
上千两的银子,她真舍得?谢蕴有点不信。
“小的也是听明棠说。”知书不好意思的挠头道。
就在刚刚,他为打探陈雍态度,可没少搭钱请人吃果子、干货。
“你也去铺子里找一条手镯,种水和颜色只能比程氏的那条好。”谢蕴补充道。
“是送二姑娘的?”知书笑呵呵道。
“小的就去!”趁着谢蕴还没恼,知书匆匆跑开。
趁着给二姑娘买东西同时,若是顺着给明棠送东西,才叫个恰逢其时。
陈雍回到院子,先是洗脸梳妆,而后则开始对着镜子发呆。
“姑娘,大喜呀。”眀棠凑上前问到。
“什么喜?”陈雍收回思绪。
“您这从外头回来之后,便哼着小曲儿,脸上都堆满了花,是个人都看出来了。”眀棠打趣道。
“哦,有吗。”陈雍胡乱应下。
自己未来的夫婿,是做梦都想嫁的人,她又怎能不高兴?一不留神,便喜怒形于色了。
她喜欢谢蕴,从第一次见面就中意,她一开始嫌他穷,后来又觉得他家室太好配不上,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他。
“姑娘这是,遇见意中人了?”明棠凑热闹道。
“胡说什么?嫌这院子里面的活儿不够多,是不是?”陈雍道。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眀棠连连讨饶着跑开了。
“姑娘、不好了,通判大人和夫人厉声呵斥了三姑娘,如今传您也过去。”小红匆忙跑来传话。
“找我?”陈雍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面容,确认妥帖后,又披了一件斗篷,才缓缓走出门。“可知道什么事儿?”
“听闻此事和赵家有关,这件事连三姑娘都受了罚,只怕非同小可。”小红道。
“姑娘,咱们此去还是小心些。”明棠给陈雍重新整理了下衣裳,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