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塔利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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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某只窜到哥谭的小老鼠给你传递了某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犹如出鞘的利刃，塔利亚笔直地站在悬崖边上，偏生她的表情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教人摸不清她的半分心思。
比她更靠近悬崖的是全副武装的布鲁斯。原本就稀薄的星光零零碎碎地洒在对峙的双方身上，黑沉沉的战甲像是幽深的黑洞，吞噬了每一丝试图逃逸的亮，却在塔利亚同样漆黑的衣服上反射出灼目的光。
布鲁斯没有说话，沉默的宛若一块陨铁。这里的嶙峋峭壁上起码隐藏着刺客联盟不下上百个的顶尖精英，足以耗尽自己的所有体力。
“让我见他。”
就在塔利亚都认为他将如此缄默到海枯石烂时，布鲁斯蓦地开口，不知是变声器还是本身的缘故，他的嗓音如同被拉裂的琴弦般嘶哑。
“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还是我送你下去？”塔利亚原本挂着慵懒微笑的表情陡然冷了下来，像是北极万年不化的冰川，冻的人直打哆嗦，“别得寸进尺，蝙蝠侠。”
“让我见他。”
布鲁斯分毫不让，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仿佛威胁他的不是如身体中潜藏着猛兽般的女人，而是哪个虚张声势的街头混混，“我知道你们培养孩子的方式，那不适合他。”
“哦，不适合？”塔利亚冷冷道，“那你觉得刺客联盟下一任首领，雷霄奥古的外孙，塔利亚的儿子，该怎么去培养？去玩滑滑梯？”
“或者是……下一个玩杂耍的神奇男孩？”
布鲁斯瞳孔猛地一缩。
“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心思，突然想着从我这里夺走你不可能拥有的东西——还是这样毫无准备手无寸铁。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塔利亚微扬起刀锋般的眉，“如果是想要一个优秀的罗宾，你大可以把前一任哄回来。或者好好培养现在这个，那小家伙看起来倒是个好苗子。”她似笑非笑道，“不过做人不能太贪心，罗宾只能有一个。”
“……你对一个孩子下手？”布鲁斯死死盯着面前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女人，瞬间便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你先试图动的手，我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塔利亚缓缓向后退了两步，轻轻勾了勾手指，“想见我的儿子，可以。”
“拿你的儿子来换。”
闪现出的刺客犹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地扑向被逼到悬崖边上的布鲁斯。
悬崖之下，是怒吼咆哮的湍急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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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么意思。”
杰森瞪着对方厉声道，声线带上了自己都未发觉的颤抖，“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你好像很喜欢问我这两句话。”Jason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我说的话一直都是字面意思，杰森。我从来没有和你绕过什么弯子。
“布鲁斯韦恩有一个比任何人都要优秀的儿子。那个男孩的母亲是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布鲁斯的大部分本领都是刺客联盟教给他的。
“有了从出生就开始培养的更好的人选，他还要你做什么？”Jason的声音充满蛊惑性，“神奇男孩只有一个，却会让无数个男孩来扮演；蝙蝠侠看中的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最优秀的罗宾。
“现在他找到了比你更好的，旧的自然就可以丢弃不要。想想迪克格雷森，杰森，罗宾的结局只会是被抛弃，只要你敢于反抗那个暴君，你就会被抛弃……就像威尔和凯瑟琳抛弃你一样。
“因为你不是亲生的。”
最后一句犹如惊雷炸响，将杰森脑海中的正在挣扎搏斗的小人炸的人仰马翻。他慢慢攥紧双拳，低下了头，牙齿微颤，咯咯作响。
他在瓦解自己的心理防线，杰森清楚，可他就如同被毒蛇引诱的夏娃一样，抑制不住心底的渴望按照他的思路去思考。这不是一条被人生生破开的路，而是早就潜滋暗长，亮出毒牙的路。他只是将他引诱了过去，笑着告诉他，走下去，那就是你思考的真相。
杰森陶德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糟糕透顶。
他曾为了凯瑟琳如黑洞般永不饕足的毒.瘾四处奔波，挣扎着瘦弱的身躯，像条疯狗一样从每个可能的人身上撕下血淋淋的赃物。
他被比自己大的孩子和其余小团体打的头破血流也不曾后退过一步，那种从骨子里呛出不要命的狠辣手段让一些年轻的地头蛇都望而却步。他每天奄奄一息地回到死寂的家，只为了将不择手段弄来的钱供给枯瘦疯狂的母亲。
他忍受着锥心痛骨的饥饿，沉默地蜷缩在单薄湿冷的被褥上，闭上眼，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假装隔壁那个因即将注射杜.冷.丁而兴奋低吼的女人只是个幻觉。等，等吧，陶德，耐心一点，等到药效开始在她可怜的大脑里发作，毒液开始侵蚀早已衰竭的内脏，她就会平静下来，小声地呼唤他的名字，温和无力地揉揉他肮脏坚硬的刺手短发。
杰森甘愿沉溺在这虚假短暂的母性温情中，一如凯瑟琳沉醉在毒品赐予她的美好幻象里。
他为此愿意付出一些没那么重要的东西，比如饱腹感，比如良心。因为他不希望看到凯瑟琳的牺牲，如果自己不够强大以弄到足够的钱……
凯瑟琳就会弄到，用比他更不耻的方式。真是可笑，哥谭以此为生的女人比比皆是，这甚至早已不被分类于寡言廉耻的行为中，而只是一份常见的工作，为了生活，为了生存。没有人会因此嘲笑或是鄙夷。
只是为了活下去。
可杰森仍不希望她这样做。大概是仅存的一点是非观在近乎湮灭的底线背后垂死挣扎吧。他想。
她是母亲。
这也是支撑他这么多年来坚持下去的理由。
可面前的这个人，无情地粉碎自己十几年来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念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漫不经心地嘲讽道。
醒醒吧，别做梦了。你他妈就是个别人连踹上一脚都嫌肮脏的垃圾。
夜风凄厉咆哮，没有人注意到天台角落发出轻微落地声的小石子。
“你说的没错……”
杰森嘴角突然裂开一丝诡异的弧度，猛地扬起头，多米诺面具后是充斥着血丝的双眼。
“我确实不是亲生的……但是这和你这个试图催眠我的垃圾有什么关系！”
杰森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小腿肌肉猛地发力向前窜去，疯狂地攻向对面那个满口胡言的混蛋，膝，拳，肘，头……他用尽所有布鲁斯教给他的招式乃至十几年来积累下野兽般的本能，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化成武器，不管不顾地与对方对碰起来，竟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模样。
Jason微微吃惊，准确地挡下男孩近乎失去章法的攻击。虽然他的催眠水平离大师级还有一段距离，但干扰训练不久本就思绪混乱的杰森应该不成问题，对方不可能识破了自己的催眠后还如此具有攻击性，除非……
刺客联盟的手伸的太长了。
Jason眼神微凝，蹙眉一扫，天台周围杂物众多，周围平房也是数不胜数，对某些本就擅长此道的忍者来说是绝好的藏身之所。
他又大意了。
些微懊恼地闪过这个念头，Jason手上陡然发力，逼得男孩暂时后退，左腿迅疾横跨一步，刚好绊住男孩正欲起跳的着力点，对方一个踉跄没能站稳，他瞅准时机一个手刀下去，毫不留手地劈在他后颈上。
……操！
Jason差点被后颈上突如其来的大力劈到眼前一黑，噔噔后退几步，些微晕眩地站稳，再定睛发现男孩跟没事人一样不依不饶地扑了过来，目瞪口呆了一瞬便瞬间反应了过来，差点指着老天爷骂娘。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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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斗成一团的罗宾和……红头罩，感觉自己三观炸裂还在梦里。
不，穿越他就忍了，穿越到DC这个地狱模式的宇宙就忍了，穿成刺客联盟不被当人看的成员……也忍了，毕竟身为一个正常世界的普通男生，拥有玄幻小说里那般飞天遁地打脸四方的本领是不可求的梦想，虽然现在仍然是个正常人类，但也算上武力值很高的……炮灰了。
好就好在这不是什么不义联盟金属支线闪点或者其他什么丧心病狂的宇宙。
但是眼前这个超级混乱的时间线是想干什么啊摔！
他刚刚一头雾水地被空投到一看就知道是哥谭的阴森城市，靠着脑海中原主的记忆险而又险没有露馅。好不容易艰难地撑过适应期，就发现自己是这支足以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踩北头幼儿园的牛逼哄哄忍者队伍的首领。
上司，塔利亚。
任务，生擒罗宾，如若收到信号，就地格杀。
就地格杀。
地格杀。
格杀。
杀。
……？？？？？？什么玩意儿？我咋不记得到目前为止出现过的漫画游戏电影动画公式书里有着段剧情啊？人家好好的二代罗宾以后都那么惨了现在还不给他一点温馨快乐的时光来弄他？
是个狼火。真不愧是克隆了一整个实验室自己儿子的女人。
刀艰难咽下喉咙口的血，外表冷酷无情王霸之气全开内心哭天抢地哆嗦的跟筛糠似的。要不是这具身体强大本能做支撑，他早就整个人瘫倒在地了。
看在Boss蝙蝠侠被成功牵制在万里之外刺客联盟的份上，他就颤颤巍巍接下了这个危险性顿时下降了百分之八十的任务。毕竟只是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罗宾，就算他自己这个头头划水摸鱼，自己的给力队友也一定能完美达成目标。
可是谁能告诉他，二代罗宾杰森陶德，正在面目狰狞地和红头罩杰森陶德对打！这特么什么狗屁时间线，穿越时空都不带这么玩的！
等等。
对哦。
连他一个普通读者路人甲都能穿，凭什么人家万能蝙蝠家就不能穿了。
说不准人家学了闪家的氢气脑回路，过来专程改变历史的呢。
刀一脸麻木地收回刚刚丢出去隐蔽到连红头罩都没发现的迷你烟.雾.弹的手，预料到自己可能会扮演一个光荣的，活不到三分钟的辣鸡炮灰。
他自我安慰，没关系，挂了就挂了，大不了热血一场和偶像来个单方面殴打的公开对决，退一步直接跪地求饶抱大腿，再不行就掀底牌告诉这个疑似穿越的红头罩一些似是而非的未来，再不行……诶，说不定死了一趟就能回家了呢。他乐观地立了一个flag。
刀的脸上带着那种神志不清反派必备的谜之微笑，佛系等待罗宾神志不清毫无章法直到被红头罩轻松撂倒……嗯，没倒？
等等他没倒你不应该去继续努力让他倒吗！你他妈看过来干什么！艹艹艹艹红头罩他看过来了！他过来了！！救命啊啊啊我要回家！！！
#今日份的炮灰甲遗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塔利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