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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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上，虽然一度夜间寮众人都消失了，不过很快又都出现，倒没引起多大的骚乱。除了正副两位寮长和个别几个缺席，舞会依然很成功。
“零，莲，你们好慢呀！你们刚才都没听到沙赖她……”
优姬正要抱怨，嘴快的险些暴露了沙赖，也不看周围到处都是耳朵。她一嘴漏，沙赖怕是没清静日子过了。一个眼刀过后，优姬顿消大半气焰，只能瞪零。
优姬其实很怕沙赖，从见面第一次她就畏惧她，频频出错。
“抱歉，姐，我们巡逻时遇上点儿事，给耽搁了。”两人都没说遇上绯樱闲的事，一来不想让沙赖操心，二来绯樱闲的话也确实不适合说给沙赖听。
沙赖点头，没事就好。至于他们的满身狼狈，不想说也不勉强。都这么大了，她还能事事都管束不成！二人皆松了口气，但看向沙赖的眼神尤带了点不安，俨然跟家长撒了谎的孩子。什么时候起，沙赖已经在他们心中充当了家长这一角色。
绯樱闲不愧她狂笑姬的称号，面色突然一变就发了癫，朝莲扑去。堪堪躲过，她便冲出了朝教学楼前的花坛奔去。锥生一缕没命的追敢，也把他们落在大堂内。
冷场几秒，他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离开。
“好了，回来了就要好好履行风纪委员的职责。”拉上袖章，优姬总是那么活力四射。零跟莲相视一笑，都颇为无奈又无力，挂上袖章也开始干活。而沙赖，她有点倦了，打算回宿舍休息。几场考试下来，她也脱力了，简直比打仗还累人！
对面夜间寮几只似乎争吵什么，终于金色头发的吸血鬼还是挺到她面前。抬眼一看是曾被修理过的蓝堂英，来者不善。
“若叶沙赖，借一步说话。”态度很是强势，沙赖抱臂跟他走到僻静的花坛旁。不巧已经被人占先，靠近了一看居然是反常的支葵千里，跟更加反常的雨薇初。雨薇正掐着香烟吞云吐雾，同一张脸只是敛了微笑，气质就完全变了。锐利而且深沉，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宛若天生的王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垂眸俯瞰。
忘了初衷，蓝堂突然对他们的谈话来了兴趣，他决定偷听。隐了气息躲在下风暗处，沙赖别无选择只能跟他一起听墙角，倒是新鲜的体验。
蹲在花丛中，透过密麻的花丛蓝堂看到他们先是起了争执，支葵说了什么，雨薇一下子变得很激动，手掌狠狠一握，食中二指间的烟蒂被突然燃起的蓝黑火焰瞬间烧成灰烬。呼吸粗了一下，蓝堂记得驱火是晓的能力，但没想到雨薇用起来更加纯熟。小心的往近挪挪，断断续续的言语才算听到大致。
“……我跟千里的事，怎么样跟你无关。”
蓝堂险些跌倒，怎么第一句话他就没听懂呢？忍不住趴得更近，沙赖忍不住想提醒他，再靠近肯定就被发现了。瞟了眼气息混乱的二人，缄默着后退，她对当池鱼可没兴趣。
“哦~”支葵玩味了一下，似乎随意抛过来的视线刚好落在蓝堂他们藏身的花丛。心脏狠狠刺了一下，蓝堂顿时面色惨白如大病初愈。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挑衅，支葵扣上自己的脖字，五指收缩纤细苍白的皮肤上五指青紫。但雨薇只是点上第三只烟吞云吐雾，青烟缭绕间似乎看见他笑……
支葵脸色越来越难看，在蓝堂以为他会掐死自己的时，突然松手了。气氛紧张到蓝堂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蓦得放回肚里。
“你心真硬，不愧是艾薇儿的孩子，我都开始怀疑一条拓麻报告真伪……或者说，他根本也被你骗了？”
轻笑声，淡淡的如烟似雾，蓝堂听得出是雨薇的声音。
“李士，你还是不懂。”
大脑轰得一响，叫做李士的人，蓝堂只记得一位，玖兰李士。
“……还是说，你的觉悟依然这么肤浅？”挑眉一笑，雨薇初的笑容又变回浅浅的，只是带上了轻微的鄙薄，就刺目的不敢直视。掐断第二根点燃的香烟，用鞋尖在烟蒂上狠转几下。
“她的安危优先于一切，连我本身都没她重要，何况是我的个人喜好？……她对于我们的意义，不只是单纯对强者的依赖臣服……就像你的那些手下。我们会跟在她身边也不是单纯的照顾，需要时所有人都能为她舍弃一切，哪怕是生命，就像三万年前赤枝司夜做的那样。谁都可以死，唯独她，绝对不能出事！”
“……包括赤枝泓？”支葵挑眉问，浓浓的不信和质疑。
“自然，泓身上有契约束缚他对E等级女王效忠，当年鬼血司夜亲手订下。”
支葵，不，是李士没有了声音，他笔直得矗立，抿着嘴一言不发得看着初。那眼神……好吧，初承认笑出来是不道德的，没想到那么大的人也有那么宝的表情。李士的眼神让他想起以前养过的一条狗，初摇头，果然年轻就是没有什么不可以。
站起来拍他肩膀，初说得语重心长，“我这也是为你好，我母亲她……算了，为了你的生命安全非分之想也就让它停留在‘想’的层面上，没付诸行动我也懒得管你爱干什么！”
李士面上稍霁，初却杀了个回马枪。
“差点忘了，猎杀玖兰优姬的念头你就早早放弃，跟玖兰始祖拍桌子我怎么看还是觉得你逊了点……不是玩笑话，真的会被杀！”
“……你警告我？”
“不。”憋笑，但弯起的眼角却出卖了他，“是忠告。”
在李士再吐出不可爱的话语前，初给了他致命一击，“是我母亲说的，你和闲一个死在玖兰枢手里，一个死在锥生零手上。……不用露出鄙视的目光，我说的是你，闲栽在玖兰枢手里，你是给猎人猎杀了！……我就不明白纯血的命运就真那么苦吗？一个一个都被害妄想症严重的，要不就是精神分裂，纯一活该！再不悬崖勒马就真掉下去了！……掉也就掉吧，我最受不了一口一个命运的家伙。让我见一个灭一个，见两个灭一双。自己的不成熟决定害死自己，少给命运泼脏水！它已经够倒霉的了，不但要承担这正悲惨者的诅咒还有被你们这些纯血诬告，啧啧！”毒舌，拐着弯骂人不带脏字是蔷薇初的一大特色。
弹掉裤腿沾上的草屑，他本来都可以用生命元素操作，却偏偏喜欢亲力亲为。蔷薇初是个怪胎，熟识他的人都知道。
这话搁别人说，李士一定会大笑几声，然后让他变成自己身体的养分。但出自蔷薇初之口，他不得不将信将疑了几分。
“得了，我要回去了。”看看月色，已过凌晨舞会就要散了，他去充数。“今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看到千里身上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呵呵……”
微笑着丢下警告，初相信以李士一觉醒来还不至于智商全负。信步离开，初跟李士交换的眼神，别有深意得朝蓝堂他们藏身方位瞟去。
“我知道，两只老鼠我会解决的，你先回去吧。”
李士朝他们走来，裂开红唇露出森白的獠牙。一早就知道有人，却没放在眼里。讨厌的老鼠解决掉便可，反正死人也不会说出什么秘密，被听到也无所谓。
“喂！你们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来拎你们！”
噌得从花丛钻出来，蓝堂挡在沙赖面前，“你离开，夜族的事跟你们人类没关系！你快走，告诉玖兰大人这里……”
一道血鞭子闪过，蓝堂漂亮的金发被染上血红。硬生生退后好几步，他倔强地扶墙站立。回头见沙赖没动，顿时大怒吼道。
“你还不快滚！我们吸血鬼的事跟你们猎人没关系！”
血鞭再度闪过，蓝堂频频挡掉飞向沙赖的鞭子，不但实力发挥不出平日一半，更是白白吃了很多鞭。李士也发现这点，频频向沙赖甩鞭子。没多久蓝堂就被抽了一身的鞭伤，整个人都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你们猎人真可恶，明知我会保护你，还立在这里当靶子。”终于发现了沙赖不离开的真正原因，蓝堂却恨不起她，是他自愿挡在面前让李士抽。说句残忍的话，跟沙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并没有拜托过蓝堂英，在她看来吸血鬼纯一活该多管闲事。
“你说的没错，没什么比看着你们自相残杀更让我兴奋了！”
露出残忍的微笑，她深陷的面部骨骼狰狞如鬼魅。沙赖一身干净，唯一沾染到的也只是草鞋泥土，而蓝堂英已经去了大半身的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又挣扎了一会，蓝堂英终于倒下，血鞭子终于要落在沙赖身上。扬手一握，那血鞭子被稳稳的握在掌心。隔着段距离，她朝李士轻蔑的笑。
“哦~你是第二个握住我鞭子的人。即使我这是借来的身体，人类，徒手能接住我鞭子你也已经相当出色了……”面露微赞，李士难得夸一次人。可下一秒，他残影一闪就出现在沙赖身后，冰冷的手臂将她圈在臂弯下，挣脱不了。
“……所以，你就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吧。”
尖利的獠牙伸长，只觉脖颈一阵冰凉，尖锐的硬物扎破皮肤伸入到她□□中。有什么东西被生生从体内抽离，很痛很冷，却不是第一次，似曾相识。
一时大意让吸血鬼钻了空子，沙赖的大眼慢慢失去焦距，变得凌乱狂暴。她完全挣脱不开禁锢，只听到大口血液被吞咽的声音，那么贪婪邪恶。终于，晕眩感袭来，一波强过一波，如同生命力正在被侵蚀掉，她再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冰冷，就像那个黄昏，她在逢魔时刻经历的屠杀。尸体、残骸、血流成河，天地都被染成了血色，唯独那一某干净的白色……似乎有什么被她遗忘了，又似乎是遗忘的东西回来了，身体越来越冷，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明。她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小镇的父母、突然搬入的贵族……蓝西艾尔，以及蔷薇蓝！
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她是艾薇儿。跨越了空间来到这个世界的异乡客，吸血鬼世界的女王，名为艾薇儿的E等级女王！
情绪激动难平，沙赖，不，是艾薇儿强烈的呼唤自己的身体。在这具人类身体彻底死亡之前，她一定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可不能跟着人类一起灭亡！
她是女王，她是艾薇儿，她不能死！
“……怎么，怎么会这样？难道？！”李士警觉，却为时已晚。
远在舞会中的众多夜族，甚至是感知力稍强点的人类，都觉察出瞬间爆发出的力量，从夜间寮最深处源源不断的涌出，然后移动……纯粹的能量体移动，没有生命波动，仅是能量体在移动。
“糟了！”面色剧变，赤枝泓大叫一声转眼就消失，随他一同消失的还有初。夜间寮的众位感到不对劲，玖兰枢当机立断带着部分人前去，另留了一部分人保护日间寮的几位。而锥生零也激动起来，他嗅到沙赖的血的气味，吓人的浓重。
“枢学长，也让我去！”
抓住玖兰枢的衣袖，优姬苦苦哀求。听了零的话，她再也坐不住，沙赖是她重要的朋友，虽然她们之间有些摩擦，但她不能放沙赖不管！
躲过莲，她正忙着维持骚乱的日间寮秩序，优姬趁机哀求枢。
玖兰枢叹口气，终是不忍拒绝她。他没有告诉优姬，若叶沙赖都搞不定的事，她去了只会添乱。但私心他不会说出，尤其是知道若叶沙赖身体里住的那位……枢还是玖兰始祖的时候，也听过几次艾薇儿的名字。那时加在她名字前的称为是妖孽祸水，引起赤枝司夜和蔷薇蓝反目的祸源。枢冷笑，吸血鬼什么时候也学会人类那套？利欲熏心，却将借口嫁接在无辜的少女身上，那样规模庞大的纯血之战，后期甚至引发了吸血鬼猎人和全人类的参战，以至于后来的全灭。可能是所谓儿女私情能具有的诱惑力？人类也不是白痴，要是吸血鬼们真那么弱智人类早就坐享其成，何苦参战？
“很危险，不要离开我身侧。”枢温柔的嘱咐，优姬点头，一旁零早冲到最前方去。第一时间目睹了E等级女王的风采，即使那只是纯能量体的躯壳。
夜晚，洁白的少女踩着月光铺就的地毯，缓慢朝前走着。她有着不算精致却含光拢月的肌肤，亚麻色温柔的卷发，清秀的脸和年幼的身姿。永远的十三岁，就是艾薇儿被蔷薇蓝咬了的年纪，她的时间早在那一刻便停留。
夜间寮恢弘的城堡在少女脚下变得很小，她漂浮在半空像一对隐形翅膀般飞翔空中，那么优雅那么仪态万千，如同纯净的天使落入人间，却忘记了回去的道路。她面色如月，却缺少了该有的七情六欲，空洞高洁的如同完美雕塑，独独缺少了灵魂。残缺的美，反而走向极致。
她笔直前进，看似漫无目的其实是朝一个目的地移动。时间在她身边停滞，周围无数的人眼睁睁看着她走到校园花坛庭院边，来到支葵千里面前，扶起失血过多却苦苦支撑的少女，掌心相抵然后十指相扣，心跳血脉连成一线。终于，女王艾薇儿，苏醒了。从长久的休眠中，彻底苏醒了。
等她再度苏醒，Level E女王之名，将屹立万代永世不倒。
她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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