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暗恋》枕闲书卧

20、第 20 章

　　到年初十上午，叶蓁对于一切还是浑浑噩噩的，她的大堂哥已经入土为安，而叶蓁在那一天也要回学校补课了。
　　时间真是匆忙，总是那么赶，都不知道要赶去哪里。催人死，催人活。
　　叶蓁在年初六和年初七晚上就没有睡好觉，从年初八到年初十上午眼睛就没有闭过，身体很疲倦，思绪很迷乱，整个人状态都不好。
　　自从叶蓁的床被那三个老臭男人睡过之后，叶蓁嫌脏，连房间都不想回。终于熬到处理完她大堂哥的丧事，叶蓁连一秒钟都不想多呆在家里。用桃树叶，还有橘子叶的水把身上的晦气从头到脚洗完后，叶蓁就收拾东西要去学校。
　　叶蓁平时在家要去学校的话，都是待到下午三点半左右才出门的。这一次，叶蓁要提前出门，还是在前脚刚送走完她大堂哥的情况下，连饭也没有吃，就要坚持去学校，叶蓁的这一行为又引来叶蓁妈妈的强烈不满。
　　从大年夜到年初十，叶蓁都不知道跟叶蓁妈妈生过多少回气了。
　　可是每一次，无论怎么斗，叶蓁都是斗不过她妈妈的，最后还是让她妈妈称了心如了意，而叶蓁的心里最后只能憋着一股无处可撒的气。
　　特别是在大年夜时候，她妈非得逼着叶蓁去睡觉又逼着叶蓁起床的事情，一想起这事情叶蓁就对叶蓁妈妈有气。不是说在大年夜那一晚睡一下觉再起来看一下天，全家都会平平安安了吗？那为何会在新年气氛浓烈的时候就出了人命？这叫平安吗？简直是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笑话。
　　“阿蓁妹，大家都在吃午饭，你快来吃点。”
　　“叶蓁，你在摸什么，快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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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蓁她们那里的邻里关系有点微妙：没事的时候，三三两两在背后嚼舌根；有事的时候，却又会一脸和气地相互帮忙。
　　叶蓁她们家里有几个邻居的叔叔婶婶来帮前忙后，送完叶蓁大堂哥回来后，他们已经帮家里打扫好了卫生，也做好了午饭。人是铁饭是钢，就算再悲痛也得要吃饭的。来帮忙的叔叔婶婶们和家里的亲戚都在吃饭，叶蓁妈妈一直在叫叶蓁，不达目的就念经。
　　叶蓁听到她妈妈的声音都来气。但叶蓁在她面前还是太嫩，又总是对她心软投降，即使委屈生气得要死，最后还是没用地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叶蓁没有胃口，红着眼睛被逼着吃了一点稀饭，吃到吐，才被她妈妈无可奈何地默声允许放下碗筷。叶蓁精神太差，她还想逼着叶蓁睡一下觉再去学校，对于这个，叶蓁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就范，亲戚邻居都差不多走完了，剩下的爱看笑话就看笑话吧。
　　那张床在叶蓁看来已经脏了，叶蓁就是困到要死都不会去睡。叶蓁其实恨不得立马换床，但家里是绝对不允许她那么豪横的，只能得把床上用品统统洗过再暴晒，在没有换洗暴晒过之前，叶蓁都不想再碰到那一张床。
　　叶蓁垂着头红着眼睛，用沉默对抗她妈妈的强硬，坚持一定要去学校，叶蓁的脾气有时也算是很硬。
　　眼看着叶蓁和叶蓁妈妈之间剑拔弩张的硝烟味越来越浓烈，亲戚出来当和事佬。
　　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回到了久违的校园。那时的校园还没什么人。
　　走在到处都是挂着火红喜庆灯笼的校道上，叶蓁想着，如果她大堂哥没有走，那么她们家里也还该是一片喜庆火红，而不是一片伤心悲痛。
　　生命怎么那么脆弱呢？叶蓁眼睁睁看着死亡带给身边人哀痛，却任谁都无能为力让人起死回生，叶蓁的心中蔓延上无限的悲哀，眼泪又要掉出来。
　　一些生命到尽头了的枯黄叶子，一片片地从头顶的大树上盘旋飘飞，最终还是坠落于地，归落尘土。
　　红的灯笼，绿的树叶，黄的落叶，交叉刺激着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