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平行宇宙（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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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的新助手：被拐入火坑的第二名少年！》
Jason原本些微懒散的神态忽地滞住，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目光牢牢钉在哥谭日报的首页上。除了那大写加粗耸人听闻的标题之外，一张占了大半个版面的照片更是显得极为夺人眼球。在黑夜中纵身飞跃楼顶的两个身影有着虽细节模糊但尚算清楚的轮廓，其中一人身着漆成钛金黑的装甲，头上的两只尖耳彰显他数十年来饱受争议的城市义警身份，另一人对比之下明显年纪与身形皆小了许多，穿的是色彩鲜艳的……亮黄色披风和绿鳞小短裤。
Jason此刻没有心思吐槽前任罗宾的糟糕审美，他的思维仿若惊雷炸响，轰的一声将大脑砸了个对穿。Jason嚯的一声站起来，惊愕愤怒到差点掀翻咖啡桌，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第二任？该死的……第二任！第一任是谁，迪克格雷森吗！？
比起爆炸开的思绪速度更快的是他的动作，Jason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偏僻的咖啡店。只手迅速将卫衣的兜帽扣上，他迈开步伐开始狂奔，速度快到几乎只剩下一道红色的残影，将街道旁打着哈欠衣着暴露的女性裙角掀起暧昧的弧度，沿途点燃一连串爆竹般的咒骂。
昨晚好不容易在这座布鲁斯只手遮天的城市摆脱无孔不入的追踪与监视，Jason随意找了个熟悉的黑店凑合一晚，刚刚才选择这家没有摄像头的咖啡店准备解决并不迫切的早餐问题。不过说来也奇怪，昨晚上的追逐战居然没有消耗太多体力，他竟是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原本只是顺手抽了一份报纸想大概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再顺带找台电脑搜查具体信息，Jason却看到了这条让滔天怒火瞬间席卷吞噬了他所有理智的新闻。而隐藏在这片汹涌大火深处的，还有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恐慌。
不，第二任罗宾，千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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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少爷？”
潘尼沃斯.至高无上.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地看着满头大汗从房间门缝里挤出半个脑袋出来面色慌张的孩子，神情平静的仿佛每天下午看着赖床嘟哝的老爷，语气不急不缓却又仿佛重逾千斤，无形的气场沉甸甸地压在杰森心上，让敢于用榔头敲蝙蝠侠的勇敢男孩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您是晚饭没有吃饱吗？”
“……呃，没有，不是——我没有偷吃！”
身为蝙蝠家的人需要将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永远刻在“蝙蝠家须知”的第二条，还是最显眼的鲜红色——
永远不要欺骗阿福。
至于第一条？
——一切都听阿福的。
很明显，我们初出茅庐的小罗宾并未领会到这两条真经背后的深层含义。哪怕是令整个阿卡姆都哭爹喊娘闻风丧胆的蝙蝠侠，在阿福面前也得有乖乖夹起尾巴做人的觉悟。无论你训练过多少次反测谎技巧，即使能够骗过世界上最为先进的测谎仪，也别想瞒过阿福一根头发丝。无所不能的管家先生能一针见血地直指问题所在，用古井无波的语调看似不痛不痒优雅地diss你体无完肤。
噢，万能的英式管家。
“杰森少爷？”
阿福冷静地重复了一遍听起来毕恭毕敬实则暗含腾腾杀气的敬称，眼角的细纹里写满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如一棵劲松稳稳矗立在磐石缝中般，脊背挺得笔直，微微低头平静地看着目光躲闪的孩子。
“……好吧，该死的，”杰森绝望地捂住眼，小声地咕哝了一句脏话，“我……最近吃的确实有点多……
“……不，是非常多。”
男孩视死如归地将房门大开，堆积如山的食品袋让人叹为观止。阿福停顿了两秒，微微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
“既然您认为高热量快餐食品更能满足您的需求，那每天的例行小甜饼就可以取消了。”
杰森：“……”
不，阿福你听我解释！小甜饼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小甜饼他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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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陶德，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第二任养子，原为哥谭市犯罪巷的孤儿……
Jason瞪着电脑屏幕上那寥寥几行字直到眼睛充血发涩，临时充当安全屋的房间狭小而潮湿，破损的窗户临时加固后，被极厚的窗帘严丝合缝地遮住了任何一丝光线可以溜进来的通道。他在明面上查找的信息只有这么一点，外加久远的、以绝对不算友好的笔调探讨男孩如此好运原因的垃圾新闻评论。
他伪造了十数个国外代理点，黑进哥谭内网，分了好几个账号搜寻杰森陶德和新任罗宾的信息。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黑客技术比不上在这方面天资卓越的代替品，但是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去，更何况这是十年后的科技水平，就算蝙蝠电脑科技领先世界十年，也得花好大的功夫才能破解陷阱，找到这个很快就将被舍弃的临时落脚点。
同时搜索杰森和罗宾的浏览记录足以让布鲁斯提起十二分的警惕，谁会无缘无故将这两个明面上八竿子打不着的身份联系到一起？布鲁斯一定会怀疑到这个黑客的目的很可能和他们秘密身份有关，所以绝对不宜将战线拉得过长。
“新任罗宾行事暴力”
“新任速跑者”
“莱克斯卢瑟再度发声：大都会不需要超人”
“布鲁徳海文新义警”
“绿灯侠损坏数栋大楼”
“无赖帮再度被捕”
……
Jason极为缓慢地长吸了一口气，心脏却愈发疯狂抨击胸膛似擂鼓，像是要破开血肉撞碎胸骨跳出来一样，跳动的噪音撞击着脆弱的耳膜，在脑袋里炸裂出混乱如万花筒光线般的晕眩声响。
是的，没错了……这里的走向，与自己的世界一模一样。
Jason手攥得死紧，指关节泛出用力过度的青白色。一模一样？这不可能。世界上千奇百怪的平行宇宙数不胜数，同位体的遭遇更是足以让想象力最为奇诡的人自叹弗如，唯独……唯独从未出现过一模一样的平行宇宙。
相似的宇宙绝对不在少数，每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选择都可能改变整个世界的走向，从而偏离轨道朝着未知的方向狂奔。而每人的意志都千差万别，又怎么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宇宙？
除非这不是平行宇宙，而是——
Jason被自己荒谬的念头惊了一瞬，旋即又嗤笑一声推翻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回到过去？简直是痴心妄想。穿越时空的巧合性概率可媲美罗伊哈珀发疯穿女装去夜店大跳钢管舞，况且用膝盖思考都能推断出胡乱涂改历史的后果可不是蝴蝶效应几个字简简单单能够概括的。
退一万步，即使他穿越了时间，现在自己的记忆也就不可能对于“陌生红头罩武装分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只有闪家那些单细胞生物有胆子跟擦除墨迹一样自以为是地瞎改时间线。等他们哪天像韦斯特家的蠢货一样把自己的孩子都改没了，后悔早就晚了。
所以问题兜兜转转再次回到起点——这里和主世界太像了，像得让Jason感到不安。即使基本能够确认这里不是过去，他也不敢妄下定论，凡事都有万一，而这万一的后果可不是殴打了布鲁斯那么简单，他不愿承担，也承担不起。
但极高的相似度无疑也给他大加提供便利，掌握着现在以及未来十年内哥谭乃至世界动向的信息，只要Jason愿意，他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预卜先知，这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可怕能力。
掌控足够的资源用以研究无疑只是个时间问题，Jason甚至都不用耗费心力去统管□□，只需要倒卖一点点消息，乃至透露一丝未来走向就能几乎轻而易举地做到任何事情。
……他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Jason一向不相信什么狗屁宿命论。如果上帝有偏好将造物分为三六九等的话，他一定是被弃若敝履那个最角落的垃圾，还是被人连踹上几脚都怕玷污鞋底的那一类。
是，他不认命，可并不代表Jason喜欢这样。如果能够选择，相对于混乱肮脏的哥谭和歇斯底里的父母，所有人都会选择生在和平富裕的家庭。超级英雄亦或是超级反派曾经都只存在于遥远的都市传说里，与他的生活相去甚远。在报纸头条热议着超人和闪电侠等给人们带来温暖与希望的超级英雄们时，Jason正抓着偷来的钱包在巷子中没命地奔跑，为了防止自己饿到把胆汁都吐出来而不择手段。
超级英雄？那些净用来催生相对反派的生物可帮不了他。
那他自己呢？
Jason再度将目光移回屏幕上，空中的两道身影显得无比矫健灵活，仿佛隔着屏幕中的茫茫夜色都能窥见男孩的肆意快活，他能想象出男孩使用钩爪枪时的灵敏与得意，他听见了杰森回荡在大街小巷的尖笑与惊呼，他看见了那张尚显稚嫩的脸颊上兴奋无比的笑容。
那是他一生中最棒的一天。
那是他一生中最可怕噩梦的开始。
Jason慢慢点燃一根烟，他没有吸，任凭尼古丁凝聚的烟雾在狭小的空间中不急不缓地升腾，蔓延，氤氲开整个夜色，弥漫到幽深的目光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平行宇宙（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