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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乱了光阴的等待 ...
我却未急着答话,而是夸赞道:“怀忧,常怀天下之忧。先人大德之士曾有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公子的名讳,颇有先贤风骨。”
“姑娘谬赞了,在下所怀之忧,唯一人而已矣。”敛去先前的玩笑之意,他又恢复了我所熟悉的一贯优雅从容的样子,说话的时候,那双目含秋水的双眸直直瞧进我的眼睛里去,语气很是郑重其事。
我承认,此情此景,再听到他此番说辞,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两拍,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相信他屁话中的任何一个字。
“公子总是这般,轻易间便勾去女子的魂吗?”在欢场呆久了,男欢女爱的戏码我演起来驾轻就熟,我抬手勾起他的下巴,指肚颇为暧昧地在他青涩的胡茬边缘来回摩挲着,说话的调子也软了下来。
“我若是勾魂使者,也总得知晓要勾的人的名字才可。”他眉头微蹙了一瞬,似是对我突然间的失礼有些不满,但也对自己微妙的情绪掩饰得极快,顺着我身子前倾的势,将我揽入怀中。
毕竟十年过去了,大家已经不再是十七八的年岁,我不再是无忧妹妹亦或粽子姑娘,他不再是润玉哥哥或者小哑巴,双方并未对此番亲昵之举表露出任何的不适。
在外人眼中,一个是家中八房小妾的皇家纨绔,一个是纵横欢场的园子老板,谁又干净得过谁去?
我任由他揽着、手掌在我腰间轻抚,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口,启唇轻轻贴近他的耳垂,吐气如兰:“那公子可要听好了,我叫曼珠。”
他的声音微微喑哑:“花名?”
“嗯。送人去黄泉的花。”我稍稍仰头看向他,唇瓣却差点碰到他的。
“黄泉之花,那与我这个自地狱来的,正好相配。”最后的字眼,几乎已经淹没在我们二人交缠的唇舌中。
撩拨逗弄,抵死缠绵,他倒真不愧是于此道声名在外的个中好手。
温存了好一阵,才将箍住我腰身的手松开。
二人微微张着唇大喘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将起伏不定的胸腔平复住。
我本有机会挣脱,甚至可以借机杀了他,可是,在他失控吻住我的那一瞬,我改变了原本的打算。
望着他那近在咫尺的熟悉眉眼,我突然,不想简简单单地放他死去。
我想要他尝一遍我当年的绝望滋味,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这人世间的磨难苦楚,我要一一如数奉还于他。
“奴家卖艺不卖身,还请公子自重。”我故意没好气地嗔道。
“那正好,我也不是来买你的,我是来报恩的。”他眉目含情,柔软的掌心包裹住我的双手,“这次我是认真的。”
若有来日,定当结草衔环,报再生之恩。
“哈哈哈... ...”我忽然忆起那五行字,当日之情,再对比今日之景,真真是再好笑不过了。
话挑明了,也在他怀里笑够了,我终于可以毫不忌讳地仔细近距离打量他。他这个黑心肝的人啊,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曾经未婚妻子那么多年的付出追随,竟比不过谷中一个不相识的姑娘三个月里的赠花之情吗?
也好也好,天意如此,都是报应。
“干嘛这么看我?”许是我真的盯着瞧他太久了,连他这种花丛老手都显出一丝慌乱不安。
“我只是好奇,当初我裹得像一个猪头肉粽子,你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
“时光可以随意改变一个人的容颜,却难以轻易改变他的眼睛。你的眼睛,我始终认得。”我点了点头,只当这番话又是他勾搭姑娘的惯用手段,未解其中深意。
“好好好,我们的小哑巴...啊,是玉公子,最厉害了!”我站起身,给他顺了顺被我弄乱的头发,“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我,说是要报恩,那么,你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曼珠想让我如何,我便如何。”他垂眸看向我为他整理青丝的手指,笑得温和自然。
“真的?”
“当真。”
“你不抵赖?”
“绝无反悔。”
“什么都做?”
“任何事情。”
“那...你出了房门往东走十步,看见长廊就穿过它去,出了长廊,再向西二十步,你会看见一棵大梨树,你在那棵大梨树下等我便好。哦,对了,让你那一身黑的死人脸大个子护卫走远点,别跟过去。”
“好。”他竟真的连我叫他过去做什么问都不问,就要推门往外走去。
是他精明得把戏做得太真了,还是他这些年真的变傻了?身为东宫太子,居然连时刻准备好被刺杀的觉悟都没有?
还是他料定我不会在自己的地盘出手对他不轨?亦或是他当真自恋到认为是个姑娘就会看上他?
不管是以上哪种情况,他都赌赢了。
我拉住了他,“你等一下!”
他回眸,停步。
我伸手掏出怀里的帕子,在他唇边擦去沾了唇脂的红色印记,“你这副样子,可别叫别人瞧去了。”
听到我这番说辞,自他耳根处逐渐蔓延开一层可疑的红晕。感受到我炽热的注目礼,他轻轻咳了咳,快步离开了。
哎!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呐!想不到,装起纯情来,他比我拿手。
关上门,我转身推开了西边的一扇小窗,一枚不起眼的小型信号弹自窗中悄悄而出。
我现在不想杀他,可不保证藏在园子里的父亲的老部下不想行动。
毕竟在他们看来,仇人主动送上门来,而己方有大半机会得手的情况可不多。
我发射这信号的意思,就是告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在原地各司其职,等待号令。
若不是父亲以往做事喜欢留有后手,早早安排了几个亲信分散在别处,现如今我们这些人就不会还残喘于世,筹谋着找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为他报仇。
杀人诛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似乎,找到了一种更为有效且波及牵连更少的报仇方法。
花家满门惨死的血海深仇,我一个人来扛,就够了。
我希望,每日里在园子里照面的花农伯伯、看管酒窖的秃头大叔、迎来送往的招财小二,他们这些人都仅仅只是现在的他们——本本分分的普通人,生活在正大光明的阳光下。
我在妆台前对着镜子最后捋了次本就被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才将梨花木梳放下,开口唤来小熊:“他可还在那等着?”
“在呀!小姐,我看他一副贵公子打扮,连手下都是个那么趾高气扬的主,本以为他会像之前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哥一样没那个耐心,等久了觉得被拂了面子,一走了之,想不到他居然老老实实地按小姐的吩咐站在原地傻等这么长时间。”小熊将她那因心眼小而颇为细致的观察力发挥到极致,“不过话说回来,小姐,那长得和玉人儿一样的公子该不是...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脑子,“这里有问题呀!要不然几步远的凉亭明明有可以坐的地方他怎么不去?要不是他其间咳了十三次,捏了五次衣角,我都要以为梨树下立着的是快木头了... ...”
“咔”的一声打断了小熊的碎碎念,原是我不知何时又把桌上的梳子握在了手里,方才不留神,一使力竟把它生生弄断了。
“小姐?”小熊小心留意着我的神色,“要不...我去给他送件衣裳?”
“不用了。”我站起身,瞧了眼桌前的更漏,距他从屋内离开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我亲自过去一趟。”
身后传来小熊的声音:“小姐...那衣裳... ...?”
“不用了。”
“那我... ...?”
“你做得很好,厨房的点心随便你挑,想吃什么让他们现做也成,就说是我说的。”
“谢小姐!”
我房间虽离约定好的地方并不算远,但我还是使了三分轻功,加快脚力往那边赶去,小熊憨憨的笑声很快便消失在身后。
在距离梨树约十米远的地方,我方放缓了脚步。
那个人就像小熊所描述的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开满莹白梨花的大树之下,也许是因为立得时间太久了,被雪白的梨花瓣盖了个满身。
远远看着,青丝竟也染成了白发。
他在等我。
他竟在等我?
不知是不是因为夕阳将他原本便白皙得带有三分病态的皮肤照得有些莹透的缘故,我对当下的场景竟生出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宛如被金色余晖泼了色做了旧的古画,他本应是立在画中高高在上的仙人。
原来,仰望一个人久了,会忘记平视他时的感觉,所以此时的我,竟生出了些许难以描述的复杂心情。
记忆中,等待的那个人永远是我。
我清楚的记得,年少时自己也曾在梨树下枯等他一个下午,心想着,待他来时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我等来的,只有一场薄凉的春雨。
我顶着湿漉漉的衣衫打着喷嚏推开他的房门,质问的话刚要出口,却看见他屋内还有另一个人,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婉的少女。他们正在手谈,少女手中的棋子还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她偏头瞧见如落汤鸡般一身狼狈突然闯入的我,被吓了一跳,失手打翻了整盘棋局。
当时润玉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了,他说——
你好歹也是名门之女,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成何体统?进别人的屋子也不知道先敲门,半点女孩子家的样子都没有。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平日里带我温和的玉哥哥的口中会说出如此这般的重话来,而且,还是在一个外人面前。
我想问他,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陪我赏花放风筝;我想问他,为什么不来也不派人支会我一声;我想问他,于他而言我何时成了“别人”;我还想问他,他不是说过最喜欢我的不拘小节、天真烂漫,如今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样子... ...
而当我瞧见他站起身来,却是转身蹲下帮对面的少女一颗一颗捡起散落在地的棋子,而不是像往常一样走向我、帮我擦干脸上的雨水时,我却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了。
一切已经有了答案。
我转过身,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此刻的表情,推掉婢子送来的伞,再次跑入了滂沱的雨中。冰冷的雨水混杂着苦涩的泪水流入口鼻的滋味,让我毕生难忘。
我又回来啦 太久没更文都快忘了自己写了啥orz 我一定要对追更的宝宝负责 慢慢把坑填完
凡间历劫这段有可能会比较虐 但对于大龙和女主之间的感情升华是有好处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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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乱了光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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