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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偷天换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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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莹一边说,一边找出纸笔,正准备提笔,被裴行俭拦住:“别胡闹,伪造皇帝诏书,可是重罪!弄不好要诛九族的!”
王莹眉毛一扬,道:“你害怕的话,就赶快出去,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我连累不到你!”
裴行俭跺脚道:“我怕什么?我是怕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咔嚓了!犯下重罪的原因,居然是为了好玩胡闹,多冤啊!”
王莹听他这么说,转过头朝裴行俭笑道:“原来你是担心我啊?”
裴行俭将头扭到一旁,道:“我才不担心你呢!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把!写完我帮你放回原处,做个帮凶好了!不好!还是你来说,我来写吧!”
王莹听的裴行俭话中有话,转到他面前,看着他的一张俊脸,嘻嘻的笑道:“看来你还是关心我!怕被人查处这封伪诏是何人所写,所以你想替我代笔,就算被查,也只落在你一个人身上,对不对?”
裴行俭被王莹道破心事,一张脸涨的通红,怒道:“有什么好笑?快点说,你到底想怎么写这个假诏书?”
王莹见裴行俭发怒,扑哧一笑,道:“你关心我,我当然高兴咯,一高兴,就要笑啊,难道我哭不成?”
裴行俭彻底无语,一双捏着笔的手快要捏出茧来。
王莹抽出他手中的笔,又拿过他面前的纸,笑道:“别紧张,我又不是写诏书,算不得矫诏~!”
裴行俭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道:“那最好了~!”
王莹拿过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子,然后在中间点了一点,又朝裴行俭道:“皇上的密诏,不会随便放的吧?总有东西装着?”
裴行俭从怀中又取出一个红漆盒,王莹将画好的东西放入漆盒中,道:“好了~!你可以放回去了~!”
裴行俭在一旁不明所以:“你画的是什么意思?”
王莹笑道:“这个可不能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裴行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莹在一旁催到:“快去啊,晚了,就被他发现了!”
裴行俭一跺脚走了,王莹躺在床上,准备歇息,过了半晌,也不见裴行俭回来,心中挂念,便悄悄溜到了王文度的帐外,老远就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
王莹走上前去:“哎,你怎么还不去放到远处?”
裴行俭左右为难:“他在里面呢!”
王莹侧着耳朵,一听里面正传来鼾声,王莹道:“他都睡着了,怕什么?”
裴行俭更加为难,扭扭捏捏道:“我正是准备等他半夜起来如厕,可等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动静……”
王莹一笑,道:“真是的,当初捉弄他是你想出来的点子,现在眼看着可是工亏一匮了!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裴行俭道:“别把我比韩信!我可比不上人家,被人捉住了能够忍受胯下之辱!”
王莹呵呵一笑,道:“看把你紧张的,我去好了!你告诉我,他这盒子,放在什么地方?”
裴行俭看了看王莹,又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终是不放心,道:“算了,你回去睡觉吧,我在这里等着,我可不信,他半夜不起来小解!”
王莹呸了一声,捶了裴行俭一拳,道:“你小看我?”
裴行俭揉着被王莹捶疼的肩头,始终不肯让步:“不行!我去就我去!”
王莹见说不动他,趁他不备,一把抢了他手中的盒子,便跃入王文度的大帐之中。
裴行俭呆立在原地,既不能大声呼叫,也不能将王莹再拉回来,只得惴惴不安的等在外面。
正在焦急间,之间王莹又笑莹莹的回转来,朝裴行俭笑道:“你不告诉我盒子放在什么地方,我只得放在王文度的枕头边了!”
裴行俭急道:“哎呀,那可不好!要是明天他一醒来,看见原本放在书架后的……”
还未等裴行俭说完,王莹便扬了扬手,那盒子正在她手中。
裴行俭哭笑不得,道:“想不到,我居然被你给骗了!”
王莹正色道:“你不告诉我,我可真敢将这伪造一张诏书,放在他枕头边……”
裴行俭只得道:“就在他书架后的第二个格子里,你快去快回,小心点,要是万一被发现了,就……”
裴行俭话还未说完,就见王莹悄然的溜进大帐。
裴行俭四周努力的查看,心中一时想,她身手不错,应该不会有失,一会又想,若是被发现,自己该怎么想办法顶罪,一面想时,还得查看四周的情形。
好容易看到王莹悄然出来,终于舒了口气,拉着她连忙远离了王文度的大帐。
王莹忍不住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裴行俭道:“不为什么,事情也办完了,回去睡觉吧~!哎,真是的,我怎么会出这种馊主意?”
王莹笑道:“怎么刚刚那样兴致勃勃,现在这般担心受怕,难道是怕我就此回不去了,不能和你同住一帐?”
话刚一出口,王莹便觉得自己说的造次了,心想,他该不会将我当成不正经的女人吧?
偷偷去看裴行俭时,裴行俭脸都憋红了,张了几次嘴,却都合上,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终于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就在营帐外站一夜好了!”
到了自己的营帐门口,裴行俭果然不肯进去,只在营帐外昂然而立。
王莹心中好笑,自己进了帐,睡在铺上。
半夜的时候,忽然奇冷无比,王莹盖着一条薄被,从梦中冻醒,哆嗦了一会,才想起裴行俭就在帐外,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于是披了衣服挑开帐帘查看。
只见不知何时,天上竟飘起鹅毛大雪,大雪纷纷而下,将整个军营都盖成了一片白色。
见裴行俭不在帐外,王莹心中稍安,想是半夜见到下雪,到其他营帐中去了,刚准备回帐,忽然一瞥,见到旁边营帐旁多了一个蹲着的雪人,全身上下全被白雪遮蔽,只露出一张冻得惨败的脸,嘴唇也乌青,鼻孔间有阵阵呼吸吐气只见产生的白雾。
原来裴行俭竟靠着营帐,睡着了。
仔细看时,他原来是缩成一团,怀中抱着自己的佩剑,在梦中还兀自哆嗦着说着梦话:“我不冷……不……不能进去……不能……不能损了她的清……清誉……”
王莹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心下更是感动,心想他宁可自己卧在帐前,被大雪埋住,都不肯进帐一步,怕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想到后来,竟在心中自责,自己只顾睡得舒服,全然不去想,在这么冷的夜里,让他一个人在外面。
当下轻轻唤他:“喂~!喂~!醒来了,这样要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