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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废存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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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服打得响亮的算盘万万没有估算到,于子正上疏乞休去了。
批的人正是小妹我。反正我也不舍得于子正流放地太过远。
我倒想看看这位仕途不顺的御史之后靠什么维生。
这个空间与另外的空间都流传着一句经典古语,读书不成三大害。这三大害不是指害自己成了书呆,害父母烧钱无回报,害社会多了个负担。这三大害是指相人、风水、学行医。他们都是源于玄学易经发展起来,看过易经的人都知道,那可是要讲求悟性的。一千个人了看哈姆雷特,有一千种看法。同样地,对易经的领悟各人不同,得出来的结果就会不同。于是这三大职业大多时候都被冠予“骗子”、“神棍”等的称呼。
为了寻找我与于子正之间的渊源,我特意翻查于子正的户簿。他是京城人士,乃医家子弟,世代皆有人入宫做官医。其祖父曾掌太医院院使,官居正五品。其兄乃现任太医院左院判。家中有集中医、中药、历代医具医案于一体的药铺——济生堂,汇聚了家族中不为仕途的医道高明的弟子,于全国有名的大城市开分店。据闻济生堂所制丸散膏丹皆货真价实,载誉民间。
于子正于这样的家族中走仕途一路,乃家族异数,早早就定下与家人断绝关系之文书,怕日后有事牵连拖累家人。御史之职,容易得罪人亦容易招来报复。今辞官回家,不知他会否乖乖当那传说中的三大害之一呢?还是被踢出家门,自力更生呢?
印象之中我未与于子正有所交集,但是从王子服与丁子正的表现可推出,我与于子正有前缘。为何我就是记不起来呢?莫非我有记忆遗失而不自知?
国师想到的废除太子巧计仿若汉武帝的“巫蛊之祸”,这个空间的历史上的第一例。国丈能想到此法可谓了不起。古人多相信巫蛊可害人,众皇帝更是深信不已。通过诬蔑他人利用“巫蛊”来皇帝从而达到废除其的目的。此计的核心是点明太子有造反之心,然后不除不行。
既然老皇帝如此迷信,且刚好皇帝最近因为房事过度身体不大好。这计若要实行十分容易,只要法师说老皇帝的病是由于别人下“巫蛊”,然后整座皇宫搜索,最后太子府内搜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
此时太子只有两条路走,一是将计就计,一于兵刃相见,但因为太子未必掌握军权、且逆反不大好听,最后多数都是兵败或死于沙场或自缢而亡;二就是认了吧,从此被软禁或者被流放。后路都不大好。
这样之后,权力分布又得重新洗牌。
此计总比那些不咸不淡的生活奢侈腐化,昵近小人,委任奸佞理由来得好。
可是此计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才可信,就是要使老皇帝与太子不和,嫌隙暗生,种下猜疑的祸根。但是现在太子统治能力渐显,呼声正高,老皇帝放心得很。再说,老皇帝一早就不管政事了,连奏折他都扔给我管了。甚至老皇帝无耻一点,也可以有学唐高祖尝试一下当皇上皇,不同的是老皇帝绝对是自愿的。
国丈没有考虑到此方面的因素,常贵几次暗示太子也许、可能、或者是不详之人,也未能打动到老皇帝起废太子的心。而几次故意栽赃之事都巧妙地被王子服用法术化解,令常贵无从下手。因为一直都找不到“巫蛊之祸”的主使者,使得老皇帝对常贵的法术起了猜疑,以为他是为自己的无能找籍口,渐渐疏远了常贵。
至此,废存之争以国丈完败为结局。国丈偷鸡不成蚀把米,唯有派一个面貌娇俏可人的天才少年道士补救保住自己颓势。自古新人胜旧人。更何况那好少年生来一副勾人怜爱脸,连我看了也心动不已,恨不得据为己有,扩充我的后宫。常贵有了此徒,最高法师的地位暂且保住。只是老皇帝有什么法术不懂的地方都不请教他了,只请教其徒。
此时正是我递众臣弹劾常贵的最好时机,老皇帝答了句“搁着吧”,我便知猜疑更是植入皇帝之心。果不其然,不久,常贵刑部侍郎的职务给撤了,仅剩礼部侍郎之位。国师知道是我搞鬼,亦暗恨不已。
此夜,老皇帝召我去侍寝。我依然是穿着一件白袍,袍上别着朵梅花。如若必须要玷污衣服,就玷污王子服予我的衣服吧。
与我白衣对照的,是床上那披着青衣的白玉般的可人儿。他笑着对我说,“哥哥,我叫小怜。”小怜,小怜,小小的怜惜已足够?还是暗含着君须怜我的寓意?
我亦回了他一抹笑,极其妖惑,“弟弟,我乃少凌。”
老皇帝一拍手掌,道着“妙、妙、妙”,“好一对璧人,以着兄弟相称,都受着帝宠。来,弟弟,好好服侍你的哥哥。”
这位少年法师披着一头青丝,就来亲吻我的发脚。他是新来者,地位最低,必须要刻意承欢以赢得日后更多恩宠。老皇帝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看我们为搏得他的喜爱争艳一番。不知是否错觉,小怜服侍我的时候更为温柔,诱惑的味道更浓厚。仿若他要讨好的“君”非老皇帝而是我。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种类似后宫争宠的相争。我一直避免以女子之身入宫玩争权夺利的游戏,除了不想被封于皇宫之内做个无翼的的金丝雀,还有不忍目睹众女子被扭曲的性格与自尊。
身为狐仙,处于女尊的世界,生来就是被宠爱的,一切粗活都交由雄狐狸们张罗。我与娘都很喜爱女子。我们舍不得那些甘愿轻贱自己的女子,亦不忍目睹她们被贱待。但是我们不能阻止她们的沉沦,这是她们的选择。因此娘开着“聊斋”,她一直对那些被逼沦为风尘女子洗脑说,无需为了钱财失去自尊,如若见到有情郎亦要学会把握佳期。谁道女子必须被男子所轻玩鄙薄?
没想到男儿身为了权力地位,还是得受同样的亵玩。我不喜欢在自己喜爱的躯体前表露太多的感情,亦不喜欢他一再提醒着我做过的事情是多么委屈自己。即使从头到尾我都用幻术,那又如何?我是造成现在这种尴尬局面的推动者之一。小怜唤醒了我的“不忍”,反正我就是任性的权臣,我只做令我欢喜的事情。
这种攻攻受受、受受攻攻的游戏我玩腻了。我不排斥NP、我只是讨厌这种无爱的性。
事后,我披着白袍冲进太子府。王子服正在书房管理国家要务,那些我讨厌的繁琐的奏折我有时会扔几本给他烦。例如他现在审着的,就是赈灾不力的官员名单。那些地方上的官员姓名我是记不清的。从名字又不能看出这个官是好是坏,查他们的政绩吧,政绩考察的优良中差可以买的。
纪录这方面的官员下笔真是惜墨如金。这些似是而非的没人个人喜好的枯涩难懂的评价句子,比于子正的奏折还难看。
最起码,我能看出于子正是骂人。
不过也不怪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些官员会否突然攀上了一棵枝大叶茂的大树,从此飞黄腾达;或者他们招惹上层,上层要置他们于死地。无论写好写坏,不夸张,尽量中立,处处留笔,才是保官之道。
总之,让我无从查起。就让太子发挥他明察秋毫的明君风范吧。否则我真的会靠掷骰子来决定他们生死的。
“真难得,太师会在此时指导我这个学生。”我不理会他的讽刺,坐在他身上,笑着品尝他的唇,“王子服,我许你一胎,你许我一个允诺好吗?”
“我只要女儿。”王子服亦不含糊,注目灼灼。
“好,好,好。都依你,事成之后我定会乖乖地生孩子的。”我开心地跳下他的膝盖,准备回太师府。
王子服圈住我的腰,阻止我的去路,变出一契约书,“我们来立约吧。婴宁,你的口头契约从来都不可信。”
娘曾说过,我和王子服是同胞兄妹,血缘亦相同。因此我们生的孩子法力会更强,更纯。
当时我其实有点纳闷,因为我与王子服的性别不同,确定无疑是异卵。说明来自的精子也未必相同。为何娘信誓旦旦我们是同父同母之兄妹。娘亦曾说她与许多狐交合过,不能细数我们的父亲是谁。看来娘对我们是有所隐瞒了。
其实脚趾头想也知道,若是两狐仙生下的狐狸崽子,生下来就是小狐仙,不需要过那万恶的火刑关才可当狐仙。除非娘是和非狐仙的狐狸交合或者是和异族的仙交合,才要我和王子服重回狐狸道修上那十五年。
娘将我们保护得极好。我们生来就是雪色,娘说雪狐是很珍贵的。她从来不许我和王子服离开她所设定的圈子玩。因此我们也没机会辨认我们是否与其它狐类有所不同。仅在成年礼那时,即使舍却颜色上的差异,我还是发现了我们与其它的小狐狸的样子有所不同。我们的身形比较大,而且,我们有几分似我们在别个空间看到的狼的影片。那时我就想,我会不会是一只雪狼狐?还是舞台剧雪狼湖?
狼狐是最容易修道的。雪狼狐更是当中的极品中的极品。