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剑*王

3、第二回 “自从那天阳光不再明媚，我再也看不见美丽的鲜花”

　　从此以后，他们常常见面，感情在彼此相依的对语中日渐升华。离开尹春婷生活，柳正宇烦闷焦躁。他在尹春婷赠送给他的天蓝色笔记本中含情脉脉地写道：“自从那天阳光不再明媚、不再辉煌、不再灿烂的正午里与你作别，我的周遭再也看不见美丽的鲜花，只有杂菲丛生的荆棘将我深深地迷陷。无论我怎样的奋争，天才似的激情远远离我而去、将我抛弃！我看不见星星和月亮，更看不见希望的灯火！春婷，难道命运偏偏注定了你是我今生今世的魂？”
　　简蓉和柳正宇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开门见山地问柳正宇说：“袁美娇告诉我，你很喜欢尹春婷，这是真的吗？”青年连连摇头道：“没有的事，你别听袁美娇瞎说。”简蓉见他矢口否认，竟也信以为真，陪笑着说道：“只是听袁美娇这样说的，其实我也不怎么相信。”柳正宇巴不得她这样说，赶忙接过话头，“还是简蓉知道我的心思。”男孩夸赞的话语，潮湿了红衣女孩的心，简蓉忽觉天外桃花开。
　　可王彪却不那么容易中他的圈套，甚至当着他和尹春婷的面，他也会忘乎所以的直截了当地问女孩：“尹春婷，你是不是非常喜欢柳正宇呀。”女孩被他窘迫得满脸通红，“阿彪，你不要乱开玩笑。”柳正宇慌忙替她解围。王彪泰然自若，他不理会指责，继续大肆渲染道：“怎么？刚说完表妹，表哥就急红了眼！你不是老跟我说，你很喜欢尹春婷吗？”柳正宇对王彪这套杜撰的说词束手无策，也只好听之任之。
　　王彪不管三七二十一，得寸进尺地步步紧逼道：“反正你们也是天生的一对好夫妻，咂咂，还是一双一见钟情的好鸳鸯呐！现在不就是只差一位月下红娘吗？干脆我就给你们当这个美差吧！”不等他说完，尹春婷早就羞躁得红霞满面彩云飞。
　　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尹春婷会紧紧贴着柳正宇坐下，热辣辣的眼神火热热地刺人。柳正宇尽管没有勇气去迎接美丽女孩大胆而又纯洁的感情直露，但是他在心中已无数次地立誓，今生定要好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美好情缘。“无论现实是多么地残酷、无情，也只能铁律般地印证我对你的爱至贞不渝！”
　　光辉灿烂的时光飘忽易逝，一双美好的恋人平铺直叙的醇厚爱情潮汐迭起。
　　告别尹春婷，柳正宇在建昌县城东区的十字路口邂逅昔日朋友张岚，张岚没精打采的样子使人很容易想起被严霜结结实实打过的茄子。“哎！年年打雁，今朝却被雁摧！”张岚那感伤的样子，柳正宇并不觉得可笑，他只不过是感到有点恶心的味道，却也不得已便装模作样地劝慰他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让你张岚如此的伤怀呢？”张岚的心中好似被人无形地注入一股暖流，他像是抓住救命草那样地遇见旷古知音一般，急切的对柳正宇倾诉着自己满腔满脑的苦水。
　　“两个月前，我提着密码箱，带着八万多元钱去广州市做水产生意。在黄埔区一次偶尔的生意场上的朋友聚会派对中，我结识了梅州小姐熊艳。熊艳见我出手大方，当晚就主动提出并和我随地开了一家宾馆的房间同居。因为熊艳对我百依百顺，很快我们的关系直线升温。
　　我和熊艳在那家宾馆如胶似漆地缠绵了一个多月，当我觉得熊艳已经对我死心塌地的时候，我也看见那些出入高档宾馆做皮肉生意的时髦小姐们个个挥金如土。于是，我决定不再做辛辛苦苦的水产生意，要利用熊艳的美色来做无本生意，赚取大钱。
　　按照计划，我带熊艳观看了许许多多港台和国外产的低级色情片，潜移默化地为她灌输了很多有关这方面的腐朽思想。直到有一天，在没有得到我任何暗示的情况下，熊艳便乐不可支地告诉了我她的赚钱方案。没想到的是，她的赚钱方案竟比我的拉皮条计划还要高明几分。而且，熊艳还异常神秘地告诉我说：‘我早就有过这种想法，怕你吃醋，所以没敢向你提起！’”
　　张岚隐去了他那罪恶感十足的赚钱计划，紧接着玩世不恭地说道：“那天晚上，熊燕放荡自己，卖弄风骚，和我在席梦思上腾云驾雾。没想到我风月场上的老手却也被这婊子稀里糊涂地送进了极乐仙境，不久便沉沉睡进了巫山云雨的梦乡。待早晨醒来，我惊呆了，那死婊子连同我的密码箱踪迹皆无！更为可恶的是，贼婊子还卷走了我的全部衣物！使得我洋相百出，我至今都不明白我当初是如何找到老乡，借钱离开了繁华的广州城？”
　　柳正宇心下生气，幸灾乐祸地说：“谁让你去招惹人家？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怨你自己，活该倒霉！”张岚急红了眼，咬牙发切齿道：“再碰见这个贱人，我定将她碎尸万段！都什么年代了，你认为世人都像你？哪个猫儿不吃腥，哪个男人不玩女人骂？”
　　柳正宇懒得理他，正要离去。张岚急凑上前说：“很久不见县上的风景，听说‘怡青’新崛起了建昌第一支花。”柳正宇心头一震，“谁？”张岚洋洋自得：“真正地孤陋寡闻！尹春婷嘛，据说还同别人上过床呢！”
　　柳正宇恨不能立时给张岚这条疯狗两记耳光，以泄胸中之恨。但是他仍然强压怒火，厉声叱骂道：“你他妈的不要血口喷人！”张岚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结结巴巴地说：“尹春婷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发廊女子！现在的美容按摩厅说白了，就不是过去的婊子窑吗？哪个好色的男人不想进去踩她两下？”柳正宇不待他说完，反唇相讥道：“你自己只配做个色狼，就能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想望成色狼吗？你自己只够玩婊子的档次，就可以把地球上的女人都想作为婊子吗？”
　　张岚立时被柳正宇躁了个关公脸，他唯唯喏喏着说：“我这可是有真凭实据的哦！”柳正宇心中一懔，张岚顿时便来了精神，“沿河路的几位朋友和我在一起喝酒时，三岔口的那小子豪兴大发，借着酒性将他自己和‘怡青’的尹春婷发生性关系的那档子事，全部抖落了出来。要知道在座有好多位对尹春婷垂诞已久，可惜连边都没擦上！于是，大家纷纷向那小子敬酒，对他奉若神明。”
　　见柳正宇不言语，张岚越发来了精神，趾高气扬地说道：“你说，人家亲身做那事的人说过的话，还会有假吗？”柳正宇虽然不得不对恋人的清白表示怀疑，但是他仍然极力为她开脱：“尹春婷是一位非常可怜的女孩，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娇宠！就是在自身的生存条件都极为悲惨的境遇里，她依旧却挂念着大山里那些贫困的失学儿童们。我相信，哪怕是十恶不赦的恶魔！只要有一丁点儿的人性，都没有理由去伤害这样一位美丽善良的姑娘。”
　　张岚恍然大悟，大笑着说：“柳正宇，你什么时候爱上了尹春婷？”为了换取张岚的理解，柳正宇坦诚相告。张岚由衷地赞叹说：“今天才见世上竟有你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可是，我是玩过来的人，不得不忠告于你，对尹春婷这样的女子，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象你这样的人，要找对象，就要找有地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