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王皇后》流光飘飘

112、约定

　　“皇上，你心中很喜欢武媚娘吧，是不是觉得，她的命，比一切都重要？甚至大过国土疆界？”

　　李治猛然听见这句话一愣，一愣之下随即大怒，呵斥道：“放肆！朕乃天子，武昭仪一个女子而已，什么叫做我对她的爱，大过国土疆界！难道朕是那种无道昏君……”
　　可是他说道一般，却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最后没了声音，只是眼中一片茫然。
　　过了片刻，李治摇了摇头，喃喃道：“不知道……朕不知道……”

　　王莹忽然开始羡慕起武昭仪来了，这个在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女皇帝。
　　李治的双眼依旧茫然，也不知喃喃的说了几个“不知道”了，可王莹却越来越清楚，就算是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撼动武昭仪的位置分毫。
　　如果一个人，真心的爱上什么人的话，是没有人能够动摇的。
　　王莹心中酸溜溜的想，为什么你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甚至会拥有整个世界，竟还可以拥有真心的爱；而我，本来有的就少，可就连这少的可怜的东西，都要一个个的失去？
　　李治沉默着，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王莹亦没有去理会李治，她抬起头，朝殿外看去，宫殿层层叠叠，富丽堂皇，触目所及，皆是繁华锦绣，可就在这繁华锦绣最浓最深的所在，自己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幸福和快乐。这里没有自己所爱的人，也没有爱自己的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那这个宫殿，这个世界，究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王莹开始第一次深刻的思索起来，自己想要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
　　难道就是为了在这深宫之中，和武媚娘抢夺，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吗？
　　她微微的眯起双眼，殿外的阳光射进殿内，光束忽明忽暗，好像无数的精灵，幻化成人间的尘埃。
　　那么，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的时间，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又在哪里呢？
　　王莹心中更加是一片茫然，她看见一群灰色的鸟儿，扑扑啦啦的甩着翅膀，从一个宫殿飞到另外一个宫殿，从这个狭小的天空，飞向更加广阔的天空。

　　王莹好像猛然醒悟了什么似地，又好像猛然抓住了什么一般，她回过头，对着李治盈盈下拜，决然道：“皇上，臣妾可以救媚娘，不过臣妾要皇上答应臣妾三件事情！否则，请皇上即刻处死臣妾！”

　　李治立刻眉开眼笑：“行，行！好说……不！等等，你想要朕答应你哪三件事？”

　　王莹正色道：“第一，臣妾知皇上有大志向，想要根除豪门士族的势力，臣妾只是一区区女子，不敢过问国事，只求皇上不要杀戮过多。”
　　李治浑身一震，他早有此心，却只和武媚娘商量过，根本没跟旁人多说半点，他听了这句话，杀意陡起，若是此事张扬出去，他皇位定然不报。
　　可他转念便想到奄奄一息的武媚娘，过了片刻，他终于点了点头，道：“朕本来就不想多杀人，这件事情，朕答应了！”
　　王莹继续道：“第二件事情，臣妾不想再做皇后，求皇上放臣妾一条生路，从此之后，世界上，再没有王莹这个人！”
　　李治吓了一跳，忙上前扶起王莹，道：“皇后这是说哪里话来着？朕说过，你将会是朕的皇后，就永远会是，你放心，朕不动你便是！”

　　王莹心中冷笑，虽然和李治相处时间不长，可她也十分清楚李治的性格，办事犹豫，反复难测。更何况，旁边有个心智坚定的武媚娘，自己想要和武媚娘再这么争下去，定然是出于必败之势。
　　更何况，就算是李治有心保护自己，可武媚娘怎么会是个容许它人阻拦自己道路的人？
　　王莹笑了笑，道：“臣妾说的也不是现在，臣妾是说，万一有那么一天，还请皇上放臣妾一条生路，就当是为武昭仪积善了！”

　　李治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王莹却知道，李治这个答应，根本算不得数，她伸出手，举到李治面前：“皇上，君无戏言，你与臣妾击掌为盟可好？若是有违今日之言，武昭仪终生不得康复！就算是康复了，也会短命而死！”

　　李治唰的一甩袖子，指着王莹的鼻子，气的手都直发抖，话都说不完整：“蛇蝎……蛇蝎心肠！媚娘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样咒她！你这种女人，怪不得生不出孩子，这么毒的心，是老天都在惩罚你！”

　　王莹淡然一笑，不去与李治争辩，只是双眼看着前方，缓缓的道：“就算臣妾狠毒好了，陛下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治心中恨得都快拧成一团了，但想到武媚娘卧病在床，犹豫片刻，伸出手掌：“皇后，朕是皇帝，一言九鼎！”

　　王莹亦伸出手掌，啪的一声清响，回荡在大殿之中。

　　李治又急切的问道：“皇后，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口气说出来好了！”
　　王莹摇了摇头：“没有了，臣妾现在，还没有想好……”

　　李治舒了一口气，赶忙上前，半躬着身子，带着些讨好的意味，放软语气：“皇后，朕都答应了你所有的要求了，你快些去看看媚娘！”

　　王莹在心中叹了口气，朝武媚娘的卧房走去。

　　李治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玄奘正坐在武媚娘的床头，似乎正和她说些什么，李治朝玄奘再拜了一拜后，就此离去。

　　根治毒瘾，就算是王莹根本没当过医生，也比玄奘等人知道的多，毕竟现代咨询发达，上学的时候毒品教育什么的轮流播放，王莹好歹也听进去了不少。
　　当下与玄奘，秦鸣鹤等人商议，大的方向王莹确定，剩下的技术细节由玄奘和秦鸣鹤安排，在武昭仪治疗期间，常常可以听到咸池殿响彻九天的惨叫声。

　　转眼已经到了隆冬季节，武昭仪怀孕也有十个月之久，王莹与秦鸣鹤，玄奘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即将出生的皇嗣是不可能存活的，且不说武媚娘身染罂粟之毒，就算她没有此事，王莹也知道，历史上，这个即将出生的公主，还未满月，就已经死了。

　　武昭仪的临盆期是在隆冬十二月，经过三个月的治疗，武昭仪已经基本上摆脱了罂粟的控制，可脸色还是焦黄，身上更是瘦的下人，唐以肥为美，这个时候的武昭仪，先前的丰姿已经全部没有了，被病患折磨的皮包骨头，就连王莹都不敢多看第二眼，倒是李治日日殷勤，一下朝什么地方都不去，就跑到咸池殿陪伴武昭仪。

　　这日正是十二月二十三日，王莹穿着淡紫色的棉袍，挽了头发，独坐凤仪宫，晴儿侍立一旁，她一边帮王莹磨墨，一边看着王莹写字，这些日子，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位皇后了。
　　皇后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坐着静静的发呆，她趁着周围没有其它人，问王莹：“娘娘，武昭仪快要倒了，怎么奴婢看你好像并不太高兴的样子？”

　　王莹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问晴儿：“你怎么知道，武昭仪快要倒台了？”

　　晴儿又左右看看，故作神秘的道：“奴婢前两天去看过武昭仪了，她现在跟个鬼没什么两样，脸皮黄黄的，浑身上下没半两肉，只有高高的鼓起的大肚子。奴婢听说，怀孕是最耗人的，武昭仪这种样子，诞下皇嗣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了。而且……”
　　说道这里，晴儿欲言又止。

　　王莹扬了扬眉毛：“而且什么？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晴儿悄声道：“而且我听李瓶儿说，前天皇上去看武昭仪，被她的样子吓得跑出了咸池殿！看看武昭仪，再看看皇后娘娘，只要是个男人，就知道选谁了！”

　　王莹哂笑了一声，晴儿拿过镜子，递到王莹面前，王莹抬眼，朝镜子中的人看去。
　　铜镜被打磨的异常光滑，自己的一根头发丝都看清清楚，镜子中的人，青春逼人，脸色红润，只是微微一抬手，一举足，便足以让人挪不开脚步。

　　王莹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长成这个样子，她伸出手，摸了摸镜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有所思的问：“我今年，多大了？”

　　晴儿扑哧一笑：“娘娘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您比皇上小三岁，武昭仪又比皇上大三岁，武昭仪过了年就已经三十了，您过了年，刚刚二十四！”

　　王莹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二十四岁，确实是女人绽放的年纪。也是女人最美的青春年华。

　　她又提起笔，才没写两个字，便猛然见到一个小太监踮着脚跑过来叫道：“娘娘！娘娘，武昭仪生了！”

　　王莹站起身，晴儿立刻将一件野鸭翎的大氅披在王莹身上，又塞了暖炉到她手中。

　　她起身走出殿外，凤仪宫外正飘着点点的细雪，雪已经下了几日，殿外的树木花草屋檐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小太监在前引路，又有年纪较大的太监抬来凤撵，王莹抬脚坐上去，一行人朝着咸池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