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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疯子(修) ...
哥谭的冬天完美继承了这座城市冰冷无情的特点,尖锐刺骨的寒风疯笑着席卷过整个城市,刮过滴水兽上杰森迎风肆意的披风,刮过富人富丽堂皇府邸中坚不可摧的防弹玻璃,刮过穷人身上御寒的破烂报纸。每年冬季都会有那么几十个懦弱无能的倒霉蛋被寒冷刮去所有的骨肉,化为齑粉消散于肮脏的灰黑色天空下,悄无声息。
曾经的杰森非常痛恨冬天,冬天不似夏天,恶劣的天气和温度忍一忍就能过去,寒冷仿佛能将时光拉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长度,运气好点的话,他能在弄到足够的钱把凯瑟琳和她黑洞般永不满足的毒.瘾勉强填个半饱混过去之后,用冰冷潮湿的被子紧紧裹住咬牙发抖的自己。要是运气糟糕,他就得精疲力竭地缩在母亲狭小房间的角落里,防止她因为饥饿寒冷和欲.望发作做出任何失去理智的事。
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是所有同龄孩子里最为凶狠敏捷的一个,却因为照顾凯瑟琳混的比许多人都惨。杰森在冬夜中自上而下俯视着这座腐烂却又生机勃勃的城市,思维跟随着寒风一同游荡。
“你居然真的敢一个人来。”
经变声器处理过的嗓音打断了杰森毫无头绪的胡思乱想,他被惊的一个跃起,险些在冻到光滑发寒的滴水兽头顶上一个趔趄,好在精灵靴并不是徒有外表,防滑功能一等一的好,他小小地打了个旋,一个翻身跳跃到屋脊之上,试图掩饰蹲久了双腿发麻的尴尬事实。
“What the f...我怎么就不敢了!?”
杰森几近恼羞成怒,因阿福根植于脑海中的淫威,不得不将脱口而出的脏话艰难地咽下去后更为憋屈,他双手叉腰,像只炸毛的小兽般张牙舞爪,透过多米诺面具瞪着成功惊吓到自己的犯罪分子,瞪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是看不见自己的白眼的…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小丑的拙劣模仿者居然敢嘲笑他?
“看来布鲁斯还没来得及把他的胆小懦弱传授给你,杰森。”
Jason看着眼前正因受到惊吓而胸膛起伏的小罗宾,少有的恶趣味涌了上来,他故意将自己的名字咬重了一些,再次成功看到用愤怒与威胁来掩盖不安和恐慌的少年。
真是...生气勃勃。
一般而言,叫自己的名字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从声腔中振动出的是几乎从未有过但又天天听到的音节,可Jason感觉是如此自然,就像在喊另一个人,和自己仅仅是同名而截然不同的少年。
倒也没错。Jason讽刺地发现自己居然思考得颇为平静。罗宾和红头罩,这之间的鸿沟是用一根撬棍加上一池子精神病专用水造就的,无法逾越的天堑。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危险分子从头罩之后轻轻松松就吐露出布鲁斯和自己费尽心思掩盖的身份,然而不仅是身份,杰森甚至有一种他对他们了若指掌的错觉。如果是蝙蝠侠会怎么做?沉默数秒之内计划出PlanABCD然后打倒他再……
狗屁计划,一个不通。
杰森磨了磨牙,不得不承认基于双方悬殊的武力值,他现在除了向昨天开始刚刚不知所踪的蝙蝠侠求助之外竟毫无办法。
至于他怎么知道彼此的武力值差异?按理来讲杰森才不计算对手有多危险,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去打头阵揍一遍再说——当然这个习惯已经被阿福和布鲁斯严厉训斥过多次了——好在从他出道开始,就没有真正正面杠过那些武力值可怕的精神病,比如臭名昭著的杀手鳄,泥脸,双面人……以及小丑和小丑女那对疯子。
于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碰到过真正硬茬的杰森愈发肆无忌惮地浪了起来。
不过浪,也是有最后那根绝对无法触碰的红线的。布鲁斯从训练杰森第一天开始,就以他生平最为严肃沉重的语气告诫,甚至可以称得上强硬命令他。
绝对,绝对不能一个人面对小丑。
而现在又多了个红头罩。
表面上看,这个红头罩的危险性是远不如小丑的,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有那么疯狂和不按常理出牌的诡异脑回路。可耐不住他执着啊。
这人简直是专程为蝙蝠侠添堵而生的。
除了小丑,其他反派和蝙蝠侠互怼多半是因为被触碰到了利益,典型的比如企鹅人和毒藤女。还有一些和蝙蝠侠有无法消弭的血海深仇,参考双面人。甚至连现在纯粹是以和蝙蝠侠“玩耍”为乐的小丑,在最初的时间里也是因为被妨碍到了他的所谓“游戏”,才对蝙蝠侠伸出了毒手。
最后一句好像哪里不对……不管了不管了。
可这个红头罩就显得极为特立独行了,在众多或执着于权力金钱或致力于孜孜不倦地与蝙蝠侠过招的辣鸡反派中,这家伙简直就是股画风清奇的泥石流。他没有起源,身世乃至于身份和脸到现在都无从查证。武器先进作风狠辣神出鬼没,而这个凭空杀出来的煞星眼中似乎只有……
搞蝙蝠侠!搞蝙蝠侠!!搞蝙蝠侠!!!
反复的修辞手法和这几个感叹号生动形象地表现出杰森对这家伙近乎疯魔执念的惊叹。
小到码头运毒品,大到在蝙蝠侠和猫女相爱相杀时蹦出来截猫女的胡,导致一提到红头罩猫女就微笑着把鞭子搅成麻花……呸,换一个,大到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用加.特.林疯狂屠戮罪犯,简直是在明晃晃地打蝙蝠侠的脸。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招摇过市,先是在高调现身的头一天——对,就是他被勒令不允许继续夜巡滚去睡觉的那天——就轻松逃脱了蝙蝠侠的追捕,接着就在哥谭无孔不入地……
搞事。
.
.
红头罩第一次的辉煌战果是在蝙蝠侠正埋伏在企鹅人交易现场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爆了企鹅人得力下属的脑袋……唔,字面意义上的,打、爆。那个倒霉家伙的整个脑袋瓜像个被植入炸.弹的西瓜一样瞬间炸开,脑浆和鲜血混杂着诡异颜色的大脑组织软肉四处飞溅,余下的冲击波和碎裂的颅骨眨眼睛就击倒了他身边的几个人。场面一度非常恶心,杰森当时就蹲在蝙蝠侠身旁,饶是他见过众多血腥场景,事后再想起仍有毛骨悚然的冲动。
……这个红头罩跳出来之后还抽出一只手对隐藏在暗处的蝙蝠侠和罗宾竖起了中指。
这能忍吗?肯定不能啊!杰森当场气成河豚,连地上被踩得颜色诡异的液体都不顾了,现场一片混乱之时扔了个烟.雾.弹就华丽登场,连蝙蝠侠单身数十年的手速都没来得及拦住他,披风一抖小腿一踢,带到一大片无辜喽啰后哐嘡一声,就在似乎是被自己的帅气身姿给吓到呆愣在原地的红头罩面前稳稳落地。
“罗宾!”
“……罗宾?”
蝙蝠侠几乎在杰森起跳的那一刻就一起动了,他同样扬起兼做斗篷翅膀护盾口罩再加上装x技能的漆黑斗篷,不由分说就朝着二人对峙方向飞跃过来。
啊,不得不说体重是个多么重要的东西。同样是扬起斗篷飞过来,人家罗宾就是体态轻盈身姿优美,蝙蝠侠最多就只能称得上地动山摇气势骇人...咳。
等他花了两秒钟慌急慌忙连正火速撤退的企鹅人都不管了直奔到罗宾身边去后,却发现眼前的场景出乎自己预料之中的所有可能性。
罗宾没有头脑发热冲上去(当然就目前看来将会是单方面殴打),没有站在原地蹦出令布鲁斯都叹为观止的可怕词汇,没有言语周旋等待支援,甚至连撒腿就跑都不是......
他站在离红头罩三米远的地方,两人跟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一起被定格在原地,活脱脱就是俩逼真的人形立绘。蝙蝠侠甚至有种从这两人正透过彼此的头罩和面具深情凝视的微妙感。
而自己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老父亲。
他极为刻意地挡在自家小罗宾前面,仗着身高优势把人挡的密不透风严严实实。
按照光是沿直线传播的这一伟大原理,蝙蝠侠成功和红头罩来了个面对面眼对眼,在挡上去的那一刻,他几乎看到了对方头罩泛着白光的护目镜都挡不住的骇人狂热眼神。
蝙蝠侠:?
接着下一秒红头罩就飙了。
“你他妈怎么敢!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罗宾悄悄咽了咽口水,强行压下刚刚对视时莫名狂跳起来的心脏和诡异的渴望……向后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目睹一红一黑毫无预兆地以不要命的方式开始互殴。最可怕的是,这个红头罩似乎没怎么落入下风。
啊,看看那两把枪,他敢发誓从没见过改装的比这更有杀伤力的手.枪了,能把手.枪打出加.特.林效果还自带狙.击.镜瞄准的手.枪见过吗!还有那些个简直加了声控效果的飞镖,炸.弹,割破凯夫拉纤维跟切豆腐似的匕首……
这年头敢和蝙蝠侠以武力值正面杠的,怕是除了丧钟和年少无知的自己之外,又多了个红头罩。
弱小,可怜,又无助。
当然,俗话说邪不压正嘛,蝙蝠侠最后当然还是胜利的那一个,正当他自己也满身刀伤揪着头罩破损伤痕累累的对方脸贴脸压低声线开始一贯的放狠话时...
对方咳了口血,声音沙哑地嗤笑了一声,压低嗓音说了句话,蝙蝠侠竟然停滞了一瞬。
就在那一瞬,异变陡生!
对方的头罩......炸了!
炸了!炸了啊!!这他妈不是个疯子杰森就自己跳进阿卡姆和小丑争当老大!!!
突如其来的爆炸和堪比盛夏正午阳光的闪光让蝙蝠侠条件反射地松手躲避,再次睁眼时,红头罩就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了一片焦黑。
这场爆炸不仅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让其成功逃逸,更是顺带机智地连为数不多的血液都全部破坏掉了。
想验DNA?做梦去吧。
自此以后,布鲁斯就严肃告诫杰森,绝对不可以单独面对红头罩。红头罩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和自己可怕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目的不明,消息灵通到恐怖的犯罪分子,对自己的罗宾……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
.
“你知道蝙蝠侠去哪儿了吗?”
Jason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慢条斯理地反问躲避与自己对视而面露不安的少年,先前在争斗中断掉的肋骨到现在仍在隐隐作痛,他停顿了两秒,在头罩之后扬起一抹恶意满满的笑。
“他去找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第一次修改。
这样……头罩爆炸是灯灯瞎写的,具体原理是什么不知道没兴趣,否认三连。你们就当桶他操作大佬走位风骚吧(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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