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不加冰》一只大大大鲸鱼

25、第 25 章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

　　“吃饭吃饭，是不是吃完了直接去礼堂啊。”胡一凡从座位上站起来，偏头问。

　　贺鹏抬头，把笔帽盖上，“不是吧，肯定回来集合，不说七点才开始。”

　　“陆宇泽不回来了？”胡一凡看着陆宇泽的空位置，走了两节课。

　　“大概吧。”贺鹏没在意，低头给徐悦发消息。

　　邢芃昊从课桌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拆了包装叼嘴里，“我不吃，叫外卖，你们去吧。”

　　胡一凡低头摸饭卡，嘀咕了一句，“又吃外卖，你最近好像老吃外卖。”

　　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邢芃昊捞起外套走下楼，穿过高一的连廊，往礼堂方向走。

　　外卖小哥骑车到了南门口，邢芃昊隔着电动门完成交易，还顺手和保安大叔打了个招呼。

　　邢芃昊踩着一地落叶走到礼堂排练厅的后门，给陆宇泽发了个语音，“你在哪呢？”

　　后门有几个女孩结伴出来，身上已经穿着跳舞的服装，看见邢芃昊拎着外卖单手拿着手机站墙边，猛一下被帅到了。

　　几个人多盯了两眼，走远了才头靠头说话，“腿也太长了吧，哪班的啊。”

　　“我认识，他就是高二一班那个邢芃昊啊。”

　　“果然好帅，他来给谁送饭啊？女朋友吗？”

　　“他没有女朋友，一班的表演是什么……给同学送的吧。”

　　“我看过名单，是陆宇泽和孟微雪。”

　　“陆宇泽我知道，孟微雪是谁啊。”

　　“你还没见到吗？和你说巨漂亮，腰细腿长，听说和陆宇泽还有……”

　　陆宇泽在后台角落里坐着，看见邢芃昊发的语音。

　　“我在后台。”陆宇泽打字。

　　邢芃昊，“出来。”

　　陆宇泽拿着手机，绕过乱七八糟的各种设备走到后门，一眼就看见低头看手机的邢芃昊。

　　“来了，吃饭了吗？”邢芃昊抬眼看着陆宇泽。

　　陆宇泽衣服已经换了，一身正装，西装的腰线掐得极好，头发也好像被抓过……

　　“没。”陆宇泽摇头。

　　“这回奶茶是热的。”邢芃昊禁不住多看了眼陆宇泽，平时穿校服差距还不明显，正装一穿和普通人一比立显高下。

　　陆宇泽伸手要接过邢芃昊手里的东西，“你也没吃，先进去吧。”

　　邢芃昊躲了下，没给他，催促着，“我拿，别把你衣服弄皱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后门进了排练厅。

　　不大的排练厅挤了几十号人，按表演的班级划分了位置，陆宇泽和孟微雪分了一张化妆桌。

　　孟微雪此时没在，陆宇泽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邢芃昊把东西放上面。

　　有几人看见邢芃昊进来，都过来打招呼，还有些不认识的，这下也知道了，都在远处看着这小片角落。

　　邢芃昊一边和人说话一边注意着陆宇泽，看见他一人乖乖坐着，背朝外，抱着奶茶喝。

　　顾着陆宇泽要上台，邢芃昊也没订那些味道大的，不方便吃的。

　　等过来聊天的人都走了，邢芃昊才微微俯身，低声道：“最下面是脆皮香蕉，你吃的时候小心点，不吃就放着，上面是寿司和红豆饼。”

　　陆宇泽也没说话，点了下头，最后吃得也不多。

　　孟微雪出去一趟没多久回来了，她走过来像摩西分海似的。

　　邢芃昊靠在陆宇泽身侧，占了化妆台的位置，孟微雪径直走过来，眼角都没分给别人一点。

　　陌生环境下孟微雪简直不遗余力地释放冷气，眉眼冷淡，竟然没一个人和她说话。

　　邢芃昊朝旁边让了让，陆宇泽回头看见孟微雪也站起来，低声问：“吃了吗？”

　　邢芃昊听着眉梢一挑，还想把东西分给孟微雪？

　　孟微雪对着陆宇泽脸色没那么冷，轻轻点了点头，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邢芃昊见陆宇泽拿纸擦嘴，“不吃了？”

　　陆宇泽嗯一声，邢芃昊伸手把袋子打上结。

　　“你吃我……”陆宇泽看着欲言又止，寿司，红豆饼毕竟都是分块的，也不算是他吃剩的。

　　邢芃昊没听清，“什么？”

　　“没。”陆宇泽换了个话题，“你回去多穿点衣服吧。”

　　要是陆宇泽没看错，邢芃昊里面那件还是个短袖。

　　邢芃昊点点头，和旁人打了个招呼，提着东西出去了。

　　礼堂一共是一千个座位，只能勉强坐下一个年级的人。

　　每年都是高二的学生可以去，高一和高三通过转播观看。

　　但实际上，很多人都会偷偷溜进去看，去年邢芃昊和胡一凡就大摇大摆地坐在礼堂里，今年才是名正言顺的。

　　教室里人心浮动，谁也没那个心思看下书，胡一凡突然拿着手机嗷嗷嗷惊叫起来，“这是什么鬼！”

　　贺鹏趴着眯了会儿，抬头，“怎么了？”

　　胡一凡把手机递到贺鹏眼底，“表白墙上有人朝陆宇泽表白了，底下一群要联系方式的。”

　　所谓的表白墙也不是官方的，都是学生私下玩的，时间长，默认了。

　　“照片是偷拍的，不过，这穿得也太帅了。”胡一凡放大照片。

　　照片里陆宇泽低着头和孟微雪说话，其实，人并不怎么能看清楚，引起轰动的点在于陆宇泽的影子被照在了墙上，侧脸的轮廓被放大。

　　底下的评论都是，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啊，影子直接出道吧！

　　十分钟内，安排学长的联系方式！！

　　瞎高潮什么，没见人家有女朋友啊。

　　真是一中排面啊，西装也太好看了！嗷呜！

　　小姐姐呜呜呜呜白得发光。

　　果然好看的都和好看的在一起了。

　　就是胡一凡也愣了下，“这，两人不会真的有什么吧，照片拍得像电影海报似的。”

　　贺鹏看了看，道：“人家就是长得好看，随便拍拍都是这个效果。”

　　胡一凡：“……”行吧。

　　评论区简直成了大型舔颜现场。

　　“这群人真是闲着没事干。”胡一凡看着陆宇泽身份很快被扒出来，居然还有人顺藤摸瓜摸到他这里了。

　　“怎么说，陆宇泽微信名片一百，我就发了呀……”

　　礼堂。

　　一班的座位在右边前排，虽然不是正中间，但是视野还算可以。

　　快七点了，座位差不多都快坐满，大家都在头靠头闲聊，满脸兴奋和期待。

　　礼堂里很热闹，舞台已经布置好了，猩红高大的幕布挂在两侧，有人在最后调试灯光，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上。

　　一班有人在私语，对班级里两个表演的人充满好奇。

　　因为，想从陆宇泽和孟微雪那里透出关于晚会的内容，实在是异想天开。

　　“咱班第几个出场啊。”

　　“我听二班人说我们是第八个，还给我发了他两排练的视频，偷拍的……”

　　后面说话声明显小了，女生的注意力全在小小的屏幕上，也是太吸引人了。

　　邢芃昊低头看手机，周围讲话声分毫不差地传进他耳朵里，十句有五句都是陆宇泽和孟微雪。

　　这些人嘴里，陆宇泽和孟微雪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校园偶像剧钦定的男女主角。

　　邢芃昊向来洒脱，这会儿却一边漫不经心地刷着微博，一边刻薄地想，就孟微雪那个性冷淡能拿下陆宇泽？

　　老子睡陆宇泽床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呢。

　　很快，礼堂就莫名安静下来，校长等系列领导陆续入座，甚至有几个班主任都笑眯眯地站在走道上，手里还抓着瓜子。

　　主持人出来了，是高三的学姐和学长，很有经验。

　　领导讲话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底下人都快等得不耐烦了，一看才过去十分钟。

　　终于，第一个节目出来了。

　　高二某文科班的一个热场舞，身高腿长的女孩们分分钟拉动了场内气氛，鼓掌声不断。

　　不知怎么的，邢芃昊这会儿就兴趣缺缺，看什么都没劲。

　　……

　　“下面由高二一班陆宇泽，孟微雪……”

　　顿时，下面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漂亮的人总是能引人遐想，大家都生怕错过了什么粉红场面，以后少了谈资。

　　隐藏在幕布后面的干冰机开始工作，一时间舞台上两侧白雾渺渺。

　　人未到，声已来。

　　两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观众席开始传来低呼声。

　　白雾散去，两人的身影也清晰可见，一男一女一高一低。

　　孟微雪，人如其名，暴露在空气中的肩颈白如雪，黑发如瀑垂曳在身后，她手臂轻抬，动人的钢琴声从跳跃的琴键上流泻出来。

　　几乎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女孩优美的后背上，有人不顾老师在场，偷偷举起了手机开始录屏。

　　“叫什么，孟微雪？不行了，光看背影都心动了。”

　　“别想了，高一和她同班，有次坐着小金人来学校给我看见了。”

　　“？这么壕……”

　　“后来换了辆大奔天天接送。”

　　“……”

　　“现在听说她会骑车了。”

　　“……”

　　“晚上放学还和陆宇泽一块走的。”

　　“……行吧，别说了。”

　　陆宇泽坐在孟微雪里侧，比起孟微雪整个身体侧对着观众，他只露出半个身体，但是从一班人的角度看到的却是两个人的背影，两人的肩膀相距不到一拳的距离。

　　“好看的人背影都好看。”

　　“这就是时间煮狗吧。”

　　“所以弹钢琴的从来都是公主和王子。”

　　“卧槽兄弟你终于真相了吗？泪目……”

　　邢芃昊左膝压着右膝，靠着椅背，目光淡淡地望着台上。

　　渐渐地，胡一凡莫名觉得氛围不对，举着手机拍了会儿，摸不着头脑地放下手。

　　“怎，怎么了？”胡一凡弱弱地问，忽然这么安静的。

　　虽然从邢芃昊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这才是最有问题的。

　　胡一凡狐疑，我他娘怎么觉得昊哥是在生气呢。

　　“没什么。”邢芃昊收回目光，台上的两人表演结束了。

　　众人还依依不舍的时候两人鞠躬下台了，主持人想多说句话都没来得及。

　　邢芃昊歪了一下身子，伸出手，“拍的东西呢，给我看看。”

　　胡一凡立刻翻到视频呈上自己的手机。

　　邢芃昊接过去，身子又坐回去。

　　视频拍了一分多钟，高潮时候不少人还唱了，当然，如此一来衬得台上的氛围更好了。

　　邢芃昊找了几个角度，截好屏，发自己手机上，然后把手机还给胡一凡。

　　胡一凡没敢当面好奇邢芃昊都干嘛了，散场了才捣鼓自己手机，视频没少……哦，和昊哥的聊天记录好像没了。

　　九点十分，最后一节晚自习开始了，悠扬的铃声回荡在校园内。

　　最后表演已经结束，学生从门口鱼贯而出，三三两两顶着凉凉的夜风回教室。

　　“什么天啊，晚上怎么这么冷，刚才里面是不是开了暖气。”

　　“人多暖和。”

　　“快走吧，老子尿急。”

　　邢芃昊走得不急不慢，还有心情嚼着口香糖。

　　到了教室，邢芃昊拉开凳子，呼出一口凉气坐下来。

　　周东国随后也出现在教室里，教室慢慢安静下来，进入自习状态。

　　陆宇泽九点半的时候才从前门打报告进教室，孟微雪跟在他身后。

　　两人的衣服已经换了，都是规规矩矩的校服。

　　邢芃昊写作业的笔一停，抬头，目送陆宇泽回座位，看见他坐下来时候搓了搓手。

　　这人不耐热又怕冷，娇气。

　　晚上十一点，陆宇泽匆匆洗完热水澡，坐在床边拿起手机。

　　一打开微信，几十个好友添加请求，□□里则更多。

　　有人备注了自己的信息，有些人则没有。

　　陆宇泽草草看了一遍，把自己认识的名字通过，剩下的全部拒绝了。

　　临睡前，手机忽然震动两下，屏幕亮了。

　　陆宇泽翻身，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拿手机，是邢芃昊。

　　“睡了？”

　　陆宇泽过了会儿，才动动手指，“没。”

　　邢芃昊似乎一直在看手机，很快回复：“你明早从外面帮我带个早饭吧。”

　　“好。”陆宇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你吃什么？”

　　邢芃昊：“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陆宇泽沉默了，他早上一般只喝杯热牛奶和面包，要是乔岚在家，早饭就可能丰富一点，煎个鸡蛋火腿等等。

　　但是，邢芃昊显然不是用牛奶就能打发的人。

　　陆宇泽思考了几秒回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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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实不相瞒，好想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