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痴汉饲养手册》菩提一物

11、第十一章

　　他们之间的爱就像是一个莫比乌斯之环，无穷无尽，也生生不息。

　　※

　　或许是因为过去经历的事情太多，阿莎在年幼时期就已经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天赋。
　　“阿莎，告诉我在你的感觉中，我现在应该在想一些什么？”
　　尚未离世的科学巨人穿着工字背心盘腿坐在地上，霍华德·斯塔克试图让自己的表情在软嫩嫩还是包子脸的小阿莎面前更加的严肃，只不过还没维持几秒钟就被眨巴着大眼睛爬到他怀里坐着的小家伙给打断了。“我正很认真的跟你对话，阿莎，这是关于你‘天赋’的测试。”
　　“天··天赋？”小阿莎最近已经开始换牙，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的。“是什么？”
　　“是你独一无二所拥有的宝藏。”
　　“宝藏？金，金闪闪！”阿莎有一些兴奋的睁大了眼睛，她还记得上一次托尼跟她说过宝石和金子是最值钱的东西，可以换很多很多的大苹果。“叔叔！苹，苹果果！吃苹果！果果···”
　　“···”
　　霍华德无奈的扶额，发现自己感觉到荒唐的同时居然还有一些想笑。

　　“或者···是我想多了吧。”男人将小小的女孩抱在怀里，他的身上还有之前实验时沾染上的机油，黑乎乎的一块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格外的醒目，阿莎歪着脑袋眼睛放空了盯着那块突兀的黑色斑驳，浅色的眼珠中黑色的瞳孔突然的涣散，弥漫出来的黑色几乎要溢出眼珠覆盖眼白。“说不定之前那几次都是巧合呢？大概就像玛利亚说的···真的是我想太多吧。”
　　“···叔叔。”
　　“嗯？”
　　“玛利亚姨姨说熬夜不好的。”趴在霍华德肩上的阿莎超小声的说：“不过你要是给我上次买的那种···暗红暗红的大苹果，我就不告诉玛利亚姨姨你晚上打算跑实验室做实验啦！”

　　自从霍华德·斯塔克迎娶了妻子玛利亚·斯塔克升级成为了一位父亲后——
　　玛利亚就开始限制霍华德在实验室里面的时间了，毕竟早些年混的风生水起的霍华德可是仗着自己年轻挥霍了不少健康，现在伴随着霍华德的年纪增长，一些年轻时遗留下来的隐患也终于对这位回头的浪子下手，玛利亚为丈夫陪伴自己与孩子的时间更多因而制定‘家规’。

　　虽然明白妻子的心意，也正在努力的做到这一点···
　　但是让一个斯塔克妥协实在是太难了，就算是已经在妻子的帮助下明白了家的重担与责任的意义，但是就这样的让霍华德放弃他毕生钻研的科技也却是有些强人所难，因此在玛利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下，霍华德偶尔还是拥有在自己的实验室彻夜狂欢的机会的，只不过这件事情两个人一直瞒得都很好，托尼常年不在家里住，难得回家也很快就能够招呼一堆火辣得美女出去享受夜生活，至于阿莎···她在斯塔克家得时间比托尼还要短，常年的医院生活让小小的女孩学会了用睡觉来打发多余的时间，作为一个作息良好的宝宝——
　　阿莎又是怎么知道霍华德今晚的打算呢？

　　霍华德停下了脚步，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实验室玻璃门上倒映出来的两个人的模样。
　　这个时候浓重的黑色已经渲染了女孩整个眼眶，这样的眼睛搭配着阿莎宁静的表情，在透露出来诡谲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种绮丽的美感，虽然这样的形容词作用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有一些奇怪，但是霍华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莫名的想到了当时抱着这个小家伙找过来的白果——那个曾经说接到任务要杀了他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手，反而救了他一命的少女，此时此刻阿莎的表情与她姐姐持刀杀人时候一模一样，带着一种超脱高高在上的漠然。

　　“阿莎？”霍华德小心翼翼的将女孩放在一旁的实验桌上。“你现在还能···”
　　“还能看出你在想些什么吗？”
　　阿莎歪了歪头，她似乎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浑然不觉，细白的小腿在半空中晃了晃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能够感觉到霍华德叔叔的情绪···或者说是想法？”

　　并不是和那位有名变种人青年领袖一样拥有着读取人思维与心声的能力，阿莎的‘天赋’似乎相较之下更弱一些，模模糊糊的只能够感受到其他人波动的情绪，加上她本身的聪慧与细心推测出来他人的内心所想···霍华德皱眉飞快的在脑内完善自己的发现，与此同时的阿莎原本脸上的从容写意逐渐的被痛苦所取代，她瓷白的皮肤上血一样的红大片大片渲染。

　　“霍，霍华德···叔，叔叔···”
　　女孩细微的呼唤声将已经沉浸在自己演算中的霍华德惊醒，待他发现阿莎的不对劲的时候女孩通红的皮肤下已经开始往外溢出了鲜血，就像是某种力量正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想要将不能够相融的其他事物都排斥出去。“我好···我好难受，我这是，是···要死了吗？”

　　涓涓细流的血很快的就染红了阿莎身下的试验台，霍华德的眼睛也仿佛被这片红色所渲染变得赤红，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嗡嗡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了，眼前除了红色就是红色，就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脱离自己掌控的那一瞬间，踉跄着抓起一旁的什么东西重击一下脑袋。
　　在剧烈的痛疼刺激下，那种恍惚的感觉终于消退了。
　　霍华德愣愣的站在原地一两秒，手上握着的扳手还残留着他脑门上的血，直到被磕破的额角的血流进了眼睛里，男人才如梦初醒的般的看向了已经没有动作的阿莎——此时躺在试验台上的女孩已经昏了过去，如果不是她的胸膛还在微弱的起伏，可能霍华德就要以为她死了。

　　就在一片死寂与女孩逐渐趋于无的呼吸中，霍华德突然凶狠的给了自己个巴掌，他剧烈喘息着看了濒临死亡的阿莎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从尘封的记忆中想起白果说过的话。

　　【不要去试图去深究这个孩子身上的秘密，因为这样你只会害死她。】
　　眉眼艳丽的少女目光只有在落在襁褓中安睡的孩子才会柔和一瞬间。
　　【她的‘天赋’像是上帝无聊时的一个玩笑，给予了生存希望的同时，又会夺走她的生命。】

　　楼上翻箱倒柜的声音惊动了刚从外面结束夜生活归来的托尼·斯塔克，连喝了一个晚上的少年醉醺醺的靠在楼梯上看着黝黑的房子，打了个酒嗝后便晕乎乎的想要上楼。可惜他才刚刚踏上一个台阶便被楼上冲下来的一个黑影给撞到一边，就在托尼反应过来想要大骂的时候他发觉刚刚那个人正是将他送去寄宿学校的父亲，顿时昏沉被酒精塞满的大脑清醒大半。
　　或许是因为少见那个男人这样的失态吧，出于好奇，托尼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然后——

　　他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

　　艰难的将自毁装置设置好时间后，阿莎还没站起来就因为一阵爆|炸引起的震动中失去了平衡一头朝建筑边缘的玻璃撞过去，从难以调整过来的身体以及透明玻璃墙外逐渐发生角度变化的景色，阿莎不得不认清一个糟糕的现实——斯塔克大厦从高程中开始断裂倾斜，很可能还没等自毁装置启动，整座大厦包括阿莎在内所有人都会在未来几分钟消失的无影无踪。
　　伴随着大厦断裂处倾斜弧度的增加，阿莎所处的房间内其他事物都开始滑落到最边缘的玻璃处，纵使是高强度的防弹玻璃也不能够在承受了一波波爆|炸带来的冲击的同时，承载着房间内那些价值连城就连重量也值千金的装饰品，于是在继沙发后钢琴也开始滑动的时候···

　　阿莎就知道要糟糕了。

　　果然在伴随着一种更加直观的颤动后，一道微不可察的碎裂声在耳边响起。
　　玻璃裂开了，就在阿莎所处这块玻璃的旁边那块没能够承受中价值千万美元的钢琴太久，终于还是破碎了，外面冰冷中还夹杂着硝|烟味的风鱼贯而入迷了女孩的眼，以至于她没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那抹潜藏在黑暗中，朝向她的黑色矫健身影，黑色的蛛丝团在弹|射出去的瞬间便散开成了巨大的网，将摇摇欲碎承载着女孩的那块玻璃固定住，以防止意外的发生。

　　“···阿莎。”

　　一片嘈杂与喧闹中，不知道为什么那道微不可察的呼唤声就这样的清晰起来了。
　　阿莎的手臂挡在眼前，勉强的睁开了眼后，就看了蹲在自己不远处的黑蜘蛛。
　　这大概是阿莎最直观清晰的看到对方的模样，借着外面纽约夜晚的灯火与清冷明亮的月光她能够看到对方被贴身的衣物所包裹住的流畅身体线条，仿佛有生命般的黑色粘|液时不时得涌动着缠绕在情绪莫名糟糕的少年身上···是的，少年，关于黑蜘蛛的身份阿莎在那天医院的事情发生后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测，虽然上次去中诚高中的验证行动最后无疾而终，但是阿莎对于自己的感觉推论一向都是很自信的，特别是···对方的掩饰还那样拙劣的可爱。

　　“蜘蛛？”阿莎愣愣的看着一个跳跃就到自己身边的黑蜘蛛。“你怎么···”
　　“···我来带你走。”
　　和平时一言不合直接动手揍人的行为模式不一样，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说这次是和女孩直接接触，黑蜘蛛显得格外的局促与小心翼翼，他蹲在玻璃上以一种脱离地心引力的姿势朝仍在感冒中全身虚软无法行动的阿莎伸出了手。“我可以···带你走吗？”

　　“你又来救我了啊。”
　　阿莎的表情平静到让人无法看出丝毫她正处于一种下一秒就可能身死的绝境，女孩看着黑蜘蛛头也不回的打烂飞过来的托尼办公室那个他最喜欢的办公桌，却依然对自己小心翼翼的用着可爱到让人有一些无法拒绝的询问的态度。“蜘蛛啊···你为什么，总是会来救我呢？”
　　“···”
　　“不可以回答吗？”
　　“我不想你出事。”憋了半天，黑蜘蛛嘶哑着声音道：“你对我···很重要。”

　　“是这样的吗？”阿莎呆呆的歪了歪头，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她含笑着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被黑蜘蛛紧握住，然后在下一秒她就被对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这是他们第二次近距离的接触，对比起第一次那种柔软到心坎的滚烫温度不同，黑蜘蛛的他身上很冷，带着纽约夜晚的温度，全身也像是被冰封了一般的僵硬。阿莎靠在黑蜘蛛的胸口，听着他和身上的温度不同热烈狂跳的心跳声，只觉得之前将她冻结的寒冷都如数的退散，只剩下酥麻的暖。
　　在女孩闭上眼睛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的时候，黑蜘蛛也在顷刻间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踢碎了玻璃后自由落体了几秒，黑蜘蛛便射|出了蛛丝粘黏在较近的建筑物上，在离开了高危范围后，黑蜘蛛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怀中的女孩骤然升高的滚烫温度吓到了。

　　阿莎的身体不好这是黑蜘蛛还是彼得·帕克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
　　那个在圣诞节从医院逃出来兴致勃勃想要回家的女孩，却在看到了空落落的家后选择了在纽约广场等待零点的到来，也正是因为这个糟糕的经历促使两颗孤独的灵魂相遇。彼得至今都记得开始下雪的时候，女孩明明已经冷到不行却还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他第一次一个人过圣诞节，却也是他有生以来最温暖的一次圣诞节。

　　“阿莎？”望着紧闭着眼的女孩，黑蜘蛛讷讷的道：“你，你还好吗？”

　　回答他的是女孩无意识将自己缩的更紧的身体，感受到怀中单薄的柔软温度越发的高了之后，彼得甚至都来不及去考虑什么就想要带着人往医院去，不过好在最后一刻理智拉住了他。
　　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不能够暴露在人前，不然一旦人们开始将视线投注在他的身上，那些还没有遗忘一年前活跃在纽约大街小巷的好邻居蜘蛛侠的人们，就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而阿莎作为和他一起出现过的人也一定会被曾经蜘蛛侠的敌人盯上，特别是···那个人，在两人最后撕破脸皮他再三寻求原谅无果后，两个人曾经的友谊就急速开始崩塌，甚至不死不休。

　　考虑到这里的黑蜘蛛顿了顿身影，最后还是朝皇后区的方向离开了。
　　就在黑蜘蛛带着阿莎离开没有多久，另外一道纤细的身影也如同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了黑蜘蛛之前停留过的天台，黑暗中那双熠熠闪耀的黄金瞳孔中满是冰冷的漠然，而它的主人则是在确定了什么后，便不满的轻啧了一声，随即扭过头道：“你到底，还想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伊蒂丝现在很烦躁。
　　毕竟在历尽千辛万苦后她终于得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和之前的雇主不同，她在确定这次的保护对象是一个香香软软性格好脾气好的妹子就有一些不想要失去这份工作了，毕竟这个别说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是在原来的世界里，能够直视她这双眼睛的人，除了自家整天又丧又怂的表弟外，再就是个学校的学弟了···至于女性？那简直就是珍稀的动物好么？

　　“啧。”伊蒂丝见那个人不打算出来便开始冷笑。“你都有本事跟踪都没胆子露面吗？”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话语中赤|裸|裸的讽刺刺激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站在角落里的那个人终于动了动，从阴影中走出来。月光洒落在他精致中带着些阴郁疯狂的脸上，连带着他那双深邃的碧绿色眼眸都显得扭曲起来，他嫣红的薄唇紧抿着，无端的透露出来几分危险的气息。
　　“呦，肯露面了？”伊蒂丝撇嘴。“哈利·奥斯本先生？”

　　哈利·奥斯本是伊蒂丝在脱离佣兵的行列后的第一位雇主，在受雇于他的那段时间伊蒂丝每天都要忍受对方如同蛇一般阴冷缠绵的目光，特别是这个疯子发现伊蒂丝的血拥有某些奇特的作用后，他对于伊蒂丝的态度就愈发的扭曲，甚至逐渐的发展升级成一种可怕的占有欲。
　　伊蒂丝倒是对于哈利这样的存在接受良好，在龙族的混血种中的嗜血的疯子太多了。
　　哈利·奥斯本这种的，还真有些不够看。
　　不过他存在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伊蒂丝倒是不会在意，让她唯一烦躁的是对方如同影子一般无处不在的身影。对于庞然大物来说，虫子虽然渺小，但是总在耳边聒噪还是挺烦的。

　　特别这虫子···
　　还他么吸血。

　　“我警告你。”伊蒂丝面无表情。“如果你敢对阿莎动手，我就杀了你。”

　　阿莎在离开了奥斯本后也接手过几个保镖的工作，只不过总是在她快要过去任职的前几天雇主就因为一些稀奇古怪的原因出事，以至于有一度伊蒂丝怀疑自己是不是那种动漫里面的死神体质，如果不是后来她加入斯塔克企业可能会继续这样怀疑···嗯，说起来之前斯塔克老大在阿富汗失踪的经历，真的和眼前这个人没一点关系么？
　　放了狠话的伊蒂丝因为忧心自家新雇主的安危，很快便动身离开了，只不过她个人因为方向感不太好走了···与皇后区完全相反的方向，甚至连身后哈利·奥斯本骤然变得狠戾的表情都没有看到，而是自顾自的赶路，总之是到最后阿莎安全回到了医院她都没有找对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