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审神者》小山重叠金明灭

7、起步本丸的现状。

　　短刀付丧神平野藤四郎，锻出头一天就给审神者王铮留下了深不可测的印象，而事实证明，王铮的直觉并没有错。

　　在天守阁，审神者的居所，平野藤四郎正一点一点的，道出他的来意。

　　“大将您不知道强制契约的意义，这种契约在过去只有违规本丸才会使用，当审神者遇见合心意，但不属于他的付丧神时，便会用这种契约强制将付丧神收归己有。因为契约的力量凌驾在付丧神的意愿之上，便是付丧神本身再抗拒，也无济于事。

　　“更加严重的是，这种契约甚至能斩断审神者与付丧神的联系，便是从其他审神者手上强抢付丧神，也并无不可。至于付丧神到手后如何对待，反正审神者与付丧神的契约是压倒性的不平等契约，付丧神的死活，没人在意。”

　　王铮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的啊。”

　　“只要想，人类没有做不出来的事吧。”平野说的十分理所当然。

　　“你这么说人类，我这个姑且还是人类的家伙，居然无法反驳啊。”王铮尴尬道，“不过人类愿意做的，除了坏事，也还有好事啊。你说过的时政改革就是好事吧。”

　　平野冷静地道：“大将说的不错，所以我才会说，人类只要想，就做得了任何事情。时政改革后，不论是审神者，还是时政官员队伍，都不再局限于人类范围。

　　“拓宽人才来源后，时政和审神者队伍就如同一潭脏臭的死水，流入活泉，又掘开了出口。大概，阶级的固化才是腐朽的根源吧。”

　　“没想到平野你如此有见地啊。”王铮小小的鼓起了掌。

　　“大将过奖，”王铮的夸赞平野照单全收，“在接受锻刀再就业的建议前，进入时政的官僚体系才是我的目标。”

　　王铮听了很感兴趣，他趴上桌子凑近平野：“所以现在时政里有很多付丧神就职吗？”

　　“确实有，虽然大部分是武职。时政改革后就意识到，打仗只靠雇佣兵一样的本丸，是件很不靠谱的事，开始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很多对本丸失去信心的付丧神转投时政麾下。做个付出劳力，按时拿薪的职业军人，总比在本丸照顾稀奇古怪的审神者要强。”

　　王铮作为平野话中的“稀奇古怪的审神者”，内心陡升了一股刺痛感：“那，那平野是怎么决定，来我的本丸啊？我记得，你这样再就业的付丧神，是能自主选择本丸的吧？”

　　“这个嘛，大将你不觉得我们偏题了吗？”平野微微一笑。

　　“喂喂喂，你这个转移话题的技巧也不怎么样吧？”被转移话题的王铮咋唬起来。

　　“那大将您要不要听到底什么是审神者一派，什么又是付丧神一派？”

　　你有故事你是大爷，王铮只能屈服了。

　　而故事的后续，是王铮完全不知道的刀剑世界秘幸。而且平野的身份也很让王铮意外，白天和陆奥守吉行闲聊时，提及了老资历付丧神，没想到的是，平野居然就是时政改革前的刀！而作为一振经历过黑暗时期未暗堕，又亲历时政改革的刀剑付丧神，平野知道远比现有的一些时政官员还多。

　　“现在的局面，是制衡的结果。”平野道。

　　“制衡？审神者与付丧神？”王铮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平野摇了摇头：“不，只有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结构，制衡的力量来自三方，以审神者利益为重的审神者联盟，代表付丧神争取权益的付丧神革委会，以及哪边都不支持，仅为了维持时政统治的时之政府。

　　“在过去，因为战事吃紧，时政由人类把持等原因，政策极度向审神者倾斜，可以说，当时的时政是造成后来付丧神与审神者对立的一大推手。时政真正从泥潭中挣脱出来，成为姿态独立的纯政府机构，已经是改革后的事情了。而改革也造成了新一轮的势力更替。”

　　王铮紧张的等待着平野的后续剧情，然而平野很坏心眼的让故事停在了这里：“后面呢？势力更替后是什么？”他忍不住问。

　　平野嘻嘻一笑：“主人，你觉得是什么呢？根据前言，后面是什么很好猜的哦。”

　　又开始喊主人了，相处不久，王铮就已经领会了平野的恶趣味，他大叹一声：“动脑经很麻烦的啊，平野你直接告诉我好了。”

　　“唉，真拿主人没有办法呢，”平野煞有其事地摇头，“所谓新势力，自然就是时政改革后，横空出世的审神者联盟与付丧神革委会，而隐藏在这两股明面上的势力之下的，是从未休止的，对付丧神与审神者的争夺。”

　　“争夺？”

　　“没错，任何本丸顺畅运转的核心都是审神者的灵力，以此为依仗，审神者希望获得特权，换而言之，就是希望获得审神者在上，付丧神居下的地位。而付丧神群体自黑暗时代走来，对平等自由等观念极为推崇，自然不想回到过去以审神者为主，被压迫甚至失去自我的日子。现在时政颁布的各种权益法令，都有这两股势力的影子。

　　“也因此，每年的新审神者就职季，都是两派争夺新鲜血液的关键时刻。这个时间既有新入职的审神者，也有新生的付丧神，都处在职业阶段最好塑造的纯白时期，能握在手里，就是新的生力军呢。”

　　“谁这么天才，想出这样优秀的改革方案啊！”王铮猛一锤掌，“这样一来，两方再怎么较劲，结果都是好的吧！时政两边都不帮，付丧神和审神者为了获得支持，只能越发规范自己的队伍，甚至不需要政府过多干涉。提出方案的人果然是政斗天才啊！”

　　平野恢复了淳朴的笑容：“确实如此，但提出这一改革方案的天才政治家并未留名，这是让后世无比遗憾的事。不过，遗不遗憾先放在一边，请您告诉我，审神者您想成为哪一派呢？”

　　“你这么说的的话，”王铮上下打量平野，突然灵光一闪，“其实你是付丧神一派的吧？不，你应该就是付丧神革委会的成员吧！”

　　“审神者大人很敏锐呢，普通的审神者，我们只会在暗中引导他走上支持付丧神的道路，您能收到我的直接邀请，证明您是特别的那个。所以，您的答案呢？”平野没有掩饰他的身份，甚至凑近了些。

　　“这个嘛，”王铮摸着下巴，沉吟半晌，“我呢，是时政这边的啊。”

　　“蛤？”

　　王铮一只大手摸上平野的发顶：“不要这么惊讶，你忘了吗？我可是特殊审神者啊。”

　　“特殊吗，”平野表情微妙，“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无论那个世界，都有很多秘密，没有人可以无所不知啊，”王铮轻轻拍了拍平野的小脑袋，“好了，故事也讲完了，小孩子不能熬夜，快回去睡吧。”

　　平野被王铮推往门外：“主人，我自己走啦！”

　　“好好好，你快回去吧，厚和小夜还在等你呢。”

　　“等等！”平野一把扳住门框，抬起头，大眼睛忽闪忽闪，“主人真的不要我守夜吗？”

　　“这个问题昨天晚上就有答案了吧？小孩子快回去自己睡啦！”王铮抱起平野，把人稳稳当当放在门外，“明天见。”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王铮的本丸成立第三天，王铮没有让刀剑们出阵，因为本丸还有大量杂事要处理。

　　房间还没有清理干净，万物买回来的东西也没来得及归类，就一股脑塞仓库了，本丸的功能区也没有进行合理规划。甚至连已经有人入住的房间，也不过清洁了地面，有一床铺盖而已。整个本丸跟个毛坯房似的。

　　一大清早，王铮召集了本丸的付丧神们，下达了今天的工作任务：“咱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整理本丸，大家把宅子里的房间都打扫一下，规划一下的用途，需要用到的家具可以去仓库里找，发现缺了什么，就列一个单子，下个月咱们去万屋补充。”

　　“哦，还有，要开一块地种点蔬菜了，本丸现在没有冰箱，新鲜菜不能久放，现在厨房里的存货还是两天前买的，再过两天，就没有新鲜菜吃了。”

　　“没有菜我们吃什么呀？”厚藤四郎高高举手。

　　“厨房里还有腌菜，拜托你们坚持一个月啦。”王铮安慰道。

　　厚藤四郎听到要吃一个月的腌菜，就面如菜色：“大将，本丸真一点钱都没有了吗？”

　　王铮很遗憾的告诉厚藤四郎：“大将的兜现在比脸都干净了，不过要是吃厌了腌菜，咱们还可以换泡面吃，这种速食我也准备了一箱。”

　　厚藤四郎蔫了吧唧地靠在兄弟平野的肩膀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时候，陆奥守吉行试探着出声：“那个，大将，咱还有一点积蓄，虽然不多，但买菜吃饭也是可以的。”

　　“我也有，”旁听的小夜左文字毫不犹豫地举手，“在我家里！”

　　王铮臊的慌：“别吧，我好歹是审神者呢，哪有大老板借员工的钱的。”

　　“大将，这钱是借给本丸用的，我们也是受益者啊，您就不用推辞了！”陆奥守直接从腰上接下自己的钱袋子，放在了审神者跟前，“请大将拿去买菜吧！”

　　“我，我回函馆，就能拿回积蓄！”小夜左文字认真地道。

　　王铮再艰难也不能拿小夜的钱呐，何况他还只是借住本丸，于是他说：“那么，我就先借用陆奥守的存款，等到时政发了工资，就给你补上这笔借款。至于小夜的钱，就自己留着吧，以后一个人生活，积蓄是很重要的啊。”

　　被王铮委婉拒绝的小夜黯然不已，他垂着头没有说话。审神者虽然是为了他好，但一想到自己还是没有成功报答审神者的恩情，就有一点难过。自己擅长的只有复仇，审神者大人才任职几天呀，哪里会有仇人，又派不上用场，连送钱也不让，怎么想想还有点委屈呢？

　　王铮没有发觉小夜的低落，他拍了拍手掌道：“好了，我们来分派一下任务吧，短刀们负责打扫房间，我和陆奥守负责整理田地，之后大家一起来布置本丸吧！”然后他特地低头去问小夜左文字，“小夜，麻烦你给平野和厚帮帮忙，可以吗？”

　　“嗯，我要帮忙。”被点名的小夜慌忙点头，既然审神者不打算接受他的积蓄，那借住期间勤快一些也是可以的吧！

　　得了回答的王铮一笑，率先站了起来：“现在就开始吧！清洁工具都在仓库里。”

　　“是！”短刀们兴致勃勃的应道，然后发挥敏捷优势，一下就跑的没影了。还属练度最高的小夜左文字一马当先，他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战场呢。

　　陆奥守吉行站在王铮身边，他忍不住问道：“大将，本丸就我们四位付丧神，或不会人手太少了。除了我大家都是短刀，本丸还是要多一些成年体型的刀才好吧？”

　　王铮看向陆奥守，半晌才幽幽开口：“我也不想‘虐待童工’，可是再多付丧神，我就养不起了。”

　　陆奥守吉行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这才想起他们还要吃一个月腌菜的悲惨事实。王铮像是被触及了槽点，滔滔不绝的向陆奥守倾诉了起来。

　　“我是听说了做审神者后要负责的付丧神少则十几位，多则几十位，才有目的的多屯了一些粮食，但也不过一百斤大米，一百斤面粉，红薯和土豆因为留的时间久，我也分别屯了五十斤，但我不能光屯粮食对不对？油盐酱醋是要买的吧？还有能久留的萝卜、洋葱、芋头。”

　　“你别看这些东西看着挺多的，但我们本丸现在可是有五口人要养，一日三餐单算米饭起码六七斤，本丸第一天只吃一顿泡面不算，今天是第三天了，还有27天才到下个月，这点口口粮堪堪让咱们本丸维持到下个月，这时候每增加一位付丧神，都是在消耗生存资源啊！”

　　王铮越讲越沮丧，最后扛不住了，蹲在地上抱头，懊恼的不行：“早知道就留一点工资了啊，我怎么一卖起东西来就刹不住车呢！”

　　陆奥守赶忙和王铮一起蹲下，绞尽脑汁安慰自己的审神者：“大将，咱们往好处想想，您事先就给未来的同事们预备了生活用品，同事们一到本丸就能安心住下，这不是很好吗？”

　　王铮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他抬起头来，即脸被护神纸挡住了，陆奥守还是能察觉出审神者在注视着他，然后他就听见王铮暗淡的声音：“等新的同事来，起码要过了这个月，等本丸扩建吧？现在的本丸才几间屋子啊。”

　　“那就，努力出阵，提高战绩来扩建本丸！”陆奥守积极道。

　　“战绩，”王铮用一种绝望的语气说出这一个词，“陆奥守你清醒一点，看清楚本丸的现实吧，我们本丸连一个付丧神战队都凑不足，狐之助说扩建本丸的条件，是击杀溯行军1000以上，并且本丸六位付丧神练度达到30级，函馆我们已经去过了，还记得那里有多少溯行军吗？”

　　“五六个？”陆奥守不确定的道。那天他只顾着杀敌去了，没注意这么多，但函馆的溯行军确实不多。

　　王铮叹了口气：“准确的说，我们遭遇了三次溯行军，一次有两刃敌军。据说战场越往后，难度越高，到了一定程度，仅靠你们三振刀剑一定应付不来。但这个月我们本丸一定不能新增你的付丧神同事了。

　　“也就是说，这个月我们本丸会拿不出战绩，到了下个月发薪，薪资档次不会提升，但仅仅一个月，本丸种了粮食也无法收获，除了一些成熟期短的蔬菜，我们只能去万屋购买米粮菜肉，生活成本并没有降低多少。

　　“照这样看来，即使有余裕，可以负担新同事的到来，为了节省资源，我也只会选择消耗相对更小的短刀付丧神。可是按照常理，战场只会越来越凶险，到时仅靠一打五短的队伍配置，高级战场肯定拿不下来吧？如此一来，就更无战绩可言了。”

　　王铮分析的太透彻的了，导致作为听众的陆奥守产生了极强的临场感，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艰难带领着一队小短刀们，反复在低级战场一点一点的击杀溯行军凑数目，回到本丸还要辛勤劳作，伺候那一片种植着本丸希望的田地……

　　陆奥守惊恐摇头，硬是把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自己甩出脑海，但依然心有余悸。突然好丧啊，这个本丸已经没有希望了吧？

　　“为什么付丧神重新契约本丸后，以往的练度都会被清零啊！”陆奥守也忍不住吐槽了。

　　“大概是为了磨砺审神者和促进审神者与付丧神的情感吧，到手就是高练度的刀剑，审神者就不会和付丧神产生共患难的情谊了吧。不过陆奥守你的练度过去是多少啊？”王铮产生了新的疑问。

　　陆奥守吉行闷闷的道：“以前我虽然没有满级，但也是70级以上的付丧神了，都可以去厚樫山了。”

　　王铮听后，拍了拍陆奥守的肩膀权作安慰：“放心，不就是70级吗？以后会有的！”

　　被王铮安慰了的陆奥守也打起精神来安慰王铮：“大将，您说的很对，一想到要和大将，和本丸一起成长，咱就不难过了呢。您也不要灰心啊，本丸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熬过去了最艰难的时期，就能看见曙光了！”

　　“你以前待过的本丸都是这样的吗？”王铮问。

　　陆奥守却一阵语塞，半晌才道：“以前，没做过初始刀，但好像我加入时，都比较富有了。还有家底雄厚，主动氪金的类型。”

　　“哦，那真是抱歉了，你的新老板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穷鬼。”王铮冷漠道。

　　听见王铮这么说，陆奥守慌的不行：“没有没有，咱没有嫌弃您的意思，咱是说，咱宁可跟着您吃土，也不想跟着那个氪金审神者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您才是咱最喜欢的审神者啊！”

　　“陆奥守殿下，没想到你看着浓眉大眼的，居然这么心机，趁我们不在向主人表白！”突然出现的平野藤四郎猛地跳出来，挤开手忙脚乱和王铮解释的陆奥守，还一把抱住王铮的胳膊。

　　“咱没有，你瞎说！”陆奥守偏黑的脸蛋涨的紫红，瞪着冲王铮撒娇的平野不知所措。

　　“略略略，信你不是付丧神！”平野做鬼脸挤兑陆奥守，搞得他一个成年刃火大的不行，又不敢真和平野闹。

　　陆奥守最后委委屈屈的看向王铮：“大将，你看平野！”

　　“好了好了，你是个大人了，跟平野计较什么啦，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如何？”王铮顿了顿，盯着陆奥守越发委屈的表情补了一句，“其实你刚才的表白我还是蛮感动的，你要是想和平野一样跟我撒娇，也是可以的，来，我左胳膊还空着呢。”说着他真把左胳膊展开来了。

　　“撒，撒娇？咱，咱才没有这个想法！”这下陆奥守连脖子都红了。

　　“哎呀，不要害羞嘛，来来来。”王铮向陆奥守招手，陆奥守就像受到蛊惑一样，真的靠近了他。随即王铮一巴掌拍在陆奥守的头顶，用力去揉他的头发。

　　“我一直想摸摸你头顶上翘起来的两丛毛了，原来是这个手感吗？软乎乎的。”陆奥守已经臊的说不出话来了，明明不是爱娇的小短刀，但被审神者顺毛居然这么舒服吗？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忍不住想延长这段时间。

　　“好啊，你们居然都在偷懒！”又是一道声音响起，这回是厚。

　　声音一响起来，陆奥守就猛地闪到一边，装作无事发生过，然后就见厚藤四郎跳上缘廊，飞速蹿到王铮身边，一把拉起还赖在王铮身上不起来的平野。

　　“是你说你来找大将擦天花板的，结果你是这样找的吗？接机亲近大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啦！”

　　平野轻飘飘的挣脱了厚的手，蹿到王铮背后一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我就是稍微休息一下，厚要是累了，也可以靠在主人身上休息呀。”

　　“我才不会呢！工作还没做完，不可以休息！”厚叉着腰，气的头发都要根根竖起了。

　　平野又皮了一下：“厚是不是羡慕我独得大将宠爱呀？”说罢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这下可捅了蚂蜂窝了，厚呀呀叫着冲上去要挠平野，平野一闪躲开，然后两振短刀绕着王铮玩起了你追我跑，还把看戏的陆奥守撞了个人仰马翻。王铮不由得扶住额头，他头疼，一想到自己还要继续召唤短刀，他就难受。

　　正难受着呢，王铮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奋力提着装满的水桶嘿咻嘿咻的经过，自然是小夜左文字，他完全没有被大广间外缘廊上的闹剧打扰到，心无旁骛的做着打扫工作。不一会王铮又看到小夜折回来，这次他提着簸箕来倒垃圾。

　　王铮感动的眼泪汪汪，小夜好乖啊！他忙起身绕过还在打闹的粟口田们跳下缘廊，喊住小夜左文字：“小夜累不累呀？要不要我帮忙呀？”

　　小夜提着簸箕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审神者大人，天花板太高了，平野和厚都去找你了。”

　　对啊，然后打起来了。王铮面带微笑：“好，你带我去吧，我给你们擦天花板。”

　　王铮跟着小夜走了，陆奥守见状忙道：“哎呀，我还有田地没有开垦，你们先玩，我去田里了！”

　　一下功夫，缘廊上只剩下粟口田们了，你拧着我胳膊我揪着你脸的粟口田们彼此对视一秒，默契地同时放开了对方。

　　“平野你也太幼稚了吧，这是什么鬼试探啊，吃醋试探吗？”厚藤四郎揉着自己的脸蛋痛苦地说。

　　“呵呵，你明明也乐在其中。”平野一脸冷漠。

　　厚忽略掉这个话题，他凑近了说话：“你不是已经和他开诚布公的谈过了吗？怎么还要继续试探审神者啊？我觉得他很不错，嘴上说麻烦，实际还是很照顾我们的。而且做到饭还很好吃！”

　　“后者才是重点吧？”平野忍不住翻白眼。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前的审神者有不会给付丧神做饭。他在我经历过的审神者里，可以排前三！”厚藤四郎必出三的手势，真诚的道。

　　“你在瞎担心什么？我只是在给审神者打预防针而已，不知道这位是交了什么大运，咱们家最能闹的几刃已经确定会来这个本丸了。”平野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厚藤四郎惊的目瞪口呆，他努力压低声音：“你指的是，我听说的那几位？”

　　“就是你听说的那几位。”平野不咸不淡的回他。

　　“嘶——”厚打了个冷战，“那就太可怕了，他们来了，怕不是每天都要炸一次本丸吧！”

　　“没错，能真的炸掉本丸的那个‘科学怪人’快要来了。”

　　厚藤四郎看向审神者饭方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和大太刀一个身高的审神者，正在西侧的屋子里抬着手臂，兴致勃勃的清扫天花板上的积灰。

　　看着浑然不知大难临头的审神者，厚忍不住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