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生门》云冢

8、无头尸案五

　　1月15日 9:37
　　“我们今天来是想问一下关于你女朋友的一些事情，”几个人的站位好歹是把快递公司的大门口让了出来，张检收起刚刚拿出来的警官证，翻开手里的本子准备接着问。
　　“你知道她人在哪儿吗？”毕辰突然插了句嘴，打断了张检的提问。
　　“她人？”张帅疑惑地看了眼这两个把制服裹在大衣里面的警察，“她现在应该在酒吧，周四她值白班。”
　　毕辰看着这个把眼神挪到一边，挑着眉毛思考的快递员，接着问道：“你们有多久没有联系了？”
　　张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转回脑袋，用手扶了扶额头，“有，有一个星期了吧……”
　　算算时间，9号出的事故的话，确实接近一个星期了。
　　“你们不都见过父母，甚至开始考虑结婚的事儿了吗？为什么会一个星期不联系？”张检这时候接下了话头。
　　“我们前阵子吵了一架，她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问及这事，张帅本人显然也有些不快，眉头轻微地皱了起来，但是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猛一抬头看向二人，“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她死了，”毕辰回应着张帅的眼神，“9号晚上死了。”
　　“什么？”张帅明显是被吓住了，“是，是自杀？”
　　毕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随便翻了翻手里跟□□那个差不多的本子：“在跟她断开联系之前，你对她做了什么吗？”。
　　“做什么？”张帅保持着惊讶的神情看向毕辰，“我就是，就是跟她提了分手，可是不对，她的性格不应该是会因为这个就自杀啊！”
　　“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她提出分手吗？”
　　“只是关于结婚上面的一些事情，她的要求有点太多了。” 张帅低着脑袋，手臂有些颤抖的抬了抬，“以前她任性一点我都觉得无所谓，可是结婚不是小事儿，我们也都不是那种很有钱的人，所以因为这些问题我们前几个月一直在吵架。”
　　“直到有一次我真的觉得累了，就跟她提了……”
　　话尾都没收完，张帅就猛地抬起头，抓上了毕辰小臂：“可是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寻短见啊！”
　　毕辰也是被吓了一跳，脚下条件反射的一个后撤：“不，季娜不是自杀，是他杀。”
　　听完这话张帅似乎是松了口气，可在松开毕辰胳膊的同时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一口气抽了起来。
　　“你最后一次见到季娜是在什么时候？”张检觉得在外人面前公然笑话毕警官是一件非常不好的行为，所以他忍住了。
　　“最后一次？”张帅想了想，“是9号，上周五。那天她值夜班，所以上午我去了她家，然后就跟她谈了分手的事情。”
　　“那九号晚上你人在哪里？都做了什么？”张检说着拿起笔，这才开始了正常的套路性的问话。
　　“因为那天分手也是在气头上提的，所以后来我也很难受，晚上就拉我一个兄弟吃去喝酒了……”意识到自已也是被怀疑的对象，张帅回答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舒服。
　　“地点呢？还有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确认完张帅的不在场证明，关于最后一次见面，张检在一边零零散散地又问了不少问题。这么长一段时间毕辰一句话也没插，只是在一旁盯看着。
　　直到了最后，两个人事先准备好的问题就要被问完时，毕辰张了张嘴。
　　“你最后决定跟她分手，是不是因为别的女人？”

　　1月15日 11:19
　　“辰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张帅在外面有别人啊？”张检坐在驾驶的位置上握着方向盘，天上刮过来了几片云，把一上午的好阳光就这么遮没了，“那小子之前表现的那么痴情那么悔恨，要不是他最后慌了我还真被他骗过去了。”
　　毕辰白了张检一眼：“你留着眼睛喘气吗？张帅拽我胳膊的时候，脖子上露出那么明显的吻痕你没看到？”
　　“啊？那就是吻痕啊？”
　　毕辰：……

　　1月15日 11:45 酒吧门口
　　两个人把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小停车场以后就径直往酒吧走过去了。
　　这就是张丽丽工作的地方，据说她那天夜班没翘，所以不出错的话这里应该也是她生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毕辰还是比较急于把当时的监控调出来，省的回来酒吧这帮人又跟他们整什么监控坏掉了之类的屁话。
　　然而刚走到了能看清酒吧门面的距离，张检接着就立正站好不往前走了，随后异常流畅地一把扒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里面浅蓝色的警服。
　　毕辰：？？？
　　“你又发什么疯？”看着张检在那边冻得直哆嗦，毕辰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
　　“辰哥你还是市面见得太少，”把大衣在怀里抱好，张检这才抬脚往前走。
　　毕辰：？？？？？
　　“这是个gay吧，虽然没写明面上但是大家都知道。”张检接着哆嗦。北方1月份的风那不是盖的，说冷是真的冷，“我可不想……”
　　“哦？”毕辰这时候突然发出奇怪的质疑声。
　　“不是！这只是我一个朋友跟我说的！辰哥我直的那叫一个顶天立地你还不知道吗！”张检用及其亢奋的语气表示了一下，就算只是被怀疑是弯的对直男来说也很痛苦。
　　“行行行，”毕辰嘲笑地肆无忌惮，“就你那猪脑子也就能想到脱衣服这一招。”
　　“嘁，”两个人这时候已经走到酒吧门口了，“你到时候就后……”
　　“悔”字还没说出来呢，张检就看见毕辰一把推开门，都没等店里的酒保把“欢迎光临”说完，当着全酒吧人的面掏出警官证就怼到了对方脸上。
　　“警察，找你们经理。”
　　高手过招从来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
　　辰哥还是你辰哥。

　　在经理的带领下，毕辰跟张检两个人走到了酒吧里间，也就是能看监控的地方。
　　“可能季娜在这里工作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跟客户有什么情感纠纷了。”看着经理调着监控录像，张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哎你别说，”这时候经理歪过半个身体，回头看向二人，“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