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生门》云冢

9、无头尸案六

　　“你别说，还真有。”
　　张检：啊？
　　“是情敌吗？”张检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等等，难不成张帅脖子上的那个印子是跟男……”
　　啪！毕辰一巴掌拍在了张检后脑勺上，堵上了对方的嘴。
　　“不是不是，”经理哂笑一声，转回头边找监控边说道，“我们这儿明面上只是个普通的酒吧，什么样的人都会来喝酒的。”
　　“你们这边对这个男的了解的多吗？”毕辰半垂着眼睛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经理。
　　“还真不是很了解。那个男的叫我不太清楚，据说是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小娜拒绝过他很多次了，”谈到季娜，经理叹了口气，“这人还挺痴情的，昨天才来了一趟。”
　　“真是……哎！找到了！”
　　经理说着将身子向后撤了撤，留出足够的空子让毕辰和□□能够看到屏幕。
　　“这是后门的那个监控，”经理调好画面后就按下了快进键，屏幕里的时间显示的是从1月9日23:55开始的。尽管是已经快要到凌晨的时间，酒吧附近来来往往的人依旧是不少，“小娜娜这天的晚班应该是七点到十二点，这个时候她该准备走了。”
　　“这个，张经理我就多一句嘴啊，”盯了半天的显示屏，张检有点忍不住，“你们这个后门是真的精彩。”
　　经理咧了下嘴，把显示屏上正激情舌吻的录像又加了一倍速。
　　“他们应该知道这里有监控吧。”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毕辰只是捏了捏下巴。
　　“呃，”经理用这真的没办法的表情说着，“这也是没办法的……”
　　“嗯？”看着正快进着的监控，毕辰突然一皱眉，“等等停一下……”
　　说话间，画面跳到了00:16，这时候季娜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从后门走了出来，而这时候后门早就站好了一个人正在等她。对于这个人的出现，季娜显然是毫不知情，正准备往前迈步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刘美芳。”毕辰盯着屏幕中的似乎开始对峙的两个人，皱了下眉。
　　两个人的这一架吵了很久。虽然一开始好像是在平淡地聊天，但到后来二人的情绪明显都有些控制不住，而看季娜的肢体动作，甚至是在破口大骂。
　　争吵大概是在00：53左右的时候结束的，屏幕里季娜猛地回身往监控背对着的巷子深处跑去，而刘美芳则是注视着跑开的季娜，在原地站了好长一会之后，才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应该就是我们这儿的有她的最后的监控录像了。”再次按了会快进，等到确定两个人再都没有重新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经理回头对毕辰和张检说道。
　　“这边是哪里？”毕辰说着，用手指向了季娜跑向的位置，“我记得主路是在另一边。”
　　“这边是她家的方向，”经理说着，“她从这边走的话差不多两个路口就可以到家了。”
　　“……”毕辰捏了捏眉心。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边基本都是老城区的那种楼房建筑，统一归街道管理，一个老旧的还没有改造完的城区也没有小区那种配套齐全的安保措施，想找个监控简直难死了。
　　“知道了，谢谢您的配合。”尽管感觉头疼，毕辰还是很有礼貌的谢过了经理。
　　“这没什么，就是希望你们能赶紧抓着凶手。”经理从椅子上站起来，“我送你们出去吧。”
　　毕辰点头应了一声，叫上□□跟在经理身后走了出去。
　　中午不是酒吧应当火爆的时间段。大厅里面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酒保在吧台后面低头擦着杯子。空气里舒缓的音乐压抑的人有些窒息。
　　两个人还没走出酒吧，毕辰手机传来一声轻微的震动。被案子搞得脑袋里乱糟糟的毕辰很随便的掏出手机，想看一眼是不是又是移动给自己发最新有什么流量套餐。
　　发短信的是一个未知号码。
　　内容很简单：你还记得我吗？

　　1月16日 07:23
　　“刘队！”张检一头冲进了会议室里面。
　　毕辰坐在会议室中间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
　　“报告刘队！我们突然联系不上刘美芳了！”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这一屋子全都是这次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张检直接喊出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刘队一听这话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今天一大清早，”张检喘了口粗气，“昨天下午的时候她说连夜从老家赶回来，五点左右我们还通过一次电话，结果现在就联系不上了。”
　　“去找！立刻！马上！”刘队一把推开椅子，大跨步地就走向了门口的方向。
　　毕辰啧了一声，跟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一看陌生号码，毕辰犹豫了一下就接起来了。
　　“喂您好？”
　　随着毕辰的声音，本来都打算出门的警员都停下来了。
　　“毕，毕辰……”电话里传出来的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由于会议室里的大家习惯性地同时保持了安静，手机里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嘶——
　　这不是张丽丽的声音吗。
　　“毕辰你来好不好，呜，你快来好不好……”张丽丽在电话的那头呜呜咽咽的，咬字都不是特别的清楚。
　　“丽丽我现在在工作不能过去的。”毕辰略有尴尬的看了一屋子同事一眼。
　　“求你了，咳，求你了来吧好不好，求求你了……”似乎是哭哑了嗓子，张丽丽咳了几声，紧接着苦苦哀求道。
　　“这……”毕辰一脸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刘队。
　　刘队同样看向毕辰，点了点头。

　　1月16日 10:26
　　由于张丽丽跟毕辰讲的地方几乎横跨了整个市，又一出门赶上八点左右的早高峰，毕辰赶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半了。
　　遇到张丽丽的时候，给毕辰吓了一跳。
　　张丽丽整个眼睛都是乌的，眼眶又有一点红肿，应该是刚哭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很厚的妆来掩盖难看的脸色的缘故，张丽丽的脸上煞白煞白的毫无血色，整个人比起前几天都不知道憔悴了多少。
　　看到毕辰来了，张丽丽眼角一湿又想哭。
　　毕辰好不容易才给劝住了。
　　眼瞅着到了饭点，毕辰叹了口气，先拉着不知道怎么了的张丽丽找了家餐馆坐下。
　　帮张丽丽拉开椅子的时候毕辰再次被对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呛了一下。这次可是真的呛着了，完全不是上回的那种喷多了的味道，这次毕辰甚至觉得张丽丽是不是把整瓶香水都倒在了身上。
　　但是对方状态及其不好，毕辰也没有多问。
　　“是出什么事了吗张小姐？”突然想起最近的这几起无头尸案，毕辰也有点脸色不佳。
　　“是，是家里出了些事情。”张丽丽的声音有些嘶哑，端起已经上好了的一碗粥，右手颤颤巍巍地拿起勺子往自己嘴里送，但是牙齿也咬不紧勺子，这一勺子几乎没有多少进到嘴里。
　　看着张丽丽憔悴的样子，毕辰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邻居家的一个妹妹。本来两个人的关系相当好，但当年大概在毕辰高中的时候，对方家里出了事，一场车祸直接带走了她的双亲，在她搬家回去到她奶奶家之前，两个人吃了最后一顿饭。那个小姑娘当时跟现在的张丽丽一样，苍白到令人心疼。
　　毕辰又是叹了口气：“你放下我来喂你喝吧。”
　　听这话张丽丽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慌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的。”
　　看到对方不是很愿意，本来都半起身的毕辰又坐了回去。
　　张丽丽低下头，神色似乎更加黯淡了。
　　陪着张丽丽沉默地吃了一会，对方似乎并没有想倾诉家里出了什么事的意思，毕辰思索了一下接着开口：“一会我送你回去吧，回家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身体好一些再处理吧。”
　　张丽丽一愣，抬起眼，“是因为工作吗？是因为工作忙所以不能陪我吗？”
　　这理由好生眼熟。毕辰觉得自己脑袋疼，虽然那边的案子确实让毕辰没法静下心来在这里吃饭，但好像也不光这一个理由啊。
　　“不是的，你现在的状态应该多休息一下，这样强撑着身体会被搞垮的。”
　　毕辰有些苦笑地看着张丽丽，伸手隔着桌子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次张丽丽倒是没有躲开，“等过两天我好好陪你吃一顿饭。”
　　“你记得……”张丽丽轻咬着嘴唇，似乎也算是同意了回家。
　　“嗯，等你好一点了。”毕辰收回手，笑着回应。
　　张丽丽抬起头，眼眶又有一些红。

---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