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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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达拉着徐行止跟萧越豪说了一会话，完了从休息室出来后陈元达问：“你怎么跟那少爷碰一起了？那小少爷没为难你上次的事吧？”陈元达还记着几个月前何天在荣安的无理取闹，怕两人碰到一起，何天少爷架子大，又发脾气。徐行止摇了摇头，陈元达又说：“不出什么意外，几年后他就是荣安的大老板了，你若是想在荣安发展，可不能惹了他。”说完自己叹了口气，为荣安的未来感到不安。
徐行止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忍不住替何天分辩：“他脾气不坏。”
“啊？”陈元达正恍神思考萧家的未来，没听清徐行止说什么。徐行止没再说第二遍，只是低声说了句“没什么”。
陈元达热情不减，依然带着徐行止满场绕。满场的衣香鬓影绕来绕去，徐行止艰难地找了半天才终于确定何天早已离去。而今晚他们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徐行止眼前总晃着何天的一脸倦色，撑了一会，便向陈元达辞去。
回到小公寓的时候夜色已深。徐行止拉开灯，看见何天斜躺在床上，一只皮鞋掉在地板，一只还勾在脚上，不伦不类的。
徐行止走过去帮他脱下那只鞋。何天没有反应，似是睡熟。徐行止替他盖了被子，关了房间的灯。
“你去哪里？”
徐行止顿了顿，说：“洗澡。”
徐行止洗漱完毕，带着一身温暖的湿意躺到床上。何天分出被子，往温暖的方向移动，紧贴着哥哥。
“你要不要洗个澡？”徐行止问。
何天身上一阵阵地，传来淡淡的酒精味道，不刺鼻，有点勾人。
“恩……不想动……”何天包在棉被里，只发出哼哼声。
徐行止也不强求，伸手摸摸何天卷进棉被里的脑袋，问：“累了吧？”
陷入一片沉默。徐行止没在黑暗中得到回答。他以为何天睡了过去，便闭了眼。正要睡着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掌。细瘦的长手指只剩骨头，箍得人发疼。
徐行止有些惊讶。
“怎么了？”
依然没有回答。何天缓缓把头埋进徐行止的胸膛。过了一会，徐行止感到胸前渐渐蔓延开的湿意。他有些着急，掀开被子问：“到底怎么了？”
何天只是无声流泪。
一定有哪里不对，从他在休息室碰见何天的时候，从酒会开始的时候，从何天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徐行止抱住何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何天摇摇头，而后终于开口说话。
“如果，如果当时妈妈没有生病，哥哥你回来找我吧？会吧？”
这问题像一颗子弹，直直射进徐行止心里。
徐行止有时候也想过，原来那么可爱又粘人的小鬼，到底过了怎样的四年，变成了重逢时的暴躁少年，双手插口袋，满脸烦闷，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兴趣。
思考无果。
又或者只是他不敢深思下去。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与一个陌生的家人一起生活，而周围的人全都虎视眈眈。
徐行止亲亲他的发旋。
“我已经到了你身边。”
何天抬起头，徐行止轻轻地吻着他红肿的双眼。
“以后也会一直在。”
何天现在是整天地赖在徐行止那了。他一周才二十几节课，没课的时候就往徐行止那去。有时候待在屋子里看小说，恐怖、悬疑、推理、武侠；有时候去小电影院看电影，带一瓶可乐他就能待一下午。
徐行止对于何天这种玩乐生活是非常有意见的。他板着脸教训：“你怎么整天不是小说就是电影？”
躺在床上看古龙的何天翻了个身，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课少啊，没事做。”
徐行止抽掉他的书：“三千字的小论文写了？”
何天哀嚎一声，扑上去抢书。徐行止不还他，摆出一副生气的脸孔。可现在的何天可没小时候那么听话了。他扯着徐行止的手臂，胡搅蛮缠，“我不会写啊，你都不教我！一回来就只顾着看那些臭文件！”
徐行止无奈：“这还要人教？”
“我就是不会写！”何天抢不到书，索性放弃，下床到书桌边翻了翻徐行止一直在看的资料，“你看这些干吗？工作的文件？怎么这么多？”
“公司的一些资料，陈主管拿给我的。”
“这个陈元达真是可恶，典型压榨员工的恶劣老板，你还傻傻地替他加班！”何天气愤极了。
“荣安的真正老板可不是陈元达。”徐行止说着，带着点意味深长。
何天一愣。
“你快写你的论文。”徐行止空出书桌，“我在旁边看文件，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何天乖乖坐下，翻开书发了半天呆，最后问：“你要一直待在荣安吗？”
徐行止眼睛盯着文件，头都没抬。
“快写！”
公司里的几个元老最近都在议论，小少爷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开始发奋图强，关心起公司的事了。不仅要求看公司的季度总结，还亲自跑到公司听报告。萧越豪看着会议桌对面的何天，脸色凝重，思绪翻滚，一场报告听得七零八落。
散会后何天拉着做报告的主管，指着文件上不懂的地方问。萧越豪也不急着走，等那主管出去后才开口：“改性啦？不再游手好闲？”
何天一反常态，不仅没顶嘴，还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再过两年我就该接手公司了，现在确实也该学点东西。”说完起身走了，留下脸色阴沉的萧越豪。
何天回到徐行止的小房间时还兴奋不已，扑在床上滚了几滚。一想到萧越豪那老混蛋听到他话时的表情，何天忍不住就要笑。
何天抱着棉被，喜滋滋地构想未来：等他接手公司，让哥哥当总经理，把萧越豪赶到乡下，再接妈妈过来。想到高兴处，他就嘿嘿傻笑。最近他心情总是好，不知为什么。
何天突然想起该给何文文写封信了，便坐到书桌前，拿了纸笔。上封信里何文文问了许多问题，何天想着要一一回复，便四处翻找何文文的信。
“应该在这里的……有了！”何天拉开抽屉，里头整整齐齐一叠信。何天把信拿起来端详，发现最下面几封并不是何文文的字迹，寄信人姓名都是林茹。
林茹，这是谁？
何天盯着信封上的清秀字迹，心里骚动不已，挣扎了半天才抑制住强烈的偷窥欲望，把信放回原位。可这一下午他翻来覆去的，坐立难安，一封信写了个开头就扔到一旁。好不容易捱到徐行止回来，他“蹭”地跳起来就问：
“林茹是谁？”
徐行止提着东西就往厨房去，头也不回，“什么林茹？”
何天跟在他身后，忙乱中还不忘翻翻今晚的菜色是什么。
“就是给你写信的那个！”
徐行止突然停下动作，何天吓了一跳，急忙解释：“我没乱翻你的抽屉！我只是在找妈的信，无意中看到的！”
“哦。”徐行止点点头，把袋子放到水池，“一个同学。”
厨房很小，站两个人就有点挤。徐行止把青菜递给何天，示意他去另一个水池清洗。但何天端着菜，仍穷追不舍。
“春节的时候，到家里找你的那一个吗？”
“大概是吧。”
“真的只是同学？”
“恩。”
何天盯着徐行止看了好一会，徐行止毫无反应，没有窘迫，没有不安，一点也不像那些被查探到隐私的人。何天最后嘟哝：“勉强相信你……”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