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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小楼一夜听风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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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莹道:“喂,醒醒,你这样要感冒的!”
裴行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嘟囔道:“唔……什么是感冒?”
"感冒就是……"王莹想了一想,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感冒究竟是什么,遂放弃了,说道:“你要是觉得冷……那个,可以进帐,我不介意的……”
裴行俭听到这句话,迷糊劲全醒了,登时站了起来,身上的雪簌簌在地上,看着王莹的脸,又是激动,又是高兴,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愿意……”
王莹见裴行俭如此,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心想感情我在扮演大灰狼引诱小白兔呢?嘴巴一撅,说道:“要是你冻死了,可别变成冤鬼找我麻烦!”
裴行俭讷讷的笑了两声,见王莹进帐,犹豫了片刻,便坚决的也跟着跨进了帐内,在雪地里太久,浑身都冻僵硬了,进帐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王莹一指床铺,说道:“喏,你睡那里吧,只有一条薄被子,你将就着盖吧!”
裴行俭看看王莹,又看看那条被子,思来想去了半晌,正色道:“王……王姑娘……在下……我……”
王莹见他吞吞吐吐的,也不知想说些什么,只当他冻傻了,道:“我晚上的时候看到大营后有些炭火,去找些来生着了,免得又被冻醒!”
裴行俭心头热血上涌,拦在营帐门口,满脸通红,憋了半晌,忽得拉住王莹的手,坚决的说道:“你放心!”
王莹莫名其妙,歪着脑袋笑道:“放心?为什么要对你放心?”
裴行俭鼓起勇气,大声道:“我裴行俭今日愿娶王姑娘为妻,破了突厥后,回到长安完婚,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王莹听的他冒出这句话来,吓了一跳,连忙甩开他的手,慌道:“哎,你不是发烧了吧?”
裴行俭摇头道:“不!我没有!你如此对我……我,我怎么也报答不了……我原以为……哎,都是我的错,没想到你对我竟是这般好……”
王莹连忙偷偷擦汗,完全不知道裴行俭在说什么:“我……我没对你怎么样吧?一没□□你,二没……”
王莹还没说完,裴行俭便打断她的话,说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虽然我不知道你家住……”
王莹见裴行俭冒出的话过于惊悚,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滚烫,说道:“我看你真是发烧了,得来点退烧药才行!哎——等等,什么叫做我对你的心意?我对你有什么心意了?”
裴行俭打开王莹的手,说道:“你半夜邀我进帐,又和我同盖一床棉被,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还不明白么?那也真辜负了你一片……”
王莹连忙打断他的话,大喝道:“停!我只是半夜冻得睡不着,不忍心看你在外面,而且,我也没说要和你同盖一条棉被!”
裴行俭点头认错道:“对!对!还未成亲,不该如此!是我孟浪了……”
王莹实在忍不住了,怒道:“什么成亲?谁要和你成亲?抱着那床棉被,到墙角呆着去!你听清楚了,我可没打算勾引你,更没打算□□你!虽然不用付法律责任,但是——你,最好别乱想!要是你动了什么歪念头,哼哼!意淫也就算了,要是敢行动,看我不——哼哼!”
说着,握了握拳头,在裴行俭的眼前晃了晃。
裴行俭听了王莹这话,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道:“原来……你不是那个意思……”
王莹道:“废话!别以为我让你进帐,你就蹬鼻子上脸了,原本还准备让你睡床,我打地铺,哼!”
裴行俭接过王莹丢来的被子,一脸委屈,乖乖的蹲到墙角,道:“其实,其实进来就暖和多了,不用……哎呀!”
王莹看着裴行俭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揉着脑门上的包,又忍不住笑道:“哎,你刚刚一直站在帐门外不走,不会就是等着这一刻吧?”
裴行俭不敢多话,可见王莹笑语盈盈,又似乎不像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弄不清楚她心中怎么想的,只得老实回答:“我刚刚说过了要在帐外,当然不能离开,可谁知道居然下雪了……阿嚏!”
王莹皱眉道:“果然是感冒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是想要建功立业吗?见到下雪了,也不知道通融通融,看明天你病的起不来床,怎么上阵杀敌!”
裴行俭连连点头称是,又将棉被递给王莹道:“还是你盖吧,我挺得住!”
王莹见他蹲在墙角,一脸可怜相,自己感冒发烧,害怕自己着凉,心中早就软了,叹道:“算了,你还是睡床上吧!”
裴行俭慌忙道:“那怎么行?你睡哪里呢?”
王莹道:“我睡了这大半夜,也差不多了,正好起来练功!”
裴行俭奇道:“哪里有人半夜练功的?”
王莹见裴行俭不信,从怀中取出唐僧给的秘籍,指着其中一处说道:“喏,你看,上面写着,子午呼吸术,此刻正是子时!”
裴行俭将信将疑,接过来一看,上面果然写着这句话,便道:“那你练完了,就喊我起来!”
王莹道:“那是当然!难道你还真准备鸠占鹊巢?”
裴行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眼看的王莹就在旁边,虽说赶路时不方便的时候,也曾一同歇息,不过那时是三个人,现在只有两个人,只觉得一颗心碰碰直跳,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终于忍不住出帐去寻了炭火点燃,又将炭火拨的旺旺的放在王莹旁边,自己也坐在她身旁,呆呆的看着她,竟是一夜未眠。
王莹运功完毕,一双眼睁开,已经是天亮,看旁边时,只见裴行俭披着棉被卧在自己身旁,正睡得沉,想起昨夜他说的那些话,心有所感,准备将他推醒,一碰到他的皮肤,只觉得烫如炭火,再看他的脸时,两片嘴唇被烧的起了皮,暗叫不好,将他半拖半扶的扶上了床,又将被子给他盖好,径自出门去找苏烈去了。
走出帐门几步,忽然想到王文度也可能在,遂又返回,弄些碳灰仔细将自己的脸涂改了颜色,又用碳条改了自己的眉毛,拿出随身的镜子照了照,看不出异样,这才前往程咬金的营帐。
到了程咬金的营帐,却不见他和苏烈,听得周围人答,他二人均在大帐议事,便又去了大帐,一进帐门,便听见王文度在责问何时行军。
苏烈答道:“昨日大雪,今日不易行军,不若等雪停了再行!”
只见王文度怒道:“皇上派我等扫平边境,尔等推三阻四,可是有其它的打算?”
还未等程咬金和苏烈答话,王莹便站在门口大声道:“今天不能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