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痴汉饲养手册》菩提一物

10、第十章

　　——I’m lron 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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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凝聚了世界顶级科技精华的斯塔克大厦正在摇摇欲坠，阿莎在脱离逃难人群的队伍后避开了警察，凭借着自己娇小的身形从一块被强大冲击波震碎的防弹玻璃处钻了进去，在一阵又一阵不安的颤动中找到了某个自大狂专属电梯，输入了自己的基因密码后，电梯门开了。
　　虽然以前托尼总是会在和阿莎吵架的时候生气到放言要埃德温删除女孩的所有的权限，但事实却是十几年过去了，基本上除了女孩刚来到纽约的那段时间外，阿莎·白在斯塔克研制所有的一切系统中，享有与托尼·斯塔克本人同样等级的权限。

　　其实在这样高强度的振动下，停留在已经属于‘高危’建筑的斯塔克大厦是个糟糕的决定。
　　就外人来看，这样不管不顾冲进去的女孩显然已经彻底的疯了。
　　高高的天空上传来如同轰雷般爆|炸|声，让人看着就害怕的机械人就像每一部末日电影中的反派角色，清冷的月光打在两个互相撞击缠斗的钢铁人，光滑的金属表面则是泛起刀锋般尖锐的寒光···或许另一道金红色会让人更加的亲切些？说实话它看上去像是煮熟的龙虾。

　　外面或是逃窜或是看热闹的人们的心思，阿莎是不知道了。
　　她的表情很平静，如果不是她剧烈起伏的胸膛或许没人会认为她是在朝最危险的战斗中心走过去，女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电梯不断变换数字的电子显示屏上面，她的没有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像是在喃喃着祈祷着什么般的显得有些神经质——终于，电梯到达了目的地，金属的门一打开就能够看到托尼·斯塔克采光极好能够一览纽约夜景的办公室，天台的战斗似乎还没有波及到这边办公室太多，至少这次阿莎特意赶过来的首要目标，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杞人忧天并不是托尼·斯塔克的风格，自信中略带着自负的他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没什么能够难倒一个斯塔克，直到三个月前的阿富汗的事情发生也没能够改正托尼·斯塔克这一个观念。

　　可是就连托尼和佩珀都不知道的是——
　　这个基建于霍华德·斯塔克的大厦，其实拥有一个秘密的自毁装置。

　　和年轻气盛向往自己无往不利的托尼·斯塔克不一样，经历过岁月沉淀的霍华德会认真的倾听年幼阿莎时不时的突发奇想，然后做出属于他的回答，而这个能够在瞬间摧毁这个科技帝国的自毁装置，就是某次阿莎设想后，霍华德·斯塔克交给她的答案，以及使用它的权力。

　　“···明明当初仅仅只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设想，结果还真的能够用上啊，霍华德叔叔。”费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办公室内那个名贵的办公桌，阿莎在微颤的手在光洁的地板上摸索。“‘只要斯塔克的核心还在，斯塔克大厦就永远不会消失’，以前我总是不懂您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想想···其实就是再说只要托尼还在，属于斯塔克的骄傲与光荣就永不会消散吧。”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别扭···”
　　想起那个深爱自己孩子却从来不肯言说的男人，阿莎的眼眶有些湿润。“您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托尼能够照顾好我···哼，真该让您看看他当时因为吸|毒过量而浑身抽搐的蠢样。”

　　霍华德·斯塔克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合适的监护人。
　　但是他对阿莎很好，好到连许多连托尼·斯塔克都不知道的秘密，阿莎都知道。

　　女孩的手指终于摸索到了那块过于坚硬的地板，她的指纹激活了那个沉睡已久的系统，伴随着机械运作的声音，一块小块投射出来的电子影像便照亮了女孩苍白的脸——那是霍华德·斯塔克的脸，那位已经去世了十几年的科学巨人，除了生前的记录实验和宣传的影像外居然还会留下其他的，这让了解霍华德的阿莎瞬间就明白了，这段影像是那个男人为她留的。

　　【虽然我为了这个时候留下了这段话，但老实说我还是不希望你看到这段话的，阿莎。】霍华德刀削般的面容不是每次面对儿子时的刻板，面对柔软和妻子很像的女孩时，他和托尼一样的眼睛中总是会不受控制的柔和起来。【因为那意味着你的猜想发生了，欧比他···还是对托尼下手，情况已经糟糕到你不得不来到这里使用这种终结一切的东西。】
　　“···霍，霍华德叔叔？”
　　尽管知道这仅仅是一段不会予以自己回应的录像，阿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你如果看到了这段录像的话，一定在哭吧。】霍华德露出了女孩熟悉的坏笑，成熟英俊的面容带上了孩子一般的狡黠。【毕竟小时候你就是一个爱哭鬼，被托尼抢走了最喜欢的苹果派都不会说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闷闷的哭，那个画面我真是想想都要笑出来。】

　　女孩哭泣的脸上忍不住也露出来一个笑容。

　　因为她也记得那次，擅长厨艺的玛利亚为了庆祝阿莎结束了医院的治疗而特意做了她最喜欢的苹果派，喜欢将美食放在最后品尝的阿莎在乖乖的吃完了自己的营养餐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冰箱想要拿出自己的饭后甜点摆盘，然后就发现属于自己那块苹果派已经没有了。
　　而这个时候刚放学回家没多久的托尼则是嘴巴正在咀嚼什么的走过来，带着清甜的苹果香气从小小的阿莎身边走过拿走了冰箱上层的啤酒，甚至最后离开的时候还夸张的打个饱嗝。

　　那个时候的托尼正处于和全世界为敌的叛逆期，他非常不喜欢夺走了自己父母注意力的阿莎——尽管他否认自己在意这一点，但是他很多时候一些幼稚的针对还是对身在异国的小姑娘产生了影响，这次尤甚。
　　阿莎几乎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当即哭出来，可即使是这样，内心里不断涌现的委屈还是让她在坐上在沙发的时候，开始伸手抹去珍珠般连串的眼泪。
　　于是那个哭的脏兮兮的小姑娘就被难得归家的霍华德看见了。
　　然后阿莎就吃到了伟大的霍华德·斯塔克亲手···制作的机器做出来的苹果派，甚至男人还特别开心的用苹果酱在苹果派上面画个滑稽的笑脸，和破涕为笑的女孩一起笑作一团。

　　没办法，就像玛利亚婶婶曾经说过的一样。
　　你可以期待一个斯塔克去毁灭世界，但是绝不要期待他们去厨房做出来的东西。

　　【···我很抱歉，阿莎。】无声默契的笑过后，霍华德的表情就变得哀戚起来。【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当初你姐姐将你交给我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够平安快乐的度过余生···可是为了托尼，甚至是一切其他的事情，我到最后还是将你牵扯进来。】
　　“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事。”阿莎平静的回答。“您给了我许多。”
　　【在遇到玛利亚之后，我明白了曾经在我看来多余的感情拥有着怎样的力量，阿莎···在未来我与玛利亚消失之后，成为让托尼强大的力量，就只剩下你了。】霍华德内疚的闭上了眼，仿佛是当初录下这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将会看到的那个人的反应，因此他才会为了自己这种算得上是自私的行为感到抱歉。【托尼会超越我更为一个更优秀的斯塔克，这一点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但是伴随着他站在越来越高的位置，他就会越来越需要你的存在。】
　　【你是道德的绳索，是博爱之神黑山羊的孩子。】
　　【请你成为他的力量吧，阿莎。】

　　影像中的男人像女孩低下了自己的头。
　　真是神奇不是吗？明明父子俩都是那样唯我独尊自大强势的人，从来都是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他们的爱却能够跨越时间的界限，甚至突破了一个人的本身的极限与骄傲···这就是名为血脉与父亲的职责，让一个曾经的浪子变得稳重，让神明变成与其他人无异的凡人。

　　“···我知道的。”阿莎隔空用手指触及霍华德的脸。“我知道的，霍华德叔叔。”
　　“托尼是我的家人，我会穷尽我的所有来保护他。”

　　所以，不要内疚。
　　是你们赋予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初的爱，你们把一个外来的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养大，玛利亚永远都知道她最喜欢吃什么，就连那个笨拙的霍华德都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用最漂亮鲜红的苹果来哄她开心，就连原本最应该讨厌她的托尼···也会在有人将她惹哭的时候抬起拳头揍回去，这是多么好的一家人啊，对她那样的好，又包容她的所有，理所当然的——
　　她也很高兴为他们做些什么。

　　哪怕是死。

　　她也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