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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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的时候，不想面对的事也得面对。
何文文的质问还没开始，萧家的人就到了。很有礼貌地敲门，不轻不重，仿佛只是来拜访的客人。坐下来就直接要求带回何天，无视何天的反抗，不容徐行止进行任何反驳。一份份文件摆出来，何天不再是何家的孩子，而是萧家的少爷。
“萧老夫人的忍耐是有底线的。你们是要上法院打拐卖孩子的官司呢？还是现在乖乖放手？”
何天被轻而易举地带走了。
跟一年前不同，他不再哭喊，不再挣扎。一年后的他已经明白，在萧家的金钱跟权势下，有些东西是没有用的。他只不过想赌一把，赌萧老太太是不是有一点尊重他这个孙子的意愿，赌萧老太太是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家人而不是一个木偶。
他只是赌输了而已。
何文文在一旁哀求律师，能否让何天偶尔回来。律师露出职业笑容，彬彬有礼：“对不起，这您得自己跟萧老夫人沟通。目前来看，在关于收养的文件上，是清楚说明了孩子由萧家收养以后，孩子原来的家长就不能在未获得萧家的同意前与孩子见面。这些文件都是有您同意以后的签名，具有法律效力。”
“可我怎么才能与萧老夫人取得联系？我——”
“这您就得自己想办法了，我不能透露我委托人的个人信息。”律师笑笑，又补充了几句，“我的个人意见是，奉劝您不要做无用功。萧老夫人的态度很明确，不会因为您或者小少爷而有任何改变。”
何文文掉着眼泪送何天上飞机，把何天前一天换下来的西装跟那颗足球都装在一个袋子，要让何天拿走。何天摇摇头：“我不要了。”
何文文擦眼泪：“你这孩子，不要了你还拿这足球回来干吗？”
何天笑笑：“本来是想要的，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了。”
何天走到徐行止面前，喊了一声：“哥哥……”
徐行止一把抱住他，用力得仿佛骨头都在咯咯作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在于他是第二次。
何天很吃惊，徐行止从未有过感情如此外露的时候。他想，哥哥是真的舍不得他呢。如此确切的被需要的感觉让他鼻子有点酸。
徐行止低头，在他耳边说：“我要考X大。”
何天吃惊地抬头，连忙追问：“真的？真的？”X大就在萧家所在的城市，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
徐行止点点头。
仿佛是从地狱又回到天堂的感觉，何天欢呼一声，反抱住徐行止，连连喊：“哥哥一定考得上，一定考得上！”
旁边的律师跟何文文都被何天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律师咳了一声，有礼貌地请何天登机。
徐行止揉揉何天头发说：“我九月份开学。”言下之意是九月份两人便可见面，一副胸有成竹、完全不担心自己有可能没考上的样子。
不过确实，徐行止的人生里除了何天，还没有哪件事是在意料之外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淡了何天被逮回去的坏心情，他一路上都在偷偷计划哥哥考上X大后的日子，甚至还努力思索了一遍X大附中去年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自己现在开始努力是否考得上。虽然回去之后要面对的可能是更加严厉更加失去自由的约束，然而突然出现的希望像是一只稻草，抓住了它，还能喘息一阵。
回家后，何文文坐在客厅里发呆，第二次送走儿子的滋味并不好受。徐行止从她面前走过，何文文叫住他。
“天天登机的时候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那么高兴？”
徐行止倒了杯水：“说我要考X大。”
“哦……”何文文点点头，突地觉得哪里不对，X大的名字实在是如雷贯耳，“X大在哪里？”
“Y市。”徐行止惜字如金。
“Y市……”何文文葛地变了脸色，Y市不正是萧家所在的地方？
“怎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何文文小心翼翼问道。
“天天在那里。”徐行止目的明确。
“考Y大会不会压力太大？要不考本市的就好？”
“本市没有好大学。”
“那……”何文文想了想，“隔壁A市的B大不是也挺好的吗？不要考那么远吧？”
徐行止扫了何文文一眼，何文文竟胆战心惊，出了一头冷汗。
“天天一个人在Y市。”语气里隐隐有些责怪的意思。
何文文听出来了，不禁恼怒：“我一个儿子已经在那么远的地方了，另一个儿子又要去，那我这老婆子怎么办？扔在老家自生自灭？我就不是一个人吗？！”
徐行止收了声，不再说话。
父母在，不远游。这道理他是懂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