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不加冰》一只大大大鲸鱼

23、第 23 章

　　第二天下午，年级组就公布了主科的成绩。

　　包括奥赛班在内，物化物生班接近八百人的排名表第一时间发到了各个班主任的手机上。

　　周东国看完乐得嘴角压都不下去，一直拿着水杯喝水，谁来找他说话都笑眯眯的。

　　虽然整体上普通班和奥赛班不能比，但谁叫年级第一出在了一班呢。

　　陆宇泽以380分力压群雄，高居榜首，甩了第二名5分。

　　“哎呦，东国你班这个陆宇泽啊，可不得了。”二班的班主任说话带点酸，也羡慕，怎么人家就摊上个好苗子呢。

　　“他物理是不是满分？”

　　“对，一共两个物理满分的，剩下一个是个小姑娘我记得，她试卷还是我批的。”

　　不出一个小时，全年级都知道月考的年纪第一落在普通班了，叫陆宇泽，物化一班的。

　　陆宇泽成绩好，脸更好，又一战成名，火速登上极草的位置。

　　每堂课下课，一班走廊上都多了不少人。

　　邢芃昊几次课间睡觉都被吵得不安稳，眉头皱着，他连去个厕所都有人在讨论陆宇泽的成绩。

　　陆宇泽这样厉害，陆宇泽那样的牛逼。

　　女生关心他有没有女朋友，谈没谈恋爱，还有的担心他是不是每天不好好吃饭，不然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苍白。

　　不知道谁开始传陆宇泽喜欢喝牛奶……

　　陆宇泽的桌子上开始出现蛋糕牛奶各种投喂食品。

　　邢芃昊在食堂排队打饭，前面是两个高二的女生，说得太入神，忘了克制音量。

　　“他真的好白啊，上次在楼梯上遇到了。”

　　“眼睛还特别好看，像是像是……”

　　“很亮，里面好像有星星一样，特别干净。”

　　“对对对，和他对视都不好意思。”

　　邢芃昊面无表情，眼睛把前面的那个女生从头顶到脚跟扫了一遍。

　　走出食堂，邢芃昊去超市买了瓶水，路过牛奶区，他鬼使神差地停下来，又在结账的时候猛然回神，脸一黑，买什么牛奶，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吗。

　　这周结束，考试带来的热度才下去，而陆宇泽的热度却持续不减。

　　因为周六早上，数人目击陆宇泽和同班女生孟微雪从一辆车上下来。

　　远远一看简直金童玉女。

　　再加上孟微雪比陆宇泽还难搞的性子，两人的“绯闻”竟然有模有样地传了起来。

　　天气凉得很快，一场秋雨后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穿起厚衣服，抛弃了又丑还不挡风的校服外套，也只有出操的时候才套上去应付检查。

　　渐渐的，班级里有人咳嗽起来，学校医务室也人满为患。

　　周一下午第四节课，例行开班会。

　　周东国把笔记本连上投影仪，一打开，月考成绩表，整个班级安静得仿佛坐了四十几个哑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别都低着头啊，都看看，看看自个在班级在年级都是什么位置，平时还蹦不蹦跶了。”周东国平时看着和蔼可亲，肃着脸教训人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

　　看着底下有些人头都心虚得不敢抬，周东国觉得自己敲打的目标也达到了。

　　“不过，咱班考得也还可以，尤其是……”

　　接下来几分钟都是在花式夸奖陆宇泽。

　　大家悄悄把头抬起瞄向大学霸，虽然坐在同一个教室，但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呸。

　　结果，大学霸什么反应都没有，从头到尾冷着脸，好像盖过奥赛班考了年级第一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老师说了什么邢芃昊没怎么听进去，他的眼睛在陆宇泽身上狠狠刮了一下。

　　上课前，他又撞见个女生送礼物给陆宇泽。

　　最可气的是，陆宇泽回来还把东西塞进了书包里。

　　终于下课了，邢芃昊抬脚往外走。

　　贺鹏一回头人没了，“哎，去哪了，不说好定外卖的吗？”

　　葛天海摇摇头，“好像是有快递要拿吧。”

　　教室慢慢走空了，陆宇泽坐在位置上动了动，好像是从课桌里翻出什么东西，拿在手里然后起身。

　　贺鹏瞧见了，都是些粉粉红红的信封。

　　啧，情书。

　　这都什么时候了，追人的手段还这么老套。

　　陆宇泽没扔在教室的垃圾桶里，而是走到三楼的男厕所，那有个大的垃圾桶，他把东西扔了进去，顺势上厕所。

　　洗手出来，陆宇泽遇上拿着快递的邢芃昊。

　　邢芃昊脚步一顿，随即走得更快，把陆宇泽甩在身后。

　　陆宇泽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目光一直落在前面人的小腿上。

　　走廊上。

　　“文化节，班级还要出节目？”班长刘洋拧着眉。

　　理科班女生都少得可怜，更别说还有文艺委员这种职位存在了，所以出节目的事情，周东国直接就交给了刘洋。

　　“嗯。”周东国端着大茶杯，最近他的喝茶工具换了一个，枸杞也不泡了，改喝菊花茶，秋天嘛，容易上火。

　　刘洋忧心忡忡地回去了，放眼望去，班上没哪个像是身怀绝艺的呀。

　　晚上放了学，班级群热闹起来。

　　刘洋刚发了公告，胡一凡第一个跳出来，文绉绉来了一句，“小生不才，真不才。”

　　一看就是捣乱的，刘洋在下面认真说了下要求，这周五就要把节目报上去，周六周日筛选和彩排，下周一晚表演。

　　“时间太短了，四天怎么出一个节目啊，每天还那么多课。”

　　“要不我们班表演个大合唱吧，还人人有份。”

　　“谁记得去年哪个班的女装大佬……”

　　“我记得，原来高三的，那人已经毕业了。”

　　话题渐渐跑偏。

　　刘洋也放弃了，班级女生少，运动会还能活跃点，遇到这种事情就哑火了。

　　私下戳了几个人，都拒绝了。

　　眼看着周三了，节目的事情还没弄好，刘洋没办法又去找周东国。

　　周东国放下茶杯，惊讶道，“还没弄好啊。”

　　刘洋：“……”您也不上心啊。

　　每班一个节目，全校几十个班级，最终表演的也就是十几个，

　　周东国心里也清楚，一班级的混小子，打从一开始就抱着打酱油的准备了。

　　“还没想好节目啊。”旁边一个女老师打趣。

　　刘洋点点头。

　　“我记得你们班的那个孟微雪啊，会弹钢琴的，还弹得很不错。”女老师回忆着，“高一的时候她去参加比赛，刚好和我女儿是一组的。”

　　刘洋先是一喜，随后心又一点一点凉下来。

　　孟微雪啊，她，他不一定能说得动啊。

　　刘洋没直接说，而是拜托班级一个女生去和孟微雪商量。

　　出人意料地是，孟微雪没直接拒绝，而是说自己会考虑一下。

　　刘洋见有戏，急忙找了时间自己去和孟微雪说，居然还真被他说动了。

　　孟微雪态度说不上亲切，只是有一句说一句，“很久没练了，我一个可能撑不起舞台。”

　　那意思就是找个同伴呗。

　　班级里会钢琴的还有几个人，但都学得马马虎虎，再知道是和孟微雪一块，纷纷摇头。

　　万一弹不好，在女神面前出丑怎么办。

　　刘洋准备硬着头皮告诉孟微雪她得一人表演。

　　这时候同桌左强一拍大腿，低声说，“那个谁，陆宇泽会，我和他初中同学，而且……不都传他俩有什么吗？”越说声越小，脸上浮动着八卦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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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芃昊晚自习不小心睡了半节课，醒来就听刘洋那个破锣嗓子站在讲台上高兴地宣布，一班的节目出来了。

　　钢琴四手联弹，曲目待定，表演嘉宾，陆宇泽、孟微雪。

　　好死不死，葛天海还嘴贱地嘀咕一句，“哇，虐狗啊。”

　　邢芃昊才睡醒，忽然一口气堵在胸口。

　　时间不闷不响地走到了周五。

　　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老师点名的时候却少了两人。

　　体育委员被提醒，才想起来陆宇泽和孟微雪好像请假去学校的钢琴房练习了。

　　“老师，我们班有两人去排练了。”

　　“噢，那行，先跑两圈吧。”

　　全班齐齐叹了口气。

　　胡一凡去器材室取了球，看见邢芃昊站一边好像没有要动的意思，“不打吗？”

　　邢芃昊看了眼球，沉声吐出一个字，“打。”

　　胡一凡：“……”老哥，我咋觉得你是要打人呢。

　　果然，邢芃昊这一场球打得极为暴躁又心不在焉。

　　快下课了，一人坐在场边垂头休息。

　　“怎么回事？”贺鹏走过来，仰头喝着水，“今天三分一个没进。”

　　邢芃昊抬眼，眼睛幽幽看着前面，“没手感。”

　　贺鹏还没想好说什么，就见邢芃昊起身把外套搭手臂，竟是要走了。

　　“还没下课呢。”贺鹏提醒他。

　　邢芃昊摆摆手，“不集合，没事。”

　　邢芃昊一人走到老综合楼。

　　老综合楼在学校最南边，旁边就是学校的礼堂。

　　一般学生没进去过，多是些紧急集训的艺术生出入，偶尔下午放学的时候，能听到楼里传出的钢琴声音。

　　他也不太清楚钢琴房在哪里，倒是准备上楼梯的时候迎面遇上刚从画室出来的学生，手上还站着颜料，有说有笑地下来了。

　　邢芃昊从那两人旁边走过，走上二楼。

　　长发女生走到一楼才回头看了眼，才冒着星星眼，“好帅啊。”

　　旁边的短发女生点头，“好像是高二的，叫什么邢……”

　　“邢，”长发女生显然想起什么，脸色微变，“在篮球场和高麟发生争执的那个？”

　　“不清楚。”短发女生听到“高麟”这个名字语气变得不屑起来，冷哼了一声，“问他也支支吾吾谁知道呢。”

　　邢芃昊把二楼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什么钢琴房，走到尽头才隐约听到有声音，是三楼传下来的，似乎有人在讲话。

　　他顺着楼梯往上走，声音越来越清晰，且耳熟起来，是陆宇泽。

　　陆宇泽手里拿着纸和笔，正低头和孟微雪说话。

　　这会儿下午五点出头，太阳光也弱了下来，远处天边已经染上淡淡的黄晕，还有点微风。

　　邢芃昊望着两人，斜长的影子叠在一起，居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意思。

　　他这边不吭声站了十多秒，陆宇泽才忽然有所察觉抬头朝楼梯口看。

　　四目相对。

　　陆宇泽眼里的惊讶很快褪去，动脚朝邢芃昊的方向走了两步，离一米远的时候站住了，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动作太突兀，邢芃昊也许不是来找自己的。

　　“准备怎么样了？”邢芃昊看见陆宇泽抿着嘴，心想真是嘴巴上上了锁。

　　不过，陆宇泽主动过来的动作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取悦”到了他。

　　陆宇泽开口语气还是淡，“还好。”但是眼睛不是那么一回事，毕竟他和邢芃昊已经三四天没说过话了。

　　邢芃昊刹那间看了眼孟微雪，又低头，“什么时候回去？”

　　“晚自习。”

　　“行，那我先走了。”邢芃昊走得干净利落。

　　孟微雪在一旁安静地等着，看见陆宇泽拿出手机，又很快放回去，她撇过头，明了，原来是这样。

　　走到楼下，邢芃昊裤子口袋一震动，他边走边看手机。

　　消息来自陆宇泽，“帮我订饭。”

　　邢芃昊看完，悠悠收起手机，这人脸真大呢。

　　秋天的傍晚是最舒服的，几人站走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这天别说还挺好的。”

　　“怎么，你要吟诗一首啊？”

　　“落霞与孤鹜齐飞……”

　　“好，收。”贺鹏对着胡一凡伸出手，五指一抓。

　　胡一凡闭上嘴。

　　走廊上，徐悦抱着本子一路小跑过来，“贺鹏。”

　　贺鹏转头，笑道：“慢点跑。”

　　四五个单身狗齐齐发出怪声，“噢噢噢噢……”

　　“这是什么，我的眼睛！好辣！”

　　“来，亲爱的，我给你吹吹~”一个男生猛一下框住身旁男生的肩膀。

　　徐悦脚步真慢下来，因为她看见也听见了，很快就脸红了。

　　“快滚。”贺鹏笑骂一声，走过去，“别理他们，戏多。”

　　徐悦点点头，嘻嘻笑了，也没放在心上，能看得出来没有恶意，都是调侃，她双手把本子塞到贺鹏怀里，“我有题目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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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走廊上闲站了会儿，几人就回教室了。

　　邢芃昊提着外卖从后门进来，一手还插着兜。

　　葛天海抬眼，心情不错？

　　邢芃昊低头拆了拆塑料袋，分出一半放到了陆宇泽桌子上。

　　葛天海看着惊奇，居然还有人能使唤得动邢芃昊，又或者说是邢芃昊居然能有给人买饭的一天。

　　等邢芃昊回来，葛天海问：“你两和好了？”

　　“和好，”邢芃昊疑惑地挑眉，“什么时候坏过？”

　　葛天海微笑，合着前几天莫名其妙冷着脸的是我呗，您高兴就好。

　　陆宇泽在晚自习上课前才匆匆回来，不见孟微雪的身影，他在走道上就看见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朝邢芃昊的方向看。

　　邢芃昊听见动静抬头，两人目光在空中打了个招呼。

　　陆宇泽坐下抽了湿巾擦手，扒开锡纸，寿司还是温热的。

　　他肚子也真饿了，套上手套几分钟解决了一盒寿司。

　　邢芃昊还点了杯奶茶，摸着已经凉了，陆宇泽喝了口，味道没热的好，就放在一边没动。

　　邢芃昊坐在后面时不时抬眼看，发现奶茶没喝几口，过了会儿，晚自习开始，教室也安静下来。

　　邢芃昊低头拿手机，发了一句，“不好喝？”

　　陆宇泽要下课的时候才看手机，“没，冷了。”

　　过了一分钟，邢芃昊：“下课给我吧。”

　　陆宇泽：“？”

　　邢芃昊：“不喝不能浪费，我喝。”

　　陆宇泽拿着手机，耳朵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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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本文主角与第三人无感情牵扯（孟微雪不喜欢陆宇泽
邢芃昊：哦。
好大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