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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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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在谢蕴腰上拧了一下,她虽然使了力气,终究没敢下死手,又加之隔着厚厚的衣裳,力道落到皮肉上,跟挠痒痒差不多。
怎料谢蕴方才被陈雍撩的屏息屏气、耳鸣目眩、手掌微微沁出汗珠,如今又被这么一闹,脚步竟有些不稳,险些摔了个怀中美人。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惹的陈雍轻呼,慌忙搂住谢蕴的脖子。
“谢公子好像……身体不大好啊。”陈雍小声道。“有点虚。”
若是放在寻常场景,女子声音娇娇软软、酥酥甜甜,早就融到男人心坎里去了。可是,被女子糯糯的暗示自己“不太行”,这让一个正常男子如何能如常应对?
尤其是,被喜欢的女子内涵“不太行”?
“你可知道,刚刚在说什么?”谢蕴掀开马车的帷子,小心的抱着女子上马车,男子的身子微微颤抖。
“知道啊。”陈雍装作不以为意道,凑近了,说道,“可是您这,确实是体力不支的样子呐,可不就,身子不太好嘛?”
她知道,她在作死,但是下次她还敢。
“我本不想动你,你偏要故意撩拨!”谢蕴道,装作图谋不轨的样子要朝女子扑过去。
陈雍躲闪之间,身上披着的斗篷先是被揉作一团,压在身下。结果她这么一扑腾,便整个往下一扯,那戴在头上的斗篷兜帽直接盖住半张脸,眼睛上遮的严严实实。
陈雍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只觉有人靠近,便胡乱摸索着,一双小手不知怎的,就摸到了男子的衣裳里。
暖暖的、滑滑的。
摸的谢蕴心头一颤,原本飞快跳动的心,如今更是砰砰砰的不停。那冰凉的小手,可不就挠在了他的心上。
纤纤玉手如剥开的笋子一般,又白又长,晶莹的指甲带着水光,好像要滴出水一样,真真的好看极了。
“这么猴急?喜欢我?”谢蕴抓住这只不安分的小手,虽然面红耳赤,却故作镇定道“你这手心,可都是汗呐。”
在女子面前,他怎么能认怂?他平日虽不去青楼楚馆、也没侍妾通房,但……总不至于被一个女子嘲笑去。
也就只有她那么大胆,旁的女子见自己,哪个不是脸红心跳?偏偏是她,敢这么撩拨,得亏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你这马车里面铺着毯子,又烧着暖炉,冬日已过,马车里太热了。” 陈雍撇撇嘴,被抓着的那只手她也不恼、不收回去,而是用另外一只手胡乱的扯着自己的斗篷系带。
所谓弄巧成拙,大概如此。她忙着扯开斗篷,好让自己快些“重见天日”,却又偏偏将系带弄成了死结。那兜帽更是紧紧箍在头上,鼓鼓囊囊的勒在脸上。
“哈哈。。”
女子狼狈可爱的模样,惹的谢蕴不自觉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陈雍委屈巴巴道,“我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谢蕴把自己弄上马车,哪里有这一出?
“帮我解开。”陈雍无奈道。
被兜帽遮住半张脸虽不至于闷死,但蒙着眼看不见,马车里还有一个谢蕴,她心里也不大安稳。
玩归玩,闹归闹,男子若真是管不住自己个儿,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女子。
“姑娘就这般按讷不住?”谢蕴凑近了道。“不怕我了?”
女子娇小的身子蜷缩在马车角落,露出半张粉扑扑的小脸和看上去软软……想让人一亲芳泽的唇。
“公子是正人君子,应该不会趁人之危吧?”陈雍适当认怂。
不认怂也不成,她自己解不开斗篷。而且,她从未怕过谢蕴,只是害怕做人妾室,一辈子出不得头。
“是吗?”
“自然,公子您冰清玉润,像天上的月亮,小女子仰望还来不及呢。”陈雍满嘴谎话乱扯,净捡好听的来说。
“真的?”谢蕴不信,他知道眼前女子说的是假话,但他爱听。
“当然。”陈雍道,“好哥哥……谢公子……我这眼睛看不见……都看不见公子您的英俊潇洒了!”
“胡言乱语。”谢蕴嗤笑着,俯下身子,双腿支撑着,倾过身子,双手小心的解着系在脖子上的绳子。
女子雪白的脖子光洁如玉、没有一丝细纹,再往下看……虽隔着厚厚的衣裳,还是能看到女子微微隆起的……
呲……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谢蕴的心在颤抖,手一抖,将那原本就要解开的绳子,又系的更紧了,急得他满头冒汗。
“公子莫不是要勒死我?”
“哪里……”谢蕴收回思绪,回过神,将所有注意力放到那系带上。
知谢蕴认真办事,陈雍也不胡闹,安安静静想半躺在那里,手底下的的毯子暖暖的,皮毛也软和。
她竟一点都不担心这个给自己“解衣裳”的男子胡来?心中莫名的安稳?他能感受到,他的手暖暖的,不像自己,那么怕冷。
这么好看的男子,可惜不是自己的。陈雍在心中叹息,但也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去做妾,不管最后谢蕴和陈瑞成不成,都和自己没关系。
俊俏的男子和正妻的体面,她选择后者。
“成了。”谢蕴将缠在女子身上的斗篷带子撩开,匆忙收手,目不斜视,不敢往不该看的地方多看一眼。
陈雍也不拘着,用手扶着马车内的桌子,正了正身子,将压在身子下面的斗篷撩起,又除了兜帽,将斗篷扔到一边。
马车内熏香袅袅,是沉香为君的二苏旧局,香气馥郁能敛气安神。但今日,燃上再多安神香,也难平息少年的心火。
“谢公子也觉得这马车里头热啊?”陈雍打趣道。
谢蕴的脸,红的都快煮熟了。
谢蕴脸白,脸红很好察觉。
“还好……”谢蕴心虚道,不敢看陈雍,转过头,高声吩咐道,“知书,去狮子楼。”
狮子楼,是河南境内除了迁都前的樊楼外,最好的酒楼。狮子楼总共有三层,可实际上高度却比街上一般民居的五倍还要高上许多。一楼是散座、二楼是吃饭的雅间,三楼还有居住的客房。楼内从桌椅餐具、到陈列摆设,都是上上之品,楼内还有歌舞助兴,顶好的歌舞伎佐酒。
当年,周姨娘便是在狮子楼被陈天桥看上,先是留在身边陪侍,后被带回府邸。这些,陈雍早年从周姨娘那里知道的。
听到“狮子楼”,三个字,陈雍率先怔住。
哐!
还没等陈雍开口询问,谢蕴的身子便狠狠的砸在了陈雍的腿上,那俊美的脑袋,正好砸在她的膝盖关节上。
“呲……”
陈雍闷哼一声,只觉双膝要被折断一样的疼。
“呵……”谢蕴胡乱的抓着陈雍的胳膊,将脑门从陈雍的膝盖上挪开。
“公子,您这……”陈雍翻白眼、嫌弃道,“身子真不是一般的弱。”
只是马车向前走的惯性,就惹的坐不稳。文弱书生,大抵如此吧?(此时陈雍选择性遗忘了谢蕴刚刚抱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
“我……腿麻了。”谢蕴揉着脑袋,脑袋嗡嗡作响。
刚刚他本打算起身,却发现腿上没了知觉,一个踉跄砸摔了过去,他担心伤到她,额头是摔在她膝盖上。
陈雍这才发现,谢蕴的一双腿,从刚刚到现在从未动过。
“你腿麻了,就要砸坏我的腿吗?”陈雍揉着膝盖,不用瞧也知定然青紫一片。
“我不是故意的。”谢蕴认真道歉,方才心中旖旎,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尴尬、担心……
她不会担心自己身体不好吧?她上次就担心过……
“你有病吧?”陈雍揉着膝盖,认真道。
“啊?”谢蕴抬头。
第一次见有姑娘家骂人,竟骂的这么一本正经。
“我是说,你的腿,有病吧?”陈雍再次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