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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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零那家伙又跑去哪里偷懒了？真是的，连莲也给我翘班！”
大堂里，优姬一身制服在盛装打扮的人潮中格格不入。她抱臂原地转圈圈，红唇嘟的老高。眼看话剧就要开幕，人潮越来越涌动，正是用人的时候，一个两个都给她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想到这儿，优姬的气就不打一块儿出。
“风纪委员！风纪委员！”有人朝她挥手，优姬忙过去，是后勤部的人。
“遇到你真是太好了！”那个后勤人员一脸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只差没感激涕零了。“拜托你行行好，否则就出人命了！”
一脸茫然，还没搞清楚要干什么，优姬就被人拉到了后台。跟前场的热闹比起，这里如丧考妣的模样，让她以为走错了地儿。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靠近台风眼，俨然正在休眠中的活火山，话剧社社长。周围人一派她是救星的模样，让她看着就寒碜。
“那个，连成学长？到底是怎么了？话剧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你们怎么还不准备，反而坐在这里？……诶？”
石雕般的人突然来了点，蹦起来一把抓住她就是一阵狂摇。
“风纪委员，你是学院的守护者，为学院解决一切事件就是你的指责吧！”
“……话是这么没错，可是——”
“没有可是！”连成安已经红了眼，那模样简直比渴血的吸血鬼还让她惧怕。
“你，要么给我变出一身公主的十二单，要么去XX镇给我三分钟内把那件衣服取回来！否则我做鬼也会半夜诈尸跑到你家来咬死你！”
又是一阵天摇地动，在旁人终于看不下去之后，优姬勉强理解了话剧社社长如此抓狂的原因。原来是主角的衣物还没有到位，而距开幕只剩下五分钟不到。如果三分钟内能搞定，换衣服化妆上台时间掐得一分不剩。
为难得看向四周，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救她。恐龙状态的连成安太可怕，救人已经是不可能了，再搭进去一个就太划不来了。
“连成学长，你冷静点……冷静想想，也许还有补救的办法呢……”
红眼睛学长又欺上来了，优姬吓得往墙角直退。心中能求救的人都想了个遍，可惜没一个人响应她的呼救，眼看黑影就要全部罩上来。她闭上眼等恐怖自己退去，眼前的黑暗突然一亮，优姬小心睁开眼却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不耐烦地站在她面前，她脚下躺着连成学长。好吧，优姬承认，说是躺太浅薄了，他其实是被沙赖踩在脚下，奄奄一息。
“沙赖！快，快松开学长！”优姬大惊，连忙蹲下去扶连成安。她烂好人的个性是没救了！沙赖瞥了她一眼，心中颇为无奈。
脚踝动了动，在优姬又一阵尖叫中沙赖踢踢装死的连成安。
“喂！延迟多长时间，道具来得及赶回来？”
“……十，十五分钟……”吐出憋在胸前的一口气，连成安很孬得又厥过去了。沙赖从他身上走过去，顺便磨磨鞋底的赃物，径直朝舞台走去。
“沙，沙赖！你要干什么？”扶起连成安，看清沙赖要去的方向，优姬忙叫。
回头，眼窝深陷的面孔扬起一丝笑意，她拎着手里的麦克风，潇洒的回她。
“救场！”然后一指又活过来的连成安，“二十分钟，我给你拖住场子二十分钟，到时候还无法圆场，我就把你活剥了！”
阴森森一笑，连成安梗着脖子除了点头还是点头。骄傲一笑，从舞台上射出的强光打在她身上，金灿灿的像整个人都走入的太阳中。只看到周身的灿烂，几乎刺眼的夺目。
“……可是我还告诉你题目是什么呢……”马后炮，所有人对连成安的认知上升到了一个新层面。
走上舞台一瞬间，沙赖朝灯光打了个手势，四周顿时黑暗下去。空旷的大堂，没一丝光线，突来的黑暗让人潮变得恐惧骚乱，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女声凭空出现，通过麦克风出现在大堂的各个角落。明明不是很悲凉的唱腔，却因更加无奈的强颜欢笑，更觉心碎难挡。
大堂顿时安静下俩，仅是一瞬间，女子的歌声就把人拉入一个“故事”的世界。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中淹没，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执着，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大堂顿时静的连呼吸声都隐没了，有人悄悄走到舞台另一侧掀开隔着很久的钢琴。在旋律第二遍响起的时候，将琴声跟女子的歌声合起来。天衣无缝！
简直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钢琴伴奏和清唱，像有生命般纠缠于一体。深锁的庭院，美丽的公主，如瀑的青丝趁在华丽十二单上，裙裾一脚漏出帐帘扑面的是浓郁的香……痴情的眼眸，只为了博心爱之人一个回眸，一个怜悯的眼。哪怕是让他在别人怀里快乐！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几句夺眶而出。谁说只有少女情怀才是诗？在场忍不住落泪的也有不在少数的男儿。
当海豚音的尖啸响起，更是有种杜鹃泣血的悲鸣，似乎连灵魂都在悲恸撕裂。
这样的歌声太悲伤，也太震撼人心。配乐的钢琴也忍不住颤抖一下，还大不到走音的地步，但全副身心都融入的听者自然听的出。
想捂耳朵躲开，却又怎么都舍不得，这样的音乐太纯粹，纯粹的让人心弦微颤，忍不住为她悲而悲，因她喜而惊喜，可惜曲至终了，都是一副悲惨。或者是原封不动，少女最终以无尽的等待为结束。和开始一样，清脆的啦声让一切又归于情景。和着眼泪也要微笑，满腹委屈打破牙齿吞入肚里也要微笑……这样的感情未免太卑微，爱成这样连自尊都没剩下分毫，太不值！可天下间这样的傻瓜多了去了，数都数不尽！
大堂安静极了，衣服摩擦都清晰可闻。台上的女子离开了，在一片黑暗中，从头至尾都没露出脸。很可笑，这世界上真有连脸都可以不看就会爱上的先例。比恶俗的一见钟情还让人受不了，但今天看来，却是可以理解的。
“啪啪啪！”
谁先起了个头，雷鸣的掌声险些将礼堂掀翻。灯光骤亮，面对接下来的话剧所有人的期待之心都强所未有的高涨，甚至超过了对接下来舞会的期待。
这，既是鼓励又是挑战。成则一夜成名，败则一败涂地。
连成安算是最初从歌声中醒悟的人之一，他朝走回来的沙赖拍拍肩膀，道一声辛苦了。接下来的战场是属于他们话剧社的，最传统的剧目《平安王朝》。
演出意外成功，话剧社一下子众星捧月了。而那天籁歌声的女子，更是让人猜不透到底是谁。话剧社上下守口如瓶，任你软磨硬泡愣是油盐不进。
但这一切对黑暗生物吸血鬼们不存在任何障碍，他们可是看得很清楚，从头至尾在唱歌的，都是那个若叶沙赖。而给她伴奏的，正是夜间寮的雨薇初。
“……简直不敢想，居然是那个若叶沙赖……”
最受打击的，当属将若叶沙赖视为敌人的蓝堂。一副活吃了苍蝇的模样，颓然坐在台阶，似乎还未从中脱离，仍游荡在歌声营造的故事中沉沉浮浮。
其他人受得打击不比他小，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来她的歌声，对吸血鬼们的影响远超过人类。走开几步，一直在心底的怀疑似乎可以确定了。
夜晚的花坛异常宁静，听觉发达的夜族们从风的流动中尚能寻得想要的消息，何况是夜晚突兀朝他们走来的脚步声。在森林深处走出两个人，金发碧眼的一条拓麻和红发的支葵千里。一前一后，支葵在前，一条在后，很是奇怪。
“支葵？你来，了……”
莉磨惊呼，也最先发现支葵的不同。穿着打扮完全走了样，气质也变得迥然不同，他的眼睛什么时候变得一红一篮？
“你是谁？”
玖兰枢挡在莉磨面前，用气势让来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枢……很久不见了，看到自己的伯父不该开心吗？”摸上脖颈，支葵身上的邪气愈发浓烈，“我可是很想念你呀~身体那么痛，痛的我无数次想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活活将你咬死！呵~”
掩面一笑，支葵，不，或者该说支葵的父亲，玖兰李士邪魅天生一派张狂。
“时隔十年，我来取遥和树里珍藏的女儿……本来该再晚些时日的，等你收拾了我讨厌的未婚妻。不过听到她的歌声，怎么样也值了！”
他说遥和树里时，玖兰枢已经面露危险，当他说明来意时脚下的大地都为他的愤怒怒吼。轰隆一声裂出无数长缝，硕大的沙石泥土浮到半空朝李士虎视眈眈。李士挑眉，他动也不动仅是抱臂站立，任危险朝他砸来。身后的一条冲到前面挡住李士，睁开手臂将支葵的身体全部护住身后。
“枢！不要让这孩子卷入你们之间的战斗了！他是无辜的！”
很难想象，总是那么笑着的一条拓麻也有如此微风凛凛的时刻，尤其他面对的是还是一直以来自己的挚友、君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夜间寮净是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暴躁而起的巨石又逼近了一点，一条无畏得迎视，锐利的边缘划破他俊美的脸颊。对峙片刻，巨石终于落下，李士阴阳怪气的笑起来。
“你们继续玩无聊的游戏好了，我去看看女王殿下！很久没见过她了，我可想念的紧~”晃身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在场还有另一人也无声息的离开。
“枢，我……”一条拓麻似要说些什么，枢却移开视线跟作壁上观的赤枝鹄。
“赤枝，我有话跟你说。能来一下我的房间吗？”
放下手臂，也是时候他们该谈一谈了。然后枢转身，语气一变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接见他的一干臣子。
“其他人回到舞会中。蓝堂、架院、瑠佳，你们保护优姬和注意日间部动态。”
“是，枢大人。”三人跪地，无论命令的内容多么的无法接受，只要是枢大人的话，就要决定服从。
玖兰枢在前面带路，赤枝鹄跟着后面，道路两排恭送的夜族不计其数。
便宜初了……泓满脑子却是对未让初吃瘪很不爽。
一月不见艾薇儿的惩罚看来是不可能了，女王苏醒的时机又提前了。
“坐。赤枝鹄，或者我该叫你赤枝泓……赤枝家最后的当家。”
开诚布公，枢第一次跟泓坦诚相见，却是摊牌之时。
示意他随意，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泓也玩腻了校园生活的把戏。不止玖兰枢受够了相互猜忌提防，他也不想再装下去了。
天知道，身上待那么多抑制能力的东西有多难受！
“很好，我就不绕弯子了。你，跟蔷薇初出现在黑主学院到底所谓何事？若叶沙赖身体里住的是不是E等级女王艾薇儿？”
撑住桌面，枢俯身消瘦的背脊弓起，挡着那一片落下的月光凝视。偶尔漏下零星光亮照亮手臂间的棋局，布满了棋子的局面，女王骑士搁在其位，蓄势待发。
泓挑眉一笑，摘下鼻梁上的框镜，取出单片夹鼻镜戴上。一端奢华的银色细链子沉淀了岁月的低调，靡丽无双。
“我建议你再开一盘棋。”
枢看了下手下的棋局，让他说得更明白些。挥手招来另一幅棋具，泓径自摆弄，赫然是众星捧月围绕女王而出的局面，除了女王其他棋子皆是弃子。
枢若有所思，泓却微微笑起来，月之神般的容貌精致到了极点就变得妖异。
“我们要走的路，根本不一样。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互补侵犯。”
枢臆测他话中的可信度，泓也随他去相信或者不信，那都跟他没关系。
欠身离开，泓的礼仪教养也是极好的。
李士往日间寮女生宿舍走，半路横出一条长腿档在他面前。一点火星在夜里异常明亮，瞬间熄灭之后是袅袅的香烟。
“……要吗？”烟夹在修长艺术品般的指间，送到嘴边吸一口吞云吐雾。
“我忘了，千里的身体还未成年，禁烟。”露齿一笑，牙齿森白森白的。
挑眉，这么直白的挑衅？
“我听说你很喜欢我儿子，怎么？我占了他的身体，就不高兴了？初。”
学着初模样，李士也坐在台阶上仰面望天。偶尔瞄他一眼，比夜色还深邃的侧脸，勾勒了黑夜的轮廓。蔷薇初，是他怎么也看不懂的几个人之一。
青烟模糊了他的轮廓，完美如神诋般的五官朦胧暧昧起来。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居然只是混血……但若论起出生，也没人比他更惊人。他若有意阻拦，李士就再也靠近不了哪怕一步，索性磨下性子陪他耗。
冷笑，他已经等了十年，还在乎多等一夜吗？他用的是千里的身子，李士也好奇蔷薇初能做到什么地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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