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我在天庭打酱油(杨戬同人)》嬴星彩

7、第 7 章

　　神仙的生命实在漫长，长到我可以静静地看人间沧桑变换。所谓分久必合，我在天上抄几本书的功夫，那个叫“秦”的边陲小国就已经统一了天下，没过多久又如我所见，二世即亡。几年之后人间建立起名叫“汉”的王朝，他们的帝王笃信黄老之术，在天庭各位大佬的授意下，我们这些小神仙偶尔也到凡人面前去显个圣，以巩固他们的信仰。其中七公主对下凡显圣这件事表现得特别积极。也难怪，自龙吉公主的事情后，王母娘娘看她的几个女儿们比眼珠子还宝贝，其中又以最年幼的七、八两位公主最得王母娘娘欢心。当然神仙的“年幼”只是个相对概念，天庭里的神仙最少也好几百岁了，封神之战上来的那一批都在一千岁上下。至于我，老朽不才，三千岁总是有的，只可惜光长年纪不长本事，给神仙们丢脸了。
　　扯远了。还说七公主，下凡显圣了几次，不知怎么地，瞧上了凡间的一个孝子，名叫董永，偷偷配为婚姻。你说这一个个的，明知道天条禁止思凡，还前仆后继的要思，真是神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我都要同情起玉帝和王母了。没过多久七公主的事情就暴露了，王母娘娘的意思是趁知道的神仙还不多，把影响压到最小，让我去偷偷把七公主带回来。呃，为什么是我？该不会是打算万一走漏风声了让我背锅吧？不过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奉命前去。
　　如我所料，七公主与董永夫妻情深，不舍分离，而且她腹中已经有了董永的骨肉。大约是觉得我好说话，七公主求了我半天。我无奈叹气道：“七公主，不是臣死板，实在是您思凡这事可大可小。您现在跟我回去，知道此事的只有陛下、娘娘和臣。陛下、娘娘心疼公主，一定会替您瞒下；臣的口风最紧，绝不会透露半个字。回去以后，您依旧是蕊宫仙子，董永在凡间也能得一世太平；至于您腹中的孩子，娘娘会想办法送回来的。您若执意不肯走，下次来的就不是臣而是李天王了。瑶姬长公主的例子在先，公主您还没有决断吗？”
　　我觉得我表达的很清楚了，利弊也都给她分析好了，可是七公主为什么就这么犟，非是不听呢？虽然我看到的也是她不肯回去，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希望能改变未来：“公主！您也知道我这双眼睛能看见什么，所以您真要为这一个凡人，放弃您的父母、您的地位、甚至您的仙籍和自由吗？”
　　七公主坚定道：“嫏嬛姐姐，多谢你替我着想，但我意已决，再不会改。父皇与母后那边，劳你替我转告，就说七儿不孝，定是要在凡间陪董郎一世，同生共死，偕老白头。”
　　我无奈叹道：“七公主，你以为这话让陛下和娘娘听到了，还能容董永活着吗？罢了，公主保重，臣告退。”
　　玉帝和王母终究没有宽容到让七公主和董永一世相守，派了李天王捉了七公主回去。那个给七公主和董永做媒的老槐树精被天兵天将就地正法，董永本来也是要死的，是七公主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李天王，李天王顾忌她和玉帝、王母是骨肉至亲，怕逼死了七公主两位大佬秋后算账，才暂时放过了董永。至于七公主最后的结局，昆仑山面壁，比起瑶姬长公主已经强多了，但也不能算好。她和董永的孩子，从法理上是应该处死的，以免再弄出个杨戬似的人物来，但亲情的力量让玉帝和王母没忍住，徇私枉法了一回，让我偷偷把孩子送还给董永。七公主去昆仑山前也托我照拂她的孩子，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后来又下凡了几次，教了那孩子几本书。那孩子后来成为一代大儒，名唤董仲舒（注），不知道算不算受我的影响。他后来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被汉武帝采用，道门式微儒教崛起，阴差阳错间坑了大部分神仙们一把，不过对我们这些掌管文脉的神仙没什么影响。
　　七公主这件事，杨戬也知情。当初八公主曾冒险下凡，求她二郎表哥救救七姐，杨戬因为还记恨着玉帝王母，见死不救，让一向崇拜他的八公主无比失望。但这也不能怪杨戬，就算杨戬放下了对玉帝的心结，以他的身份，又有什么办法？
　　“嫏嬛，我其实已经不是很记恨他们了，但还是不愿意去救七姐。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杨戬问我。忘了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喊我姐姐了，我也懒得再纠正他，道：“没有什么对与不对的，你根本也救不了七公主。与父女、母女骨肉至亲比起来，你只是个外人，亲疏有别，说话没人会听的。只怕你不插手还好，插手了说不定陛下、娘娘顾及颜面，反倒要对七公主重罚严判了。”
　　杨戬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话我没法对八妹说。‘情’之一物，是不讲道理的。”他顿了顿，问我：“嫏嬛，你懂‘情’吗？”我摇摇头：“不懂，我就是个意识化身的付丧神，比不得你们这些原生神次生神那么全面。你若要研究情为何物，或许可以去问问弱水。”
　　弱水和我一样也是付丧神，由天河弱水的意识所化，就以“弱水”为名了。她的法力比我强得多，算是天庭里最能打的女神仙之一了。杨戬又不是不认识她，也知道她代表的是“情”我代表的是“知”，照理他应该直接去问弱水“情为何物”才对，可他却问了我，是什么道理？大概随口一问吧，杨戬总不好拿这个问题去问玉鼎真人，也只能问我这“半个师父”了。还是说，杨戬也思凡了，要我帮他参谋参谋？
　　好事啊！我不知怎地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特别骄傲。杨戬这样的人品才干，三界内什么女子配不上，只有他挑别人没有别人挑他的，而且天条管不着他啊！那可真是爽歪歪了。看了那么多神仙思凡的坎坷情路不幸结局，杨戬若能思凡思出个正果，岂不妙哉！
　　注：董永和七仙女的儿子是董仲舒的说法，出自《董永遇仙记》，小说家言不足为据，大家看看就好，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