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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开箱 ...


  •   这……”

      “经常腿麻,是一种病。”陈雍认真道。

      她从书上看的,严重还可能残废,希望谢蕴安好。

      谢蕴努力回忆,想起第一次见到陈雍时也有腿麻。只是寻常他并不甚在意,如今被她提起,也该谨慎些。

      “没有大夫和你说过?”陈雍顺口问到,“你不是定期都请有平安脉?”

      “大夫也不是什么小毛病都能发现。”谢蕴解释道,心中竟有一丝惊喜。

      自己上次说过经常请平安脉,她竟然记得!竟然记得!

      “发现不了小毛病,还请什么平安脉?”陈雍吐槽道,顺手将谢蕴的腿拽出来,从头上取下来小簪子朝着他腿上的某个穴|位,轻轻扎了下去。

      “吇……”谢蕴疼的龇牙咧嘴。

      “这不就能动了?”陈雍将珍珠钗子放回发间。

      谢蕴揉着腿,端详着坐在角落的陈雍,眼中满是惊讶,她竟通晓医术?

      “我姨娘生前也会经常腿麻,便跟着大夫学推拿之术,给姨娘疏通经络。”陈雍解释道,“腿麻是经脉、血液不畅所致,回去好好看个大夫吧,你还年轻,要注意保养。”

      “这么些年,你一个人定然吃了不少苦吧?”谢蕴心疼道。

      寻常闺秀,哪里需要学这些?

      “衣食无忧、居有定所,算不得苦。”陈雍回道。

      再不济,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不用颠沛流离。

      “我姨娘的腿,是常年练舞太久的缘故,虽不知你为何也会如此……为官做宰的人,也应多多保养。”陈雍好言道。

      “帮我揉揉。”听着陈雍的敦敦说道,谢蕴心里很是熨帖,难免蹬鼻子上脸。

      “什么?”

      陈雍有点懵,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人?

      “腿疼,动不了。”谢蕴揉着腿道,“你既然懂推拿之术……”

      “男女授受不亲,缓一会儿,自然也就好了。”陈雍嫌弃道。

      “男女授受不亲?那方才?”谢蕴故意回忆道。

      方才故意撩拨,不像是刻板之人啊……

      “刚才你的脑袋砸伤了我的腿,还没赔钱。”陈雍道。“而且,你不经允许,便将我掳到马车上,又要怎么赔我?”

      对,刚才你脑门砸了我的腿,再往前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

      调戏美男子,当然调戏完就忘!

      “你想怎么赔?”谢蕴带有暧昧气息道。

      “五十两。”陈雍认真道“你砸坏了我的腿,又把我掳来,我这回去都困难。”

      说罢,陈雍原本是想装作艰难挪动膝盖,谁知一动,竟真硬生生的疼。方才砸的时候不显,如今回过味来……怕是要疼废了。

      “你怎的了?”谢蕴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紧张着要过去查看陈雍的伤,却不想腿麻未好,行动不方便……

      Duang……

      谢蕴脑门撞到桌子角落,俊俏的脸蛋上多了一个白里透红的大疙瘩。

      “哈哈……”陈雍掩面而笑。

      “不许笑!”谢蕴微怒道。

      “哈哈哈哈……”

      女子笑声依旧,谢蕴想要发火,又无法真格的恼起来。

      “我说谢公子,今日看在你……这般狼狈的份上,就不马上找你讨要医药费了。”陈雍笑道。“记得回府后,让人把钱送来便是。”

      “医药费?”谢蕴皱眉。。

      “帮我上药。”谢蕴竟从车内摸出来一盒子药膏,递给陈雍。

      “我腿不方便。”陈雍毫不犹豫拒绝。

      “小娘子果然狠心。”谢蕴说着,只能自己给自己上药。

      马车内瞬间弥漫了药香,男子一边上药,一边揉着脑袋上的包,没一会儿,那个刚刚碰的鼓包,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公子若没别的缘由,可否将小女子送回去?”陈雍在谢蕴揉脑袋的时候,顺手将罗裙整理一番,说道。

      “回去?”谢蕴没反应过来。

      “自然要回去。”陈雍认真道,“您也知道,以着小女子的姿色,定然是要嫁入那富贵人家为主母的,您有婚约在先,今日这般胡闹,已是不妥。以后还请公子……自重。”

      “如何不妥?”谢蕴故意打趣道,“难道我就不能娶你?”

      唐突的把她弄到马车,确实有些唐突,但不知为何,自己就是喜欢看着她脸红、生气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况且,她本就是自己未来的妻。谢蕴含笑想着。

      “即便母亲乐意、三妹妹乐意,但……强扭的瓜不甜。”陈雍摊牌拒绝道。

      就算主母能说动陈瑞让自己进门做妾,所有人都同意,又如何?她不愿意屈居人下、不愿意与人做妾。

      “你不愿意?”谢蕴的眼神黯淡下来。

      不愿意吗?

      他以为,她刚才那个样子,是喜欢自己,原来是逢场作戏。

      “是啊,不愿意。”陈雍脱口而出。

      “您这般风清月朗般的人儿,但凡是个女子,都会忍不住心动。”陈雍笑呵呵道。

      “所以,你……你喜欢……”谢蕴问道。

      她是喜欢的,她是喜欢的!

      他不在意旁人是否钟意,他只在乎眼前这个女子是否对自己有意,谢蕴的心怦怦乱跳,手上摸索着翻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他亲自从首饰楼里定制的簪子——给她定制的簪子。

      只可惜,谢蕴刚找到那个装有发簪的盒子,却见女子面无表情、却眼神坚定道:

      “您是天上的月亮,小女子可不敢喜欢您。”

      “为何?”谢蕴收回了要送簪子的手,沙哑着嗓子,问道。

      “因为喜欢您,会不得善终。”女子粉面含春、笑容轻松惬意。

      小庶女肖想一个家世极好又有钱的美男子,那叫找死。

      “不得善终,你这么想?”谢蕴的声音在颤抖,原本炙热心,仿佛堕入了万丈冰窟。

      刚打算说出的婚约之事,又被咽了回去。

      “嗯。”陈雍应道。“公子还有别的事儿吗?若是无事,我该回去了。”

      如果现在能轻松的说服谢蕴,说不定她还能和明棠一起将买的那些丑东西退回去一些。陈雍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谢蕴在马车内,愣愣的不说话。

      “哐当!”

      行走的马车戛然而止!马车外知书的问话,打破了沉静。

      “公子,狮子楼到了。”

      “今日找你来,其实有事相求。”谢蕴回过神。

      “什么事?”陈雍道。

      只要不想着让她去做小老婆,别的都好说。

      “你除了会拆马车,可以拆别的东西么?”谢蕴道,“比如,匣子?”

      “匣子?”

      匣子倒是不难,她当初百无聊赖,最先拆的就是匣子、积木之类的小东西。

      “上了锁的匣子。”谢蕴补充道。

      “这个……要具体看构造。”陈雍思索片刻,又道“拆一次,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谢蕴问道。

      她竟然不问拆匣子做什么?反倒是先问钱?真的爱财?

      “一千两!”陈雍狮子大开口道。

      价格是随便开的,谢蕴有钱,如果这个价格不能接受,她也能降一点,八百两、五百两,都好商量。

      “好。”谢蕴应道。

      “不砍价吗?”陈雍叹口气,感觉有点失落。

      对方不砍价,让她感觉自己要少了。

      “换上这个斗篷。”谢蕴并从马车内小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又长又厚重的斗篷。“你的侍女,我已经提前告知。”

      “哦。”

      陈雍委屈巴巴披上斗篷,兜帽盖住脸,肥大的摆能装下两个她。待她披好,便被谢蕴再次拦腰抱起。

      女子小小的身子被斗篷包裹着,从外面看,斗篷里面的人一片衣角都看不到。

      陈雍乖巧的在男子怀中,狮子楼这种地方,虽不是有名的烟花地,但也养艺妓。被陌生人抱着,去陌生地方,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被卖掉,反倒是安心的嗅着斗篷上沉静的香味。

      陈雍被抱着经过狮子楼嘈杂的一楼,经过好几道楼梯,单单上楼的功夫,就有半柱香。

      这个人竟然一点都不累?

      身体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

      陈雍想着,试图撩开一点斗篷,瞧一瞧狮子楼内光景。

      “别急,马上就到。”谢蕴察觉到女子的小动作,以为是不安,便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有你在,才害怕,好的吧?

      咱就说,只是去拆个匣子,弄的像拐子卖人一样!

      “谢公子,主子等候多时了。”

      到了吗?

      斗篷里的陈雍动了动,刚想揭开斗篷,就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一个雅间席子上,谢蕴为她揭开斗篷。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头戴金冠、身穿玄色暗纹云锦长袍、腰间佩戴着蟒纹香囊、玉佩,看上去极有威严。男子身侧,还有两个男子,他们手持配剑、穿着武人常穿的软犀甲,一看就是随从或亲信。此外,还有一个看门的大胡子侍卫打扮的四十岁中年男子。

      这个金冠男子,至少是个宗室,哦,不,大概是个有实权、有爵位之人。

      陈雍转头,打量着谢蕴,他对那个金冠男子满是恭敬,见陈雍打量自己,又朝着他温柔笑笑。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刚刚门口问话的侍卫走进来,上下打量着陈雍。“这个小娘子,生的着实好看。”

      “此女能不落痕迹,将一辆马车拆的四分五裂。”谢蕴解释道。

      “对,是我,你们要拆什么?”陈雍询问道。

      这若不是来拆东西,她都要怀疑,谢蕴是不是要将自己送给某个实权宗亲?

      “你真能拆?”里那个侍卫抖动着大胡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雍。

      “我自小研究榫卯之术,只要找到木板之间的缝隙,一般东西都能拆开。”陈雍说着,又从鬓发间取下珍珠发钗,拿起来面前那个构造精巧的桌子,在关键地方轻轻敲几下,又轻轻一抖,那原本十分牢固的桌子,瞬间变成一堆大小不同的木板。

      “不错。”金冠男子打量着陈雍,含笑道。

      “丫头,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胡子看着陈雍面前的木板,吃惊道。“你这拆了,可还能组回去?”

      “当然可以,不过要稍微费力些。”陈雍说着,一块一块的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木头,认真的拼了起来。

      自从周姨娘走后,便无人管她,陈雍平日里除去做一些绣工外,便是看看书,拆一拆桌子、凳子之类,打发时间。时日一久,这种拼组,早就不在话下。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陈雍便将那个构造复杂的桌子便复原如初。

      “此人可妥当?”金冠男子打量着陈雍,脸上看不出悲喜。

      “此乃拙荆。”谢蕴道。

      “几日不见,竟找个这么美艳的小娘子,可以啊!”大胡子闻言,凑到谢蕴跟前,调侃道,“我原本还想着,你生的油头粉面,得多俊俏的才能配你……今日一见……”

      “好了,说正事。”金冠男子身边的一个持剑侍卫道。

      另外一个侍卫则是拿着一个一尺见方、落了锁的盒子,放到陈雍面前。

      “夫人,可否不留痕迹拆开?”侍卫询问道。

      什么夫人?

      开箱就开箱,干嘛占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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