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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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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的意思,皇后杀敌立功,扭转战局的故事,在民间早已流传开来,在民间的影响不可忽视,是以不可随意定罪。
而褚遂良却认为,皇后一个女流之辈,抛头露面,还在军中驻扎多日,有失体统,要严加惩戒!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朝臣们也各执一词,有的说有失妇道,有的说皇后只用双绝,堪比武丁妇好,不仅要大肆封赏以示嘉奖,更要著书立说,刻碑传世!
李治面对着朝堂上吵嚷成一团,心中拿不定主意。
原本是准备要好好责罚,趁机杀杀王家的势力,可此时大臣们搬出先祖圣贤的例子,又觉得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从早上上朝开始,一直到中午过后,朝臣们在大殿上吃过午饭后,原本有些低迷的精神又抖索起来,开始更加猛烈的掐架。
商议了一天,也没个结果,到了晚间,李治只得宣布退朝,明日再议!
自己在太监王伏胜的搀扶下,穿过千步廊,信步走到了多日不曾去的淑景殿内。
王伏胜略感意外,亦步亦趋的问道:“皇上,今个怎么不去武昭仪处?”
李治摆摆手,皱着眉头,道:“今个已经够烦了,还是别把这烦恼也带到媚娘那里,去看看淑妃吧~!”
王伏胜连忙点头道:“是是~!虽说昭仪娘娘平日总是为皇上排忧解难的,此刻刚刚诞下皇子,还是不要让她太操心的好~!”
李治想到武媚娘,忍不住嘴角挂了微笑,道:“要说这小皇子,可真是逗人喜爱,长的和朕是一模一样,连那眼睛,都透着机灵劲!”
王伏胜在一旁赔笑着连连点头,本来准备开口说的两句话,也咽到了肚子里。
“看,那个在湖边洗脚的,是贞儿吧?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天气这么凉,也不怕染了风寒~!”
王伏胜见李治的言语中虽然带着责备,可语气却温柔中带着点雀跃,心下知道是这大半年来一直守着温柔贤淑的武昭仪,已经有些腻了她的温柔妩媚,怀念起淑妃的泼辣娇蛮起来。
却见萧淑妃身上还披着件大氅,呼入一团团的白起,一双白玉般的小脚上,凝着点点的水珠。发寰也未曾梳得整齐,一缕头发散入怀中,乌黑发亮的眼珠在渐渐降临的夜幕下,闪闪发光,远远的瞧见李治来了,也不站起来行气,只笑了笑,又自顾自的戏水。
王伏胜知趣的推到一边,李治上前两步,朝淑妃笑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看见朕来,居然连礼也不行!”
萧淑妃撇撇嘴,刚想回敬两句,却忽然想起今日这冒着严寒,布下的一番心思,不可白费,随亦含笑道:“皇上大半年都没来,今个猛然一见,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请皇上恕罪呀~!”
李治见萧淑妃今日难得不使小性,亦笑道:“朕这不是来了吗?”
萧淑妃立时赤着双脚,缓缓站起,准备行礼,一个不稳,跌倒在李治的怀中,媚眼如丝,在李治耳边轻轻笑道:“这可不能怪臣妾不行礼,皇上手快接住了呢~!”
李治哈哈大笑,道:“朕不怪你!”
萧淑妃被李治半搂着,忍着赤脚踏在地上的冰凉,和尖锐的石子刺入脚心的疼痛,脸上依旧挂了久别重逢的欣喜害羞的笑容,尽量迈着优雅的步子,随着李治的节奏,走进了早已打扫好的淑景殿中。
翻云覆雨,李治尝到了大半年来未曾尝到的滋味,心满意足,坐起身来,靠在床头。萧淑妃头发散在李治的胸口,手环着李治的腰,笑道:“皇上,听说,皇后要回宫了呢!”
李治脸色一变,哼了一声,将淑妃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道:“这种事情,你少管!”
萧淑妃见状,知道李治心中对皇后实在是多有不满,遂进一步说道:“听说皇后同那些当兵的臭男人同吃同住,真是有失体统!”
李治心头烦躁起来,站起身,穿上衣服,道:“朕今个还有事,就不在这里歇息了!”
萧淑妃没有答话,嘴角挂了一丝不经意的笑容,从被子中滑出,赤裸着身在,站在李治面前,帮他把衣服穿戴整齐,最有,又将拿定金漆纱拢冠带在李治的头上,用纤纤十指将金黄色的带子系在他的颌下,狡黠一笑,往李治脸上印了个吻,道:“皇上快些去吧~!”
李治快步走出,站在千步廊下,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王伏胜远远的见李治出来,早跟了上去,见李治不开口,也不敢问他要到哪里去,只得亦站在旁边。
李治在廊架下站了半晌,叹了口气,道:“还是去武昭仪那里吧~!”
王伏胜看此刻天色已晚,犹豫道:“昭仪,恐怕已经歇下了吧……”
李治不悦道:“歇下了便不能去吗?”
王伏胜连忙陪笑道:“不是,老奴是说,娘娘今日照顾小皇子,甚是劳累……”
王伏胜知道搬出武昭仪来,李治定然会心疼,也就忘记追究自己的无心之失了,果然,李治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们就悄悄的过去,看她一眼就走?”
也未等王伏胜回答,便抬起脚,朝武则天住的咸池殿走去。
李治原本将武则天安排在咸池殿的意思,是离淑妃近一些,两边来回,自己也少走两步路,却没想到自从武则天搬去了咸池殿,今天竟是第一回踏入萧淑妃的淑景殿。
来的咸池殿外,宫女准备通报,李治摇了摇手,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来到正殿中,只见武昭仪背对着自己,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借着微弱的灯光,在细细的品读。
李治会心一笑,从别处拿了个烛台,轻声走到武媚娘背后,搂住她的腰,道:“灯光这么暗,也不怕看坏了眼睛~!”
却不想武媚娘浑身一震,手中的书掉落地下,连忙转过身来,朝李治行礼道:“皇上~!”
李治这才借着灯光看清,原来这人,并不是武昭仪,却是她的姐姐,韩国夫人。
李治颇觉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我还以为你是媚娘……”
韩国夫人一笑,轻声道:“媚娘早就睡了,喏,在里面呢!”
李治蹑手蹑脚的走内堂,看见武则天搂着小皇子睡得正香,脸上兀自露着笑容,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忍不住悄悄的在她脸上吻了下,又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却见韩国夫人在一旁带着笑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